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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插曲—卓娅·彼得罗夫娜·扎伊采夫博士的日记

  2021年12月17日星期五柏林阴

  今天从早上我心情很好,大概是因为医院允许我去探望那个女孩了?尽管医院不允许我也可以利用我的身份特权强行进入,但是动用这个权利总觉得不怎么好。

  我想我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最近她的脸总在我脑内浮现,尽管她是一个很罕见甚至说是绝无仅有的“进化体”案例,但是我只是不想把她当作研究对象,怎么说呢?我大概想和她交朋友这样子?可能语言不通但我特别想试试。

  看着她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去医院前我把我自己的一个睡觉经常抱着的大布偶熊弄干净带上了准备送给她,还顺便带了点我喝茶时吃的烤饼。

  但是到了基地里的医院后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所谓的探视就是让我通过监控画面看那女孩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那女孩根本动不了,她被拴住一条没有受伤的腿和左手,病房里24小时都有一名士兵在值班看守着她。

  我看着护士进去给那个女孩换输液袋,士兵在护士换药的时候举起枪对着那个女孩,护士则是缩手缩脚一幅很害怕的样子,他们仿佛在面对的是动物园里的狮子而不是一个受伤的女孩。

  我想进病房去看看,但是门口的士兵拦住了我,他们说是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这群士兵的英语说得也很差,和他们解释没用,我直接命令他们把镣铐的钥匙给我并让我进了病房,明明之前我还不想动用这个权利呢。

  从我第一次碰到那个女孩给她抽血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女孩对陌生人没有敌意,我真的不相信她做了那些事,接下来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记忆深刻。

  我松开了她手上的镣铐,她举起了手却只是活动了一下,我又松开了她脚上的镣铐,说实话这时候我还是有点怕的,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但是这个女孩只是躺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她这时候挣扎着要坐起来,我上去轻轻地按住了她,她没有反抗又乖乖地躺下了。我把病床摇起来后再让她坐起来靠在上面,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但我注意她的视线一直在偷瞄我放在一边的布偶熊。

  我把布偶熊递给她,但是她没有马上接,而是指了指布偶又指了指她自己,她很快就明白了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并开始用手势和我交流,看她那疑惑的表情我猜她是不是问我这个布偶熊是不是送给她的。

  我向她走近了两步并把布偶熊凑到她面前,使劲地点头,这女孩几乎是一把抢过了布偶熊搂在了怀里,和其他的普通女孩一样,这个女孩也喜欢毛绒绒的布偶玩具。接下来我把烤饼给她,她把我带过去的烤饼一下子全吃完了,平时我喝茶的时候这些烤饼能吃好几天,看来她真的很饿。

  但是她吃东西的时候动作一点也不粗鲁,吃完东西后她说了短短一句话,这句话我听懂了,是德语的“谢谢”,她真的好有礼貌啊。她给我的感觉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文静c有教养的女孩,可是陆燚他们抓住她的时候她却衣着破烂c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很邋遢,我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病房呆到下午才离开,中午我让护士送饭给她吃,这个护士似乎英语说得还不错,我就让护士留下来给我当翻译,就算刚吃了我那么多烤饼她还是把午饭一扫而空,她的饭量真的很可怕。

  吃完饭我想和她聊会天,但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就作罢,我和她道别离开了不过我向她承诺我会经常去看她。

  走出了病房我遇到了女孩的主治医生,幸好这个女孩的治疗c研究都归我负责,我可以下命令让医生友善地对待这个女孩。

  下午到晚上还是和往常一样泡在实验室里没啥新鲜事,我只是想着能多抽点时间去看望这个女孩。

  我终于发现赤塔一直发脾气的原因了,似乎也和这个女孩有关,对于这个女孩身上那些怪异的地方终于有点头绪了。

  今天这日记写得有点长了,睡觉时间都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

  2021年12月20日星期一柏林晴

  今天我终于收到了女孩的dna测序结果,测序实际上花不了多久,主要是超级计算机对测序结果的分析需要很长时间,看完报告花了我大半天的时间,这个女孩的基因40都发生变异了,其中只有10符合进化体的基因变异特征,剩下的30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是狼的基因,ares轰炸中产生的量子辐射只会导致人体内的所有细胞统一发生相同的变异,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写入其他生物基因的案例,这太不可思议了。

  想要探究这女孩身上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看来是要花点时间了,我最好希望听女孩亲口说说她的故事,想到这我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看了下手头其他工作的进度,还是放在明天做比较好,就决定去医院看看。

  医院里负责治疗那个女孩的医生和护士都说我总是来看那个女孩,但是他们还问我亲近这个女孩是不是因为这女孩是不是我的研究对象。

  我很讨厌他们的说法,在他们嘴里这个女孩只是我的实验品,像一个物品而不是一个人,而我接近这个女孩的行为在她们看来只是为了研究,更过分的是有人居然说我在这女孩身上的研究成果肯定可以让我在学术界名声大噪。

  我可没那么虚伪或许说我这样的人他们是虚伪的,真的,我真的想和那个女孩做朋友,在第一次和她呆了一会后我敢肯定这女孩有着极为悲惨可怜的经历,之后再把她关进研究所无异于把她推入火坑。我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样可以让这个女孩和正常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这个女孩当时那么做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陆燚他们在报告里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希望我能尽快查出真相。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很危险c暴力,尤其在被我们抓到前她做的那些事情更让大家对她充满了敌对情绪。大家都选择相信一个眼神这样天真的女孩有暴力倾向,明明在她刚被送到基地的时候在不被注射镇定药物的情况下她也不反抗。

  她不反抗不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了,恰恰相反,她不知道我们会对她做什么,她是在害怕在求饶。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我似乎在第一次见到她给她抽血的时候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当时应该也是太紧张了才没感觉到。

  说了点多余的东西还是回到今天的事情来吧,我在傍晚去了医院,那个女孩在病房里居然在看书,书是护士找给她的一本小说。看来现在这群护士也发现了这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敢主动上去和她交流了。

  那女孩看书很投入,我准备在病房门上小窗户上看她一会就离开而不去打扰她,但是她却抬头看着我并向我招手,我很惊讶她是怎么察觉到我站在那的,她和我打招呼我只能推门进去了。

  我走到病床前那女孩居然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我当然不会回绝她,和她拥抱大概算是我第一次和她亲密接触了,但是我想了下现在她还不一定能对我敞开心扉,所以只是借着护士的翻译和她简单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病房让她继续一个人看书。

  从医院回来后我有点高兴甚至还有点激动,我开了瓶放了好久没动的伏特加喝了不少,现在脸发热,我想我大概是醉了,才会之一天的日记里写那么多东西,明明前两天没喝醉日记也写了很多呢。

  每次去医院看望那女孩后回来赤塔看上去脾气都很糟,但是我想要不要等那女孩腿伤好了后带赤塔去见见她呢,毕竟陆燚的报告里说过这女孩在森林里似乎成了一个狼群的首领。

  2022年1月1日星期六柏林晴

  新的一年开始了,看了下手上工作的进度我给自己放了个假,和我回来一起度过假期的还有索菲娅,当然她前几天就回来了,还和死神来了个零距离接触,被量子辐射照射后的“命运24小时”可不是好受的,但是索菲娅挺过来了,昨天已经出院在基地里修养并且进行后续观察了,她会成为什么样的“进化体”现在还不知道。

  索菲娅今天早上就来找我,她现是痛骂了一顿陆燚,骂陆燚当时是怎么安排的让她去调查那个地方害得自己这样。但一会她又说还好她没和陆燚换,不然陆燚作为男性在量子辐射的照射下存货的几率是零,现在她自己挺过来也挺好,成了“进化体”还能增强自己的实力。

  对于索菲娅这样的毒舌我真的没办法,但她嘴上强硬实际上经常会手软,她在安静地说完自己的事情后直接问我那个女孩的情况,没想到索菲娅也是这么关心那个女孩的情况。

  没等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关心那个女孩,她就把一大摞照片和写满了字的纸扔到了我面前,照片都是拍的一本日记本上的内容,纸头上则是索菲娅翻译成英文的日记本上的内容。

  这个日记看来是一个士兵写的,他在2015年底的一场轰炸中是队伍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他在绝望中准备自杀,结果遇到了被困的那个女孩然后救下了那女孩,接下来两个人一直生活在森林里,士兵记录下了这女孩身上发生的变异的过程,还有很多的记录也让我初步了解了这个女孩在受到刺激和一些极端情况下会发狂并且急剧攻击性。日记在一年前左右停止了记录,我想那个士兵多半是死了,大概那时候就是这个女孩最为痛苦的经历的开始。

  有了这本日记本我终于对这个女孩了解了更多,也知道日记本不能离开那个女孩身边,我们只能通过对日记本上的内容拍照来知道日记本上记录了什么,同样不能离开那女孩身边的还有一个挂着十字架和身份识别牌的项链,这些东西拿走了都会导致女孩发狂,似乎她冲进联合军的基地就是因为基地里有人误打误撞拿走了她的日记本。

  下午我们就一起去医院看望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在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里伤口已经愈合可以下床走路了,我想了下把赤塔也带去了医院,拴在了医院大楼下的一个大树上。

  那个女孩对索菲娅一点也不感到陌生,我记得陆燚报告里提到过那个女孩被我们发现时是索菲娅第一个和她说上话的,我们问护士借来了顶帽子给那个女孩戴上遮住了她的耳朵,然后索菲娅就带着她下楼出去走走了。

  我在医院大楼里看着楼下的花园里那个女孩和索菲娅玩得很开心,当然还有赤塔,赤塔刚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直接扑了过去还好绳子拴住了它,但是那个女孩似乎对赤塔很感兴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震惊到了我,赤塔作为一匹狼对靠近它的陌生人充满了攻击性,但是那个女孩走到赤塔面前后没多久,赤塔就乖乖躺下来露出了肚子示弱,赤塔就算对我都很少这么做。那个女孩解开了拴着赤塔的绳索,可是赤塔没有逃跑,而是乖乖地跟在那个女孩身后。

  这个下午女孩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尽管花园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但是女孩在雪地里玩得很开心,索菲娅倒是被折腾的疲惫不堪,我想索菲娅的变异方向应该不是在体能上的了。索菲娅回去后就累到睡着了,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就玩得这么厉害,真替她担心。

  自从见到那个女孩以来每天的日记都好长,内容也都是关于她的,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了。

  赤塔今天终于老实了,看来笼子是用不着了,问题从根本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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