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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禅意功的秘密

  小公主听糊涂了,莫说是她,叶飘零也已经听糊涂了

  无相法王不会说谎,他若是胜了,又怎会在南疆止步二十年?

  金毒敌自然也不会说谎,但是一场决斗,又怎会两个人都是败了,那胜者是谁?金毒敌笑了笑,道:“你们也不必妄自猜了,就算猜破头,你们也绝想不到其中的缘由!”

  叶飘零开口道:“莫非是因为‘北海邪神’?”

  他这话一出口,金毒敌顿觉得诧异,道:“虽然未全中,但也相差不远了,你怎么会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叶飘零嘿嘿坏笑道:“这并不难猜,因为无相法王,曾说一定也要找百里任天决斗!以他这种人,他是绝对不会提到他手下败将的,所以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你跟百里任天合力赢了他!”

  金毒敌道:“这种事你也不必猜测了,事实无论胜败,又能如何?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人生百年,何必计较太多的胜与败!”

  小公主急着问,道:“那真实的情景到底是怎样的?每当我问爹爹当年你们决斗的场景,他只是承认败在你手下,其余却也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金毒敌笑了笑,长叹一声,道:“以你爹的为人,在那种情况也能承认失败。所以,虽然我们是死敌,我却也敬重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爹没有败在我的手下,也没有败在百里任天的手下!事实也绝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

  叶飘零忽然像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前辈,你可要赶紧出去了,因为无相法王已经率领魔宗的弟子,开始进攻金玉山庄了。我想普天之下,除了青木神君,还没有人会是无相法王的对手,他既然止步南疆二十几年,如今卷土从来,更何况还有天魔地尊c血罗刹这些许久未现江湖的大魔头相助,金玉山庄怕是有苦头吃了!”

  金毒敌忽然瞪着眼睛,上前按住叶飘零,不顾他受伤的身体,大声道:“不可能!无相法王虽然狂傲无双,但绝不会是一个食言的小人”

  叶飘零痛得龇牙咧嘴,赶紧道:“不错,无相法王真的进攻金玉山庄了!”

  金毒敌又叫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他既已答应我,二十年不入中原,就绝不会早到中原一天。”

  叶飘零有些吃惊道:“前辈,莫非前辈被关在这里太久,已混淆了岁月。你与无相法王的决斗,确实已过了二十年”

  金毒敌显然也很吃惊,指着墙壁上近千条划痕,又道:“不可能!这每日太阳总有半个时辰会照到谷底,每照一次,我就划一道,想来也不过了三年的光景而已!”

  叶飘零瞧着墙上的刻痕,又想着金毒敌所说,好像不错。每日午时确实有半个时辰,阳光照在谷底,这几日又见亲眼见过他往墙上划过几道刻痕

  只是若混淆两三年,或是可能。只是这三年与二十年之差,实在非同小可。叶飘零纵然聪明,也想不出其中的玄妙之处。

  叶飘零似有些不信道:“前辈真的只觉过了几年?”

  小公主立刻口无遮拦,道:“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前辈一定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脑子糊涂了,记错了时日!”

  金毒敌摇摇头,走向一座石壁上,刻着满满的痕迹,看样子是用锋利的石块刻着满满的痕迹,足有千条上下

  他沉思片刻,抚摸着刻痕道:“我自破茧而出,洞中稍亮些,便是一天,刻下的痕迹也有千条之多。”

  叶飘零还是想不明白,忍不住脱口,道:“前辈进来时是二十年前,为何却只记得三年?那中间的十七年?”

  金毒敌像是立刻想明白了一样,忍不住失声道:“莫莫非我在茧中自缚了十七年?”

  他绝不敢相信失神了半晌

  这种想法虽然荒谬志极,但好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解释

  经金毒敌如此说,叶飘零好像也有些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忽然道:“难怪刚才金前辈一直在说,无相法王哪有这么大的女儿!你一定以为她是冒名顶替的!”

  金毒敌点点头,忽然又道:“若是过了二十年,一切倒是解释的通了。我今日方得明白了,禅意宗并非是修禅之禅,而是也有蝉蛹之意。想那异邦之境有一种天蝉,要在地下作茧十七年,才能羽化而出。而这禅意宗也要破茧才能重生,莫非也是要应了那作茧十七年才能破茧重生之理”

  叶飘零听到此处,只觉得冷汗直流,更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但事实就在眼前,他纵然不信,也不由得他不信。

  叶飘零感慨万千,忍不住苦笑,道:“想不到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无上武学,要在茧中困着十七年?说出去,也无人会信,不吃不喝十七年,居然还能活着。打死我,我也不练这种坐枯禅的功夫!”

  金毒敌脸色微变,沉声道:“物有其利,必有其弊!这门禅意宗功夫,若是能熬过,自然受用无穷!”

  叶飘零道:“莫说无穷了,耗费了近二十年,才练得一门功夫,若这二十年,用来吃烧鸡喝美酒,岂不是快活,谁要练功当蝉蛹!再得一说,什么长春不老,返老还童。都是唬人的罢了,也不晓得,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疯子,偏偏要信这个?”

  “生残补缺想来是江湖人臆测,有些言过其实。只是若得破茧重生,纵然资质如何愚钝,却可易筋洗髓,筋骨锻造。想来天下武学何止千百种,纵然一个人资质如何是天纵之材,也绝无学全的道理。而一旦练成禅意宗,天下武学便已没有秘密可言,只需临摹现学,便可触类旁通,胜过别人数十年苦学!自然是天下第一等的奇功!”

  “金大侠莫开玩笑了,资质愚钝,如何炼成这蝉蛹功?若能练成,本身资质也绝非平庸,还用得什么易筋洗髓,筋骨锻造?”

  金毒敌竟然一时失语

  小公主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忽然问道:“我还有个问题想不通,江湖早有传言,前辈多年以就练成了禅意功,怎么会最近两三年才真正练成呢?”

  叶飘零微笑着道:“诶!传闻这种东西当不得真,有三分可信度就已不错了。想来以讹传讹的事太多了,很多人夸大了这种功夫的厉害程度。更主要的多半是金玉山庄为了给世人及门下弟子一个奋斗的目标罢了。若是古往今来,一个练成这种功夫的人都没有,那么久而久之,这种功夫估计也不会有人去练了!”

  叶飘零嘿嘿又笑道:“你莫说了,这天下第一的奇功,要是太监练的话,到是好的!若是我,则是万万不想练的,我若是自茧自缚十七年,就是老婆早跟人跑了,鬼才想花十七年去练这种功夫!”

  小公主不懂男女之事,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太监练便是好的!”

  叶飘零躺着地上哈哈笑个不停,浑身痛不可挡,还是忍不住笑。他在小公主的耳边,悄悄的嘀咕了半天。

  小公主的腾的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处,狠狠淬了一口叶飘零,骂道:“流氓!”抬手一掌要劈下,叶飘零早料道她会如此,翻身一跃,已是轻轻跳开。叶飘零又转过头,冲着小公主坏笑

  小公主的脸愈加的红了

  叶飘零立刻道:“你已经输给我做老婆了,胆敢以下犯上,当心我用家法处置你!”

  金毒敌始终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女一样,忽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默默得叹了口气

  小公主还要打叶飘零,叶飘零忽然道:“住手!”

  他装作很正经的样子,跳到金毒敌的面前,正色道:“前辈!你再担心金玉山庄!”

  小公主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忘记了刚才叶飘零出口不逊的事

  叶飘零心里暗自得意,道:“果然是个丫头片子,这两下,还想跟小爷斗,小爷把你卖了,你还得给我数钱!”

  金毒敌默默的叹了口气,目光凝注着这天下最坚硬的铁栅栏,将自己与世隔绝开来,良久才道:“你若了解无相法王,你就绝不会这么问!他这种人,如果能成为朋友,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如果能成敌人,却也是平生快事!”

  小公主忽然抬起头,叫道:“我现在能理解您跟家父的瑜亮之结了,家父也曾经说过,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与您公平一战,到底要跟您分出个胜负,我先前在北境之地,还不能理解,只问父亲说杀一个人,只要用毒c用暗器,各种杀人的方法多的是,为何一定要与前辈决战!”

  金毒敌微微一笑,长叹一声,道:“无相法王虽是不是好人,但绝不是坏人,他一定不会用你说的那种下九流的方法!”

  小公主点点头,道:“他说了,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不计任何办法的杀掉,他眉毛也不会皱一下,唯独前辈,就算死,也必须堂堂正正的死在他手上!”

  金毒敌突然大笑,大声道:“果然是无相法王说的话,所以我一点都不紧张金玉山庄的处境,因为只要有无相法王在,金玉山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相反,你爹还会让他们继续练功,在必要的时候,你爹甚至都会为他护法!”

  叶飘零龇牙咧嘴的道:“我看未必呀,就算他老爹肯,那天魔地尊,血罗刹也不会让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好过!那些个老魔头呀,一定会变着法的弄你们老金家的人”

  金毒敌目光深邃很长远

  “血罗刹倒是未曾耳闻,天魔地尊可就是昔日天毒门下的三绝之中?”

  叶飘零道:“自然是。只因昔日天毒三绝之中的人君,因为盗取天毒门秘宝的天毒冠修炼‘天毒神魔’之事,被天毒门及武林的树为公敌,死因不明不白”

  金毒敌忽然面色一沉,道:“这些秘闻,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莫非也是天毒门的弟子?但你的武功我虽瞧不出路数,绝非是天毒门的武功”

  叶飘零道:“金大侠过谦了,我的武功想来也只是误打误撞才练成的。想来可笑,我师父虽是天毒门五毒堂下,但是我却连天毒门的半个影子都未见到。更未去过什么天毒谷。况且天毒门规定,凡踏出天毒谷之中,皆视为天毒门叛徒,生死与天毒门再无关系。我师父荒野中捡到我,不过是恰巧得到了一副古丝卷,上面记载些亦医亦武的武功心法,他只是想拿我试炼治病,被我练成了而已!”

  金毒敌神色恢复如常,只是默然的点点头

  叶飘零瞧见小公主听得有些出神

  他又故意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怜了那金家的大小姐,也算个大美人了,可惜了!可惜了!”

  小公主自然不懂叶飘零这样做事故意的。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三分醋意,叫道:“我劝你莫做土蛤蟆了,那种天鹅只有世家的公子哥,非富即贵才能配得上,你这种土蛤蟆,莫痴心妄想了,连想一想都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叶飘零一点也生气,反而突然笑了起来

  小公主被他笑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禁失声道:“你你傻笑什么?”

  叶飘零嘻嘻哈哈的道:“你以为女人越漂亮,越优秀,就会有越多的男人喜欢?”

  小公主被他呛了一句,只得回道:“你们男人难道不是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要不怎么会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叶飘零笑道:“那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虽然好色,但也是分那种玩玩的色,和情真意切的色!像花郎君那种,为男人所不齿,他那种人估计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是男人真正想找一个美女过一辈子,却不希望找金灵凤那种女人!”

  小公主冷声讥笑他道:“吃不道葡萄说葡萄酸!”

  叶飘零哈哈笑道:“像金灵凤那种葡萄,可没男人敢吃!可惜啊,她若是男子倒是便是完美无缺了,可惜偏偏是女儿身,以后感情可有的她受了!”

  小公主自然不信,冷冰冰的道:“你们男人就会口是心非,我听闻人说金家的‘冲天灵凤’是每个世家公子哥的梦中情人,这种女人怎么会有的受?男人不都喜欢温柔娴雅,漂亮迷人的女么?恨不得将月里的嫦娥讨来做老婆才好?”

  叶飘零也不怪她,嘻嘻哈哈的反问道:“如果你做梦,你会不会把梦当做现实来做呢!”

  小公主虽然聪明,可脑袋却转不过叶飘零,开口就骂他,道:“你有病啊!做梦你也当真?”

  叶飘零反而觉得被小公主骂也是一种享受,故意气她,道:“你这种榆木脑袋,都知道做梦不能当真,你当天下的男人是傻子,还是疯子?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很优秀,可是男人不喜欢比自己还优秀的女人!尤其那金家大小姐一来美貌冠绝天下,二来武功偏偏又不输于任何人,三来才华又在诸男子之上,四来家势金玉山庄又是号称天下第一庄。莫说这四样,单指其中的一样,你说说天下男子,站在她面前,哪个不自惭形秽。有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的她,就算金家不计较那个男人的一切,金灵凤这种女人,能随随便便找一个男人度过一生?她那样的女人能相夫教子么?所以那种梦中的高高在九天月亮之上的仙子,没一个人男人肯当真的!”

  小公主被叶飘零呛得哑口无言,虽然叶飘零说的有点古怪,但好像也并不无道理,只得眨巴眨巴了眼睛!

  叶飘零又讪讪的道:“相反呢,你这种男人一见了,就逃比兔子还快的女人”

  他说的话戛然而止,只是冷笑

  叶飘零心里自然得意,暗笑道:“说你傻,你还不信,看你就不知道我在埋汰你!”

  金毒敌笑了笑,他自始自终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小辈说话,他倒是未想到,年纪轻轻的叶飘零,竟能将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入木三分,可怜红尘中许多痴情儿女,往往就看不到如此层面

  金毒敌故意咳嗽了咳嗽,压低声音故意问道:“你说男人见了漂亮的女人走不动路,那为何见了她,却比兔子跑的还快,是因为她长的”

  叶飘零脸色一疆,像偷糖的小孩被抓了正着

  小公主自然也是聪明人,只是偏偏遇到的是叶飘零这种鬼灵精,遇到这种滑头,谁也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上当

  她突地醒悟过来了,又凶了起来,大叫道:“好你个土蛤蟆,你敢说我是丑八怪!”抬手如风,叶飘零早溜走了,在山洞中虽然地方不大,但小公主偏偏无可奈何他,骂又骂不过,打又不打过,简直要被气个半死

  铛!铛!铛厚重的铁链磨蹭着石块的声音

  那个活僵尸一样的人又来了,目光呆滞,端了饭食过来,像往常一样,放下饭食,一句话也不说,又铛!铛!铛的离开了!

  小公主看着白面一样的脸,就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自然也停手了

  小公主的心情忽然坏了起来,跺脚的哭骂道:“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叶飘零忽然在一旁翘着脚,故意摇头晃脑的道:“诶呀!反正我还没住够,住够了,我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小公主忽然听清了他的话,顿时来了精神,凑到他的身边,压低着声音温柔的道:“你你有办法出去?”

  叶飘零转过身去,故意不看小公主,道:“我才不笨呢,我出去了,你还不得想办法找你爹弄死我,我在这里多安全!”

  小公主眼珠转了转,讥他道:“你就吹吧!这里连金大侠都无可奈何的地方,你如何能逃出去?”

  金毒敌也想不明白,绝谷之下的囚牢,连他都无可奈何。叶飘零敢说能出去,他倒是也想看看,叶飘零到底有何法子能出这天罗地网

  金毒敌故意道:“我确实出不去,莫说是臂膀粗细的铁栅栏铸满倒刺,令人碰不得。那锁也很奇怪,必得两把钥匙一起开才行。否则也绝打不开!”

  叶飘零眯着眼睛道:“那是自然,这锁叫做七巧鸳鸯锁,乃是昔年号称‘巧夺天工’的鲁大师的所锻造‘五巧七奇’物件中的五巧之一,天下除了那两个活僵尸身上的钥匙,没有任何方法能打开那锁。栓门的铁链乃是百炼钢所铸,天下诸物难断,更别说赤手空拳了,还有这铁栅栏布满倒刺,唤作铁荆棘,专破天下诸般气功!就是铁臂铜躯也能刺出几个窟窿!”

  叶飘零说着说着,忽然跳起身,惊得小公主险些也跳了起来,忽然有压低声音,故意用很可怕的口气,道:“那两个活死人,根本不是死人,而是被人用金针封穴法控制了,是用三寸长的金针封住五大穴道,会让人丧神失智,不但不知疼痛,而且力大无穷。这是一种结合了苗疆的蛊毒与针灸的功夫,叫‘僵尸功’!可是天毒奇经上记载着九种最阴毒的武功之一,他们又被拔掉舌头,将耳朵灌进水银,变作又聋又哑,这木石老怪果然狠毒”

  小公主被叶飘零的后面话,骇得目瞪口呆,失神了片刻,只觉的浑身停的冒出寒气,吓得赶紧捂住了耳朵,缩到了一旁。

  金毒敌好奇的盯着叶飘零,忽然道:“这许多事物暂且不说,单单‘僵尸功’这种阴损的功夫,连我都未听过,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叶飘零满不在乎,笑嘻嘻的道:“你不知道,老毒怪本事天毒门下弟子,又喜欢专门收集一些下九流功夫c奇闻密录,这些东西我小时候就听过。这本是‘天毒奇经’上的功夫,天毒门昔日内讧,天毒奇经四分五裂,不知道如何就流传了出来,居然被这木石老怪拿来害人。老毒怪早说:行走江湖,防小人不防君子,邪门歪道不但得知道,更需知道破解之法,否则有朝一日,倘若遇到了,岂不是小命玩完!”

  金毒敌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能出去,你为何不出去?”

  叶飘零道:“我为何要出去?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还有人顿顿供饭,总好过出去,被人满江湖追杀的好!”

  叶飘零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抬起手臂指了指小公主,小公主气得一巴掌扇掉了叶飘零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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