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5 鱼翻坑了

  就这样，陈冬梅，孙帅元心愿已了。对孙媒婆自是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完全履行自己的诺言，把这几个年轻人，都当做自己的儿女，来疼，来爱。他们和孙秋菊住在三间堂屋。孙二愣和赵兰姗住两间东屋；赵祥财和刘晓晓住两间西屋。家里还有四间南屋。一间做厨房，一间门楼，另外两间是医馆药铺。孙帅元看着这几孩子都很可爱，好学，就把自己的祖传医术，倾囊相授。这几个年轻人，深知，不论什么世道，什么社会，一个医生，一个厨师，都不会失业。医术，从低处讲，永远是一门养家糊口的技艺。从高处说，行医，治病救人，就是行善积德的崇高职业。何况，他们也知道，孙家这门医术，是祖传的。按照祖训，是秘不外传的。现在，孙帅元苦口婆心地教导，他们怎么能不感动呢？所以，他们都学得很认真，也很孝敬两位老人。

  一大家人，治病救人，互爱互敬，天伦之乐，其乐融融，和谐完美。

  这几天，天气特别得热，热得人心发慌。太阳把一个个农民的脊背晒得黑油油的；把一块块土地烤的干裂着大嘴，喘闷气；地里的庄稼，蔫巴着叶子，耷拉着脑袋，半昏半睡地睁不开眼睛；空气鼓荡着撩人的气浪，好像一支火柴，就能点燃着火似得。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的中午。李梦轩正在家里堂屋里，光着上身看书，忽然陈晓红跑着进来：“梦轩，快去逮鱼吧！村东头的水塘，鱼要翻坑了！”

  李梦轩一听，心里一阵兴奋。忙放下书，陈晓红拿一个塑料盆，李梦轩扛一个粪箕子，二人匆忙向村东水塘奔去。

  果然，水塘里拥满了人。男人们都裸着上身，穿着裤头，拿着各种各样的简易工具，站在水里，在水面细心寻找小鱼的踪迹。妇女和孩子们都密密地站在水塘边，手里拿着带水的盆子，碗，水桶等，等待着收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干旱，水塘里的水已经不多了，深度在小孩的腰部以下。开始时，人们在水里不停地走动。他们努力地把水趟浑了，鱼儿们便浮向水面，露出脊背或嘴巴疯狂地呼吸。鱼翻坑，就是整个水塘的鱼都在水面活动。水塘里，人人兴奋，个个踊跃。一条条小鱼，伴随着一声声惊呼或者欢乐的声音。被人捕获，被甩向池塘边。早已等得急不可耐的妇女孩子们，欢快地捡拾着，放在盛着水的盆子，碗里。

  水塘里都是小鱼。最大的也不过二三两重，像个桃木梳子大小。李梦轩双手抓着粪箕子，仔细地认真地查看着水面。一看到一个张合的小嘴巴露出水面，他就迅速地用粪箕子向水中猛地一挖，提起，果然，一条洁白的小鱼，就在粪箕子里跳动了。李梦轩忙用手抓住，交给水塘边的陈晓红。陈晓红高兴地把盆子伸过来。脸上满是笑，充满了欢乐。

  整个水塘，几乎人挨着人。人们的上身和脸上，沾满了水珠子，汗珠子，还有点点泥巴。一个个表情一会严肃认真，一会笑逐颜开。一个水塘，就是人的海洋，也是欢乐的海洋。虽然捕捉到几条小鱼，那种收获的感觉，比什么都舒服，美妙。原来在水中自由游动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可爱的小鱼儿，现在成了自己的猎物。能不开心吗？

  这不是鱼翻坑，而是人翻坑，欢乐翻坑了。池塘里的水，越来越浑浊，鱼越抓在水面上聚集的越多。终于，几乎没有漏网之鱼，被人势汹汹地捕捉殆尽了。李梦轩和陈晓红，端着盛满鱼的水盆兴冲冲地恋恋不舍地离开池塘，往家走去。捕获的可怜的鱼儿，有的做成各种食品被孩子们吃了，有的被装在瓶子里，缸里养了起来。

  现在长大的李梦轩，也时时忍不住回想那些成长的岁月，那热情非凡的捕鱼池塘场面。那些欢乐，纯朴而又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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