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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章 瓯越尘生

  第二天傍晚时候,程桐已经渐渐苏醒,除了身上所受外伤,内息平稳,好似没有任何内伤的迹象,“看来这红色的水虺果然是疗伤的灵药!”王鹿子暗中赞叹不已。

  此时四个人随着庆倓老人舍舟步行,向着南面瓯越一带而来。几个人向程桐讲诉了几日间的生死抉择,及至说到三人为了程桐被迫出了门派,四个人也是唏嘘不已,或愧悔,或内疚,或不甘,或委屈,然而他们都明晓无论如何,这是四个人必须做出的抉择,如若拘泥于门派之见,莫说是救程桐,便是今后他们于广陵之中,重新振兴本门,将来难道就要成为新一任的毕千节和大师兄吗?想到那些心狠手辣的琅琊与无终的弟子,他们心中也不禁会问,那些人就一定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吗?或者说,这些人其实也是受到了这门户之见的影响,如若他们不遵从掌门所命,便要被无情的逐出师门,甚至如刘宇潼一般差点因此丢了性命。所以与其在门派中行尸走肉般成了杀人机器,丧失了本我的侠义,真不如便就此浪迹江湖吧。

  这一日四个人随着庆倓老人已经进入了楚国地界。天近傍晚的时候汉水之滨似乎有人声争吵。

  那人骂道:“你们这些打鱼人家怎地如此歹毒,我师徒二人受了伤,不求医治,但寻个果腹所在,又不是不给你银钱,你们怎地还要在酒饭中下毒?”

  “往来江上的规矩你却不懂?尔等衣衫华贵,举止端庄,一老一少,显然是脂溢膏满,平日里没少欺诈那些穷困百姓,我们这些臭打鱼的也不过是分一点油水,拿回一些本该属于我们穷人的东西。”言罢几个人朗声大笑。

  程桐听闻人说起衣衫华贵举止端庄,当时便想起了栾盈,他心道不好,师兄们说当日栾盈随柳涵听脱身,却不知下落,虽然是奔着曲沃方向,然而此人多在江湖往来,这个与人口角的人说不好就是他。

  程桐心中焦急,加快脚步,向汉水方向赶去。庆倓老人从身后问道:“小兄弟,莫非你与那贵人有交往?”

  程桐本来一心去助栾盈,这时候被人喝破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一震,略微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我想好像应该与他认识!”

  “这个好办,老渔翁随你去看看,若是认得,咱们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认得,你便也莫要多管闲事了。”

  程桐四人不太明白庆倓老人的意思,反正他说认得便好说话,那就跟着去吧。

  到得汉水之滨,只见一个青年已经与对方三人斗在一块。那青年手中使得单剑,劈斩挑刺,尽皆是行家里手,然而招式之间大开大合,甚是有一些长兵器的影子。而另外三人完全不用说,打渔人家自然用的鱼叉与这人相斗。

  四个人一见之下并未瞧出来这人是谁,庆倓老人问道:“如何,可认得这尊贵少年?”

  四人齐声声言道:“不认得!”尤其程桐,见那人不是栾盈,心中便也放下了许多忧虑。揉了揉眼睛也不再去看那打斗的四人。

  庆倓老人微微一笑,言道:“既是不认得,那就好办了,本来这些人就是水上穷人,平日里打渔撑船为生,自不会去欺压穷苦人的。不过若是有钱有势,怙恶不悛者,可就说不准了。”

  程桐不明白庆倓老人所言之意,傻傻的问道:“那就是说这几个人是在打劫这两个有钱的过路人?”

  “那不就是水贼了么?”燮飞插嘴道。

  “瓯夷道上的,本来就都是水贼出身,你们不知道吗?”那三个人正斗得起劲,听到这边的说话声,倒是也不忘了应和一句。这时候见那个年轻人剑法神出鬼没,一忽儿东,一忽儿西,变了套路,不再如同刚刚那般蛮力横扫,这让几个打渔的瞬间感到压力倍增有些难以招架,三人中忽然一声喊:“快来人啊,这小子好厉害,又没有中毒,你们莫要观望了!”

  这一声喊,忽然间岸边的芦苇荡中又齐齐飞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影空手没有兵器,只是朝着那使剑的年轻人飞扑而去,那年轻人酣斗之中不明所以,见人飞向自己,赶忙转身躲闪,向旁侧连连两个转身,那两个人没有扑倒他,顺势直接飞进了汉水之中。两柄鱼叉趁机招呼而来,又把他连连逼退两步。脚跟站立未稳,芦苇荡中又飞出两个人,如之前一般炮制,年轻人向后铁板桥一跃而起,两个人与他面对面上下飞过,又是扑通一声坠入江水中。

  这连续两次四个人的飞扑,虽然都没有伤及这个年轻人,然而配合着其他高手的鱼叉攻势,也逼得他连连向后退缩,几个回合之后早已被压制到了汉水岸边。这时候程桐耳根微微一耸好似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嘿嘿”声音。这一声笑的格外阴险,程桐探头向那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傍晚渐黑的夜色下汉水之滨除了滔滔江水什么人都没有,他心头一震还以为是什么鬼怪,突然间江水之中伸出了两只大手,那大手黝黑黝黑,与庆倓老人的双手一般,也是多年打渔劳作的特征。那双大手如同两把巨大铁钳,无声无息朝着那年轻人的脚踝便即掐了下去,年轻人感到脚下的异样之时,为时已晚,只听他“啊!”的一声惊呼,就被人拖到了江水之中。

  三个打渔的见状高声叫了一句:“真有你的四油鬼子,等下多分你些!”三人兴高采烈奔着一旁中毒的老者而去。此时程桐四人也因为好奇向前去探看那中毒的老人,那老者须发皆白,双目紧闭,盘膝打坐似乎正在运气逼毒。这老者身边并无兵器,一身黑色丝缎袍子看起来的确是个富有的人。一个打渔的一伸手按在那老人身上,老者受到外界干扰,登即睁开双目,右手回环一绕,将对方手掌别开,回手一掌,直接打中对方掌心,将对方有什么无终派的连环剑法和中山派的十九路廊亭杖法,听说那丈法配合着中山派本门的灵寿杖威力无穷。”一个打渔的眉飞色舞,说得分外起劲。

  “这又不是本门的武功,学会了又如何,尔等水上人家,还是莫要起了贪心卷入了江湖纷争,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就算不想着自己,也得顾着妻子孩子不是!”这庆倓老人虽然是一派掌门,然而说起话来很又些农家老者的味道,似乎就是一个族中的长辈在教训自己的孩子。

  那打渔的没得到夸赞,憋着脸走开了。另一个插嘴道:“我就说老五不会说话,掌门人,其实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江舵主虽然得了许多秘籍,可是他最看重的是不能让我们瓯夷道的铁鱼叉功夫落到了别人手中,于是在孤竹之上奋死拼杀,将这本秘籍抢夺了回来!”庆倓老人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暗暗点了点头。

  那人又皱起眉头,两眼泪汪汪的,好似格外痛惜:“只可惜老天无眼啊,虽然江舵主忠心护教,可是下山时不太顺利,受了伤,沿途一路小心,想着摸回瓯越,却不料途中被这平阳门的师徒二人伏击,不仅杀死了江舵主,而且还把江舵主从孤竹冰峰上苦苦夺来的秘籍尽数抢了去啊!”那打渔的边说边死命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好似格外的痛心疾首。

  庆倓老人本来听闻江飞华为本门把铁鱼叉的功夫夺了回来,心中还很是欣慰,此时却听闻这样的噩耗,两眼直瞪的老大,嗓音刚硬,如同铜锣一般,喝道:“什么,是何人害我弟子?”

  那讲的绘声绘色的打渔弟子跪倒在地,痛哭不已,指着一旁坐定疗毒的老者道:“便是他,便是他们师徒二人!”

  “引我去看!”庆倓老人此时心绪激动,面目微有抽搐,两名弟子引着他便走向那个平阳门老者。只见这老者身中剧毒无法挪动双腿,脖颈卡在一柄鱼叉中间,那手握鱼叉的弟子兀自满脸怒气,犹如仇人见面一般。

  庆倓老人走至跟前,也有些气忿难当,不过毕竟一派掌门,也不好破口大骂,只是沉着脸数道:“平阳与瓯越向来天各西东,更何况阁下乃是平阳长辈,更应该为后辈做出典范,怎么能如此贪心不足,杀人夺宝?”

  那老者微微将眼目睁开,手腕颤颤巍巍,从怀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掏出一部竹简来,朝着庆倓老人一递:“老夫只是将自家门派的东西拿回来,关你瓯夷道什么事?你若不信,自取去看!”

  庆倓老人听闻这人所言与本门弟子的话大相径庭,心中老大的怀疑,看了看身侧的两名瓯夷道弟子,又望了望那中毒的老者,双眼一转,脚下蹬着草鞋朝着对方手上一踢,那竹简当即飞起。庆倓老人耸身而起,凌空一个翻滚使出个探空摘星的手法,将竹简从空中一捏,攥在手中。身子方一落地,便缓缓将那一部竹简展开。

  广陵四人眼见得这庆倓老人虽然六七十岁的样子,身手却是分外迅捷,这一跳一纵格外的利落。见他落地,这四个弟子也好奇个中原委,尤其是程桐心中更加清楚那江飞华攻上孤竹冰峰的过往。这时候四个人齐齐的探着头望着庆倓老人。只见庆倓老人双手握着竹简,缓缓将其展开。但见他眉目紧锁,凝神思虑,好似竹简之上所载内容都是一些疑难玄奇之事,他若不仔细思索,便即无法想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程桐心中焦虑,问道:“老前辈,这秘籍到底是平阳门的还是你们瓯夷道的?”

  这一句话音未落,却听那庆倓老人声嘶力竭惨叫一声,“啊”这东西有毒!

  广陵四弟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慌忙欲上前询问,哪知道那三个打渔的瓯夷道弟子突然暴起,将鱼叉刺向庆倓老人,庆倓老人虽然双眼中毒,不能见物,两脚仍能飞起踢出,登时将二人踹入江中。那第三个弟子鱼叉刺来,庆倓老人轻舒猿臂,将鱼叉夹住,却不料中毒老头将两枚荷花小叉直接从庆倓老人身后肋下刺入,迅猛快速,当即鲜血便染红了衣衫!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