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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章 栾宗现身

  这一声呼唤来的恁般突然,恁般沉稳,让两人心中咯噔的惊了一下。抬头望时,大石头上站着一个高大身形的人,四十多岁年纪,样貌魁梧威严,背身而立,不苟言笑。素衫长袍,带高冠华帽,极有一种特立独行之感。

  孟小武低声对陆钦飞言道:“小心,这个人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

  “何以见得?”陆钦飞虽然也隐隐有一种感觉,但是对小武的言辞,他还希望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何以见得?就从他站在我们头上这许多时候我们都未能感受到丝毫的生人气息,这就是他功力的最好证明,这个人的轻功绝对是世所罕见!”孟小武话音未落,那人缓缓转过身形,两个人差点吓掉了魂,这人正是栾氏悔指传人栾枫。

  陆钦飞和孟小武齐齐的向旁侧退步惊道:“怎么是你!”

  “看来靳天羽的药还是很灵,你竟然这几天时间,就能将身体养好,至少可以随意行走,甚至使用几招武功,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未受过伤!”栾枫婉婉到来,丝毫没有急怒之色。

  听闻栾枫所言,陆钦飞心中也不免又有了几分疑虑,转而瞧了瞧小武,问道:“你的伤?”

  孟小武没有看陆钦飞,一直盯着栾枫,张口道:“前辈,你我都是江湖人,我们都知道江湖规矩。我要悔指是用来救我性命,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若是你能将我毙命,那晚辈也无话可说,若是不能杀我,我自然拼死相抗,否则没了悔指,与死何异!”

  栾枫看了看陆钦飞,言道:“这位少年的功夫不错,当初这位姑娘与我打斗之时,得你救助,与靳天羽联手,竟然让她侥幸逃脱,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不过我栾枫伤过的人,又有谁能医好,能落得今日武功未失,已算作是天幸了!”

  陆钦飞听闻栾枫所言,大惊失色直愣愣看着小武目不转睛,只要从她身上瞧出个是非来,似要看清楚究竟是哪里伤着了,哪里尚未愈合了。孟小武也被他瞧的心中发毛,骂道:“泼皮,你看什么,姑奶奶现在好的很!”

  陆钦飞尴尬的转过眼去,又望了望栾枫。当初与栾枫交手,救护孟小武,情急之下也并未仔细去看栾氏这个高手的容貌如何,如今两人相对,近在咫尺,他见栾枫高鼻阔口,相貌堂堂,四十多年纪正气凛然,似乎自己的内心之中莫名升起一份胆怯。这份胆怯并不是害怕对方的原因,却是害怕自己而产生。因为敌人的强大而害怕对方,那是害怕对方的力量,害怕对方将自己毁灭,而如今他见到栾枫的一身正气,这种情况下自己所产生的害怕,其实是对自己所为的一种怀疑,是那样一个具有真正道德之心的人对自己所为的正义性的质疑所产生的一种害怕或者说是心虚。

  在这种犹疑之下,陆钦飞皱起眉头,不自觉的道了一句:“前辈,难道便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若是小武不能将悔指秘籍交给孤竹君,那她便会丢了性命的!”

  栾枫一脸严肃,紧紧盯住孟小武,沉声说道:“你这个女娃子的功夫不错,但是可惜误入了歧途。你是屏岳山出身,尔等当初若是好意来求我,我尚可顾念神枭之面,替你想个办法,但是你却偏偏听信靳天羽的奸计,用鼋兽的力量来牵制我,借机偷盗悔指秘籍,这显然不是友善之道。如若你能与靳天羽划清界限再无瓜葛,我或可为你设想一二活命的路子!”

  孟小武将雪白的下颌向前一探,显得格外傲慢的样子,鄙夷道:“前辈说得好没道理。我孟小武取不取悔指,如何取悔指,这与靳先生没有丝毫的干系。难道在我取悔指之前,就不认识靳先生了吗?如今我取了悔指,才与靳先生相识的吗?阁下因为悔指,迁怒于靳先生,不是太没有大家风范了吗?”

  栾枫听闻孟小武之言,冷冷一哼,将衣袖甩开,转过身去,喝道:“无礼晚辈,狂妄至极。这世上有谁会唆使别人盗取他人的传家之宝,如今还打着为你救命的旗号把自己描摹得道貌岸然,这简直就是一条老狐狸。你若与他沆瀣一气,还谈什么活命,今日我便毙命你于此地!”

  陆钦飞听闻栾枫言辞狠厉坚决,显然是动了真怒。当即望了望孟小武,又向栾枫道:“前辈,靳先生曾经救过小武的性命,对于她来说,靳先生有恩于她,又怎么能背负靳先生呢?前辈还请你暂息怒气!”

  栾枫高高在上,冷风吹过,他衣衫丝毫没有飘动,但听他言道:“上次见你之时,似乎你还是个健全完好的人,如今你却成了瞎了一只眼的残疾人,想必就是靳天羽的好计谋吧。前日我去屏岳山时,似乎晚了一步,屏岳山上已经遍地狼藉,茅舍崩塌,想是经过了一番大战。你这只眼睛被靳天羽弄瞎,却还为他说话吗?”

  陆钦飞听闻栾枫之言,心中也不能否认。他言道:“前辈你料事如神,虽然靳天羽没有亲口承认,但是我猜想应该就是他所为,或许那埋伏是用来设计你的,可是”

  孟小武转眼看了一下陆钦飞,冷声言道:“你的眼睛瞎了,是靳先生害的,那你大可找靳先生报仇,可是我却是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你愿意助我,我感激你,你不愿意助我,我也不怪你!”

  孟小武说着,朝前走了几步,与陆钦飞拉开距离,似乎要与栾枫对敌!陆钦飞心中明白,栾枫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或许他心中尚想给他们一个机会,虽然不知他立身是否正直,但是他或也不愿意随意屠戮江湖正道,这许多年来他隐居曲沃,若不是寻上门来的敌人,何时伤过人命呢。陆钦飞道:“小武,我自然是希望你平安,这也是期望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没有折中的办法,自古上得孤竹冰峰的,你听过谁有折中的法子了?李小和能活命,代价是什么,如今我不拼命,又哪有出路,你不需要劝我。栾枫前辈,你若是要动手,那便来吧,我孟小武接招了。”

  栾枫并未看孟小武,背身冷冷说道:“你当初肋下中了我一指之力,伤了期门和鸠尾二穴,我栾氏真气入体,你如今虽然在靳天羽灵药治疗之下,得以将伤势控制住,可是仍旧有两处经脉难行,如今要与我动手,我只消打你气舍穴,你便真气回流,尽数封在体内不能爆发,周身如同一个鼓胀的气球,到时候便会炸裂而死!”

  孟小武冷冷喝了一句:“危言耸听!”

  她骂了一句,当即将掌中真气凝聚,出气海,凝巨阙,走鸠尾,那栾枫说不能走哪里,孟小武就偏从哪里运气,栾枫笑道:“好一个倔强的女子,你这屏岳真气也是时间数一数二的内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一番,你如今气走鸠尾,那我都不需要再出指力来伤你,只要助力一把,你看看你的经脉是否会剧痛难当!”

  但见栾枫言语之间,手掌中掌风暗推,陆钦飞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真气如同和煦春风一般从自己脸庞之间吹过,他担心孟小武安危,扭头望着小武,只见小武经脉之中行走的真气在栾枫的助力之下逐渐凝结成为一个僵硬的疙瘩,那个疙瘩如同一只小甲虫窜来窜去,不断的在孟小武的经脉中游走,但是就好似被人挖去了双眼一般,毫无方向感可言,东奔西走却丝毫找不到输出经脉的位置,即便在小武内力的推动之下,仍旧如同被禁锢了一般,找不到出路。

  眼见得如此情形,孟小武也不禁一惊,她心道自己自幼承袭师父的纯真内力,虽然不能说天下无匹,但是也可以说是法门正宗的内功,怎么也不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将真气封存在身体之内,甚至要将自己鼓胀致死。栾枫言道:“女娃儿,你的功力的确纯粹无匹,但是真气如流水,经脉如沟渠。你真气在体内澄澈清明,但是经脉之间的同道早已封闭,又如何能够将真气输出来打我,此时的你莫说是来打我,便是连一个两三岁的孩童,恐怕也伤不了他!”

  栾枫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掌风收起,此时孟小武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浑圆一股,却丝毫没有输出的同道,那鸠尾和期门两处穴道,就如同宽敞的官道上两处卡死的铁闸直接将真气拦阻在体内,她回想起当日与栾枫交手的情形,栾枫指风凌厉,几乎是举手投足便可将千军万马扫灭,但是却始终不下手将自己击杀,而把指力来打伤自己的几处穴道,如今纵有千古第一的功力,却无输出的穴道,终究是无法伤敌,甚至可能如对方所说,一旦真气凝结过量,反而会将自己炸死。孟小武念及此处,终于有一些骇然,心中的戒惧油然而生,而刚刚的那份傲慢与狂妄当即消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般窘迫之际,忽然听闻自己脑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走大巨,入中极,下环跳,出足少阳胆经,上穴闭则下穴通,世间万物循环流转,一福一祸,自可相转!”这个声音简短有力,直破关键,孟小武悟性本来极高,听闻这一说,心中当即明白过来。如若自身真气不断冲突向外迸发,便始终被上身的两大穴道封闭,无法突破,而自己越是努力的将真气输出,却越是将那本来已经聚合的真气驱赶得东奔西走,没有个头绪。但是如若将真气降减回来,从下身的穴道走出,或许可以找到出路。但是这下身的诸多穴道,习武之人自然都十分了解,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本内功修习的经书上,曾引导人将真气从丹田向下运导,这的确是一种有悖常理的做法。不过眼下上身真气被封闭,也只有这一途径可以一试。

  孟小武也是怀着犹疑之心,将真气从下身导出,足少阳胆经顺流而下,虽然真气不似以往那般强硬,但是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顺势而下,舒服异常,从丘墟,侠溪而出,孟小武修习的是抚月掌,真气凝聚掌中,方能打出威力。如今真气从下身经脚趾输出,她一时间竟然没法控制,只得翻身一转,凌空一个空翻将足下的功力直踢向栾枫,也没有招式,也没有掌法,只有一团自己凝结的内力。

  栾枫对这种程度的真气,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只把手掌向后悄然挥了两下,好似掸去身上的灰尘一般,将对方袭来的真气毫不费力的打散在周身。不过令他惊讶的是,真个声音是从何而来。

  栾枫忍不住转过身来,站在孟小武身后,一个人黄铜面罩盖脸,素长衫裹身,看起来与自己的打扮一般朴素,但是却脏兮兮破烂不堪,似乎一个乞丐的服侍套在了一个贵族身上。栾枫不禁有些奇怪,但是那黄铜面罩的象征却不容人质疑,栾枫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缓缓言道:“晋楚之战,靳天羽声称他已经将郢君诛灭,如今阁下重又现身,无论你是否是郢君本人,却无疑是害我兄弟之人了!”栾枫思绪极快,郢君之是非他身在曲沃,不知其生死如何,但是这个郢君打扮之人,明显就是当日重重围困之下将栾黡震死的高手了。

  而李小和如今来到了小武的身后,也不过多废话,只言道:“本座与栾氏的恩怨,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释清楚的。如今这位姑娘需要悔指上孤竹,我也有心助她。若阁下肯卖个人情,放小武上孤竹解毒,事后我愿助阁下从孤竹君手中夺回悔指秘籍。而且栾氏与我郢教之过节,届时也可有一个恰当了断!”

  李小和之允诺,在他看来似乎是他能给出的最大条件,而栾枫在栾枫看来,似乎却分文不值。但听得栾枫仰天一笑:“这世间哪有恁多的条件和交易,我想要的,我便出手去拿便是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