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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弘治九年第一大案

  七月流火这个词语,朱厚照原来一直以为是表达夏天很热的意思。因为这个词语本身就是实在太过于误导人了,处在夏天的七月再是加上流火二字,很容易就是让人联想到夏日里到处升腾的热浪。

  不过事实是,七月流火的意思与天气炎热关系不大。相反的事七月流火的意思乃是指天子转凉的意思,流过嘛,炎热的天气如不停流动的河水流走了!

  一阵秋风自大兴县养济院新衙门吹过,门前由别处强行移过来的大树上焦黄的枯萎成叶子,也是被带落在地。落地也会发出一声清脆响声,新衙门的占地不小比之前处在县衙之中的时候,陈聪的办公面积大出了不小。当真也是有了一个官的模样,养济院衙门是太子亲自下令建造的。所以谷大用在南匠厂工匠工人招募完成之后,便是调动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开始专职建造养济院衙门以及衙门后面的养济院院舍。

  有了太子的命令,谷大用不敢有一点怠慢和拖延,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养济院衙门也是在庄院右边建造完成,现在就是后面院舍也是建造不少,按照养济院衙门的估算就目前的这些院舍完全可以容纳三千人居住其中!

  新衙门不大也就两进,前面是陈聪的办公区以及一些文员小吏的办公区域,而后进院也是成为了陈聪的家属住区。陈聪成家多年运气不错在得了养济院的官事之后,其妻蔡氏尽然又为他添了个双胞胎女儿加上前面一个儿子,陈聪也算是儿女齐全!因为是女儿又是双胞胎,陈聪平日对于两个女儿那是宠爱的紧!

  至于儿子,陈聪将之取名为豪!或许,陈聪将自己所有报复都是承载了其中吧!

  后院中陈聪正是在书房中审查养济院的花名册和刚刚不久才是从东宫发放下来的银子以及由宫庄转手送来的粮食册目,手拿着太子亲赏的毛笔,陈聪小心仔细的核对这册上的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数字,生怕有一点的失误!

  太子恩遇与他这般信任,陈聪心中已经坚定的认为决不辜负太子殿下的赏识!哪怕一点松懈都是不可以,士为悦己者荣但他陈聪要赏识他给他希望的太子殿下倾尽所有忠心!

  “老爷,前面来说衙前却是自己来了两母子求见老爷!”就在陈聪聚精会神的核对册目的时候其妻蔡氏轻步入了书房对他如此说道。

  被打扰了思路的陈聪明显不高兴,但是他却是说“肯定是前来投院的弱人,夫人你且让豪儿前去让掌门将他们留住,豪儿则自将他们信息等级,问问他们的情况。为夫将此册目尽快核对完毕!”

  陈聪现在是独自开衙了没错,但是他却并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一朝有了权便是各种家人丫鬟,现在养济院衙门后院除了他们家五人之外也是没有其他人了!平日里做饭洗衣的活计都是蔡氏一力承担,并且还要承担平日里养济院衙门上下二十人的饭食!

  陈聪说着也不敢太过分心说完了又是继续埋头仔细核对,但是这边蔡氏却是脸上颇为焦急,等了片刻也是没有离去。但是陈聪却是认真至极也没有怎么注意到她,所以蔡氏只好又是说道“老爷,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此次这两人不是来投院请收容的!而是来投状的!”

  “好,夫人,知道,我这就是来,他们既然是来投状,就让他们去”说道这道察觉不对的陈聪一下子收了自己的声音猛的抬手看向蔡氏“夫人,你说什么?”用力过大陈聪将毛笔头按在纸上,好像这笔不是太子亲赏的一样!

  “他们母子两是来投状的!”陈聪还是有些失神,他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而是此刻他所听到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竟然有人来养济院衙门投送状子,这不是胡闹嘛!

  “老爷,老爷!”蔡氏见陈聪出神重重唤了他几声,然后陈聪才是回过神来。一看被自己按在纸上的毛笔,心里一阵心疼不顾上面有墨用手将笔头毛理顺,然然非常爱惜的放在一旁!

  放下笔陈聪自己将书桌上的册目都是整理好,然后放在一边柜子放好。对着蔡氏说道“夫人且去准备今日中午的饭食,为夫前去看看!”

  一路向着前衙去,陈聪心里却是满心疑惑和不明白!这两个人是要干什么啊?不知道养济院不接状子吗?倒不是不接而是没有权力去接,养济院专门负责养济收容之事,又不是县衙哪里能收状子啊?这要是收了大兴县县丞和典史就敢马上冲过来再把他扔进大牢里,这一点都是开玩笑!

  而且这都不是重点了,现在大兴县养济院也不归大兴县管而是归到了东宫詹事府厚生局管辖了!

  可是,如此他也是没有接状子的权力啊!除非,他陈聪现在想被以越权擅管的罪名给砍了!陈聪一来到大厅便是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母子两人,母子两人穿着到不是破旧可以说从两人穿着看起来,母子两人一定不是破落之家!反而家中肯定也是有着些家财的!

  总之,他们绝不是需要需要养济院救济之人!

  “你们两不知这里是大兴养济院衙门嘛,此处并不收状子。这位夫人有状且向大兴县投去,本官并无接状之权啊!”前厅里陈聪对着门口不安的站着的母子两人说道!

  养济院不比其他县衙,没有什么衙役更是没有三班九房的分着。当初在决定将大兴县养济院独立出来的时候朱厚照就是规定了养济院衙门中只设三房一个册房专管花名册和信息等记,一个粮房管钱粮,一个行房做各种杂事!所以此刻养济院大厅之上除了陈聪就是只有一个书吏在,别无他人!

  “大人”而等陈聪的话刚刚说完,这边妇人却是如同没有听到陈聪之言一样,反而是双手举起一张状子向着陈聪一下子表示跪了下来。

  口呼“大人,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那妇人跪在地上说完这一句话便是哭泣不止,口中言语也是不在清晰。而她身后其儿子也是一下跪在地上“大人,请您为我们做主啊!我一小妹被歹人所骗竟被买与他人,陷身烟花地啊!大人”说完又是跪在叩头不止。

  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伤心不已的妇人,再是看着那叩头的男子,陈聪脸色一沉眉头一皱,原先他并没有接状子的想法。因为这是本就不是他能够管的,但是当那男子说自己妹妹被骗卖之后陈聪一下子表示接过状子。然后说道“你二人且起身说话,王文书你且准备笔墨纸砚书录下来!”

  随后,陈聪让母子二人坐下,然后便是自顾自将状子由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而当这边王文书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那边陈聪也是阅看完毕,不过看完了状子的陈聪脸色却是由阴沉转为了愤怒!

  “放肆之强人,如此目国法王法,竟敢如此不择手段强骗他人子女为娼,真是大胆,放肆!”陈聪说着话一边也是将一边桌子拍的直响!

  “聂夫人,你且宽心此状本官收下了!”

  原来妇人姓聂其夫家姓吴,更是一位千户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而已。其夫吴能生前将女儿满仓儿交给一位媒人,请求为其女寻一个好的夫家!但是吴能怎么都是不会想到那媒人是个没良心的竟将满仓儿当过商品一样卖给了他人,满仓儿被转手几次最后被一乐工购的,成为了一个歌场乐女!

  养济院是没有管辖这种民事或者是刑事之权,但是这其中关系了一个买卖人口的事养济院就是有了责任。因为在养济院成立之后,太子殿下给养济院之定位就是救济一切该救之人。显然,这满仓儿儿就是在这其中!

  养济院陈聪接下了吴聂氏的状子,而在顺天府衙的顺天府尹张玉也是在为吴聂氏的状子烦恼着,早在之前吴聂氏其实已经向大兴县,宛平县以及顺天府甚至是大理寺刑部送了状子,但是结果一样都是石沉大海没我一点音讯。为此,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递送状子又与其他地方可请的时候,吴聂氏抱着最后试试的念头去了养济院衙门!

  还好,养济院衙门收了她的状子!

  不是张玉不知道,而是因为张玉在知道此案之后每日都是为此案而忧伤烦恼,就是在有太子殿下参加的宴会中也是魂不守舍。这几日,顺天府已经在几天之内收到吧来自与刑部还是大理寺的各种公文书信,甚至于东厂太监杨鹏都是写了信来。

  这才是张玉烦恼不已的真正原因,此案不是没有人管,而是管的人好像有些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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