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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容不迫

  “贾铭,你赶紧带叶小姐逃跑!梅林小姐,梅林小姐她死在房里了!”

  抱着贾铭的脑袋睡得正香的叶蔓挠挠脸,呢喃道:“死就死呗,我们为什么要跑。”

  “哎,不对!”叶蔓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霍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惊呼道,“什么?梅林死了?!!”

  师婠婠苦着脸点了点头,叶蔓一个劲地摇着贾铭肩膀,唤着他的名字,可平时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觉察到的贾铭此时却睡得比死猪还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急得眼泪都快出来的叶蔓忽然高高地抬起手,朝着贾铭的脸啪啪啪就是几耳光,还别说,这暴力的手法还真有用,只见贾铭艰难地睁开眼,摸着赤红的腮帮苦笑道:“你从哪学到这套的,不过还多亏了,不让我还真起不来了。”

  他对一脸焦急的二姝摆手道:“我刚刚虽不能动,但你们的话还是听到了,这附近除了那个岛就全是海水,逃?往哪里逃?何况,杀她的又不是我,我为何要逃?”

  原来刚才贾铭的意识已经被唤醒,但那麻醉剂的药效着实太猛,加之短短时间消耗了太多的能量,身体本能地向要罢工,二者的内外夹击,竟让他不能靠意志命令身体。万幸最后靠着叶蔓毫不留情的毒打产生的痛疼刺激了身体,这才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摇摇晃晃地迈进卫生间,打开花洒,用冷水来驱散残余的疲倦。

  咚咚咚~

  叶蔓与师婠婠紧张地看着被敲响的门,贾铭对她们暖暖一笑,道:“别担心,我又没做亏心事,哪会害怕鬼敲门?”

  叶蔓嗒嗒地跑到他面前,万分内疚地望着他,自责道:“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去找梅林的。”

  贾铭愣了愣,将她轻轻地搂如怀着,低下头吻住她的额头,低语道:“傻丫头,这事跟你没关系,千万不要多想,睡吧,等你睡醒了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叶蔓急促地啊了一声,就被贾铭的手刀给弄晕了过去。看着她那直眼角滑落的泪珠,贾铭轻叹一声,将叶蔓轻轻放到床上,无畏地走到门口,从容地拉开了门。

  “不许动!”

  贾铭看着眼前这几个黑乎乎的枪眼,缓缓地举起了手,淡淡道:“收起来吧,我如果要落跑,你们谁也拦不住。嘘,别大声嚷嚷,屋里有人在睡觉。”说罢,在他们戒备的眼神下走到屋外,将门轻轻地带上。

  归玉川拨开人群,对贾铭竖起一根大拇指,道:“贾铭,你是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镇定的杀人凶手。”

  贾铭笑道:“这么大顶帽子,我可戴不住。你也别拿话来激我,大家赶紧走,别让船长大人等太久。”

  归玉川面色一寒,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跟在他身后的贾铭心中冷笑不已——这些人既然能很有礼貌地站在屋外敲门,而不是破门而入,就说明卢卡斯并不是很相信梅林是死在他手上的。而这归玉川八成是主动请缨,打的正是趁机报复的主意,他故意拿言语激怒自己,只要自己一反抗,就立马叫手底下的人开枪。

  想到这,贾铭心忖道:“看来这个归玉川应该就是九州安如山的门生,都说树倒猢狲散,他能在安家大势将去的今天为了谭天给我下绊子,也着实难得。”

  贾铭深知,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安家,其实已是到了悬崖边上,因为安家的立身之本与其他门阀不同,它并没有殷实的家底,广阔的人脉,众多的分家,而是剑走偏锋,依仗自身在能力界的影响力,说难听点就是扯着九州的虎皮来壮大自己。可说到底,九州终究是个能力界的组织,里面的高层与安家的关系是靠一个死人来维系的。时间能冲淡一切,安家已有整整一代的人未直接参与到九州之中,九州对安家的情谊恐怕也就剩下指甲盖那么一点儿了。为了避免失势后被三个庞然大物瓜分的厄运,安家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安薇与外戚谭天的身上,其中,又将拥有超能力的谭天视为重点栽培对象,想一路将他扶上高位,为安家再争取几十年的发展时间。但是从谭天的队友实力方面就不难看出,九州中有不少人不想看到安家再回到权力中心。而从安薇与叶蔓的姐妹情,以及对叶开的种种举动来看,她应该就是安家最后的后手。

  可是,贾铭这次的出现,却一下子拦住了安家的两条退路,他打伤了谭天,事后肯定会推说是为了保护叶蔓。偏偏对于这理由,还没有人能反驳,因为谭天对他出手时,叶蔓的确是躺在他怀中的,无论谭天怎么解释,叶家也一定会对他有意见。可安家又绝不可能重罚谭天,这势必就会影响到两家的关系,安薇的感情牌只怕也打不顺手了。深深明白这点的归玉川,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来报复他了。

  当贾铭再次踏上通往梅林房间的路时,原本应该空荡荡的走廊上已是挤满了人,他们看到贾铭后,纷纷投来恶意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在能力界中,参加了组织的人就好比有了编制,他们对无编制的流离者有一种可笑的优越感,可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却是将他们通通给踩到了地上,连抬头仰望的机会都不给。没有人愿意被人永远踩着,特别是他们这样一群自视甚高的人,那份不爽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贾铭的个人实力让他们嫉妒又自卑,所以一听说他摊上了事,这些家伙是乐得觉都不睡,吆三喝五地跑来看好戏。

  贾铭杵在门口向里望去,只见卢卡斯杵在门口向里望去,只见屋里烟雾缭绕,卢卡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埋头抽着闷烟,在他的脚边撒满了烟头,而梅林就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痛苦之色,贾铭回忆着自己离开时的场景,发现梅林现在的模样与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连床单被压着的纹路都没变!

  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对的卢卡斯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眼贾铭,淡淡道:“来了?”

  贾铭道:“来了。”

  卢卡斯轻叹道:“你不该来的。”

  贾铭道:“我不得不来。”

  卢卡斯道:“哦?”

  贾铭悠悠道:“我如果一声不吭地走了,不就坐实了杀人的罪名?”

  卢卡斯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如此说来,人不是你杀的?”

  贾铭耸了耸肩,道:“请为我找出一个杀她的理由。”

  卢卡斯道:“可有人说,亲眼看到你慌慌张张地从梅林的房间出来。”

  贾铭问道:“谁?”

  卢卡斯道:“对方怕你报复,要求我不能说出名字,而我答应了。”

  贾铭脑筋一转,轻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不是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丽假人二人组?都怪我自己一时疏忽,居然忘记他们那个时间应该刚好划着船回来。难怪大BOSS一般都是栽在小人物的手中,太不起眼的角色,真是想注意都难啊。”

  他的这番言语,顿时在人群引起了一阵骚动,其中有个高亢的声音格外突出:“你们听到没?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大伙儿一起上,宰了他为梅林女士报仇!”

  不少人被他煽动,纷纷跟着一起叫嚣,渐渐的,那些人的口号越来越少,最后统一成一个口径——宰了他!

  俗话说,爱叫的狗不咬人,别看这群人叫得欢,却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一步,反倒是后面的人还暗暗地向后退。面对如此欢乐的场面,贾铭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是想我活活笑死啊,这,这也太有想法了吧。哎哟,不行了,容我再笑一会儿。”

  他忽然抹了一把脸,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剩下的唯有无边的寒意,他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寒声道:“看来你们还算聪明,知道出头鸟当不得。既然都不想变成死鸟,就给我安安静静地看戏!”

  卢卡斯大喝道:“都给我老实点,谁再头脑发热瞎起哄,我就叫他到海里泡几天醒醒脑!”

  接连被这两大变态恐吓,所有人立马收声,简直比最听话的小朋友还乖。卢卡斯望着贾铭,道:“我能认为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承认吗?”

  “承认啊,我当然承认,”贾铭面不改色地应道,“但我只承认我慌慌张张地从这门跑了出去,不,应该说是鬼鬼祟祟才最贴切。”

  卢卡斯皱眉道:“可据他们说,他们认为你很可疑,所以一直守在外面,直到有人发现梅林死亡为止。在这期间,并没有第二个人进出。”

  贾铭点头道:“这一点我信,因为她还是我搬上床的,但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死。”

  卢卡斯不解道:“你都快把我说糊涂了,你说她是你搬上床的,可又很确定她没死。也就是说当时她已经晕倒了,梅林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不可能无缘无故说晕倒就晕倒,那她就是被你打晕了,你为什么要打晕她?”

  贾铭苦笑道:“因为她想弄晕我。”

  深知梅林禀性的卢卡斯顿时明白过来,恍然道:“原来如此,我早就说过她对你有意思,可你当时不是说不合你胃口吗?”

  贾铭欲哭无泪地说道:“因为家里的母老虎要我去跟她讨几套内衣,谁知道出了点状况,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用电打晕她了。”所谓死者为大,梅林人都没了,有些话贾铭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命说得太明白。反正听不懂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只要卢卡斯听得懂就行了。

  卢卡斯了然一笑,没费多大的劲就将当时的画面脑补得七七八八了。他沉思片刻,讪讪道:“贾铭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一时没把握住分寸......”

  贾铭笃定道:“绝无可能,我能同时电晕一只麻雀和一只大猫,怎么可能连电晕人与电死人的电量都分不清?”

  归玉川冷笑道:“反正我们也得不到印证,你想怎么吹,还不是两片嘴皮子碰几下的事。”

  贾铭也冷笑道:“谁说不能证明?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现场给你来一下,你要死了,我立马自刎谢罪如何?”

  卢卡斯给了归玉川一个退下的眼神,赔笑道:“贾铭兄弟别生气,我刚刚是脑子有点乱,随口说的。现在想想也对,电晕人电死人所需要的电量跨度相当大,以你的实力是不可能搞错的。”其实,他哪知道这跨度大不大,他是怕归玉川真的一时气不过要与贾铭打赌而胡诌瞎编的,因为这赌约无论输赢,归玉川都得吃亏。

  贾铭也看出他在做和事佬,也觉得自己此时不宜与归玉川将矛盾更加激化,也就没往那方向说下去:“好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如果还有人认为我是凶手,就请帮我找出一个杀她的理由。”

  没错,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对贾铭不利,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人,梅林是被他搬上床的,并且他还用电击打过她。想来,凶手就只能是他了他,但是——

  但是,凡事都得讲动机,贾铭有哪些可能的动机呢?

  寻仇?显然不是,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他们见面时根本就不像是认识的模样,这仇谈何而来?

  谋财?这就更站不住脚了,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这船上的人不是肥羊而是恶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