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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没有我,你是不是很寂寞,嗯?

  许小愿接轩轩回家后,程怀谷已经不在家了,可是吧台周围一片狼藉,她不得不动手清理。

  茶几上的烟灰缸许久没试过有烟灰了,看来程怀谷生的这场气很厉害。许小愿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倒进了垃圾袋里,连同那染了酒色的地毯一并扔了。眼不见为净。

  程怀谷这天晚上没有回家来。许小愿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到白天跟程怀谷吵架的时候,他说自己没有证据的事。

  对了。他晚上不回家肯定是跟许小希鬼混吧她真笨,今晚应该跟着许小希或许就拿到证据了。

  拿到证据后,她一定让他们好看。而且,这婚也没必要坚守下去了。程怀谷的话让她心灰意冷,就算再怎么守好这个家,充其量不过是没有碰到他的程氏一分一毫而已,他又不会感恩戴德。

  可是,如果离婚了,程怀谷会把轩轩的抚养权给自己吗许小愿头痛起来,想到后面的路不知要怎么走,她就觉得迷茫。

  对了,他不离婚不就是怕自己分了他的程氏吗那好,用程氏来换轩轩的抚养权,她看看他是怎么选的。

  许小愿想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想,她必须要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了。再有就是,今天得回爸妈家一趟,趁许小希不在的时候。把那个监听器放好。吗史吐扛。

  许小愿起来梳洗,这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气色很差,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足以看出她这段时间过得多煎熬。

  她用了遮暇膏又上了粉,脸色看起来才正常点。换好衣服她喊了轩轩起床,今天她没有做早餐,让他到幼儿园吃,她也正好往家里赶。

  还没到八点,许小愿的车子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想起爸的重感冒,她又买了一些他喜欢的糕点回去。

  到家的时候,她留意了许小希的房门。这时徐淑娴正好把粥端出来,见到她的身影,忙让她过去吃早餐。

  “妈,爸爸的感冒好了没”许小愿看了一眼妈的房间,爸好像还在睡觉。

  “没呢,整天没有精神,也不想下棋。”徐淑娴帮许小愿舀了一碗粥,看到她买了好些糕点来,立刻挑了几块要给许志雄送进去。

  “妈,冀冀上班去了小希呢”许小愿看到许冀的房门紧闭着。

  “冀冀出差去了,明天才回来。小希昨晚没回来,说有个朋友结婚了她去当陪嫁姐妹。”徐淑娴又叹了口气“你说她怎么想的,朋友个个都结婚了,她怎么就不动心又不是长得差。唉”

  许小愿不作声,心里却动了气,许小希不是不动心,而是她想嫁的人是程怀谷啊,又怎么会看得上其他人了还有,许小希昨晚肯定是跟程怀谷在一起。下次,她一定要抓到他们一起的证据。

  “妈,我去拿小希的图纸。”许小愿说完就去开小希的房门,可是房门竟然上了锁。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许小希怀疑自己了

  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她去妈的房间拿了条备用钥匙,打开了许小希的房门。

  她左看右看,最后终于在书架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放下了那个监听器,外面还用两本书竖起来做遮掩,这才出了许小希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小愿,你爸都睡糊涂了,听到你来说要起来跟你说说话。”徐淑娴倒了杯水要端进去。

  “妈,让我来。”许小愿接过徐淑娴手中的杯子,连同一碗粥一起端进去。

  进去的时候看到她爸没啥精神地躺坐在床头,见到她进来时,脸上舒展开了,可看起来还是气色不好。

  “爸。”许小愿喊了一声,把水和粥放在床头,这才坐下来,“爸你瘦了很多,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流鼻水”

  “小愿,爸老了,不碍事。”许志雄想起来,许小愿不让,他这才继续躺着。“小愿,爸有话跟你说,去看看你妈出去买菜没”许志雄朝许小愿递了个眼色。

  许小愿出去客厅看了看,她妈正好拿起袋子要出门,许小愿交代她多穿件衣服,目送着徐淑娴出门才折回来爸妈的房间。

  “爸,妈出去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许小愿觉得她爸的神色有点不对,好像挺大一件事,这会儿连她妈都瞒着。

  “小愿你去我书柜的第三层,拿出第三本书来。”许志雄让许小愿去拿书。

  虽然不知她爸要找什么,可许小愿还是照做了,她看了一眼那书,挺厚的,是本建筑工具书。她把书递给她爸。

  许志雄接过书来没两下就翻到了中间的某页,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来,交给许小愿。

  “爸,这是”许小愿接过信封,没有打开来。

  “这是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吗当时刚接你和小希到家里来,你的小书包里有一个香包,里面是两张纸,你妈一直没发现,我就把它藏了起来。那个香包有点褪色了,放在爸的床头柜里,你等下去找来。”许志雄摘下眼镜,不知何时眼里溢满了泪水。

  “小愿,你原谅爸,本来是一早就该给你的,可爸舍不得你,拖了一年又一年。爸这几天老是头疼,担心着要是,要是有个不测,总不能把这件事带下去。”许志雄拿着帕子擦泪,实在是他自私,要不小愿早就认回了家人。

  当年,是他和徐淑娴结婚的第五年,还是无所出,他们认命,去福利院领养小孩,第一眼就看上六岁的小愿,她那么乖巧可爱,他们夫妇俩都喜欢她,可是办好领养手续要把她带走时,小希和小愿抱在一起痛哭,两个孩子都离不开对方,他们索性也就领养了小希。

  没想到领养姐妹俩的第二年,徐淑娴就怀上了。姐妹俩多了个弟弟别提多高兴了,他们甚至比亲姐弟还亲,许志雄更是舍不得许小愿走,也就不提香包的事了。

  “爸,我”许小愿很认真地回想六岁那年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书包里怎么会有个香包,她身上没有这种东西啊,是哪来的呢。

  “小愿,你原谅爸。”许志雄握着许小愿的手,他实在欠这个女儿太多了。

  “爸,你别哭,我先看看,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许小愿打开信封,抽出两张纸来,其中那张泛黄的纸,有些字已经有点模糊了,也不知这张纸经历了多少年。

  然而,纵是这样,她依然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地契,地契的所有人是“孙辉”,地契底下那红色的章印也验证了这张纸的身份。可是,她不知道这张东西是属于谁的,她记得当时的自己身上除了两件衣服就没有其他了。

  她又看了另外一张纸,那张纸很小,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还是手写的“赠予爱女孙静妍”,落款处写着“孙辉”,还盖了红指模。

  “小愿,这张地契也许就是你亲生父亲留给你的。”许志雄缓缓地解释着,“小愿,你应该就是孙静妍。”

  他打听过,能拥有这张地契的,绝非普通家庭,也就是说,他的小愿,可能是千金小姐,却委屈着在他们家过上二十几年的日子。

  “爸,不是这样的。我”许小愿正想解释,许志雄的房间外冷不防传来声音。

  许志雄和许小愿都吓了一跳,许志雄瞥了一眼那个信封,许小愿领悟过来,赶紧把两张纸连同信封一股脑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几秒,许小希出现在房门处,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志雄和许小愿两人。

  “小希回来了。”许志雄笑笑,“吃早餐了吗”在他心里,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因为她们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就疼少一点。

  “爸,我吃过了。你多喝点粥,”许小希走进来,从许志雄的床头柜上端起那碗粥来,不过却发现已经凉掉了。

  “爸,这粥凉掉了,我换一碗。”许小希把粥端走,从进来到出去,一句话也没跟许小愿说。

  “小愿,小希是不是跟你吵架了”许志雄关心地问。

  “没有。”许小愿不想多说,如果让爸妈知道许小希勾搭上了程怀谷,她真担心爸妈会受不了。

  “那,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许志雄拼命地看向许小愿的口袋,这个秘密除了小愿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许小愿明白她爸的意思,她点点头,就走出了许志雄的房间。

  许小希在厨房里舀粥,许小愿也没理她,直接就走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许小希看着她的背影发起呆来,没多久就拿出了手机,按了几下才又放回口袋里。

  许小愿出了小区,刚打开车门,就接到她妈的电话。

  “小愿啊,你还在家里吗”手机那头徐淑娴所在的地方很吵,听起来像是在某个超市,人声鼎沸。

  “我准备走,怎么了,妈”许小愿按着另一只耳朵,这样才能听到她妈的声音。

  “超市周年庆啊,我有好多东西想买,冀冀爱喝的饮料,还有轩轩喜欢的小饼干,还有好多,小愿你快点把车开过来,我怕拿不回去。”徐淑娴的声音很兴奋。

  “好吧,那你慢慢挑,别急知道吗,人多就别跟着抢了。”许小愿挂了手机,发动车子。

  超市离家里不过一点距离,才那么一下子许小愿就把车子开到了超市外面的停车场。也许是周年庆的缘故,车多人多,许小愿跟着人潮涌进了超市,找寻徐淑娴的身影。

  “小愿,我在这边。”徐淑娴正排队买单,许小愿一看,好家伙,她妈的战斗力太强了,一个人居然推了两大车东西,她赶紧走过去帮忙。

  这时候因为外面又涌进了一批人,后面很拥挤,许小愿感觉自己是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的。她刚想回头看看谁踩着了她的鞋子,突然感觉到身边一阵风掠过,手上的包包被强力一拽,她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抢包包。

  她死死摁着不肯松手,可后面有人不断地推挤她的后背,她大喊着抢东西了,旁边身前身后那么多人,就是没有人来帮她。

  她渐渐地失去力气,那拽着她包包的人索性一拉就把她的包包抢走了。而被被狠拉了一把的许小愿,摔在地上。她赶紧爬起来,也顾不得膝盖痛。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包包被人抢走,她一下子冲出了人群,跟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跑,可没一会儿,那人消失在拐角处。

  许小愿感到很挫败。天光化日之下,被人抢包还没有一个人来帮忙,真是心寒。

  幸好的是手机和车钥匙都揣在自己手里,钱和卡等其他东西被抢了就算了。可是,那个信封,那张城西区某路的地契和手写的赠予证明,刚才出门就被她放在了包里,她是作梦都没想到,这样被人抢了。

  “小愿,小愿,”徐淑娴一个劲地喊她,丝毫没留意到她刚被抢包。

  那个信封,是爸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给她的,居然没捂热就被抢了,这下就算她想继续深入了解六岁时怎么得来的这张地契,也没机会了。

  许小愿叹着气走到徐淑娴身边,帮她提着东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把她送回家后,许小愿才回自己的家。幸好她在外面备着一条钥匙,否则根本打不开门。

  下车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膝盖很疼,她放慢了步子。本来想立刻就回房间里听听许小希那边有没有动静,可才踏进家门,就发现程怀谷居然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没喝酒了,可居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吞云吐雾。也不知他抽了多久了,许小愿才进家门就被浓浓的烟味熏到。

  她拨了拨那烟雾,捂着鼻子就想上楼。可程怀谷一个箭步过来,站在她面前。他眼里有风暴在凝聚,她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好惹,所以她不打算跟他吵。

  可程怀谷没有放过她。他抬起一手来,猛地捏着她的脸,让她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屋门外。

  “许小愿,没有我,你是不是很寂寞,嗯”程怀谷一口烟圈喷在许小愿的脸上。他看着她眼里渐起的厌恶,有一瞬间差点抓狂得想动手,可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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