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大跟老二
既然他带小哑巴来永夜荒林的目的都达到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于是他带着小哑巴来到了一条通往天雷城的小路上，接下来他要带着小哑巴去无灯街，因为小哑巴受了伤刚刚愈合身体需要活动一下，所以他没有直接带着小哑巴去无灯街，更主要的还是他有些话要对小哑巴说。
很巧的的是他带小哑巴来的这条路正是小哑巴一开始出现的那天路上。
渲染的白桦林，晚秋少见的好天气，一处不错的风景，于是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外出游玩的人。
“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气？”小哑巴问道。
“不是所有人，百里挑一。”
“那样人也很少。”
“你见过多少人？”
“我们村子的人我都认识，还见过那家酒店的爷爷跟小倩。”小哑巴从没有见过一百个人。
“你不用担心没有多少人跟你一样会用气，这个世界很大，会用气的人很多，努力的人很多，有天赋的人很多，既有天赋又努力的人也很多，甚至很多人比你更有天赋更加努力，他们比你更强。”小哑巴的担心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可笑。
小哑巴的眼睛变的更加明亮了，说道：“比我强也一定比你强。”
“你有我强？我就站在这里十年，十年之后你也没我强。”他嘲笑着小哑巴。
小哑巴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强，到时候我就是老大。”
“好啊，我等你比我强，老二。”
十年之后的一天中，还是这一片白桦林，还是他跟小哑巴，那时候小哑巴才真正明白他到底有多强。
“是不是修行气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行气了？”
“别人都是一出生就开始修行气了，你这么大才刚开始修行，现在你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打不过。”
“这样啊。”小哑巴沉默了一下。
少年毕竟是骄傲的，如果别人都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修行了，那么在同龄人中小哑巴就是最弱的，少年怎么可以接受所有人都比自己强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以前的时光都虚度了呢？”他很认真地问道。
小哑巴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没有，即便我静静地坐了一整天我都没有觉得我虚度了时光。”
“人生无时无刻都在修行。就像是秀才有一天没有读书而是出来游玩，就会被别人认为是在虚度时光，其实游玩也是一种读书，同样的道理，静坐也是一种修行。”
“一直游玩肯定读不好书。”
“是的，一直游玩肯定读不好书。”
“可是他还是没有虚度时光。”
他笑了，因为小哑巴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读书也不一定不是虚度时光，游玩也不一定就是虚度时光，重要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任何经历过了的事情都是你的记忆，这些时间都是被你用掉的，你并没虚度时光，这些时间都是属于你，只有那些你所有经历过的时间才能拼成现在的你，只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你并没有创造出任何价值，于是你被判定虚度时光。在这个修行气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拼命追求气，若是一天不修行气就会被人判定为虚度。”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他很不屑地挑了挑眉。
“我不会后悔。”小哑巴很认真的说道。
他很高兴，因为小哑巴真的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若你是个秀才，你可以一直不停地游玩，再也不读一本书，你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你的评价，只要你自己觉得你不是在虚度就好，你可以有任何的心态，可以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可以放浪形骸，可以一个人一个世界，但是你能保证你不后悔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对自己当时的选择没有一丝的后悔。不管你到了什么样的年纪，你都不会后悔你当时做过的事情，如果重新来过你还是会这样选择，这样不管做什么你都不是在虚度，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不在乎世俗的评价与别人的看法。
“你以前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嗯。”小哑巴是个乐观的人，但是再乐观的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小哑巴可以跟他说很多话，可以变得很乐观，因为他跟小哑巴是同一种人。若是换成别人，小哑巴是不愿意说一句话的，除非是小哑巴认定的朋友。
“以后你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开心了。”他说话总是很认真，总是很令人信服。
小哑巴笑了，笑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也笑了，他很高兴小哑巴的态度。
不论何时，他都能笑出来，无比洒脱的笑，他也希望小哑巴跟他一样，任何时候都能笑出来，任何时候都可以无比洒脱地笑出来。
“这条路可不好走。”他指的并不是眼前的路。
“不是还有路？我以前爬山的时候都是没路，照样可以爬到最顶峰。”
“你还需要学很多东西。”
小哑巴冲着他笑，他觉得很放心。
他跟小哑巴都是很高傲的人，高傲是个优点也是个致命的缺点，任何不虚心进取的人都不会有任何成就，然而任何不高傲的人也不会达到最顶峰最好也只能屈居第二。小哑巴冲着他笑，他就明白了小哑巴的想法，小哑巴一定会学好他要学的很多东西。
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朋友这个词已经离他很遥远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敢冲他笑了，于是他只能一个人去做所有的事情，在尔虞我诈中他从来不放心任何人，他很多年都没能再感到安心这个词。
他很孤傲，但是他也是人，他曾经也拥有很多挚友，曾经也拥有生死不弃的妻子，但是这些都像烟一样消散了。他现在很喜欢孤独，很小的时候他就这样，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便以前拥有过朋友他也孤独，因为朋友再好也跟他不一样，差很大。幸好他有过妻子，只不过他的妻子因他而死了，于是他更加孤独了。幸好，他能遇到小哑巴，这是唯一一个他一见如故的人，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他今生最幸运的事情。
他不是个好老师，小哑巴却是个好徒弟。他不是个好老师，但是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小哑巴的老师了，因为他跟小哑巴是同一种人。能遇到他也是小哑巴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从小酒家相遇，然后他再带小哑巴去了永夜荒林，现在行走在这路上，他跟小哑巴相处了的时间很短，甚至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是他跟小哑巴就像是相知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默契，他说什么小哑巴总能听懂。你说话总有人能明白你的意思这是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
“老二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
“那你可得多努力，你得在半年内到达十纹印的水平啊，这样才能赶上我。”他笑着说道。他当年凝聚成功十纹印用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虽说凝聚纹印是最初始的修行，但是这也是异常艰难的修行。
纹印是重很奇特的东西，它由八十一道气组成，可以容纳气，也可以自行吸收气，这无疑给修行者到来了巨大的便利，拥有纹印越多就能拥有越多的气也能更快地吸收气。第一次凝聚纹印没有什么太难的地方，只要能达到控制气的水平，按照凝聚纹印的方法凝聚纹印就可以了，普通人在感知气一两个月后就可以凝聚纹印了。但是凝聚第二纹印就难上许多了，因为有第一纹印的存在。纹印可以自行吸收气，这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能吸收气也就是说在你凝聚第二纹印时会受到第一纹印的影响，你用来凝聚第二纹印的气很容易就会被第一纹印吸收回去，这样很难凝聚第二纹印。纹印这种东西很奇特，你若是单独控制气进行使用它是不会影响你分毫，它能自动辨别出哪些气可以吸收哪些需要供你所用，但是当相同的纹印出现时，纹印就会爆发出超强的吸力，直接吸收掉将要凝聚的纹印。所以纹印的凝聚越往后越难，当凝聚第十纹印的时候是非常难的，前面凝聚成功的九个纹印会爆发出更强的吸力，很多人一生都卡在了第九纹印上。按照人们划分的资质来看，三等资质的人需要用十年的时间才能凝聚出第九纹印，近乎终身无法进入十纹印的境界，六等资质的人二十年才可能凝聚出十纹印，但是机会非常渺茫。小哑巴由于自身的原因，只能相当于三等资质，想要半年达到十纹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他给的海量的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给小哑巴的气只是相当于把小哑巴置身于一个充满了气的环境，并不能改变小哑巴吸收气的速度。
他总是给小哑巴出难题，并且都是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五个月。”小哑巴自信地伸出了五个指头。
“好。”他笑的很开心。
“老大，你叫什么？”
“名字啊……”他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了。
“你不会忘了吧？”
“我怎么会忘了！”
“那你叫什么？”
“你叫我老大就行了。”
小哑巴低下了头，在想一些事情。老大不肯告诉他名字一定是有原因的，并且一定不是好的原因。
“我有一个外号，他们都称我为‘邪君’。”
“不好听。”
“我也觉得不好听。”
“还是叫你老大好了。”
“老二，你叫什么？”
“楚凌风。”
“很俗气的名字。”
“父亲说这是按辈分给起的名字。”
“还是很俗气。”他嘲笑道。
“但是这是我的名字！”老二大声说道。
老大大笑着向前走去，老二在后面暗暗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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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带着小哑巴来到了一条通往天雷城的小路上，接下来他要带着小哑巴去无灯街，因为小哑巴受了伤刚刚愈合身体需要活动一下，所以他没有直接带着小哑巴去无灯街，更主要的还是他有些话要对小哑巴说。
很巧的的是他带小哑巴来的这条路正是小哑巴一开始出现的那天路上。
渲染的白桦林，晚秋少见的好天气，一处不错的风景，于是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外出游玩的人。
“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气？”小哑巴问道。
“不是所有人，百里挑一。”
“那样人也很少。”
“你见过多少人？”
“我们村子的人我都认识，还见过那家酒店的爷爷跟小倩。”小哑巴从没有见过一百个人。
“你不用担心没有多少人跟你一样会用气，这个世界很大，会用气的人很多，努力的人很多，有天赋的人很多，既有天赋又努力的人也很多，甚至很多人比你更有天赋更加努力，他们比你更强。”小哑巴的担心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可笑。
小哑巴的眼睛变的更加明亮了，说道：“比我强也一定比你强。”
“你有我强？我就站在这里十年，十年之后你也没我强。”他嘲笑着小哑巴。
小哑巴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强，到时候我就是老大。”
“好啊，我等你比我强，老二。”
十年之后的一天中，还是这一片白桦林，还是他跟小哑巴，那时候小哑巴才真正明白他到底有多强。
“是不是修行气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行气了？”
“别人都是一出生就开始修行气了，你这么大才刚开始修行，现在你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打不过。”
“这样啊。”小哑巴沉默了一下。
少年毕竟是骄傲的，如果别人都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修行了，那么在同龄人中小哑巴就是最弱的，少年怎么可以接受所有人都比自己强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以前的时光都虚度了呢？”他很认真地问道。
小哑巴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没有，即便我静静地坐了一整天我都没有觉得我虚度了时光。”
“人生无时无刻都在修行。就像是秀才有一天没有读书而是出来游玩，就会被别人认为是在虚度时光，其实游玩也是一种读书，同样的道理，静坐也是一种修行。”
“一直游玩肯定读不好书。”
“是的，一直游玩肯定读不好书。”
“可是他还是没有虚度时光。”
他笑了，因为小哑巴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读书也不一定不是虚度时光，游玩也不一定就是虚度时光，重要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任何经历过了的事情都是你的记忆，这些时间都是被你用掉的，你并没虚度时光，这些时间都是属于你，只有那些你所有经历过的时间才能拼成现在的你，只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你并没有创造出任何价值，于是你被判定虚度时光。在这个修行气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拼命追求气，若是一天不修行气就会被人判定为虚度。”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他很不屑地挑了挑眉。
“我不会后悔。”小哑巴很认真的说道。
他很高兴，因为小哑巴真的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若你是个秀才，你可以一直不停地游玩，再也不读一本书，你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你的评价，只要你自己觉得你不是在虚度就好，你可以有任何的心态，可以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可以放浪形骸，可以一个人一个世界，但是你能保证你不后悔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对自己当时的选择没有一丝的后悔。不管你到了什么样的年纪，你都不会后悔你当时做过的事情，如果重新来过你还是会这样选择，这样不管做什么你都不是在虚度，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不在乎世俗的评价与别人的看法。
“你以前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嗯。”小哑巴是个乐观的人，但是再乐观的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小哑巴可以跟他说很多话，可以变得很乐观，因为他跟小哑巴是同一种人。若是换成别人，小哑巴是不愿意说一句话的，除非是小哑巴认定的朋友。
“以后你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开心了。”他说话总是很认真，总是很令人信服。
小哑巴笑了，笑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也笑了，他很高兴小哑巴的态度。
不论何时，他都能笑出来，无比洒脱的笑，他也希望小哑巴跟他一样，任何时候都能笑出来，任何时候都可以无比洒脱地笑出来。
“这条路可不好走。”他指的并不是眼前的路。
“不是还有路？我以前爬山的时候都是没路，照样可以爬到最顶峰。”
“你还需要学很多东西。”
小哑巴冲着他笑，他觉得很放心。
他跟小哑巴都是很高傲的人，高傲是个优点也是个致命的缺点，任何不虚心进取的人都不会有任何成就，然而任何不高傲的人也不会达到最顶峰最好也只能屈居第二。小哑巴冲着他笑，他就明白了小哑巴的想法，小哑巴一定会学好他要学的很多东西。
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朋友这个词已经离他很遥远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敢冲他笑了，于是他只能一个人去做所有的事情，在尔虞我诈中他从来不放心任何人，他很多年都没能再感到安心这个词。
他很孤傲，但是他也是人，他曾经也拥有很多挚友，曾经也拥有生死不弃的妻子，但是这些都像烟一样消散了。他现在很喜欢孤独，很小的时候他就这样，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便以前拥有过朋友他也孤独，因为朋友再好也跟他不一样，差很大。幸好他有过妻子，只不过他的妻子因他而死了，于是他更加孤独了。幸好，他能遇到小哑巴，这是唯一一个他一见如故的人，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他今生最幸运的事情。
他不是个好老师，小哑巴却是个好徒弟。他不是个好老师，但是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小哑巴的老师了，因为他跟小哑巴是同一种人。能遇到他也是小哑巴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从小酒家相遇，然后他再带小哑巴去了永夜荒林，现在行走在这路上，他跟小哑巴相处了的时间很短，甚至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是他跟小哑巴就像是相知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默契，他说什么小哑巴总能听懂。你说话总有人能明白你的意思这是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
“老二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
“那你可得多努力，你得在半年内到达十纹印的水平啊，这样才能赶上我。”他笑着说道。他当年凝聚成功十纹印用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虽说凝聚纹印是最初始的修行，但是这也是异常艰难的修行。
纹印是重很奇特的东西，它由八十一道气组成，可以容纳气，也可以自行吸收气，这无疑给修行者到来了巨大的便利，拥有纹印越多就能拥有越多的气也能更快地吸收气。第一次凝聚纹印没有什么太难的地方，只要能达到控制气的水平，按照凝聚纹印的方法凝聚纹印就可以了，普通人在感知气一两个月后就可以凝聚纹印了。但是凝聚第二纹印就难上许多了，因为有第一纹印的存在。纹印可以自行吸收气，这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能吸收气也就是说在你凝聚第二纹印时会受到第一纹印的影响，你用来凝聚第二纹印的气很容易就会被第一纹印吸收回去，这样很难凝聚第二纹印。纹印这种东西很奇特，你若是单独控制气进行使用它是不会影响你分毫，它能自动辨别出哪些气可以吸收哪些需要供你所用，但是当相同的纹印出现时，纹印就会爆发出超强的吸力，直接吸收掉将要凝聚的纹印。所以纹印的凝聚越往后越难，当凝聚第十纹印的时候是非常难的，前面凝聚成功的九个纹印会爆发出更强的吸力，很多人一生都卡在了第九纹印上。按照人们划分的资质来看，三等资质的人需要用十年的时间才能凝聚出第九纹印，近乎终身无法进入十纹印的境界，六等资质的人二十年才可能凝聚出十纹印，但是机会非常渺茫。小哑巴由于自身的原因，只能相当于三等资质，想要半年达到十纹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他给的海量的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给小哑巴的气只是相当于把小哑巴置身于一个充满了气的环境，并不能改变小哑巴吸收气的速度。
他总是给小哑巴出难题，并且都是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五个月。”小哑巴自信地伸出了五个指头。
“好。”他笑的很开心。
“老大，你叫什么？”
“名字啊……”他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了。
“你不会忘了吧？”
“我怎么会忘了！”
“那你叫什么？”
“你叫我老大就行了。”
小哑巴低下了头，在想一些事情。老大不肯告诉他名字一定是有原因的，并且一定不是好的原因。
“我有一个外号，他们都称我为‘邪君’。”
“不好听。”
“我也觉得不好听。”
“还是叫你老大好了。”
“老二，你叫什么？”
“楚凌风。”
“很俗气的名字。”
“父亲说这是按辈分给起的名字。”
“还是很俗气。”他嘲笑道。
“但是这是我的名字！”老二大声说道。
老大大笑着向前走去，老二在后面暗暗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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