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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名字,而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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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之航?”

  “于琴!”简之航正好从大堂前经过。

  岑香上前台咨询,“约了销售部,对,幻雅,三点半。”

  两人来到简嘉集团。

  于琴转过头,背着岑香,悄悄抹去两行清泪。

  岑香摇了摇头,望向窗外,“他的骨灰,已撒向大海。”

  “岑香,你会去看你生父吗?我是说,去奠拜?”

  于琴呵呵笑着,她为了找小小,跑遍了容城的大街小巷,可能本地人都没她熟悉这座城市。

  “琴姐,想不到你对容城这么熟悉?”岑香有些诧意,她竟然连军营的位置都知道?

  大巴车上。

  于琴思潮翻滚,说不出话来,直到飞机降落。

  军营?她当年抱着小小已到大门外,可她进不去,没能见到他,一切悲剧结局已铸成。

  “除了军营,其它真没什么印象了。”

  “岑香,你对小时候的容城,还记得多少?”

  坐在飞机舱里,于琴一阵一阵地恍惚,恍惚间就把岑香当成了小小。说不定林华会跟岑香提一些容城的往事?

  岑香刚进公司,于琴便借机亲近,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岑香无意间说起她的生父是个军人,于琴百分之二百肯定她的生父就是岑沐。

  一个总经理,带着一个小文案,跑去出差?华安商厦大大小小的员工都感到有些奇怪!于琴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看到岑香后,想找到顾晓的心愿越来越迫切。

  岑香跟随于琴到容城出差。

  顾晓翻出那件小衣服,摊在床上,时日久远,布料早已泛黄,上面的笔划模模糊糊、歪歪扭扭,勉强看出个顾字,还有个日字,当年院长就是依照上面的字为顾晓取的名字。的确如亦凡所说,一般人写字不会从右写到左。所以,她如果有名字的话,也不一定姓顾!如果写的是照顾某某之类的,此时顾晓恨不能长出一对x激光眼,穿透时空,看看顾字后面到底写了什么?可惜呀,什么也看不到,衣服已被洗过几次,现在连顾字都看不怎么清楚了。

  深夜,寂静。

  顾晓呆望着林亦凡,半天说不出话来,以前真是一点都没往这上边想!

  “比如说,照顾某某之类的,关照的照,因为那个日字在左边,一般人写字都是从左写到右。”

  “一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一句话。”

  “你看到里面的字了?”

  “我看过那件衣服,上次,搬家的时候。”

  “我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什么记号都没有,只有穿的衣服里面……”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顾晓,你真的确定自己姓顾吗?”

  对于顾晓的身世,林亦凡也越来越为之好奇,他有时也在想,要是顾晓的父母看见顾晓现在的样子,一定悔死了吧?

  半山福利院的孩子,十有**,是父母遗弃的,像顾晓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只是他们,至少还有个确定的名字。

  顾晓说得平静,林亦凡却怔住。

  “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顾晓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个小男孩是父母双亡,还是父母不要他?不知他心中更倾向于哪个答案?

  “那个小男孩的父母……”林亦凡问。

  这个问题,他同时也在问自己。

  小朋友对军人的崇拜之情,最是纯真可爱。他们甚到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但保卫家园的天性却是那样强烈而执着,当有一天他们长大了,知道危险是什么了,他们是否还会坚持着初衷?是否会选择放弃?

  林亦凡终于明白,他们队里那些当爹的,为什么那么惯着小孩!那么长时间不见,不惯着宠着,谁还忍心教训?

  没一会工夫,林亦凡这个大朋友,就跟这帮小孩笑笑闹闹打闹成一团。他要走了,小朋友们还依依不舍地问他什么时候来?那个最小的小男孩,巴不得跟他去了,拖着他的手不放。林亦凡抱起那个小男孩,哄他说过几天就来,又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安抚住他的小情绪,才离开了。

  林亦凡一时兴起,竟组织他们玩起军训,教他们立正、稍息、敬礼,居然还教了起步走、正步走,小朋友们歪歪倒倒、参差不齐地做着各种动作。他当然不会以军人的严格标准来要求小朋友们,就是哄他们玩。

  其他在一旁玩耍的小孩们看见了,纷纷围拢过来。

  林亦凡也被逗乐了,叭地站起,给小家伙表演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虽然没穿军装,仍是气势逼人。他根本不用表演,这个姿势早已浸润在他的血液里,从小到大烂熟于胸。

  小家伙高兴地趴在林亦凡的手臂上一晃一晃,没一会儿挣扎下地,“敬礼!”举着小短手,给林亦凡敬了一个歪歪的军礼,出的还是左手。

  “呵呵!宝宝你好勇敢,长大就当解放军!”

  “危险是什么?”天真的小家伙还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你也要当解放军?打仗很危险,你怕不怕?”

  “我长大,也要当解放军!”小家伙兴奋起来。

  “是送菜的老王,他经常穿一件弥彩服,小朋友把他当成解放军。”

  “王爷爷也是解放军。”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

  “呵呵!王爷爷?”林亦凡顺势将小家伙抱在腿上坐着。

  小家伙指着林亦凡的皮带扣,“王爷爷说,这个是解放军!哈哈,被我猜到了吧!”

  林亦凡吃了一惊,他今天没穿军装啊!

  “解放军?”小家伙突然抬起头问。

  顾晓看着这一幕,林亦凡还真是老少通吃哈!

  林亦凡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小家伙没走开,靠着林亦凡撒起娇来。

  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福利院里最小的孩子,站在林亦凡跟前,糖纸黏得太紧,剥半天也剥不下来。林亦凡帮他剥开,把糖果塞进小孩嘴里。小男孩鼓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眼睛弯成小小的月牙,闪着像糖一样甜甜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