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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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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

  “我也觉得住他们家不方便,明天跟亦翘姐说,去你家。哦,岑香,我的手机摔裂了,你拿回去帮我把里面的图片和资料备份下行吗?”

  “顾晓,亦凡家太远了,你还是住我家吧,我家离这近。”

  顾晓和岑香看着病房里,林亦凡仍是一动不动。

  换田荟如回去,田荟如态度有些冷淡,一句交待也没有。顾晓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心情不好。

  两人匆匆上了楼,田荟如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顾晓突然觉得一阵心酸。

  转了两趟车才到医院。岑香已经在医院大门口了,给她带了手机,换洗衣物,零食水果。

  顾晓留了字条在桌上,轻轻出了门。

  林亦翘还睡着。

  起来准备了晚餐,吃了一点,剩了一大半温在锅里。

  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小会。

  又打给岑香,要了一个备用手机和充电器。

  顾晓果断回应不去了,名额给别人吧!

  直接打给简思玫,越级请假。简思玫听说情况,吓了一跳,准了假,让她好好照看林亦凡,不过比利时名额,就危险了,按公司规定,她也不能插手销售部的培训计划。

  她放不下林亦凡。

  销售总监又打电话来催她上班,威胁她要扣工资奖金,若在以前,死都要爬去的,这下却一点回去的心情也没有,也许有比赛得的二十万垫底,她可以任性一下了。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屋里刚打扫过。

  上次在淡岛,亦凡说要回宁州探亲,那他现在的家应该在宁州咯?在医院里,她也看出来他的父亲职务很高,他居然说是个当兵的?不过也对。顾晓对官职不敏感,也不在乎这些。

  顾晓睡意无全,默默地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林亦凡已n多年没回过成州的家了,但这间房间却保留了他少年时最宝贵的成长经历,橱柜里藏着他爱看的杂志,获得的奖杯,还有很多小模型。

  她把顾晓安排在林亦凡的房间,而不是客房。

  林亦翘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回到家,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田荟如催着林亦翘和顾晓回去休息,“我顾白天,晚上亦翘来替班,后边任务还长着呢,别一开始就乱了阵脚。顾晓,到了家里别客气,有什么要求就跟亦翘说。”

  楚江上上下下打点妥当,护工、司机、家里扫除添置,一一安排清楚。

  林定远回头交待田荟如和林亦翘一些事情,就走了,他还要赶回京州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嗯。”顾晓用力点点头。

  他和蔼地冲她点点头,“他会好的。”

  探视时间很快就到,林定远从病房里出来,看见顾晓,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病房,里面说的话外面听不到。

  “小凡,你还没女朋友呢,爸爸偷偷告诉你,外面有个女孩,叫顾晓,她一直等你呢,你快醒过来,别让人家等太久,知道吗?”

  说完,双手放眼睛上,揉了揉。

  “小凡,你不要一直睡,你不是说过些天就放探亲假来看我们吗?你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醉排骨,还有炸鸡腿,都给你留着。到时候,翘翘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一次。小凡,你快点醒来,爸爸在家等你,哪也不去,陪你,咱爷俩好好喝一顿。”

  “小凡,爸爸来看你,你醒醒。”这几年,他们父子见面的机会很少。

  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他的眉头依然坚毅。

  林定远已换上无菌服,威严如他,眼里也噙满了柔情的泪光。

  顾晓曾在脑子里幻想过一百遍见林亦凡家人的场景,没想到会是在医院里。

  “没关系,不累。”

  田荟如关切地问:“累不累,孩子,先送你回家休息。”

  “叔叔,阿姨。”嗓音已是嘶哑。

  “爸,妈,她是顾晓,从容城来看亦凡。”

  顾晓隐约听到还要再进行一次手术,弹片紧贴着心脏,造成失血过多……望着眼前来来去去的一大群人,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定了定神,嘴唇已是煞白。

  父亲林定远身边围着一群军官和军医,正小声解释着什么。

  没过一会,林亦凡的父母也来了。林亦翘上前去挽着母亲田荟如的手,两人趴在玻璃窗外看了许久。

  天色微明的时候,楚江先赶到。林亦翘扑进他怀里,哭成个泪人。楚江心疼地拥着她。

  顾晓只能每隔半个小时就隔着玻璃窗朝病房里看一看,从头看到脚,他一动也不动。

  进去看他要穿无菌服,还要医生批准。

  亲情,她从小到大都无比向往。

  顾晓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卸下女神的光环,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姐姐。

  林亦翘终于松了松眉头,感激地扯了扯嘴角。

  “不,不,今晚我想留在这。”

  “顾晓,辛苦你大老远赶过来。这边家里都没收拾,你要是累了,我让司机送你去酒店休息好吗?”

  林亦翘接过水,一口气全喝了,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又朝病房里望了望。

  顾晓到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温水,递给林亦翘,“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来顾吧。”

  情况稍有好转,林亦翘微微松了口气。

  医生点点头,猜到语无伦次的她们要问什么,“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进去看的时候注意病人情绪,不要给他任何压力。”

  “我们……我们可以进去看他了?”林亦翘激动地抹了一把眼泪。

  主治医生出来,摘了口罩,看着两个泪眼婆娑的女人,呼了口气,“又从鬼门关兜了一圈,病人很坚强,你们要有信心,多鼓励他。”

  顾晓吓得浑身打颤。

  顾晓看着里面的医生为他盖上白被单,一眼看去,他的躯体依然健壮,上半身裹着层层纱布,纱布上渗透出鲜红的斑斑血迹,他的手指夹着夹子,指节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病房里的心电图又逐渐恢复平稳。

  林亦翘瑟瑟发抖,紧紧抓着顾晓的手。顾晓也在林亦翘的手臂上掐出五道指痕。

  突然,病房里的心电图忽闪了一下,波动变得短促而快速,嘟嘟嘟的发出警报。一群医生迅速换上无菌服,冲进病房里。强心针,电击,一系列急救措施相当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