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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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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差点掉了电话,想到那天在浴室里,心脏都狂跳起来。

  “不好。要……跟你一样辣的。”

  “水煮鱼好不好?”

  “我要吃……辣的。”

  “好,你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等你。”

  “周末我回家。”

  “订了后天的机票。”

  “有楚江帮忙,当然快了。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她说幻雅很快就脱离简嘉了,啧啧,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这么快。”

  “她有没说幻雅的事?”

  “今天还去思玫家了。”

  “把你人好好带给我就行了。”

  顾晓打了个电话给林亦凡:“我回华香苑了,快整理好了,你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吗?”

  她看到顾晓做的海螺小屋,她也曾想过,某一天,她跟女儿,在这样一幢房子里一起生活。可惜,小时候错过了;长大了,她又要嫁人了。

  她吃过她做的饭菜,平平淡淡的,但很亲切;穿过她买的衣服,虽然有些并不是她喜欢的款式,但却非常合身。她们整理东西的时候,提起那些小时候的事,第一次找方爷爷算卦,方家佳第一次开卦……她都乐于倾听,每一张过去的照片,她都仔细看过,脸上露出伤感又欣喜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顾晓这几天老从于琴身上看到妈妈的影子,虽然她没见过自己母亲,但她经常想像,于琴越来越靠近她幻想的母亲的样子,尤其是今晚住在一起,她铺床的样子,简直跟她梦中一模一样。

  在简思玫家略坐坐,就回华香苑了。来之前于琴准备订酒店的,顾晓和方家佳却说还有很多东西放在华香苑,都没带到成州去,想趁这次回来整理一下。于琴心里很想看看她们用过的东西、她们过去的生活、她们童年少年时的样子,就跟她们一起住华香苑,帮她俩一起整理。

  “也得轮得到他才行!都毕业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像当年愣头小子一样?我房间有丝线,结一下就行了。”

  “关照那时候,不是喜欢岑香吗?”

  “是在一个国际比赛上,他们说是在丛林里,关照根据弹道弹痕那些,仅凭肉眼,就分析出对方人数、武器、方位等等,为自己团队节省了很多时间,减少了不必要的付出,最后赢了比赛。后来才知道这是主办方有意设置的一个环节,只有关照做到了。这颗子弹还是那个主办方国家的国防部长亲自颁的,据说他本人就是个福将,所以他们叫这个幸运蛋,彩蛋的意思。关照还说,将来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喜欢的人。”

  “是军校的事?”

  “这真的是一颗幸运子弹呢!那么多人,都很出色,只有关照赢到了。”

  “是啊,关照送我的,说可以避邪。就在后山闹鬼那时。”

  简思玫看着那颗金色子弹,“这好像是关照的?”

  方家佳从她们背后走来,“顾晓,绳子断了。”把子弹和丝线递了过去。

  “没有,没有跟他聊过这话题。他上次都挨了一次,那么严重,他自己都不想换,我想他是不会换的。”

  “亦凡以他家的条件,其实可以不当军人的,你有没想过让他换种职业?”

  “别人忙忙忙,不见面至少还联系得上,他们军人三五个月联系不上的也是常事,真是提心吊胆。”

  “军人,是这样了。”

  “都好。剑飞很忙,很少回家,岑香也不常见到他。”顾晓知道她想问谁。

  “好哇!关照……他们好吗?”

  “都是零散的客人买去尝尝,新茶还没出来。之前刚摘了一茬,等做好了,寄一些给你。”

  “百草园,生意好吗?”

  简思玫与顾晓坐在屋外草坪上。

  方家佳把推拉门往边上一推,子弹斜出来,方家佳硬把它给抠出来,在灯光下看了看,还好,没有损坏。

  方家佳听到这句,停止拔子弹,急忙把耳朵凑近书房。后面说的都是商场啊,幻雅啊,生意上的事了。

  “是的,是的。”

  “我以前太急切了,把自己逼得太紧,好几次差点上当。现在想想,有缘总会相遇的,急是急不来的。”

  “于琴,既然诗诗不是你亲生女儿,那你找亲生女儿,可有什么别的线索?”

  书房里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过来:

  方家佳从洗手间出来,她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爱扯着那颗幸运子弹,时间一长,丝线突然断了,子弹咚地掉在地毯上,弹了两下,一路滚,滚到书房旁露台边上,卡在推拉门的卡槽里。方家佳去取,费了半天劲都拔不出来。

  简之航看着于琴,她这次的情绪跟上次痛哭流涕截然不同了,发现吕诗诗不是亲生女儿,她一点伤感也没有,这不对劲。他总觉得她说了半句,含了半句,并不愿意把整件事完整地告诉他。

  “我知道。”

  “好。”简之航点点头,“这些手下,真是,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于琴,你放心,这次我换些谨慎的人去办,不过,这件事需要时间,也可能都找不到了。”

  “嗯。”果然是简之航,一说就透,“我还没有告诉诗诗这件事,我想过了,等她找到亲生父母再告诉她,找到之前,我仍会待她像亲生的一样。她毕竟也叫我妈妈,现在告诉她,我怕她伤了心。”

  “你是想让我帮诗诗找亲生父母?”

  “呵,都过去了。之航,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你为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吧?”

  “唉,都是年轻时犯的错。他,已经去逝很多年了。”

  “于琴呀,可不可以多问一句,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员工体检,她的血型跟他父亲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

  简之航的眼神十分深沉,在黑框眼镜背后,愈加让人琢磨不透。顿了好一会,“你是怎么发现的?”

  “诗诗,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上次给我的dna报告,可能是手下人忙中出错。”于琴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简之航,但顾晓是她亲生女儿,这件事,她谁也不会说的。

  简之航见她一脸严肃,“什么事?”

  “之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晚饭后,于琴单独跟简之航来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