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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6 回老家

  黑布?把脸遮上?这些描述让陆渐心中莫名的不安。就面相上来看,壮丁戊是那种典型的黑道打手,脑子不大灵光,但忠实听话,你说什么他能办妥,你要是指望他自己构思,那八成是没辙。心狠手辣,嘴巴说的什么心里想的就是什么。

  按照正常的逻辑,黑布拿来做这个用法的,十有八九就是出去打家劫舍啊。这村长的供品不会是准备从人家那抢过来吧?再一想村长的描述,不由得更加怀疑。

  找别人要黑布,找谁要去啊。陆渐腹诽,这破村连个卖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还找人要呢。不过这话他不敢直接对着壮丁吐槽,他怕这猛男一发脾气起来锤他,他可还在死亡冷却呢。想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既然是村长叫我来的,那我就去找村长去,就算他那没有,怎么的也得帮忙安排一下。

  果不其然,村长听闻壮丁要黑布,回身就从房里给陆渐取了两块。

  “他让你出去找黑布?”

  “是啊,特地叮嘱的,要把脸遮上。”陆渐在故意试探这个老头子。

  然而村长的脸上没有半点变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但陆渐不信这里面没鬼,于是就顺其自然地觉得这村长老头城府颇深了一些。

  取到了黑布,陆渐就该把东西交给壮丁戊,可是他并没有立刻这样做。现在的时间是现实晚上七点,如果把东西交给他,很有可能就会立即开始任务,陆渐不知道这个外出取货的任务需要多少时间去办,其中会不会有其他的周折,而明天一早他就要乘车回老家,晚上不能回去的太晚,所以保险起见,他先把任务放这卡着,等时间充裕了,再过来把它办掉。

  心里这么想着,陆渐就地退出了游戏,用平台给兄弟们留了个言,自己早早地回到家去。

  学车是一个战线极长的任务,每个科目之间,按照相关规定,必须隔有一段时间,所以从体检到科目四结束,就算陆渐急速通关,最少也得在老家呆上一个多月。

  陆渐一回家就听见老妈的唠叨声如魔音贯耳,一会批评他只知道玩不知道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收拾,一会又问他科目一的题目刷到了多少分。刚开始让陆渐自食其力,把衣服物品都收拾好,看了没有一分钟就心急火燎地觉得陆渐太差劲,亲自上手几分钟收完了一整箱的东西,最后把箱子拉链合上,直起身一插腰。

  “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干好呢?”

  陆渐都习惯了,嘴里叼着根吸管喝酸奶。

  陆渐的老家在长江沿岸,巢湖周围的一个小县城,按照陆渐父亲的说法,老家民风刁滑,不过陆渐回老家许多次,一直都觉得遇见的人不错,不是很能理解。

  老家的风气有两大特点,一是好吃,县城毗邻长江,水产丰富,县中多食肆酒馆,陆渐认真观察过那里的生活开销,无论是物件房价还是公共设施,都远不及自家城市水平,唯有吃这一点,稳居安徽前列,绝不是空话。

  二是嗜赌,老家那里的人赌钱,陆渐是亲眼见识过的。尤其是乡间的农户,过年的时候聚在一起,村里玩的少,大人们就喜欢赌钱。那牌九一推,一夜就是一年收成的输赢。赢的人吃香喝辣,输的人妻离子散,这不是戏言,是陆渐亲眼所见的真事。

  陆渐的大伯,也就是陆文渐的父亲,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在老家县城土生土长,人脉深厚。最近几年在做驾校生意,顺带当着驾校的校长,就把家里相熟的亲戚都安排学个驾照,认识的人多,学起来方便些。

  陆渐的伯母,去合肥照顾堂哥的起居,有时候回来看一下家里的幼儿园生意。所以回老家之后,陆渐就和大伯住一起。

  陆渐的爷爷奶奶住在不远处的另一栋房子里,偶尔陆渐会和大伯一起去那陪爷爷奶奶吃饭,这就是陆渐在老家大致的生活内容。驾校方面的话,科目二才会上手碰车,不过大伯是校长,自然提前安排陆渐上车学习。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和大伯去驾校,练一天,晚五点回来。

  没错,练一天。

  正常人学车都会抱怨车少人多,摸车十分钟,路边两小时。陆渐是免费享受待遇,但是这个待遇实在是高的有些过头了练尼玛一天,才上车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教练教个倒车入库,陆渐就这么一个动作,一天入了将近四百个库。

  “熟能生巧!”大伯显然非常满意,然而陆渐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倒车倒到后来头都是昏的,根本没有生巧的感觉。

  开始的几天陆渐都是不开心的,直到有天周六,教练给他们放假,晚上回家的时候,给他带了一个神秘的盒子。

  这天的陆渐原本情绪低落,难得放一次假,大伯塞给他一小沓钞票出去自己造作,然而上了街之后除了吃的就是商场,网吧都找不到。小时候堂哥带他去的黑网吧都是缩在巷子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根本无迹可寻。

  后来陆渐急中生智,蹲在街边观察路人,一直等到两个染着黄毛叼着烟的小混混从一片居民区里走出来,陆渐就尾随其后。果不其然,两人就是结伴出去上网的,陆渐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暗暗折服。

  网吧开在深巷,门脸很小,墙上的装饰还是那种传奇,征途风格的仙侠男女,名字也非常土嗨,“钻石网咖”四个小字还led灯牌上闪闪发亮。

  但网吧不可貌相,进去之后魏潼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家网吧的水准,装潢极其精致,没有所谓的大厅,只有两排十座的诸多包间,和安置在高处的电竞专区,允许吸烟的机区被单独隔开,中间是一个水吧一样的吧台,中间的网管小姐姐颜值颇高,难得的是普通话很标准,丝毫没有土气。

  最让陆渐开心的是,网吧里居然有虚拟游戏设备!

  但也让陆渐屈服于自己运气的是,没有位置!

  陆渐就在旁边开了台电脑守着,然而守了一天,也没见有人出来,甚至还有包夜的趋势。陆渐可熬不起,十点不到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也算是赶得巧,大伯外出酒局,这会儿也刚醺醺地回来,只不过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特别精致的盒子,这盒子比人的脑袋大一圈,不像是大伯这样的人会买的东西。

  “哟?你也回来了?正好,来看看这个”大伯把盒子“咣”地往桌子上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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