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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第一次

  晚上十二点左右,牛头带着林不凡出了门。

  盐城城郊区一座荒废的精神病医院外。

  林不凡和牛头正站在大门口,牛头带路,林不凡抬起头朝着荒废的建筑看了一眼,斑驳的墙体上满是烧焦的痕迹,玻璃窗破碎,四周长满了杂草。

  在大门中间有一条明显被践踏过的痕迹,形成了一条小路。

  林不凡原本还以为实习阎王见面怎么也是在高大上的场所里,就算不在五星级酒店里面也该在ktv里面,可眼前

  破旧的精神病院。

  也太寒酸了。

  走在前面的牛头发现林不凡没有跟上,回头望了一眼:“阎王爷爷赶紧的啊。”

  “来了。”林不凡小声回了一句跟了上去。

  精神病医院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空荡荡的,格外的阴森,牛头走在前面,林不凡紧跟在后,安静的只能听到他鞋子跟地面摩擦的哒哒声。

  林不凡莫名有些紧张,他问道:“牛头还有多久了啊。”

  “到了。”牛头在三楼的拐角处停了下来,推开一个漆黑的门走了进去。

  林不凡朝着破败的门上瞥了一眼,金色油漆虽然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但依稀还是能看清楚会议室三个字。

  “牛头爷爷你来了。”

  屋内格外热闹,各种男声混杂,唯独恭敬的声音异常统一。

  林不凡站在门口顿了顿,尼玛,难道这屋子里都是一群舔狗。

  平日里都是牛头阎王爷爷长阎王爷爷短,他就直接喊牛头。

  可这屋子里。

  林不凡有些不敢想象。

  他之前做错了什么。

  “各位阎王爷爷晚上好,你们的小牛牛来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新的阎王爷爷”

  牛头站在讲台上,严肃的模样颇有主持人的风范,下面是一排排红色的座椅,零星的散落着几个人影。

  “大家鼓掌欢迎。”

  顿时雷鸣般的响声响起。

  站在门口的林不凡感觉有些紧张,突然有种回到了小时候领奖的时候。

  他这辈子都于第一无缘,唯独有次学校比赛谁唱歌最难听,才有了第一次得奖。

  林不凡深深的吸了口气,迈着步子进去,长凳上的人一个个朝着他发射出幽怨的目光。

  里面大概有十个人左右,大多都是中年人,秃头的,臃肿的,竟然还有一个乞丐。

  那个乞丐林不凡认识,偶尔会来便利店买东西。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阎王,我叫林不凡,大家多多指教。”

  林不凡心里寻思,自己介绍完了,这牛头肯定也要让其他阎王介绍才对。

  可那货突然看了一下手机道:“阎王爷爷们,你们自己熟悉熟悉,我有事先走了。”

  一眨眼,讲台上空无一人。

  林不凡站在一旁,他感觉屋内的空气有些冷,对面数十人幽怨的表情变得有些怨恨。

  “得了,又来一个抢位置的。”第一排中间的中年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林不凡道。

  “来就来呗,我看这小子也没啥用,牛头爷爷也走了,我们还是回家睡觉吧。”坐在第二排的胖子打了个哈欠,说着便站起来。

  其余的几个人也觉得没意思,站起来纷纷就要离开。

  一时间,会议室里只剩下林不凡和墙角边上的乞丐。

  这是第一次见面就被无视了吗?

  林不凡欲哭无泪。

  他瞥了一眼墙角根的气概,顿时热泪盈眶。

  “大兄弟就你欢迎我,小弟太感动了。”

  乞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我鞋不见了。”

  “哦,在这里。”

  只见乞丐拿起地上的鞋子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会议室。

  林不凡脑子划过一排排黑线,嘴角不停的抽搐。

  这特么都是什么阎王啊。

  林不凡慢悠悠准备回去,刚走到二楼时候,他听到女人的笑声。

  声音很细腻,听起来有些尖锐。

  这精神病院有人?

  林不凡有些好奇,他推开了二楼的安全门,朝着走廊里走去。

  惨白的月光打在青色的瓷砖上,让整个走廊显得更加的幽静。

  笑声越发的刺耳。

  猛然间,戛然而止。

  林不凡顿住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确认声源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耳朵有些痒,似有似无的冷气打在脖子上。

  这地方跟个冰窖似的,真冷。

  他打了一个冷颤,继续往前。

  笑声突然开始扩开,仿佛他只有右耳能听到。

  林不凡一回头,一个披着凌乱头发的脑袋突然悬空在他眼前。

  “啊”

  突然出现的头颅吓了林不凡一跳。

  “咯咯”

  笑声从头颅里发出来,凌乱的头发中显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只是看上去很憔悴,眼底是深深往内凹陷的眼窝。

  女人看上去有几分疯癫,她大笑的时候嘴巴张的老大,殷红的嘴唇看上去有些渗人。

  脸部的表情很夸张,看样子是个疯子。

  头颅没有靠近林不凡,她眼珠子不停的翻动着,大笑两声咚的一声落到地上。

  接着仿佛自己玩了起来,整颗脑袋不停的上下运动。

  眼前的场景有些刺激林不凡的心跳。

  这要是个完整的人林不凡还能接受,可偏偏是个脑袋。

  “林不凡”

  正当林不凡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身叫喊。

  林不凡看了一眼,是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

  这个男人林不凡有些印象,就是刚才会议室里坐在乞丐后面的那个男人。

  “我在下面等了你好久都没看到你下来,所以上来找你了。”

  “等我。”林不凡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找我有事吗?”

  “刚才会议室里不好说,我也是新来的,我是上周来的,想跟你认识一下。”中年男人腼腆的笑着。

  “牛头爷爷说我们都是实习阎王,只有转正了才能成为真的阎王,在我之前的好些人都是资历比较久的,所以他们都排挤新人,我也是第一做阎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中年男人搓了搓手,看起来有些举足无措。

  林不凡一阵无语,谁不是第一次做。

  “好巧哦,我也是第一次。”林不凡耸了耸肩膀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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