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陈清让得到这些证据后，匆匆离去，只因这里面牵涉太广，事态严峻出乎他的意料。
临走之前，陈清让好生安慰了沈秋一番。
“你这次来给我带礼物没有。”顾余念见沈秋神情恹恹，笑着伸出手讨要礼物，想转移沈秋的注意力。
这招果然有用，沈秋一听礼物两字，眼睛一亮。
“自然是有的，我这次在永济带回一件红裙，你穿起一定很好看。”沈秋对身旁的丫鬟吩咐着什么，不一会，丫鬟便带着一个包裹进来。
顾余念有些惊诧，她没有想到沈秋会给她带礼物。
满怀期待的将包裹打开，一袭红裙出现在眼前，伸手拿出打开，红裙的颜色像极了梅花，鲜红夺目，裙摆飘逸轻巧。
顾余念一眼便觉得这红裙好看极了。
沈秋看顾余念对这红裙甚是喜爱，脸上难掩自得的神情，“这红裙是我在永济拍卖会买来的，当时好多女子都喜欢这裙子，最后还是我银票多，最后夺得美裙回，在路上，我就在想，你一定很喜欢。”
顾余念双眼闪闪亮亮，犹如星辰在她眼眸中般，听到沈秋的话，戏谑道，“怕是你的心上人银票多吧。”
沈秋哪依顾余念这般打趣，上前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哪有，真是我的。”
顾余念强忍笑意，刮了刮沈秋的鼻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去试试。”
沈秋乖巧的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
门咯吱的打开，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沈秋很快看见顾余念向自己走来。
顾余念明眸皓齿，青丝随意的垂下，一袭红衣勾勒出迷人的身姿，袖间绣着几朵梅花，近看便能发现梅花绣的傲然雅致，裙角边还绣着一圈圈金纹。
“好看吗？”顾余念欢喜极了，随即还转起圈来。
沈秋满眼惊艳，那一刹那，她想起一句诗。
红雾如朝似晚霞，疑是仙子从天降。
“好看。”沈秋由衷的说道。
顾余念浅笑，说道：“我也觉得好看，你的眼光真不错。”
秋去冬来，沈秋和顾余念已经在小镇待了很久的时间。
两人商量了一番，便启程回到了皇城。
这一回来，沈秋便得知陈清让马上就要出征宋国了。
皇城的冬日几乎每日都在下雪，雪花飘飘洒洒，如鹅毛般洁白轻柔，落在正傲然挺立殷红的朵朵梅花上，落在那坚固不可攻破的城墙上，以及落在立在骏马旁的陈清让身上。
“你就这样偷偷的走了，我妹知道还不得把我杀了，真不告诉她？”沈云手提着一壶酒，忍不住问道。
陈清让接过酒壶，凑到鼻尖闻了下，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与梅花的幽幽暗香混在一起，十分沁人心脾。
揭开酒封，陈清让提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一丝柔情在脸上稍纵即逝，“不了，要是她知道又得哭鼻子了，看见她落泪，我心疼。”接着，又猛灌一口酒，“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沈云闻言，假装受不了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将手搭在陈清让肩上，扬声说道：“快点回来。”
随即凑到陈清让耳边，轻声说道：“我还等着你做我妹夫呢，所以呢，你给我平平安安回来，还不能缺胳膊断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咒我呢，放心，会如你所愿的。我走了。”陈清让笑了笑，拍了拍沈云的肩膀，转身脚一蹬利落的上了马，抽出腰间的佩剑，对着整军待发的将士大声喝道：“出发！”
“是！”声音整齐洪亮，震人心扉，梅花瓣上的雪花也被震的簌簌掉落。
沈云站在原地，就一直看着身姿挺拔的陈清让慢慢出城门。心里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顾余念不紧不慢的缓步来到沈云身旁，手持一把油纸伞，立在雪地上，默默看着陈清让的身影。
沈云一见她，满眼惊诧，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妹妹呢。”
顾余念静静站在雪地上，轻声开口：“她在后面呢。”说完，低头捂唇咳嗽了几声。
沈云连忙回头，果然不远处沈秋正用手背抹着眼泪。
“阿秋，你怎么来了，小心着凉。”沈云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穿在沈秋身上。
沈秋泪眼婆娑，柔声道：“哥，我没事，我就在这看看。”
沈云将沈秋身上的披风收的紧紧的，劝道：“他都走了，看不到了。”
已经出了城门的陈清让忽然心中一动，回头望去。
一束青丝，一袭红衣，一把纸伞，顾余念就那么静静立在雪中，绝世而独立，让人心里揪痛起来。
陈清让眉头一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底蔓延，总觉得自己与顾余念好像很早就认识了一般。
摇了摇头，陈清让将心中杂念去掉，往更远处看去，不出所料，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视线里，沈秋似乎正在抹眼泪，沈云在一旁低头安慰。
“阿秋，等我回来娶你。”陈清让轻声喃喃，目光深邃。
渐渐地，陈清让的视线里不再有沈秋的身影。
城墙下，沈云叹了口气，搂住沈秋安慰道：“你要谅解清让，他是一国之主，有太多责任落在他身上，若你将来要嫁给他，便得习惯，如果实在想哭，就尽情哭吧，小心被憋坏，哥不会笑话你。”
沈秋温顺的依偎在沈云怀里，眼泪渐渐将沈云胸前的衣襟浸湿。
“回去吧。”沈云拍拍沈秋的脑袋。
沈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缓缓离开，顾余念便跟在身后，不紧不慢。
走了许久，顾余念停下脚步，看向沈秋说道：“我回去了，你路上注意些。”
沈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有我在，她会出什么事？”
顾余念淡淡扫了沈云一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沈秋伸手掐了一下沈云，气鼓鼓的说道：“不准欺负余念。”
沈云嘴角抽搐了下，嘀咕了几声：“我哪有。”
沈秋偏过头看向顾余念，“你放心好了，我哥在呢，你快回去吧。”
顾余念点了点头，朝顾府走去。
“宋玉是你杀的吧？”
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顾余念停下脚步，身旁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的飘落着。
沈秋瞪大了眼，眼底溢满了惊诧，不满道：“哥，你瞎说什么呢。”
沈云没有理会沈秋，只是死死的盯着顾余念，一字一句的说道：“莫宁意为了这件事，力压朝中大臣将你送给宋国的意见，跑去战场上浴血杀敌，连陈清让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也跑去战场，就因为你。”
顾余念面对沈云的质问，没有回头，只是微仰着头，冷冷扔下一句话走进了顾府。
“我问心无愧。”
沈云闻言，对此嗤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朗声问道：“但真问心无愧？你可曾午夜梦回，对自己所做一切深感后悔？”
顾余念没有一丝停顿，很快消失在两人眼前。
沈秋用力扯了扯沈云的衣角，待他转过身来，便气鼓鼓的说道：“哥，你怎么老是对顾余念心怀不满。”
沈云气极反笑，伸手指了指顾府，说：“她就是一个祸害知道吗？以后你离她远点。”
“哥，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只是说出事实。”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进入到立在墙下的顾余念耳中。
顾余念久久沉默，待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蹲下身蜷缩成一团，伸手紧紧将自己抱紧。
或许，自己真是沈云口中的祸害吧。
不知过了多久，顾余念缓缓起身，拖着有些发麻的腿一步步朝房里走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顾余念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
双眼有些茫然，顾余念缓缓来到床边坐下，神情木然。
铜镜前某一处吸引了顾余念的注意。
顾余念来到镜子前，伸手拿起那支熟悉的木簪。
那日，自己明明是扔了它，现今又出现在这里，许是事后宋玉将它拾起。
上面依旧有些许斑驳的血迹，顾余念轻轻摩挲着，睫毛半垂，泪珠扑哧扑哧的掉落在上面。
终是再也忍不住，顾余念瘫在地上，失声痛哭出来。
但真问心无愧？
不，有愧！
顾余念素手紧紧握住木簪，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发丝凌乱，顾余念此刻哭的眼睛红肿，声音更是变得嘶哑。
这一世，宋玉是真心待自己的，可自己却亲手杀了他。
宋玉临死前的模样再次浮现在顾余念眼前。
他是那样温柔的朝自己笑，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嘴里说让自己记住他。
顾余念神情痛苦，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
话音落地，顾余念的视线落在木簪的上面，最后停留在簪尖，脑中在这一刻闪过无数念头。
最后想到莫宁意，顾余念惨然一笑，嘴里呢喃：“错了错了。”
忽的，便猛地一下子握住木簪狠狠朝自己心口扎去。
“不要！”相国夫人才到门边，便看见这一幕，惊得差点一口气憋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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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陈清让好生安慰了沈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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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我这次在永济带回一件红裙，你穿起一定很好看。”沈秋对身旁的丫鬟吩咐着什么，不一会，丫鬟便带着一个包裹进来。
顾余念有些惊诧，她没有想到沈秋会给她带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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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念一眼便觉得这红裙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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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念双眼闪闪亮亮，犹如星辰在她眼眸中般，听到沈秋的话，戏谑道，“怕是你的心上人银票多吧。”
沈秋哪依顾余念这般打趣，上前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哪有，真是我的。”
顾余念强忍笑意，刮了刮沈秋的鼻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去试试。”
沈秋乖巧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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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咯吱的打开，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沈秋很快看见顾余念向自己走来。
顾余念明眸皓齿，青丝随意的垂下，一袭红衣勾勒出迷人的身姿，袖间绣着几朵梅花，近看便能发现梅花绣的傲然雅致，裙角边还绣着一圈圈金纹。
“好看吗？”顾余念欢喜极了，随即还转起圈来。
沈秋满眼惊艳，那一刹那，她想起一句诗。
红雾如朝似晚霞，疑是仙子从天降。
“好看。”沈秋由衷的说道。
顾余念浅笑，说道：“我也觉得好看，你的眼光真不错。”
秋去冬来，沈秋和顾余念已经在小镇待了很久的时间。
两人商量了一番，便启程回到了皇城。
这一回来，沈秋便得知陈清让马上就要出征宋国了。
皇城的冬日几乎每日都在下雪，雪花飘飘洒洒，如鹅毛般洁白轻柔，落在正傲然挺立殷红的朵朵梅花上，落在那坚固不可攻破的城墙上，以及落在立在骏马旁的陈清让身上。
“你就这样偷偷的走了，我妹知道还不得把我杀了，真不告诉她？”沈云手提着一壶酒，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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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闻言，假装受不了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将手搭在陈清让肩上，扬声说道：“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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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一见她，满眼惊诧，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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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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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宋玉是真心待自己的，可自己却亲手杀了他。
宋玉临死前的模样再次浮现在顾余念眼前。
他是那样温柔的朝自己笑，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嘴里说让自己记住他。
顾余念神情痛苦，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
话音落地，顾余念的视线落在木簪的上面，最后停留在簪尖，脑中在这一刻闪过无数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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