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儿子，爸爸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洗完澡的季然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他床边的小毯子上，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两个杯子，给尤小陶发微信。
“我愿意，爱你，保大。”尤小陶秒回。
“咱们漂流瓶联系吧。”
“我错了爸爸，你说。”
季然犹豫着怎么委婉的开口，“你说你会跟你不喜欢的人睡觉吗”
还没等到季然再圆几句，对方的语音通话立刻拨过来了，“谁！你要跟谁睡觉！你喜欢谁！！你不是早就跟那个罗露拖黑了吗！我跟你讲她不是个好人！你别执迷不”
季然急忙打断他，“关她什么事？我都被揍一顿了我还想她干嘛？”
“那你在说谁，孙若若？”
“唔”季然结结巴巴，“哎呀不是你能不能别管是谁！是谁重要吗！”
“怎么可能不重要！你的处男之身啊！是谁破了你的身你总要告诉我啊！”尤小陶听起来十分激动。
“处男处男处男你能不能开口闭口别一嘴都是处男啊！！”季然举着手机喊了出来。
咔嚓，门开了。
门口的严澈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半干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穿着自己买大了的t恤和运动裤，右手搭着门把，复杂的看着他。
那边尤小陶还在兴奋的大着嗓门八卦，“谁啊谁啊你快说啊，谁要跟你睡觉破了你的处男身啊！肯定是孙若若，你们什么时候”
季然愣了一下，急忙按下了结束通话，拿着手机，看着门口的人几度想开口解释，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岔开话题，“那什么，你睡左边还是右边？”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听见了，他肯定觉得我有毛病完了完了。
严澈走进房间带上门，看着季然对着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直接长按了关机键，“都行。”
“我有点口渴我下去喝杯水”说完夺门而出，还不忘带上门。
季然躲在厨房猛灌了自己两杯水，才把拽在手里已经关机了的手机开了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尤小陶，咬牙切齿，“爸爸想打死你。”
尤小陶莫名其妙，“刚刚明明是你挂了我的语音啊！”反应过来，“你干嘛挂我语音！”
季然恨不得现在立刻把对方丢进松花江去，害自己丢脸丢大发了！又按了电话。
尤小陶忽然发现没声了，喂了两声一看，电话被挂了，提着手机刚要回过去，就被妈妈拎着耳朵扔浴室里去了。
这边季然急的在厨房里咬着指头团团转，那边严澈擦了头发想了想这小孩刚刚的反应。
他确实都听到了，从处男，到孙若若，一个字不落。他知道孙若若是谁，季然在高一也算是小有名气，孙若若喜欢季然从军训开始就传开了，高年级的笑着说高一的小孩早恋都明目张胆，传的就是他跟孙若若。
之前在食堂看见季然坐在一旁陪着孙若若吃饭，魏阳还在严澈耳边笑，说真想要一段这么感人的爱情。严澈不客气的回答，“然后你爸妈立刻给你送去读法。”
打包好饭回去的时候，严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然所在的位置，正好看见季然拿了两杯奶茶笑着放在了女孩子的面前。
学习不好，谈恋爱到不需要人教了。
严澈只当自己听见了别人私密的事，装不知道就好。不然以后弄这么尴尬，母亲那边也不好交代。
季然回来的时候，严澈正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弯曲，左腿搭在右腿上，头低着在看书，听见开门声，严澈微微抬了头，“你的作文”顿了顿，“平时多看看书吧，高考会被扣分的”
季然这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语文试卷题册！！！
“你别看！！”季然门一关就朝着严澈冲了过去，拖鞋绊住了地上的羊绒毯，整个身子忽然往前倾了过去。
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自己就被人架住了腋下，脑袋顺着重力往前，额头隔着发丝碰到了一堵温暖的墙。
咚。砸出了回音。
也不知道是对方胸口的回音，还是自己脑袋里的回音。
一瞬间，心跳都一致了。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季然愣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双腿，抬手扶着严澈的肩膀站了起来。声音细小如蚊，“谢谢”
严澈说了句小心点，转身去把刚刚因为起身太急推到的椅子扶了起来。
“你你干嘛看我作文”一开口哪有之前的硬气，软绵绵的到像是撒娇。
走到桌前把试卷册合上，抓在手里眼神有些飘忽。
“正好你放在桌上了，就看了一下，抱歉。”道歉的人很诚恳，季然摸摸鼻子说了句没事，把本子放回了书桌上。
一下两人都有些尴尬，严澈开了口，“我那里有几本作文书，下次补课带给你，你没事多看看，不然月考的平均分提不上去。”
季然更不想说话了，这人怎么对着自己开口闭口就是学习。
“月考还早呢这才月中呢”季然反驳。
“之前我给你讲的东西你记住了多少？你就敢保证你能凭着数学拉高你的分？”严澈感觉很头疼，面前的小孩抿着嘴不说话。
叹了一口气，“那不然，你考好了我给你奖励？”
季然猛地抬起头，这哄小孩的语气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要你的奖励！”
话一出口，有些后悔。看着对方手链下的白色膏药，一下没了底气，语气软了下来，带了一点生硬，“我不要奖励我知道了我会看书的”
严澈看见了他的眼神，知道他服软是因为自己的手，觉得有些可爱。明明就是小孩啊，只有小孩才会性格这么直率，讨好也这么别扭。“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已经不疼了。”
“嗯，那就好。”
最后季然睡了靠门的那边，原因是他说晚上可能会起夜。
两人背对着彼此，睡在床的最边上，中间都可以再挤下一个人了。
这是季然第一次跟有生命的物体睡在一张床上，总感觉不舒服，虽然隔了这么远根本不会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为什么总感觉背后有一个热源，滚烫滚烫。
僵着身体睁着眼到大半夜，感觉自己轻轻一动就能碰到身边的人，最后终于扛不住睡意，脖子一缩裹紧了被子睡了过去。
严澈就没这么别扭了，背对着季然只是怕对方看着自己的脸别扭。以前也没少在魏阳家睡觉，魏阳以前来自己家过夜的时候也是跟自己睡，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季然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睡在床中央，头也掉到了两个枕头中间的缝隙里卡着。
嗯？旁边没有人，严澈呢？
猛地坐起来，抓过旁边的手机一看，快十二点了。好像闻到了鸡汤的味道，好香！
跳下床打开门就往楼下跑。
“叫你把拖鞋穿上，你看看你这个什么样子！”刚下完最后一节楼梯，季妈妈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还没等季然说话，“小澈都跟我把饭都做完了，你才起来！”季妈妈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怎么一丁点也比不上人家。
季然很憋屈，“妈！我才是你儿子！我是亲的！”明明没有严澈自己自己是不会被嫌弃的！怎么严澈一出现自己就天天被骂了！
该死的严澈！
季然正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严澈讨人厌，就看见讨厌鬼端着那个白色的砂锅从厨房走了出来。
季妈妈急忙去接过来，“诶辛苦你了，大清早帮着我做这么多事。”
“没事的，阿姨。”严澈笑着回答。
季然瞪着他牙痒痒。
伪君子！你打架的事情！我迟早告诉我妈！伪君子！！！
季妈妈转头看见自家儿子还站在楼梯口瞪人，“叫你去穿鞋你怎么还不去！去洗漱吃饭了！等着我抱你去啊！”
季然眉头一皱，转身蹬蹬蹬的往楼上跑，脚下使劲把楼梯踩的啪啪响。
错过了严澈看着自己背影有些落寞的笑容。
“诶我爸呢？”
三个人齐齐坐在饭桌前了，季然发问了。
季妈妈一人给夹了一块排骨，“现在才看见你爸不见了？今天老张家在搞个什么书法展，你爸大清早就开车去了。诶你脖子那怎么红了一块？”
季然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脖子红了一块，是个勒痕。他之前一直穿着松垮垮的衣服睡觉，是因为严澈在他必须穿妈妈新买的“正规”睡衣，扣子也好好扣着，晚上睡觉硌着勒着就会红一块。
“你买的那个睡衣呗。”
“我还看见那睡衣好看，摸着也是棉的才买的，你别穿了，疼不疼？要不要擦点药？”季妈妈有些后悔。
“不疼的，没事。”季然笑嘻嘻地回答，自己的妈妈还是更爱自己的，嘻嘻。
季妈妈还是不放心，“一个男孩子长这么细皮嫩肉干什么！一点不让人省心！”
“”果然还是不爱自己了吧？
吃完了饭严澈抢着洗完了碗以后就回家了，说今天没有带参考书，周日再来给季然上课。
季妈妈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季然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是给我的吗？”
季妈妈放下手里的针，摸了摸季然的脖子，“真的不疼吗？”
“真的不疼的，妈妈抱抱就好。”说完就伸手抱住了季太太撒娇，“我还以为你这么喜欢严澈都不喜欢我了呢。”
季妈妈反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顶，叹了口气。“然然，小澈真的挺不容易的。”
季然感觉到妈妈的情绪有些低落，抬起头来看着她。
季妈妈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握着。“小澈明明跟你差不多大，可不论是他说话，还是他做事，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了”
顿了顿，“小澈他从他爸爸生病以后，就一直在帮着妈妈打工，挣钱，做家务。你跟你爸爸吵架的时候，他可能在打工，你在我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可能在医院里照顾他爸爸。”
季然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闷。
“妈妈让他来教你学习，不只是因为想让你学习成绩上去，也想要你跟他学学他身上一些优点。这些年他跟他妈妈有多辛苦，我真的想像不到。”
“妈妈希望你在跟他相处的同时，他也能被你影响变得没有那么懂事一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所以，你别对他这么抗拒了，跟他当好朋友那样去相处，好吗。”
“好”
我会的
我会好好跟他相处的
我也会对他好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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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爱你，保大。”尤小陶秒回。
“咱们漂流瓶联系吧。”
“我错了爸爸，你说。”
季然犹豫着怎么委婉的开口，“你说你会跟你不喜欢的人睡觉吗”
还没等到季然再圆几句，对方的语音通话立刻拨过来了，“谁！你要跟谁睡觉！你喜欢谁！！你不是早就跟那个罗露拖黑了吗！我跟你讲她不是个好人！你别执迷不”
季然急忙打断他，“关她什么事？我都被揍一顿了我还想她干嘛？”
“那你在说谁，孙若若？”
“唔”季然结结巴巴，“哎呀不是你能不能别管是谁！是谁重要吗！”
“怎么可能不重要！你的处男之身啊！是谁破了你的身你总要告诉我啊！”尤小陶听起来十分激动。
“处男处男处男你能不能开口闭口别一嘴都是处男啊！！”季然举着手机喊了出来。
咔嚓，门开了。
门口的严澈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半干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穿着自己买大了的t恤和运动裤，右手搭着门把，复杂的看着他。
那边尤小陶还在兴奋的大着嗓门八卦，“谁啊谁啊你快说啊，谁要跟你睡觉破了你的处男身啊！肯定是孙若若，你们什么时候”
季然愣了一下，急忙按下了结束通话，拿着手机，看着门口的人几度想开口解释，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岔开话题，“那什么，你睡左边还是右边？”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听见了，他肯定觉得我有毛病完了完了。
严澈走进房间带上门，看着季然对着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直接长按了关机键，“都行。”
“我有点口渴我下去喝杯水”说完夺门而出，还不忘带上门。
季然躲在厨房猛灌了自己两杯水，才把拽在手里已经关机了的手机开了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尤小陶，咬牙切齿，“爸爸想打死你。”
尤小陶莫名其妙，“刚刚明明是你挂了我的语音啊！”反应过来，“你干嘛挂我语音！”
季然恨不得现在立刻把对方丢进松花江去，害自己丢脸丢大发了！又按了电话。
尤小陶忽然发现没声了，喂了两声一看，电话被挂了，提着手机刚要回过去，就被妈妈拎着耳朵扔浴室里去了。
这边季然急的在厨房里咬着指头团团转，那边严澈擦了头发想了想这小孩刚刚的反应。
他确实都听到了，从处男，到孙若若，一个字不落。他知道孙若若是谁，季然在高一也算是小有名气，孙若若喜欢季然从军训开始就传开了，高年级的笑着说高一的小孩早恋都明目张胆，传的就是他跟孙若若。
之前在食堂看见季然坐在一旁陪着孙若若吃饭，魏阳还在严澈耳边笑，说真想要一段这么感人的爱情。严澈不客气的回答，“然后你爸妈立刻给你送去读法。”
打包好饭回去的时候，严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然所在的位置，正好看见季然拿了两杯奶茶笑着放在了女孩子的面前。
学习不好，谈恋爱到不需要人教了。
严澈只当自己听见了别人私密的事，装不知道就好。不然以后弄这么尴尬，母亲那边也不好交代。
季然回来的时候，严澈正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弯曲，左腿搭在右腿上，头低着在看书，听见开门声，严澈微微抬了头，“你的作文”顿了顿，“平时多看看书吧，高考会被扣分的”
季然这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语文试卷题册！！！
“你别看！！”季然门一关就朝着严澈冲了过去，拖鞋绊住了地上的羊绒毯，整个身子忽然往前倾了过去。
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自己就被人架住了腋下，脑袋顺着重力往前，额头隔着发丝碰到了一堵温暖的墙。
咚。砸出了回音。
也不知道是对方胸口的回音，还是自己脑袋里的回音。
一瞬间，心跳都一致了。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季然愣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双腿，抬手扶着严澈的肩膀站了起来。声音细小如蚊，“谢谢”
严澈说了句小心点，转身去把刚刚因为起身太急推到的椅子扶了起来。
“你你干嘛看我作文”一开口哪有之前的硬气，软绵绵的到像是撒娇。
走到桌前把试卷册合上，抓在手里眼神有些飘忽。
“正好你放在桌上了，就看了一下，抱歉。”道歉的人很诚恳，季然摸摸鼻子说了句没事，把本子放回了书桌上。
一下两人都有些尴尬，严澈开了口，“我那里有几本作文书，下次补课带给你，你没事多看看，不然月考的平均分提不上去。”
季然更不想说话了，这人怎么对着自己开口闭口就是学习。
“月考还早呢这才月中呢”季然反驳。
“之前我给你讲的东西你记住了多少？你就敢保证你能凭着数学拉高你的分？”严澈感觉很头疼，面前的小孩抿着嘴不说话。
叹了一口气，“那不然，你考好了我给你奖励？”
季然猛地抬起头，这哄小孩的语气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要你的奖励！”
话一出口，有些后悔。看着对方手链下的白色膏药，一下没了底气，语气软了下来，带了一点生硬，“我不要奖励我知道了我会看书的”
严澈看见了他的眼神，知道他服软是因为自己的手，觉得有些可爱。明明就是小孩啊，只有小孩才会性格这么直率，讨好也这么别扭。“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已经不疼了。”
“嗯，那就好。”
最后季然睡了靠门的那边，原因是他说晚上可能会起夜。
两人背对着彼此，睡在床的最边上，中间都可以再挤下一个人了。
这是季然第一次跟有生命的物体睡在一张床上，总感觉不舒服，虽然隔了这么远根本不会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为什么总感觉背后有一个热源，滚烫滚烫。
僵着身体睁着眼到大半夜，感觉自己轻轻一动就能碰到身边的人，最后终于扛不住睡意，脖子一缩裹紧了被子睡了过去。
严澈就没这么别扭了，背对着季然只是怕对方看着自己的脸别扭。以前也没少在魏阳家睡觉，魏阳以前来自己家过夜的时候也是跟自己睡，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季然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睡在床中央，头也掉到了两个枕头中间的缝隙里卡着。
嗯？旁边没有人，严澈呢？
猛地坐起来，抓过旁边的手机一看，快十二点了。好像闻到了鸡汤的味道，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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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季然说话，“小澈都跟我把饭都做完了，你才起来！”季妈妈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怎么一丁点也比不上人家。
季然很憋屈，“妈！我才是你儿子！我是亲的！”明明没有严澈自己自己是不会被嫌弃的！怎么严澈一出现自己就天天被骂了！
该死的严澈！
季然正在心里暗戳戳的骂严澈讨人厌，就看见讨厌鬼端着那个白色的砂锅从厨房走了出来。
季妈妈急忙去接过来，“诶辛苦你了，大清早帮着我做这么多事。”
“没事的，阿姨。”严澈笑着回答。
季然瞪着他牙痒痒。
伪君子！你打架的事情！我迟早告诉我妈！伪君子！！！
季妈妈转头看见自家儿子还站在楼梯口瞪人，“叫你去穿鞋你怎么还不去！去洗漱吃饭了！等着我抱你去啊！”
季然眉头一皱，转身蹬蹬蹬的往楼上跑，脚下使劲把楼梯踩的啪啪响。
错过了严澈看着自己背影有些落寞的笑容。
“诶我爸呢？”
三个人齐齐坐在饭桌前了，季然发问了。
季妈妈一人给夹了一块排骨，“现在才看见你爸不见了？今天老张家在搞个什么书法展，你爸大清早就开车去了。诶你脖子那怎么红了一块？”
季然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脖子红了一块，是个勒痕。他之前一直穿着松垮垮的衣服睡觉，是因为严澈在他必须穿妈妈新买的“正规”睡衣，扣子也好好扣着，晚上睡觉硌着勒着就会红一块。
“你买的那个睡衣呗。”
“我还看见那睡衣好看，摸着也是棉的才买的，你别穿了，疼不疼？要不要擦点药？”季妈妈有些后悔。
“不疼的，没事。”季然笑嘻嘻地回答，自己的妈妈还是更爱自己的，嘻嘻。
季妈妈还是不放心，“一个男孩子长这么细皮嫩肉干什么！一点不让人省心！”
“”果然还是不爱自己了吧？
吃完了饭严澈抢着洗完了碗以后就回家了，说今天没有带参考书，周日再来给季然上课。
季妈妈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季然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是给我的吗？”
季妈妈放下手里的针，摸了摸季然的脖子，“真的不疼吗？”
“真的不疼的，妈妈抱抱就好。”说完就伸手抱住了季太太撒娇，“我还以为你这么喜欢严澈都不喜欢我了呢。”
季妈妈反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顶，叹了口气。“然然，小澈真的挺不容易的。”
季然感觉到妈妈的情绪有些低落，抬起头来看着她。
季妈妈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握着。“小澈明明跟你差不多大，可不论是他说话，还是他做事，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了”
顿了顿，“小澈他从他爸爸生病以后，就一直在帮着妈妈打工，挣钱，做家务。你跟你爸爸吵架的时候，他可能在打工，你在我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可能在医院里照顾他爸爸。”
季然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闷。
“妈妈让他来教你学习，不只是因为想让你学习成绩上去，也想要你跟他学学他身上一些优点。这些年他跟他妈妈有多辛苦，我真的想像不到。”
“妈妈希望你在跟他相处的同时，他也能被你影响变得没有那么懂事一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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