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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使多多支持呀码字不易, 拜托啦。

  秦丰将手里的木头个个都砍好铆窍, 对着形状往起来拼。正是炎炎的夏日,只到了晚间时候,天气终于降下去一点灼人的温度。

  他将布衫脱下来放在一旁,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还上下都有补疤。人虽然瘦, 麦色的皮肤下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渗出来的汗在光下泛出亮亮的光。

  傅眉坐了一会儿, 阖上怀里厚厚的一大本书,嘴里念念有词。秦丰专注着自己的动作,耳朵稍稍竖起来, “飞扬草, 清热利湿, 收敛止痒。细辛,发表散寒,温肺祛痰主治风冷头疼,痹痛”

  秦丰微微抿唇听着, 忙活了许久, 终于将一地的板板快快拼接起来。傅眉一直在疑惑他干什么呢, 现下一看, 原来是做了一个柜子。秦丰拍了拍上头的木屑, 沉声跟她道“给你做了个小书柜, 把书都放着上头, 床上也能宽敞些。

  傅眉心下一暖, 原来她屋里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却一句废话都没有,不动声色给她做了柜子。秦保山吃过饭就串门子去了,秦丰将柜子搬到傅眉屋里。

  见角落里堆着粮食,多看了两眼,傅眉拘谨的摸摸脸。有些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她确实将粮食都藏在屋里,还一点点都不给秦阿婆。

  秦丰沉默着将柜子放到墙角,又帮傅眉把书都一一摆上去。看看塞的满满的书架,秦丰心下微沉。他初中都没有毕业,他的姑娘却是满肚子学问。

  放好了书,他也没逗留,抱起傅眉放在床尾的衣裳就准备出去。傅眉吓了一大跳,忙拦下他,“哥,哥衣服我自己洗就好了,给我吧。”

  那里面可是有她的内衣啊,叫他看见还亲手洗,多难为情。一想到他修长富有力量的手揉搓她贴身的衣物,脸都要烧起来了

  白皙的脸蛋上慢慢爬上红霞,眼里酝酿着一泓清泉。耳垂也红起来,比起晚间的灿烂红霞还要好看。知道她害羞了,秦丰心里颤抖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像是吃了一大口花椒。

  “没关系,给我吧,你要是过意不去,我的也给你洗。”这话他是轻轻贴着她耳朵说的,滚烫的热气喷在红彤彤的耳垂上,浸的血色快要滴出来。

  鼻翼间尽是他刚硬的男子汉气息,她不自在往后推了一步。低沉带着一丝坏的笑声飘进耳里,傅眉心突然就砰砰加快跳动。

  “我,我出去一下。”暧昧的气息围绕在两人周围,她突然就落荒而逃了。秦丰眼睁睁看她慌张的跑出去,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犹如山里清凉的冷泉,一抹挣扎一抹志在必得。

  第二日秦丰跟队里进山开地去了,傅眉在田里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回家煮饭。她想着秦丰人年轻,到底也还在发育之中,门高的个子却不长肉。

  伙食差了不行,就到供销社去买点猪肉,里头的东西实在是单调。又要票又要钱,卖东西的售销员态度奇差,也没法子,毕竟人家吃的是公家饭。

  将肉拎回来,就开始做饭。五花肉切成大块,放冷水锅里,加花椒、八角、大香、葱段、姜片、一点点白酒煮熟煮透。再用油炸,没一会儿,五花肉的表皮变成了枣红色,肉块也成了金黄色。黄澄澄的肥肉油脂流淌在肉表面,肉皮一看就软弹可口。

  做到最后,将肉带菜放锅里焖十五分钟。傅眉会医术,最是知道什么材料适合用来炒菜。扣在碗里的梅菜扣肉晶莹剔透,肉汁饱满。五花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梅菜吸收了肉汁,肉里又含了梅菜的香气。两者混在一起,清甜可口,那股美味从口腔一直钻进胃里,吃完一块还想吃一块。

  傅眉将菜一分为三,快速吃完自己的那一份。等秦保山从地里回来,就带了为秦丰装好的饭送到山上去,柳树屯有许多大山。现在正在开垦的神仙山望上去就是一片野坡,远远看去可以瞧见上头如蚂蚁一般的人。

  傅眉抱住食盒往上走,沿途遇到许多人,有些熟面孔有些完全不认识。吴书记家的吴婶扛着锄头,跟村里相好的媳妇下来,遇到她笑眯眯道“眉女子给你哥送饭,今儿天可热呢,多带些水实在。”

  她笑着点点头,跟吴婶一行人擦肩而过,走了老远了还回头望她。“真是个漂亮姑娘,还斯斯文文的咧。”

  “我说,丰娃子家养不养的住喔,现在这饱一顿饥一餐的苦日子。”

  “我看悬,城里的女子看的上咱们这穷沟沟”

  一个胖胖的大婶神色得意,扯开嗓门道“有啥养不住,前几年来的知青,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如今呢当了泥腿子的婆姨,还不是安分守己下地。”

  众人一阵唏嘘,说起来,他们柳树屯也是属于一个大县管的。每年的收成虽也不如何景气,到底大范围来看,还是过得去。这几年下来的知青也不少,也有些水葱似的姑娘。

  到底农村艰苦,一个人孤零零卖力气,村里的小伙子实在。瞧上哪个就去帮着干活,那个时候只有对象才帮着做活呢。若是瞧见那么一两个,众人也就善意的起起哄。

  久而久之,多少城里的姑娘叫当地的小伙子拐到手。当然也有那等实在心高气傲,一心想回城的,留不住也就算了。

  傅眉找到秦丰,就在远处看着,还没喊他呢,就自己望过来了。她忙招招手,走到林子底下等着。

  秦丰找了个清幽的地方,拉她坐下,脸上湿漉漉的。额间满是豆大的汗水,捞起衣摆抹了一下,打开食盒。上面是饱满晶莹的大白米饭,底下的肉香争先恐后的钻出来。

  原本已经饿习惯的秦丰突然就觉得好饿,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他侧头,黑亮的眸底装的全是她,“你吃了吗”

  傅眉将碗往他身前推,笑嘻嘻道“我吃了才给你送的,快吃吧。”听到肯定的回答,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刨了两口饭,哪里还有平时在她面前沉稳的模样。

  就像一头饿狼般狼吞虎咽,扣肉吃进嘴里,肉汁混着白米饭。说不出的美味,叫人险些连舌头都吃进去。这个时候他才有大男孩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嘴上占了油脂米饭。

  很快瓷碗见了低,舒服的喟叹一声,他感觉自己还没吃饱。十几岁的年纪,每天干不完的力气活,肚子自然也像个无底洞。

  傅眉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将碗收起来,“你睡一会儿,我就回去了。”秦丰拉住她,眼里满满的皆是柔情满足,“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丰将她按到板凳上坐着,“今天别去了,突然下大力干活,换谁身子骨都吃不消。”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热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手指微微用力,扣着不让她起来。

  手掌宽大,指头又直又长锁住她。傅眉有些不自在,小幅度动了动,秦丰眉头一皱,“听话。”

  她不动了,低低喔了一声,秦丰扛起锄头出门前还看了她一眼。家里没了人,傅眉拿出红花油在手臂腰上都抹了些,清清凉凉的感觉渗进皮肤,让人难受的灼热感稍减。

  身上好受了些,她换了一件衣裳,将粮票掏出来数了数,拿了小面值的出门。出门之前想了想,把其他农村不易见到的票也揣到身上。

  下了小土坡就往村口的供销社去,今儿她跟田里一道上工的婶子打听过了,知道供销社在哪里。

  买了些大米白面,还有姜蒜等调料又有些瓜果蔬菜,准备回去了才发觉这么多东西,没有车子怎么搬回去。

  傅眉拍了额头一下,懊恼的在门口叹气,供销社里的社员看她这样子就知咋回事。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们拿的那可是国家工资,底下这些贫农完全不能跟她们相提并论。

  虽然傅眉买的这些东西她们许久都买不起来祭祭五脏庙,但是她们是给国家工作的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政治荣誉高于一切,她们才是跟着党的步伐走的人,是值得被称赞的。傅眉不知道她“土豪”的行为,叫人唾弃了一遍她的富农成分,她还在愁如何回去的事儿。

  孙晓丽骑着自行车从村口进来,老远就看见傅眉纠结的站在路边。再看脚底下的一堆东西,顿时明白了什么事儿。

  她对这小姑娘感觉挺好的,聪明但是内敛,温温柔柔不争不抢。村里好些女子性子太张扬了,做医生风风火火的可以,毛手毛脚就不好了,傅眉就挺符合她的审美。

  蹬着自行车到傅眉跟前停下,热情的招呼道“姑娘,你这等人呢”傅眉艳羡的看孙晓丽腿下“永久”牌自行车。

  她有票有钱,是买的起的,只是刚来就大手大脚花钱,怕是要叫人扣上资本享乐主义的帽子拉出去批斗。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买的东西太多,拿不回去。”

  孙晓丽嗐了一声,“什么大事,会骑车吗我事办完了,走回卫生所也可以,车子借给你使。”傅眉受宠若惊,“这怎么好”

  孙晓丽将车把手递给她,“拿着有啥使不得,一个村的人。”傅眉接过车子,“那我把东西运回去,立马将车子给您送去。”孙晓丽道“没事,晚上空了送过来就是了。”

  傅眉瞧着孙晓丽的背影远去,感叹乡下人的朴实,孙晓丽还将粮食都帮她装好才走。

  骑上自行车到家,傅眉将东西都搬下来,想到昨儿秦阿婆到傅家不问自取的事儿。她将粮食都放到自己屋里,到堂屋里找了一把旧锁锁上房门。出来骑上自行车往三队卫生所去,村子挺大,从她家过去骑车要半个钟头。

  路上有一段上坡路,骑上去又废车子又费力,傅眉下车推上去。一旁打过的稻草堆了几大山,里头隐隐传出忍疼的闷哼声。

  傅眉脚下一顿,没想多管闲事,走了几步。又听见那声音实在虚弱无力,她将车子停在路边,跨过堰沟,小心的往下张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靠在草墩后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已经碎了一半的眼镜。脸上脏兮兮的,深深的沟壑里满是沧桑无奈。

  身上的中山装破烂了好几处,手上尽是泥污,抱着一条腿哼哼唧唧。傅眉吓了一跳,从田沟上蹦下去,“老人家你怎么摔下来了伤了哪里。”

  徐途叫她喊的愣了一下,见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他默不作声的没有理会。何必呢,他已经这样了,何必连累旁人。

  上回有个中农家庭见他实在可怜,给了他半块红薯,就叫人拉出去批评了。生在这样的时代他没法子,便是生活与畜类无异,他的心里却是快乐的,他们可以残害他的身躯,干涉不了他的精神。

  生活已经这样了,便不要害别人了,他这样想着,可是心底善良的姑娘不该得到恶言相向的结果,所以他还是没开口。

  傅眉到了徐途跟前才发现,他脸颊上酡红一片,像是给人打了的,手上也有伤口结了痂。膝盖上破了一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的。

  伤的这么重,徐途不说话,她也不问了。四处转了转,从野草堆里揪出一把小米草,用烂石头砸碎了,敷到徐途的伤口上。

  谆谆道“老人家,我给你抹了点草药,止血防感染的,这伤怕是要到卫生所去瞧瞧。”徐途有些惊讶,柳树屯还有女子会药理,可是他还是没开口。

  傅眉看了看他,老人家一脸祥和,一双浑浊的眼睛隐隐透出不凡,不像田地里的庄稼汉。而且看他浑身内敛的气质,倒像是跟爷爷一般的胸中有山水的知识分子。

  傅眉站起来四下看了看,远远近近的田地山林,没有一个人,她道“可巧我正要去卫生所,还骑了自行车,好推你过去呢。”

  徐途微微下垂的嘴角动了动,缓缓道“谢谢你了,姑娘,我没事等会儿自己去,你先走吧。我是住在牛棚里劳改的,跟你一道儿,莫要连累了你,走吧,走吧。”

  那声音听不出的疲累,傅眉呆呆站着。看徐途一瘸一拐的从田里挪出去,傅眉叹了口气,也走了。

  将自行车骑到卫生所,谁知孙晓丽不在,她将车子托给卫生所值班的人,道了谢出来回去。刚下了前头一道土坡,一个人影远远的便过来了。

  瞧见她的人,喜出望外,蹦起来朝她挥手,“眉姐是我,我找你呢。”原来是前儿到秦家去拿药的秦福,看见她如见了救星,拉上她就往外跑。

  原来是孙晓丽又叫赵进财等人叫到养猪场去了,秦实听孙晓丽的先去秦家没见到人。又从秦家找到卫生所果然就看见她了。

  一边跑一边催,“眉姐你快点,十几头猪在圈里打滚,那场面可刺激。”傅眉听他声音兴奋多于担忧,想也是孩子心性瞧着好玩。

  两人一路大汗淋漓的跑到养猪场,果然前几天的人都在呢,见到她来忙都看向她。赵进财急的上火,这些猪要是有个意外,年底产量上不去输给其他生产队倒是其次。

  上头怪罪下来,他们村便是扯了国家发展步伐的后腿了。急道“闺女,你过来瞧瞧,可是叫你说中了。咱们的猪怕是肚子里有虫了,不是什么上火呦。”

  猪圈里又臭又吵,傅眉没有进去,在外头瞧了一眼,保守道“我也不知对不对,赵叔叔若是信得过我,我就去采药,不然就赶紧将猪送到镇子上去瞧吧。”

  赵进财犹犹豫豫的,傅眉这话说的不担一点责任,这若出事,可咋整,忙又看向一道来的金向前。两人对视一眼,破釜沉舟道:“罢了,是福不是祸,就按你说的办。”

  傅眉直接请赵进财找些烟草来,一旁看了许久的田仁美道“哎呦,瞧大家急的这样,眉女子你还神神叨叨的,快些想办法哩。”

  傅眉理都没理,让秦福找个铡刀来。田仁美觉得受了怠慢,她家是下中农成分,政治地位可高哩。谁这样怠慢过她,尤其傅眉一个小女娃子。

  眉头一倒就要说些什么,傅眉才幽幽道“大妈,我想配方呢,你这一打岔,我忘了什么药没了作用怎么办”

  赵进财跺了跺手上当拐杖用的棍子,“看着就是,话咋这么多。”想起先前傅眉便说这猪乃是肚里生了虫,就田仁美叽叽歪歪,影响了他的判断。

  田仁美一噎,脸色有些不好看,悻悻的闭了嘴。傅眉忙活了一通,将烟草铡成碎末,混在猪饲料里给猪吃。又跟赵进财要了些南瓜子,碾压成粉末掺进水里,先给灌下去。

  村里几个领导看她忙活了半日,给猪吃的喝的都是些极常见的作物,秦保山先问道:“这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傅眉擦擦额间的汗水,“没呢,拖得太久了,先吃着过两天再瞧瞧。”猪肚子里长寄生虫不是什么大毛病,也是农村猪最常见的病症。傅眉的说法比较保守,没把话说的太满。

  如此再着急也就这样了,村里的干部大多是贫农成分。字都认不全,能指望他们去瞧病呢,不是天方夜谭吗

  赵进财瞧傅眉沉沉稳稳、不骄不躁的模样,这姑娘很是有大将风范呢。吸了一口烟,便问傅眉道“那个你识字呢,前儿听你说家里还有医生。”

  傅眉看养猪场的人给猪喝水,回道“我爷爷是中医。”其实她的学历相当于高中毕业,因为是叫家里老人教出来的,就没说。

  看完了猪,傅眉就跟秦保山一道回家了,才走进家门,就见一个老太婆坐在家里堂屋中间。傅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秦保山先开口,“妈,你咋过来了”

  手里的果子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怪惹人爱的,傅眉眉眼弯弯,“谢谢哥。”秦丰看她欢喜的模样,心里也高兴,微吐口气,“回去吧。”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满满涨涨的,只要她笑,他就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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