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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大幻》正文 强胜甩袖乘云去,傻子一掌定乾坤

  漠城对外宣称三万之众,具体数目唯有郡中妇孺老幼心知肚明。

  撇去三千戍军暂且不谈,人口最为稠密的乌衣巷和花柳街人口总计约莫千人,所谓龙兴之地边关重隘不过是迷惑和威慑北境妖族蛮夷的幌子。

  所以,当城门大破傀儡军疯狂涌入,比失措郡民更恐慌的是这座郡城的守官——李恭儒李总兵!

  事实上以说书名义隐瞒身份,藏匿于漠城不知所图的知北游早纳入戍军监视的名单之列,这位早年名冠三江的才子宁愿天涯漂泊也不肯出将入相,到底是心畏浮云遮望眼,还是饱受同门师兄沈落尘排挤青云志坠,外界一直众说纷纭,不过这些李总兵没有刨根深究的兴趣,眼下他只在乎眼前以说书先生自居的知北游能否抵挡北境强敌。

  十余年前柳伯当被妖皇拜为上卿,以国卿之礼相待,成为比肩大周徐国相的纵横家,他极力主张妖族合纵连横,居功至伟,为妖族后来举兵犯周奠定了坚实基础和雄厚国力,只是后来妖皇等人不听劝阻,贸然对大周发兵,这才有了后来的连连败退,一蹶不振。

  退居北境韬光养晦十余载,让得昔日名冠九幽的纵横家修为实力大增,成为妖族五部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因近些年实力总徘徊于飞升境界而未能神识翔九霄,而妖族正值青黄不接的危机时刻,他便继续执掌妖族朝堂大权,一心辅佐公主凝眸匡扶山河,实行远交近攻的韬光之策,使得北境蛮夷各世族人人自危。

  北境第一强者,掌劲威力惊人!

  柳伯当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善念,掌中劲力在强大灵力的灌注刺激下,迸发出一击必杀的狠劲,掌力霸道凶悍。

  面对境界足足比自己高上一阶的强者,知北游唯有全力以赴,来者既然点名要与他切磋,那么他将身系漠城郡男女老幼所有性命,不得不与之奋力一战。

  强者之战,胜败瞬息之间,没如蓬头稚子猜想的那样出现毁天灭地的壮观景象令众人瞠目咋舌,既不见绚丽术法层出不穷的强硬碰撞,也没有花哨玄通手段来而不往,仅仅是二人掌心之中的两股相斥之力对峙碰撞,周遭的气流微一铮涌,万钧气势瞬起瞬灭。

  两股不同属性的狂暴灵力交汇,知北游的身体向后连退两步,在身子摇摇欲倒之际下盘蓄力强稳,脚下重重一踏,身体才未倾倒。

  旁人或许看不出这倒退两步的背后状况,但君莫笑却能感知到其中的可怕,知北游这一退不仅仅是败下阵来,最重要的是他内腹遭受重创,灵力涣散。

  再看豁然出掌的柳伯当岿然不动立于原地,微风拂动一袭长袍,将他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形象衬托得更加鲜明,他未继续出招咄咄逼人,点道为止即挥袖收手,脸色平静却浮着淡淡笑容。

  胜者得意的笑容!

  笑容透着沧桑,但却始终阴冷。

  两人掌力对决产生的唯一动静,当属二傻身后的那株似死未死的胡杨新叶洒落一地,叶雨飘飘好似缤纷落花,但没有人将视线投向那里,就连睁着黑漆漆圆眼的大黄狗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说书先生与杂毛老头。

  大黄狗继续摇动尾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沉默看客姿态,而一直拍手傻笑的二傻敛住欢呼,这时变得十分安静,那抹傻乎乎的眼神像被挑动了灯芯的油灯,忽的明亮起来,但是没人看到那一闪即逝的阴狠。

  总希望发生点更刺激更激烈的打斗场面一睹为快,场中对决却关键时刻戛然而止事与愿违,这令很少见过大阵仗的小屁孩和表情痴痴的狡诈少年都深感失望,两名大境界强者之间没碰出激烈火花,打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实难激起两个漠城祸害澎湃之心,为之拍手喝彩!

  一掌胜负分晓,柳伯当轻笑收掌,眉眼横挑闪过一抹胜者的冷傲,他甩了甩长袖悻悻道:“狼烟榜强者不过如此,当年暗卫府未把老朽列在榜中,并扬言北境二十年内无人敢举兵跨过黑水渊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便由老朽开始吧!”

  柳伯当甩袖扬长而去,一朵彩云由脚而出,直入云霄,让人捉摸不透他弄出这般动静究竟意欲何为?

  妖族真的想跟大周结怨,再挑事端?

  藏爷脸上的刀疤凝成一条黑线,将他那张充满恐惧的脸渲染得十分可怖,他表情茫然地问李总兵:“北境部族这是要向大周宣战?”

  李总兵望着城墙边的巨大窟窿,又望了望天空中消失的彩云,举目四望一群复杂眼神都正盯着他,于是含糊回答:“也许吧”

  许天挠了挠腮,问了句很破坏气氛的问题:“城门要修吗?”

  李总兵摆了摆手,形同虚设的城墙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无奈瞥了一眼城墙破洞,他自觉窝囊地叹气道:“断壁残垣,还是留着给军部调遣的精兵瞻仰吧!”

  军部动用皇权施压西凉神将王之策,特派遣一支精兵入驻漠北大营扩充兵员,以增强漠城戍军的防守实力,可这支精兵迟迟未到,似有意拖延行程,使得夹在其中受了不少窝囊气的芝麻绿豆守官李恭儒敢怒不敢言,实在憋屈。

  好戏落幕,以说书先生混迹漠城郡多年的知北游成了所有人的聚焦点,小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崇拜与仰慕表情。

  君莫笑和暮成雪对视了一眼,随后二人同时朝他作揖行了一礼,知北游没有理会,一动不动像块石头立在那里。

  小白本想上前问说书先生自己和二傻谁更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谁知像根木头杵在胡杨下看热闹的二傻抢先一步冲向知北游,一扫往日憨傻痴相,脸色冷锐得像面锋刃,伸手搭在知北游肩膀上。

  二傻黑糊糊的手掌满是血色龟裂伤口,手背上满是灰色老茧,这手搭得看似寻常,却叠影重重按捺乾坤,透着修行强者雄厚霸道的破坏力,柔中带刚,分筋错骨。

  二傻的手掌搭在知北游肩上那一刻,周围气流发生猝不及防的强烈震荡,小白胸膛似感受到一道莫名怪力,惊得缩了缩脖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傻,从他那双噙笑的冷眸中看到一丝寒意。

  一丝陌生又可怕的寒意。

  杀人的寒意!

  “噗~~~”

  知北游只觉肩骨无力瞬间松垮,整个身体顿时失去支撑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不是傻子!”肩膀遭受重创,知北游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嘴巴鲜血漫流,脸色刷白。

  “以为我是傻子的人才真蠢得可爱!”冷笑从那副熟悉的面孔中流露出来,反倒让人觉得陌生。

  “鄙人濮羽山,与先生大名相比不值一提,今日若非北境的柳伯当挑衅出手事先伤了你,鄙人怕近不得先生之身,更没机会在巷子里施以杀技。”

  “哼哼”轻敛脸上让人浑身发麻的冷笑,装疯扮傻潜伏在漠城多年的濮羽山冷声道:“先生应该很清楚鄙人潜伏于此的目的,所以你和那个孽种今天必须得死!”

  君莫笑面内一惊,愕然道:“参禅境!”

  装疯扮傻的二傻竟然是位参禅境强者!

  感受到来自濮羽山体内涌动的强大灵力,暮成雪慈眉深凝,手中玉箫不由握得更紧了些。

  预感到情况不妙,青衣赶忙搂住小白道:“这里很危险,快到屋里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李总兵与藏爷面面相觑,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洋溢在面颊与眸子里的不可思议在复杂情绪中转变成了震惊,脸色变得比刚才的天空还要阴沉晦暗。

  “二傻不是傻子!”藏爷磕磕绊绊的吐出一句废话。

  许天扫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李总兵,一双不停眨动的眼睛频繁示意,那副夸张的表情结合着眼神似乎在传达二傻子绝非良民,说不定是北境潜伏在大周边关的暗谍,说书先生护城有功,他作为此地守官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

  李总兵当仁不让傲然挺胸,表面气色无常,此刻内心却如一潭死水,但还是上前朗声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到底是何来历,在我大周境内作祟伤人?”

  被所有人忽略,时常供巷人打趣戏耍的二傻子也是隐藏在漠城内的强者,这不仅让藏爷等人深感惊讶,所有戍城官兵无不瞠目结舌,惊得只剩一副不可思议的僵硬表情。

  “这小小漠城郡,到底隐藏着多少世外高人?”藏爷嘴角颤了颤,内心之中风起云涌,比刚才傀儡军破城时还要紧张。

  不再隐瞒身份的二傻白了李总兵一眼,嘴角浮着的阴冷笑容隐隐透着狠戾狡黠,见李总兵想要阻挠,他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

  见二傻手中篆刻着金龙骑象的水晶腰牌,李总兵又是一惊,愕声道:“这这这是龙象牌!”

  将令虎符,权臣龙象,在大周王朝等级森严的体系中,能持以龙象腰牌的庙堂权臣唯有徐国相与当朝国舅呼延戎戈,显然这枚腰牌背后的分量非区区一个郡城总兵所能抗衡。

  没见过世面的恶水刁民显然弄不懂一块普通腰牌背后的影响,镇守一方的总兵在这群人眼中已是大如斗的存在,只能看到巴掌大天空的他们,对手握生杀大权的国公将相没啥清晰概念,能把李总兵吓得脸色大变,怎么的也得是井口那么大的官?

  接下来,愚民们更为费解的是李总兵众目睽睽之下还向二傻行了一礼,恭敬中透着敬畏,敬畏里映衬着几分担惊因为担惊,他把高挺的脊梁骨弯得像驼峰,恨不得把脑袋抵在脚背上。

  这个场景郡民们似曾相识,但这一次绝对是李总兵表现得最低三下四的一回,因为那枚龙象水晶腰牌上的金龙旁镶着一只鸾凤!

  “鄙人今日要做的事,要杀的人,谁都不得干涉,你应该清楚我这枚腰牌意味着什么?”李总兵弯腰的动作使濮羽山十分得意,他接着将目光投向苟延残喘的知北游,讥讽道:“任你狼烟榜强者又如何?与呼延大人为敌就是和圣后为敌,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个野种你还保不保得了!”

  一道杀气森森的眼神扫向青衣,只见濮羽山双脚一踏,猛地激起一阵旋风,身形忽地飘至青衣身后,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只不过是那个卑贱女人的丫鬟,比这世上的蝼蚁还要卑微,却偏要保护她的孽种,念你也算忠厚,姑且留你个全尸,到黄泉路上陪你的主子吧。”宽大的手掌钻出一道强盛攥力,青衣被掐得脸色发紫,不停地挣扎。

  “放开我娘!”

  见状,小白冲上来咬住濮羽山的小腿,牙齿还未发力,被濮羽山一脚踹开。

  小白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浓浓鲜血,他表情痛苦地呼唤黄狗道:“大黄,咬他!”

  平日耷拉着脑袋在巷子中蹭吃蹭喝的大黄狗一扫往日颓废,露出凶恶的獠牙飞扑了上去,那股气势绝不逊色许天在古战场中击杀的雪狼。

  可能是没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在大胡杨下的黄狗会扑咬自己,濮羽山扼住青衣喉咙的手臂传来一阵阵骨头断裂的脆响,然后只见青衣的身体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凄惨弧度,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面对大黄狗扑咬,濮羽山脚尖一点,下盘一个急速变势,直接将老黄狗飞踢向那株孤默的胡杨。

  砰!

  老黄狗的身体撞击在树躯上,传来一声闷响,疼得老黄狗无力呜咽一声,不停地用乌黑地舌头舔舐脊背上渗出的鲜血。

  “娘!娘!娘”小白冲向妇人,眼中尽是泪水。

  见此状况,许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抽起手中青刀,身体一个跳纵朝濮羽山劈砍过去,丝毫不给藏爷和李总兵劝阻的机会。

  “管你真傻假傻,吃小爷一刀!”

  戍军近战军技:横扫千军,这一招势同扫叶秋风,携悠悠旋风劈砍而至,威猛霸道。

  “泾国余孽,不自量力!”

  濮羽山冷笑一声,身形一动不动,在许天手中青刀劈砍至头顶时,他只用左手两根指头便夹住了青刀利刃。

  青刀劈砍不成,许天快速抽刀,却没想到被濮羽山双指夹住的青刀任凭他如何用力都只徒劳,那刀像定在对手指尖,根本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

  “可笑的蝼蚁!”

  手指轻轻一弹,青刀发出悠悠铮呤,从许天手中震落。

  为防止濮羽山伤害许天,君莫笑不再置之不顾,只见他快速飞身冲向濮羽山,蓄积蛮力的双腿一直飞旋猛踢,将其身形牢牢地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宝器葫芦,给我压!”

  嘴中咒语喃喃,方才吞纳黑云的葫芦再度变大,如一座葫芦状的大山,飞至濮羽山的头顶,重重地压了下来。

  脸上充斥着浓浓杀意的濮羽山只觉头顶的葫芦如千钧大山,其中蕴含的狂暴灵力盖顶而下,压得他身体不由弯曲,脚下形成一个不断下陷的凹坑。

  一时,这座坐落在古战场东南的北境小城,成了热闹非凡的是非之地,虽未满目疮痍大厦将倾,却伤痕累累,一片衰景!

  这是少年逃难的十年光景中最糟糕的一个春季,他有些后悔不听老人言,没有认真对待扫舍这项漠北习俗。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