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汀纪元》正文 第十八章 魔鬼
威廉捏了捏额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显示屏，那鲜艳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警戒色激得他一下子在椅子上坐正。
“勃艮第叛变？”威廉紧紧地皱着眉头，勃艮第他当然知道，那是诺曼底最大的一个市城，也是曾经的诺曼底的中心市，权力和经济的中心，不过自从公爵大人成为诺曼底的执政官，诺曼底的中心市就变成了法莱斯，在他十岁的时候公爵大人还带他去过艮第，那是一个富饶繁华的城市，论发达程度，甚至还在法莱斯之上，毕竟勃艮第在诺曼底屹立了那么多年，底蕴还在，使得它依然在诺曼底有着不低的影响力。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勃艮第，好像是诺曼底唯一的一个自治城市吧，这还是希薇娅告诉他的，不过当初希薇娅说的时候，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威廉倒是没有注意到。
在这种背景下，为什么勃艮第还要宣告正式独立？它不是已经跟独立差不多了吗？
而且勃艮第再发达也只是一个城市而已，它又怎敢脱离诺曼底，一个行省，宣布独立？这不是挑衅公爵大人，诺曼底真正的统治者，帝国的执政官吗？
看到这个最高等级的红色警戒，威廉在震惊之余，脑海里迅速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他蹙眉头沉默地思索着。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勃艮第的过去。”当威廉还在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夏启淡淡地说道。
“勃艮第的过去？”威廉一愣。
“是的，”夏启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也是凑巧，这是我上午从智库中才知道的秘辛，而且还是一个保密等级e级的秘辛。”
“e级？”听到涉及保密等级，威廉立刻就明白这个秘密不简单了，“那你看了吗？”
夏启的灵魂体点点头，不过，他又马上意识到威廉估计看不到他点头，马上又说：“我看完了。”
不过，随后夏启的语气又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不过，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把这个秘辛告诉你。”
威廉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秘密涉及你爸爸，或者说，抹黑你爸爸在你心里的形象，所以，我在犹豫我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威廉沉默了一会，旋即说：“说吧，我想知道。”
“好叭。”夏启的语气略有一点无奈。
“你对诺曼底这个行省知道的有多少？”夏启首先问道。
威廉想了一会：“它是腓烈帝国六大行省之一，是帝国最西边的行省，背靠马尔克斯海峡。”随后，威廉撇撇嘴：“你知道的，我对历史没什么兴趣，我知道的没有多少，”
夏启叹了口气“唉，孩子，多看点书吧。”
威廉：“……”
“咳咳，”夏启正色道：“还是我补充一下吧，诺曼底的确是腓烈帝国六大行省之一不假，但事实上，它原本并不隶属腓烈帝国。在几百年前，它是马尔克斯海峡的避湾港，后来被大海盗杰克斯帕罗征服，杰克斯帕罗是一位有野心的征服者，他不满足仅仅诺曼底这个一个一隅之地，所以，他将眼光往向了诺曼底相邻的腓烈帝国，杰克斯帕罗不仅有野心，他还有能力，他率领的军队很快从这个避湾港出发，打到了腓烈帝国，一路上，他也的确战无不胜，腓烈帝国的军队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可惜，杰克斯帕罗也仅仅只有这个一个小小的诺曼底，他虽然可以打到腓烈帝国的任何地方，但是，仅凭这么一个小小的避湾港，他根本不可能吃下腓烈帝国这么大一个蛋糕，而腓烈帝国也没有能力消灭，甚至驱逐杰克斯帕罗，于是，在长期的对峙后，双方终于妥协了，杰克斯帕罗答应让诺曼底并入腓烈帝国，成为腓烈帝国的一个行省，不过条件是，诺曼底不接受腓烈帝国的统治，成为一个独立行省，而且，诺曼底真正统治者只能是杰克斯帕罗以及他的后人……”
“停！打住，”威廉用灵魂体之间的方式白了夏启一样：“你不是要告诉我那个秘密吗，我不是来听你说故事的……”
“听我说完嘛，记住你是一个贵族，贵族礼仪中，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还记得希薇娅是怎么说的吗？”
“我……”威廉一时有些语塞。
“那个秘密就涉及了这几百年前的恩怨，所以听我慢慢说完。
诺曼底的来历说完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执政官，是什么吗？”
“这我当然知道，执政官是行省的管理者，每个执政官都是由陛下亲自任命的行省统治者……等等！”威廉瞬间顿悟：“我爸爸他，是由陛下任命的，诺曼底统治者？”
“是啊，”夏启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接下来，告诉你的，可能会影响你爸爸在你心里伟岸的形象哦？”
威廉闻言咬咬牙，沉声道：“说吧。”
“唉，那我可说了。”夏启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这件事还要从十二年前说起。”
听到时间，威廉一惊，十二年前，那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吗？
夏启没有注意他的惊讶，接着说：“我不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你爸爸来到腓烈帝国后，腓烈皇帝就赐予你爸爸公爵的贵族身份，并且任命你爸爸为诺曼底执政官。”
“可是，你之前说的，诺曼底的统治者不是一直都是杰克斯帕罗的后人吗？”威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杰克斯帕罗的后人，是勃艮第公爵？”
“是的。”夏启冷笑一声：“我应该能猜到什么，无非就是当时腓烈皇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想拉拢你爸爸，然后就把诺曼底这个鸡肋扔给你爸爸，这不仅是向你爸爸示好，同时也是顺便借你爸爸的手，去解决勃艮第这个历史残留问题。”
威廉突然感叹一句：“这，就是政治吗？”
夏启的灵魂耸耸肩“不，这只能算是一个小把戏而已，真正的政治远比这种手段要险恶和血腥。
腓烈皇帝这一手玩的很漂亮，任命你爸爸成为诺曼底的执政官，不出意料的，遭到了当时的勃艮第公爵的反对和怒斥，他痛骂皇室的背信弃义，暴怒的勃艮第公爵带着军队拦住了前去任命的公爵大人，不过，这个时候，皇帝没有出面了。”
“那，我爸爸……？”威廉担心的问。
“喂，你现在既然还好好的，就证明你爸爸肯定没事啊，”夏启有些好笑道，他接着说：“但是，接下来，勃艮第公爵的军队被打败了，不，被屠尽了。”
“屠尽了？皇帝出兵镇压了他们？”
“我不是都说了吗，皇帝没有出面，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出面，本来任命你爸爸为诺曼底执政官就破坏了腓烈帝国与诺曼底百年前的约定，如果出兵只会被人唾弃。”
“那……难道”威廉的脸突然有些不自然。
“嗯，是的，是公爵大人屠尽了他们，一个人。”夏启神色有些复杂：“连皇帝都要巴结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你爸爸是一名神眷者啊！号称能创造奇迹的神眷者啊！”
“所以，我爸爸是杀了诺曼底的前统治者，才登上了执政官的位子？”
夏启叹息道：“不，远不止这么简单，成为诺曼底的执政官，只杀一个勃艮第公爵是不行的。”
“你是什么意思？”威廉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夏启的语气变得低沉：“你爸爸杀了所有反对他的人，不仅仅是贵族，还包括那些被贵族煽动的，愚昧无知的平民。我看过那段录影，那真的是一片地狱啊，无数生命哀嚎着，浑身被火焰燃烧，大量鲜血飞溅，有的血与骨混在一起，就像一个大杂烩……而你的爸爸，这一切的制造者，站在云端之上，冷冷地俯视着他们。”
夏启在说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灵魂交流，将他看过的录像，通过回忆，表达给了威廉，威廉的脑海里出现了夏启所描绘的景象，那远比夏启所描绘的还要血腥残忍的景象，而他的爸爸，罗贝尔公爵，站在空中，那副冷漠的神情，就像魔鬼一样，让他无法将那个威严但关心他的爸爸联系起来。
威廉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血腥狰狞的画面，他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胃里突然一翻，让他差点干呕出来。即使一个成年人，看见蠕动的血肉和被火烧得模糊不清的惨相，都会将今天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更不要提威廉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威廉强忍着恶心，压住喉咙里的那种呕吐感问道：“那……真的是我爸爸吗？”
夏启撇撇嘴：“不然呢，你爸爸很荣幸的在这份记录上，留下了一个‘魔鬼’的称呼。”
威廉的小脸还是苍白，他无力的附和着：“很贴切。”
“唉，”夏启略带怜悯地看着威廉“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而且你知道吗，你爸爸，当年杀了勃艮第公爵后，收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勃艮第公爵做义子，不过，这是他杀了前任公爵好几年后的事了，结合时间来看，那时候好像希薇娅嫁给你爸爸没多久，这应该是希薇娅教你爸爸的吧，也就是从那之后，你爸爸的执政官的地位才开始牢固，公爵之名才坐直了。”
“义子吗？”威廉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一个比威廉大不了几岁的孩子，那是他那次去勃艮第时看到的少年，也是勃艮第年轻的市长，勃艮第公爵。
那时他还好奇，为什么这么小，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就能成为公爵。
“原来是这样。”威廉低声说，他忘不了那个少年看见他时，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时看起来无比真诚又友善的微笑，就是那份热情的微笑，让他现在还记得那个少年，现在想想，他真的想知道，那位勃艮第公爵是怀着什么心情，对自己的仇人，他的爸爸，弯腰低头，毕恭毕敬，并且对仇人之子的那么真挚微笑背后，又藏着什么。
威廉一时无言，内心复杂。
夏启说完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威廉静坐在椅子上托住额头静静沉思。
过了好久，他打破了沉默：“那么，既然这样，勃艮第又为什么会宣布独立呢，都已经十二年了，即使放不下仇恨，也不应该在我爸爸地位如此稳固的时候发起叛乱吧，除非，他们已经有了对抗我爸爸的手段？”
他在心里将这段话通过灵魂交流转达给夏启，没多久，便收到了夏启的回应。
“估计是。”夏启的语气有些犹豫。
“那你觉得那个马戏团，以及我们差点收到的袭击，会不会就是勃艮第人的手段？他们就是准备对付我爸爸？”威廉问道。
“我不知道，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个马戏团，也许跟勃艮第人没什么关系。”夏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威廉皱眉。
“因为，那个马戏团现在还在营业，他们，也就是说他们打算在法莱斯长期停留，而如果是勃艮第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一来，他们马戏团在法莱斯太出名了，吸引了很多猎奇的贵族，如果是勃艮第人他们应该低调才对，而且，第二，他们长期经营，而且相当出名，这就意味着暴露的可能，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跟勃艮第人有关，相反，我觉得，你爸爸，可能还跟他们有关系。”
威廉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来帮助我爸爸的？”
“不一定，但起码，应该不是敌人。”夏启叹了口气：“唉，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啊。”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勃艮第叛变？”威廉紧紧地皱着眉头，勃艮第他当然知道，那是诺曼底最大的一个市城，也是曾经的诺曼底的中心市，权力和经济的中心，不过自从公爵大人成为诺曼底的执政官，诺曼底的中心市就变成了法莱斯，在他十岁的时候公爵大人还带他去过艮第，那是一个富饶繁华的城市，论发达程度，甚至还在法莱斯之上，毕竟勃艮第在诺曼底屹立了那么多年，底蕴还在，使得它依然在诺曼底有着不低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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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闻言咬咬牙，沉声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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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时间，威廉一惊，十二年前，那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吗？
夏启没有注意他的惊讶，接着说：“我不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你爸爸来到腓烈帝国后，腓烈皇帝就赐予你爸爸公爵的贵族身份，并且任命你爸爸为诺曼底执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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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爸爸……？”威廉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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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尽了？皇帝出兵镇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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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子吗？”威廉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一个比威廉大不了几岁的孩子，那是他那次去勃艮第时看到的少年，也是勃艮第年轻的市长，勃艮第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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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夏启的语气有些犹豫。
“那你觉得那个马戏团，以及我们差点收到的袭击，会不会就是勃艮第人的手段？他们就是准备对付我爸爸？”威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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