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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区别

  酒吧里,苏逸哲把一杯酒倒进肚子里。

  同时,他点着了一颗烟,抽了两口,觉得索然无味,又按在烟灰缸里熄灭了。

  “怎么了?”小眼睛的酒保一边调酒一边问。

  苏逸哲晃晃头:“没事,觉得闷而已。”

  酒保把调酒器放下,指了指烟灰缸里的大半截香烟:“我没问你这些。我在问你,为什么不抽烟了?”

  “这很重要吗?”

  “嗯,对于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不想抽吧。再说,酒吧里抽烟的大多数是女人,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

  说完,苏逸哲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这酒的味道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酒叫什么名字?”苏逸哲指着这杯酒问。

  酒保笑眯眯地说:“你忘了?这杯酒叫‘往事历历’。”

  苏逸哲一拍脑袋,说:“对啊,叫‘往事历历’……往事历历……”

  说着说着,他忽然伤感起来。

  酒保凑近他:“怎么,先生,你还在为女人的事情伤心烦恼?”

  苏逸哲又喝了一口酒,和上次不同,这次是一大口酒。放下酒杯,苏逸哲说:“你的眼睛真毒,我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你说伤心烦恼……伤心有,烦恼也有,这两样总是同时出现。”

  酒保干笑着,说:“人生在世,什么事都要经历。”

  “什么事情都要经历……”苏逸哲回味着这句话,把杯中的酒一大半都倒进嘴里,“说得真轻松,好像你都经历过似的啊!”

  酒保耸耸肩,两手一摊:“虽然没经历过,但天底下的事情都是差不多的。没什么太新鲜的。无非是……”

  酒保凑近苏逸哲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无非是你爱她,她不爱你呗。无非如此。”

  苏逸哲拍拍手,鼓掌三下:“好。好的很。也确实如此。无非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品着这酒,三口两口,杯中酒就没有了。

  他没有再要酒,而是摇摇头:“可是呢,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再复杂,总也是一男一女之间的事情吧。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小眼睛酒保再推了一杯酒过来,依旧是往事历历。

  苏逸哲把这杯酒推回去,摇头说:“我的往事就那么多,不用回忆那么长时间。我也没糊涂,都记得很清楚。”

  然后,又开始回应刚才酒保最后的那两句话:“说清楚?很多事情真的说不清楚啊!”

  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从椅子上睡下去。

  酒保赶忙伸出手,想扶一下,但隔着吧台,也没办法援手。

  好在苏逸哲本身的平衡能力还不错,晃了两下,身体又稳定住了。

  酒保这才放下心来:“哎呦,我还以为你要摔倒了呢。”

  苏逸哲笑着摇头:“不会,我哪里会在你这里栽跟头。”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即便摔倒了也没什么,我这辈子摔的跟头太多了。不在乎多摔一个。”

  苏逸哲向酒保伸手:“再给我来杯酒,别来那个什么‘往事历历’。过往的事情不想提了。”

  “好。”酒保答应一声,又和远处的调酒师招呼了一声,那个穿着时髦的调酒师很快就给送上一杯晶莹剔透,略显黄色的鸡尾酒。

  “这是什么?”苏逸哲问。

  酒保说:“这个啊,也有个名字,叫明日黄花。”

  苏逸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的调酒师是中文系毕业的吗?怎么给鸡尾酒起的名字都这么文绉绉的?”

  酒保耸耸肩,一脸无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高中都没毕业。大概这说明人家的水平高吧,我一直想学调酒,那家伙就是不教我,说我的格调不高,跳不出好的鸡尾酒。”

  苏逸哲喝了一口这杯“明日黄花”,味道有些辣,也有些甜,酒劲相对而言比较猛。

  “还可以。”苏逸哲点点头,“看来,你们的调酒师确实很有水平。”

  然后,苏逸哲指着酒保说:“我觉得你确实学不来。”

  酒保眯起眼睛大笑:“那就学不来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学。”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苏逸哲:“先生,你隔一阵子就来喝闷酒,也没人了来陪你。偶尔,有几个朋友来找,也就是短短说上两句就离开。你很孤独吗?”

  “孤独?”苏逸哲嘴里含着一口酒,慢慢咽下,同时微微点头,“是啊,有时候我是觉得自己很孤独。”

  “身边的朋友很少?”酒保又试探着问。

  苏逸哲摇头,随口说了句:“相知满天下,梦雅有几人,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酒保的那个大脑袋使劲地摇起来:“哎呦,你刚才还说调酒师文绉绉的,你现在这也是文绉绉的,你们都欺负我这个高中没毕业,语文从来不及格的啊!”

  苏逸哲笑了,他其实挺喜欢这个酒保的。说起话来很随性,没有什么心机。总是能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苏逸哲说:“不懂就不懂吧。简简单单更好。”

  酒保可不是这么想的:“简简单单的是好,但也要为柴米油盐发愁。不像你这样的大老板,一天到晚吃香喝辣,还有美女跑车。”

  苏逸哲已经把这杯酒喝完了,他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那不是幸福,那是麻烦。美女相伴?那当然好。可那个美女的心未必属于你的啊!”

  酒保的小眼睛亮了一下,他从苏逸哲的话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原来苏逸哲真的是为了女人发愁。

  “那美女在你的身边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还是谁的?”

  苏逸哲的酒有点多了。他摇了摇手指,说:“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懂。我看到我老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那样子……我真的想杀了他们。”

  “在我们国家,杀人是犯法的啊!”酒保耸耸肩,“当然了。在别的国家也是这样。”

  苏逸哲忽然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后背因为大笑而起伏不定。

  笑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这个段子我们上次说过。”

  酒保问:“喂喂,我对你的事情有点感兴趣,我想问问,你说你老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那到底是那个男人在抱你老婆,还是你老婆在抱那个男人?”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酒保忽然又郑重其事地说了起来。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