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章，十六岁的遭遇
容诗雨继续咬牙切齿地说着最后几个字。
“痴心女子负心汉？那个女人被抛弃了吗？”
容诗雨点着头，她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当然是被抛弃了。在这个女人怀孕五个月时，被无情的赶出来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谁会真正在乎这样的女人。被玩过了就像一块抹布一样扔掉。就是这样。”
容诗雨把双手一摊，显得无所谓，脸上没有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虐。
让纪厉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容诗雨竟然以这样的口吻谈论自己母亲的过往。
“那是你的母亲，你应该……”
“尊重，你想说尊重对不对？”容诗雨的那双眼睛可以轻而易举看透纪厉迟的心思。
纪厉迟点头：“是，我是想这么说。你……”
“不需要。”
再次被容诗雨打断。纪厉迟也感到无奈。每次和容诗雨说话他都处于下风。
容诗雨说：“这个故事刚开头，我还要继续讲下去。那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妈妈，被赶了出去，流落街头。最后怎么办呢，只好重操旧业，做起了皮肉买卖。我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低级又下贱，还很愚蠢！”
“你不要这么说，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她的怀的是不是你？”
“是啊，当然是。她真的做错了。当时就该帮我弄掉。别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样一来，不管对她，还是对我，都是好事。可是，她是那么愚蠢，竟然没有这么做。在八个月后，我出生了。”
纪厉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抹了下汗水。
“你担心什么？真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啊！我都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当年她当然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是啊！”纪厉迟低着头笑了下。确实如此。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声，那眼前的容诗雨又是怎么来的。
容诗雨说：“我出生了，于是，我妈妈的厄运也升级了。在我没生下来之前，她还能在风月场上混混，生下了我，结果那种地方也没办法去了。”
“为什么？”纪厉迟不明白。
容诗雨挤着眼睛笑了下：“你真是太纯情了。”
她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继续这个故事：“为了养活我，她开始打零工。多脏多累的活都去干。结果在我记事的时候，我所看到的妈妈根本不是照片上的大美人，而是一个又老又丑，头发花白的女人。我时常在想，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为了我，妈妈牺牲这么多有必要吗？”
她忽然跳出这个故事，转向纪厉迟：“今晚你和酒保提过安徒生写的《母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纪厉迟拍着脑袋，皱着眉想了想：“好像是提起过。”
“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很聪明，知道孩子以后一定会受苦，于是就干脆让死神带走他。我的妈妈就没有那么聪明了。她下不了狠心，于是我就出生了。我就是个厄运，把她拖进了悲惨的深渊。”
容诗雨站起来，面对着纪厉迟。解开了浴巾。
“纪少，你觉得我漂亮吗？”
容诗雨立刻把脸转过去，不看容诗雨。
“回答我啊，纪少。”
“别叫我纪少。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觉得……你很漂亮，你快吧浴巾裹上。”
“你是觉得我的脸蛋好看，还是身材好，还是……”
“都很好，你快把浴巾裹上。”
纪厉迟忙不迭地说。
容诗雨很满意，但没有去裹浴巾，而是开始穿衣服。
她边穿衣服，边说：“我要告诉你，我的妈妈比我还要漂亮。当然，她漂亮的时候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我想，一定是这样。她的身材一定也很好。如果没有我，她还能遇到好男人。即便不能遇到好男人，也可以得到一些不错的工作。在这个社会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能收到优待的啊！”
容诗雨把衣服穿好，她的话锋一转：“可是，就为了我这么个小生命，她就把这些全都放弃了。真是笨。”
“她是为了你着想。”
“我宁愿她多为自己想想。”容诗雨叹口气，继续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我在她身边长大，一直到了十六岁。十六岁，我的人生就在那个夏天结束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厉迟也紧张起来。
容诗雨说：“别害怕，我不是说我死了，我要是死了，你面前的就是鬼魂了。那个夏天，我的爸爸来了。他说要带我走，要给我找最好的老师，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育。把我培养成为一个名门大小姐，就像现在一样。”
“是你父亲良心发现了。”纪厉迟是这么想的。
这下容诗雨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或许在她看来，纪厉迟说出这样的话，就真的是个大笑话。
“良心发现？这个词只存在于梦里。”容诗雨咬了下下嘴唇，“他之所以要带走我，原因竟然也非常简单。因为我足够漂亮。”
这下轮到纪厉迟不明白了。
“这是什么意思？足够漂亮？足够漂亮和是不是带你走有关系吗？”
“当然有。当时，他想和一位官员拉近关系，于是就想给官员的儿子找个女朋友，他就想到了我。想把我作为他女儿介绍给官员的儿子。”
纪厉迟眉头紧紧皱起来：“这、还能有这样的父亲。”
容诗雨说：“这世界上的无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我的爸爸提出要我跟他走，当时我还不知道。但我不想走，因为妈妈病了。病的起不来床。我当时已经辍学在家，一边照顾妈妈，一边找工作赚钱。爸爸说，只要我和他走，就拿钱给妈妈治病，还会找人照顾她。好话说得天花乱坠，我信了。跟他走了，走得那天也下着雪，雪很大，也很冷。我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妈妈挣扎着起来，扶着门框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真的不想走。可我不走，哪里有钱给她治病。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
容诗雨哭了，这次是真的哭了。眼泪流出来，顺着脸颊慢慢地向下淌。
纪厉迟伸出手，想给她擦擦。
容诗雨拒绝了。
“等等再给我擦吧。还没有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精彩？”纪厉迟觉得容诗雨口中的精彩不是通常说的那样。
“我就这样被爸爸带走，一走就是三个月。我被作为爸爸的女儿介绍给了那个官员的儿子。当时，他比我大十几岁，快三十岁了。还是个烟鬼。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可是，为了妈妈，我不得不和他约会。第三次约会，就被带到了宾馆，然后……就那样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痴心女子负心汉？那个女人被抛弃了吗？”
容诗雨点着头，她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当然是被抛弃了。在这个女人怀孕五个月时，被无情的赶出来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谁会真正在乎这样的女人。被玩过了就像一块抹布一样扔掉。就是这样。”
容诗雨把双手一摊，显得无所谓，脸上没有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虐。
让纪厉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容诗雨竟然以这样的口吻谈论自己母亲的过往。
“那是你的母亲，你应该……”
“尊重，你想说尊重对不对？”容诗雨的那双眼睛可以轻而易举看透纪厉迟的心思。
纪厉迟点头：“是，我是想这么说。你……”
“不需要。”
再次被容诗雨打断。纪厉迟也感到无奈。每次和容诗雨说话他都处于下风。
容诗雨说：“这个故事刚开头，我还要继续讲下去。那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妈妈，被赶了出去，流落街头。最后怎么办呢，只好重操旧业，做起了皮肉买卖。我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低级又下贱，还很愚蠢！”
“你不要这么说，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她的怀的是不是你？”
“是啊，当然是。她真的做错了。当时就该帮我弄掉。别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样一来，不管对她，还是对我，都是好事。可是，她是那么愚蠢，竟然没有这么做。在八个月后，我出生了。”
纪厉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抹了下汗水。
“你担心什么？真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啊！我都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当年她当然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是啊！”纪厉迟低着头笑了下。确实如此。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声，那眼前的容诗雨又是怎么来的。
容诗雨说：“我出生了，于是，我妈妈的厄运也升级了。在我没生下来之前，她还能在风月场上混混，生下了我，结果那种地方也没办法去了。”
“为什么？”纪厉迟不明白。
容诗雨挤着眼睛笑了下：“你真是太纯情了。”
她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继续这个故事：“为了养活我，她开始打零工。多脏多累的活都去干。结果在我记事的时候，我所看到的妈妈根本不是照片上的大美人，而是一个又老又丑，头发花白的女人。我时常在想，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为了我，妈妈牺牲这么多有必要吗？”
她忽然跳出这个故事，转向纪厉迟：“今晚你和酒保提过安徒生写的《母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纪厉迟拍着脑袋，皱着眉想了想：“好像是提起过。”
“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很聪明，知道孩子以后一定会受苦，于是就干脆让死神带走他。我的妈妈就没有那么聪明了。她下不了狠心，于是我就出生了。我就是个厄运，把她拖进了悲惨的深渊。”
容诗雨站起来，面对着纪厉迟。解开了浴巾。
“纪少，你觉得我漂亮吗？”
容诗雨立刻把脸转过去，不看容诗雨。
“回答我啊，纪少。”
“别叫我纪少。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觉得……你很漂亮，你快吧浴巾裹上。”
“你是觉得我的脸蛋好看，还是身材好，还是……”
“都很好，你快把浴巾裹上。”
纪厉迟忙不迭地说。
容诗雨很满意，但没有去裹浴巾，而是开始穿衣服。
她边穿衣服，边说：“我要告诉你，我的妈妈比我还要漂亮。当然，她漂亮的时候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我想，一定是这样。她的身材一定也很好。如果没有我，她还能遇到好男人。即便不能遇到好男人，也可以得到一些不错的工作。在这个社会上，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能收到优待的啊！”
容诗雨把衣服穿好，她的话锋一转：“可是，就为了我这么个小生命，她就把这些全都放弃了。真是笨。”
“她是为了你着想。”
“我宁愿她多为自己想想。”容诗雨叹口气，继续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我在她身边长大，一直到了十六岁。十六岁，我的人生就在那个夏天结束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厉迟也紧张起来。
容诗雨说：“别害怕，我不是说我死了，我要是死了，你面前的就是鬼魂了。那个夏天，我的爸爸来了。他说要带我走，要给我找最好的老师，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育。把我培养成为一个名门大小姐，就像现在一样。”
“是你父亲良心发现了。”纪厉迟是这么想的。
这下容诗雨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或许在她看来，纪厉迟说出这样的话，就真的是个大笑话。
“良心发现？这个词只存在于梦里。”容诗雨咬了下下嘴唇，“他之所以要带走我，原因竟然也非常简单。因为我足够漂亮。”
这下轮到纪厉迟不明白了。
“这是什么意思？足够漂亮？足够漂亮和是不是带你走有关系吗？”
“当然有。当时，他想和一位官员拉近关系，于是就想给官员的儿子找个女朋友，他就想到了我。想把我作为他女儿介绍给官员的儿子。”
纪厉迟眉头紧紧皱起来：“这、还能有这样的父亲。”
容诗雨说：“这世界上的无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我的爸爸提出要我跟他走，当时我还不知道。但我不想走，因为妈妈病了。病的起不来床。我当时已经辍学在家，一边照顾妈妈，一边找工作赚钱。爸爸说，只要我和他走，就拿钱给妈妈治病，还会找人照顾她。好话说得天花乱坠，我信了。跟他走了，走得那天也下着雪，雪很大，也很冷。我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妈妈挣扎着起来，扶着门框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真的不想走。可我不走，哪里有钱给她治病。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
容诗雨哭了，这次是真的哭了。眼泪流出来，顺着脸颊慢慢地向下淌。
纪厉迟伸出手，想给她擦擦。
容诗雨拒绝了。
“等等再给我擦吧。还没有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精彩？”纪厉迟觉得容诗雨口中的精彩不是通常说的那样。
“我就这样被爸爸带走，一走就是三个月。我被作为爸爸的女儿介绍给了那个官员的儿子。当时，他比我大十几岁，快三十岁了。还是个烟鬼。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可是，为了妈妈，我不得不和他约会。第三次约会，就被带到了宾馆，然后……就那样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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