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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乐日快乐01

  陶心远深深望了南泽一眼, 目光清澈而认真,像是要把南泽刻进心里一般。

  他没说话, 抿了下嘴, 然后转身钻进了管风琴里。

  南泽紧随其后,狭小的空间里充盈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们面对面缩在一起,外面机器轰鸣, 红光在他们身下炸裂, 像是要浇筑一座与世隔绝的不老庞贝城。

  他们就停在这一刻,只看着对方, 就好。

  黑暗让空气变得燥热, 有种一触即燃的感觉, 陶心远伸出手,握住南泽的手指。

  他缓缓开口,说“南泽, 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 你想要什么”

  南泽一时之间不知道陶心远是在说六十年前的故事,还是真实的现实生活。

  南泽想了想,看到陶心远珍惜地护在心口前的胸针,正要说想要你一直快乐,手指却被陶心远更紧地握住了。

  陶心远虽然握得十分用力,指甲却不舍得碰到南泽的手背,拇指扣过去,承受住指甲的锐利,指尖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肉里。

  他深吸一口气, 郑重地说“南泽,重来一次,我只要你活着。”

  如果故事的总基调注定是灰暗的,陶心远愿意把所有的光都聚焦在南泽身上。

  “凶手根本就不是我们,只有我,是我一个人而已。”陶心远弯下脖子,额头抵着南泽的手背,“别和我抢,让我送你出去。”

  他声音发闷,难过极了,却坚持道“我要送你出去。”

  陶心远和南泽挤在管风琴里,两个人的体温和重量通过传感器,启动了窗外的重型机械。

  活动板块四周没有任何的保护装置,高度升到两米左右的时候,高朗和吴明铎不得不蹲了下来,手扶着边缘,才能勉强在摇摇晃晃的上升过程中稳住身体。

  吴明铎往下看,管风琴键盘半阖,还有两个同伴缩在里面,为他们启动机器。

  吴明铎不由地皱起眉,有些担忧。

  高朗也是,一手扶住吴明铎,一手抓着脚下的升降板,还在操心地呼唤没能和他们一起上来的两个人。

  “心远”高朗喊,“南泽”

  并没有人回应他。

  高度越来越高,机器的嗡鸣声几乎快要压过了他的声音。

  出口已经近在咫尺了,口径和他们脚下的踏板差不多大,像是屋顶上的一个黑洞,诡异又神秘。

  距离逐渐缩小,他们只要直起腰,抬抬头,就可以呼吸到地面上的空气。

  “注意安全啊”高朗更大声地嘱咐道“能听见吗你们快点上来我等”

  他的后半句被噎了一下,人已经到了地面。

  高朗咽下没说出口的话,隐隐的,心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密室这一路走来,他们早就不是先前游戏中隐瞒线索互相坑的嘉宾了,不知不觉间他们有了真正的信任。

  为什么南泽会让他和吴明铎先离开南泽和陶心远又为什么必须钻进管风琴里去

  高朗说不出话,他甚至不敢把内心的猜测说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吴明铎。

  吴明铎的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这更是印证了高朗的猜测。

  高朗双手用力握拳,脸色蓦地就暗了下去。

  他们脚下的活动板块严丝合缝地和屋顶接在一起,组成了新的地面。一转眼就从六十年前的威廉古堡,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明明踩在了真正的地面上,却让人觉得感觉不到丝毫的真实感。

  吴明铎拍了拍裤腿,站起身,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有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还有先前他被淘汰的三位伙伴。

  吴明铎抬起完好的右手,想拍一拍高朗的肩膀,提醒一些对方此刻的局面。

  没想到,他扑了个空。

  高朗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打算,反而从蹲姿变成了趴姿,双手扣在地板的缝隙处,竭尽全力想为陶心远和南泽留出最后的通路。

  “朗妈你干嘛呢”乔原说,“你们这个淘汰方式也太温和了吧,像升降舞台一样。”

  乔原被副导演带回到地面,完全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现的机关,只以为吴明铎和高朗也是和他们一样被淘汰的。

  “乔乔,我们不是淘汰。”吴明铎摇了摇头,语气中却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

  封翳没走近人群,站在不远处,斜靠在墙上,手指间夹着半只点燃的香烟,说道“他们不是淘汰,是成功逃生。”

  封翳抬手靠近嘴边,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纯白的烟圈。

  “恭喜。”烟雾朦胧中,封翳笑了一下,说道“管家高朗和古堡主人吴明铎,1969年曾于威廉古堡举行生日晚宴,距今整六十年。”

  “没了”被宣布死亡的三位嘉宾们七分震惊三分不服气。

  封翳说“过去的任何细小改变,都会影响未来世界的进程。他们在六十年前的空间里重新改写了命运,所以,欢迎两位幸存者回到真实世界。”

  可两位幸存者明显高兴不起来。

  吴明铎说“陶陶和南泽还在下面。”

  高朗沉默地垂着头,呼吸粗重,一句话都不说。

  “哎,不、不是,你们怎么这个反应,难道不该欢呼的么”乔原有些傻眼,顿了一下才结巴地问“到底发、发生什么了”

  吴明铎说“我们是被他们送出来的。”

  “送出来”伊代皓白惊讶地凑过来,围着他们转了一圈,“什么情况啊这个装置是必须得有人留在底下才能启动吗”

  “嗯。”吴明铎点点头。

  伊代皓白蹲下身蹲下身打量脚下的机关,除了一道小细缝以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看到高朗还不放弃,指甲不懈地去扣地板,指尖已经发白,令人心下不忍。

  伊代皓白靠近高朗,贴在高朗身边,抬手缓缓地安慰一般捋着他的后背。

  伊代皓白说“朗妈,你还好吗”

  高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偏过头看着伊代皓白,嘴唇轻轻颤抖。

  过了好几秒,伊代皓白发现高朗眼眶渐渐红了,鼻翼一抽一吸,他便想也不想就抱住了高朗。

  伊代皓白比高朗矮了不少,当初刚在节目里亮相时,还有人说他们像是“父与子”组合。

  高朗一向温和,会犯蠢会害羞会不知所措,但从来都没有这样崩溃过。

  伊代皓白心软了,他让高朗把脑袋靠在自己肩头,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让你这么难受”

  高朗回抱住他,咬着牙平复呼吸,低声说道“伊代,他们还在管风琴里,他们”

  “管风琴”伊代皓白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个八度,他指指脚下的位置,“这个装置是和管风琴连在一起的”

  高朗情绪不稳,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磕磕巴巴地讲了伊代皓白离开后他们又遇到的情况。

  伊代皓白努力跟上高朗的节奏,把信息拼凑在一起,“就是说我被墙带走后,阿望哥哥和乔原哥哥也从裂缝掉下去了,然后陶陶哥哥和南泽哥哥找到了重型机械的开关,把你和吴sir送了上来”

  高朗趴在他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吴明铎补充说“开关在管风琴里,需要一个人躺进去才能启动还有。”

  “一个人”伊代皓白抓住吴明铎话里的关键,他突然站起来,反手拉着高朗,让高朗也振作一些,“一个人还不是绝境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有办法出来的”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高朗眼中有了些波动,吴明铎抬眼看了眼封翳的方向,封翳张开手臂,朝他摊摊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乔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无名火起,他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从一开始就被封翳全盘操纵。

  这也太憋屈了,为了一点通告费,啊不,为了挺多的公告费,被封老师耍得团团转,说不定还给人家了灵感,一扭头就把他们当作炮灰配角,写进书里供更多的人欣赏人类愚蠢行为。

  想到这里,乔原就有了动力,他们淘汰归淘汰,但不能所有都如了封翳的愿。

  乔原拉着毫无参与感的段程望凑过来,积极建言献策,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下面的情况。

  即使封翳的设定再滴水不漏,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聚在一起,总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们刚围在一起,送吴明铎和高朗上来的活动板块忽然一声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又逐渐降了下去。

  果然陶心远和南泽才不会束手就擒

  被滞留在六十年前的那两个人有动作了

  确定吴明铎和高朗已经顺利离开这间密室后,南泽动了动身,从管风琴里爬了出来。

  因为刚才陶心远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他们两人之前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奇怪。

  尤其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彼此之后,这种感觉被无限放大。

  外面的亮度比刚才暗了不少,南泽抬头,发现悬在空中的吊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只有两侧的壁灯还在竭力发出昏暗的光。

  陶心远在管风琴里仰起脸去看南泽,流窜的红光像绚烂的烟火一样包裹着他,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透明,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一般。

  昏暗的壁灯映照在南泽的脸上,把南泽一双眼衬托得更加深邃。

  陶心远突如其来地就感到一种平静,心里翻滚的思绪一层层沉淀,他早就想好了。

  启动装置的操作过程决定了在他和南泽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孤独地用自身体温和重量去启动机器。

  而吊灯已经熄灭,或许接下来的连仅剩的两盏壁灯也会相继熄灭。

  留下来的人将与黑暗为伴,在永恒的夜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陶心远抬手,抚摸过自己的心口,捂住了南泽送给他的胸针。

  对不起,在这个重新来过的故事里,他做不了凶手了。

  陶心远朝南泽伸出手,说“拉我一把,好吗”

  南泽当然不会拒绝,一手握住他的手指,另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半搂半抱把他从管风琴里带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陶心远不嫌累一般一直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南泽,从下巴到眉心,像是要把南泽牢牢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一样,每一寸都不舍得错过。

  “南泽。”陶心远浅浅一笑,轻声问南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凶手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陪我”

  南泽并不惊讶,只是问他“怎么发现的”

  陶心远依然笑着,他坐在琴凳上,南泽站在他面前,因为环境太过于安静,恍惚间错以为时间都被放慢了。

  他鼻头一酸,立马搂住南泽的腰,把脸埋进南泽的腹部。

  他觉得在此刻,在送南泽出去之前,他要好好地跟南泽告别。

  在这个副本的尾声,是他,也是小少爷,该有一个体面又遗憾的结局,去告别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陶心远瓮声说“暴雨中小少爷追了出去,他心底的感情都不敢说出口,只问学者可不可以带他一起离开”

  南泽接道“学者拒绝了。”

  “是的。”陶心远说着这个明知是虚构的故事,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失落,他脸颊贴着南泽蹭了蹭,“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在把强效安眠药下进红酒之后,要特意给南学者留下一瓶解药倘若他们是同伙,那南学者完全可以不去碰红酒,何必多此一举。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当初我们交换信息的时候,你的卷宗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解药,你在衣柜里发现解药时才会觉得震惊。”

  南泽“嗯”了一声,手伸过去,掐了一下陶心远的脸。

  解药是小少爷偷偷倒进南学者水杯里的,然后匆忙地塞到了衣柜深处。这是苦肉计,学者对他只有怜惜,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他便借此发散,打算在生日宴会上造成意外,让学者误以为古堡里有人心怀鬼胎,在巨额财产面前抵抗不住诱惑,意图干掉其他所有分得财产的宾客。

  倘若小少爷继续待在这里非常不安全,依照南学者的性格,恻隐之下必然带他一起离开。

  这是小少爷全部的动机和理由,他愿意放弃所有,只要南学者带他走。

  可惜命运弄人,阴差阳错下,南学者喝下了那杯含有致命毒药“死翘翘”的红酒。

  所以凶手从来就只有陶心远一个人。

  陶心远点头,他说“这个节目,这个游戏,其实都是为了我,是吗”

  南泽看起来反倒放松了一些,像是一个沉重的秘密终于被放下了一样。

  南泽承认“是。”

  陶心远表情平静,很轻地问南泽“你为什么要陪着我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陶心远终于问出口,他咬字的尾音依然微微拖长,因为面对的是南泽,他连质问都带着撒娇。

  南泽说“确定要听实话”

  陶心远轻轻笑了一下,却明显有些紧张,他又问“是因为我爸爸吗他找到你,你才愿意陪我一起。”

  南泽认真地看着他,把他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南泽摇摇头,说“不是。”

  陶心远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意外。他其实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答案,他不停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设想了所有最坏的最糟糕的可能性,安慰自己说故事的起因并不能决定什么,重要的是这一路上难忘的景色,和最终梦想成真的结果。

  但他完全没想到,南泽会直接推翻他的负能量。

  他这样子看起来有些傻,南泽缓缓笑起来,说“你爸爸确实找过我,但是陶陶,我选择陪你一起,原因只能是因为你。”

  陶心远瞬间就被哄好了。

  “信任游戏想告诉你,除了选择理解,你也可以当个坏孩子。”南泽说“而现在,我希望你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次求救的机会,尤其是你。”

  陶心远看着南泽,重复道“求救的机会”

  南泽把陶心远拉起来,推着他朝已经降下来的活动板块走去。

  南泽让他站上去,低头亲了下他的额角,说道“所以陶陶,你获救了。”

  南泽说完便转过身走向半开着的管风琴,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

  陶心远刹那间就明白了南泽这些话的意思。

  南泽要送他出去

  不行

  不可以

  陶心远从活动板块上跳下来,疯了一般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南泽,一瞬间无数情绪杂糅在一起,堵在心口,让他除了摇头以外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泽转过身,有些无奈,掐了掐他的脸。

  南泽说“怎么不想出去了”

  陶心远还是摇头。

  “陶陶,你自己也清楚,这只是个游戏,等你出去后节目组会宣布游戏结束,开放隐藏通道。”南泽叹气,“听话,我送你上去。”

  陶心远坚持摇头,他心慌意乱,攥着拳,指甲陷进手心柔软的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陶心远急促地呼吸着,他说“我不要,该我留下的。”

  “凶手是谁并不重要。”南泽笑了一下,“重要的是你要把所有的负担和过往都留在这里,获救之后的陶心远是可以变得快乐的小朋友,懂吗”

  陶心远抬起眼,眼睛中映着壁灯盈盈的光,像是跳跃的火焰。

  他点头,他都懂,他深刻了解自己心里的压抑和梦魇,也在这场不破不立的游戏里获得释放。

  经历了猜忌、隐瞒、伪装和并肩战斗,他知道在最后关头,只差临门一脚。

  他要以一种温情到宛如新生的方式离开这栋古堡,站上活动板块,获救。

  他都懂,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获救的条件是要南泽留下。

  明知是游戏,他却沉浸在这样逼真的场景里,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小少爷的绝望,一场原本无关紧要的小把戏,却间接害死了小少爷所有在乎的人。

  他做不到。

  既然重来一次,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小少爷,一定都只希望最喜欢的那个人好好的。

  “我不想获救。”陶心远说“让我送你出去,求你。”

  南泽长舒一口气,停顿了片刻,说“好。”

  板块上升的速度并不快,陶心远整个人躺进管风琴里之后,板块才颤了一下,缓缓地开始上升。

  壁灯在这一瞬也熄灭了,管风琴内外都是如出一辙的漆黑。

  陶心远忽然之间整颗心都安静下来,这里仿佛就是他的归宿,他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疯狂的游戏,做过凶手,肆意地“谋害”了七条人命。

  陶心远握着南泽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万分舍不得。

  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陶心远却还是知道,南泽笑了。

  南泽晃了晃他们还交握着的十指,说道“你看,你明明就不愿意离开我。”

  陶心远也笑了。

  不知怎么的,在这临别的一刻,他突然想到曾经在课堂上学过的一篇散文。

  史铁生老师写道时间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可毕竟时间不早了。

  这确确实实就是陶心远的心情写照。

  他低下头,最后把脸颊贴在南泽的手背上蹭了蹭,柔软地撒着娇的猫咪一瞬间变成大型猫科动物,不由分说地将南泽推向逃生之路。

  陶心远说“南泽,比起获救,我更想做你的英雄。”

  南泽答应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活动板块。

  半开的管风琴键盘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把陶心远封在其中。

  此时板块的位置已经升到了一米多高的距离,南泽单手一撑,迈腿翻了上去。

  已经回到地面上的嘉宾们焦急地趴在洞口,底下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机器重新启动的轰鸣声,完全看不到南泽和陶心远的动作。

  滞留在威廉古堡里的两个人,谁会获救,谁又会留下

  板块上会是哪一位

  是陶心远还是南泽

  此刻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他们五个人守在外面,心都快提到了嗓子口。

  因为陶心远和南泽体重有差异,这一次板块上升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慢了许多。

  到达三米多高时,板块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亮起一个微弱的小光点。

  伊代皓白第一个察觉到,他一手搭着高朗,一手搂着乔原的脖子,兴奋地喊“看那儿看那儿”

  乔原头都从洞口伸了进去,他努力辨别,说道“感觉像是手表”

  “对对对”高朗附和,可惜他的手表早就被伊代皓白弄进水了,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他干脆一把捞过乔原的手臂,按着旁边的按钮,打开了手表的背光功能,“就是节目组给我们发的那个手表,你看,一模一样。”

  板块上的人像是站了起来,仰着头看向地面上的人们。

  “封翳”那人开口。

  声音又低又沉,如同大提琴一般的音色。

  是南泽。

  竟然是南泽

  陶心远留下了。

  地面上的嘉宾们面面相觑,连封翳也皱起了眉,熄灭烟,走到洞口附近。

  “不是规定只能随身携带一样东西么”南泽卸下了自己的手表,“表我不要了,我要求随身携带陶心远。”

  南泽把手表放在板块上,翻身跳了下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