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半小时后，华兴创投的员工们有幸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他们全年下来几乎没露过多少回笑脸的铁血大魔王，居然春光满面地出了电梯！手里还拿着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和一杯看着就很接地气的豆浆！
所谓早起的鸟儿有瓜吃，众人竭力压抑着八卦的火焰，表面上看各个都在埋头工作，实际却将通讯软件刷翻了天。
——要死了！我居然看到大魔王在笑！
——我也！！好可怕，差点就怀疑眼睛出现了问题。
——哎，你们注意到了吗？大魔王今天带了早餐欸！
——嗯……
——这说明了什么。
——有、情、况？！
——有情况。
——有情况+1
——铁树开花。
——老房子着火。
——哎，过分了过分了，老房子不至于吧。
……
叩叩。
一切动作在敲击声中戛然而止。
蒋晔廷收回扣在秘书室门上的手，淡淡道：“专心吃早餐，吃完准时开会。”
Teresa放下手机，面不改色：“是！老大！”
蒋晔廷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关上门，到里间把昨天的衣服换了，路臻爸爸的外套被他工整悬挂起来，旧衣则丢到洗衣机里。
这间小小的休息室，是他除公寓以外的另一个常驻窝点，和路臻家差不多大，侧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无遮无挡地投射进来，隔音效果极好。
放在平时，蒋晔廷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让助理给他泡茶，他胃不太好，咖啡能免则免。至于为什么是茶而不是水，纯粹是因为他想喝些有味道的东西，给生活加点调剂，否则整天对着满屏的数字，未免太过单调。
这样的想法绝不可能出现在十年以前，那时的蒋晔廷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一心想着不靠家里的关系实现经济独立——还不能掺杂一点水分，得是那种哪怕他爹施压都垮不了台的。
现在大风大浪都过去了，他才开始佛了起来，放慢步调，力求稳健地再进一步。
能成是最好，不能成，也打击不了他什么。
毕竟他目前所求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坐到桌前打开电脑，蒋晔廷默默拆开路臻给他打包的早餐。
由于车上有暖气，外头的包裹也很严实，两只包子被拆出来的时候还带有淡淡余温。
蒋晔廷一点也不挑，随意拿起一个就吃了，边吃边琢磨路臻的试卷。
几张洁白的A3纸叠在一起，五花八门，什么科目都有，他怕是没想到蒋晔廷竟会这么无聊，不看并购方案财务报表，反倒关注他一个小小高中生的试卷。
蒋晔廷一张张翻看下来，发现路臻先前果然没说大话，除了数学，他其余科目的分数都很拔尖，语文和英语更是只扣了几分……说不定还真能当上他的小学弟。
细嚼慢咽地吃完包子，蒋晔廷戳开豆浆，把路臻的数学试卷单拎出来，铺在最上面着重研究。
现在高考的套路虽然和他们那会儿有所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大体还是脱不出那个范围。选择和填空这两个题型在蒋晔廷看来基本就是送分的，简单得不得了，可路臻只答对一半。而背后的大题，第一道他三问都解了，正确率另说，后面却依次递减，到附加题那儿只剩下一片空白。
就连订正也直接漏过，仿佛这辈子都注定和它无缘。
很刚，很有态度。
“……”
蒋晔廷看了一眼题目，笑了笑，随手抄起桌上的笔刷刷写了起来。
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笔尖都不带顿一下的。
Teresa端着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蒋晔廷一边拿着他的新欢豆浆喝得起劲，一边笔耕不辍地写着什么，表情甜丝丝的，配合他惯常发号施令的场景，反差之大，格外瘆人。
Teresa悄声问道：“老大，茶还要么？”
蒋晔廷头也不抬：“放着。”
走近以后，Teresa不动声色地往桌上瞄了一眼，被那密密麻麻的公式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把茶打翻。
听见动静，蒋晔廷下意识护住试卷，不满地看向Teresa，顿了顿：“怎么是你，Dora请假了？”
“没。”Teresa瞒下自己试图探取一手情报的心思，把茶放到角落，站直身道，“我正好要进来，就顺手代劳了。”
“什么事。”蒋晔廷坦坦荡荡地敞着试卷，也不怕她看。
“嗯……是这样的，”Teresa少有地支吾起来，“我就想问问，一会儿的例会是否需要推迟。”
“理由？”蒋晔廷看了眼时间，距离九点还有足足十分钟，就是下楼跑上一圈都够了。
“这不是……看您在忙嘛。”Teresa从没干过类似的事，为难得尊称都蹦出来了。
忙？蒋晔廷看了看手上的豆浆，又瞧了瞧面前的试卷，嘴角一抽，抬头和善解人意的Teresa小姐对视：“不用。”
“……好的。”什么叫好心办坏事，Teresa算是有所体会了。这一刻，可歌可泣的敬业精神重新占据了上风，她利落地蹬着高跟鞋昂首往外走，“我这就去准备资料。”
然而就在她即将推门的当口，蒋晔廷叫住了她：“等等。”
Teresa疑惑地回头。
“推迟五分钟。”说罢，见Teresa杵在门口一点点咧开嘴角，蒋晔廷故作镇定地赶人，“再不走就是十分钟了。”
“是！”Teresa识相地溜了。
开玩笑，老板打脸可是“随机应变”；身为员工，要是眼睁睁看着老板打脸还不懂得装傻，那就是“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了。
身为业内有名的金牌助理，Teresa自然没那么笨。
接下来她该去宣布老板偷懒……哦不，会议推迟的消息了。
How efficient！
Teresa走后，蒋晔廷草草把题写完，拍下发给路臻，接着把稍后的会议内容大致过了一遍，做到心里有数。
离开办公室时正好是九点整，蒋晔廷默默把这笔账记到了路臻头上，寻思着或许该向他收取一点学费，要是付不起的话也可以用别的来偿。
他很好说话，一点都不小气。
周一 08：55
——蒋老师在线解题.jpg
周一 09：00
——你怎么偷看我试卷！！！
——嗯？上课偷玩手机？
——现在是课间休息[难过]
周一 09：03
——我要开会了。
——好吧！！！加油！！！[握拳][奋斗]
——我偷偷再发两句，你晚点再看哦[可爱]
周一 09：05
——你知道我早上为什么要给你洗衣服吗？
——…………
——当当当当！
——因为我昨晚偷偷拿它来擦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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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我居然看到大魔王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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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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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有情况+1
——铁树开花。
——老房子着火。
——哎，过分了过分了，老房子不至于吧。
……
叩叩。
一切动作在敲击声中戛然而止。
蒋晔廷收回扣在秘书室门上的手，淡淡道：“专心吃早餐，吃完准时开会。”
Teresa放下手机，面不改色：“是！老大！”
蒋晔廷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关上门，到里间把昨天的衣服换了，路臻爸爸的外套被他工整悬挂起来，旧衣则丢到洗衣机里。
这间小小的休息室，是他除公寓以外的另一个常驻窝点，和路臻家差不多大，侧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无遮无挡地投射进来，隔音效果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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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桌前打开电脑，蒋晔廷默默拆开路臻给他打包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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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晔廷一点也不挑，随意拿起一个就吃了，边吃边琢磨路臻的试卷。
几张洁白的A3纸叠在一起，五花八门，什么科目都有，他怕是没想到蒋晔廷竟会这么无聊，不看并购方案财务报表，反倒关注他一个小小高中生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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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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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09：00
——你怎么偷看我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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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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