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6伊人红妆
沈川有些沉思的看着面前的安乡。
锲兼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尽数吞入口中。
如斯围在安乡的旁边哭唧唧的，一副好心疼好心疼的样子。
沈川：“……”他发现如斯这个人在听故事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未出闺阁的小姑娘。
终于，锲兼憋不住了：“不是我说，你都给人家表过白了，你又跟着我们跑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啊？”
安乡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川：“……”
邓书生说他别扭不是假的，好好说话可能会使这个人感到难受。
安乡摸了摸如斯倒给他的尚还温热的茶杯，彷佛在想些什么，没有人打断他，半晌，他终于开了口：“阿邓以前也是这样的，他柔柔弱弱，话又特别多，就是个书生的样子，他给我倒一杯水，总是会在水凉掉之前逼我喝完或者在凉掉之后立刻给我换掉”他顿了顿“就只是因为我不爱喝冰的，他总是这样尽心尽力的对待我，我那时就在想，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的。”
安乡笑了笑：“纵使我这么别扭，可他也从没说过什么抱怨的话，我甚至……连一句喜欢一个承诺都没有给他，他甘之如饴，我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喜欢，享受着他的温暖，真的，我有什么资格……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他来到了无望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变了，他的笑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直到昨天，他把我捆在了柴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竟然在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的笑里，感觉到了恐惧，也就是那时，我决定逃离他，远远的逃离他，那声喜欢是还给他的，也是一个结束，我和他的结束……”
锲兼：“那他所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不……”话还没有说完，在初生太阳的普照之下，安乡又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小小的一团蜷在地上，小手紧紧握拳，睡得正酣，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的响起，如斯对小孩子是没有什么戒备心的，他抱起小湘儿，轻轻的放在了榻上。
锲兼：“至少可以确定他的确会在白天变成奶娃娃”
沈川沉思片刻：“我在鬼界怎么没有听过这种法术？是你们妖界的吗？”
锲兼摇摇头：“还真没有，仙界应该也没有，那帮人以清高自视，这种以害人为目的的法术定是没有的，人界更不用说”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刚放下湘儿过来的如斯：“安乡刚想说的那句是‘我不知道’吧？”
沈川点点头。
一直在想些什么的锲兼猛然抬头，如斯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锲兼没有回答如斯，他看着沈川：“阿川，还记得三百年前的剿冥大战吗？这种术法不会是冥界的吧！”沈川也一惊：“不无可能，我这就差念兮去查”
沈川吩咐好之后，湘儿已经醒来了，此时正在围着如斯找爹爹，锲兼看到了沈川，一副不忍再听湘儿吵闹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你信谁？”
沈川摇摇头：“未知全貌”
锲兼：“那如果邓书生来找你要人，怎么办？”
沈川：“若真如他所说，这安乡无比危险，留在这里想必更好些”
锲兼点点头，然后突然间就将脖子埋在了沈川的颈窝处，不满足的蹭了蹭：“老婆我们支走那个如斯吧，他好打扰我们啊”
沈川：“……”
准备过来商量事情的如斯：“……”
沈川扶额：“听到了……”
锲兼：“什么你同意了？”
沈川：“他听到了……”
锲兼再回头时，如斯已经飞快的跑了，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仓皇失措的背影。沈川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锲兼若有所思的看着如斯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沈川看到他这个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道：“你故意的？”
锲兼回过神来：“嗯，这么明显的吗？”
沈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锲兼败下阵来，道：“好了好了，只是觉得自己不了解如斯这个人，看见他来了逗逗他而已了，没想到……”锲兼瞥眼看向沈川“他这么喜欢逃避的吗？”
沈川：“？？？”
锲兼笑笑：“我这些天观察他，他害怕我，准确来说，他害怕所有尚还陌生的事物，唯独在你的跟前，霸道蛮横的像另外一个人，他对你有一种小孩子样的占有欲，但又习惯了逆来顺受与逃避，就像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顿了顿“很能勾起你的保护欲望吧”
被说中了的沈川选择沉默不言。
锲兼把手搭在锲兼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展示我不凡的观察能力，也不是为了让你对他心生怜惜，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即使这样，他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沈川：“……”
沈川：“闹够了没有？”
锲兼哈哈了两声：“被老婆发现了是吗？”
沈川转身离开没再搭理锲兼，待沈川走远，那一贯没心没肺的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霾。
沈川发现因为一晚没睡正在补觉的如斯似乎睡得不怎么安分。他走过去，看如斯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是被噩梦魇住了吗？
沈川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伸向他脸颊的手，当触到那温暖的时候，沈川的心颤了颤，如果锲兼没有告诉他，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如斯早已变得不同于旁人，他想起初见如斯时少年气的微笑，初到鬼殿的如斯的小心翼翼，再到后来如斯的理所应当的霸道与索取。
沈川想对这个人更好。
如斯唰的一下坐起，看见面前惊愕的沈川时也顾不得想这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抬臂圈住了沈川的脖子。
沈川僵住了，忘记胳膊该放在哪里。
如斯：“我做了一个梦……你不要我了……你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特别红，特别，红……将我踩在脚下，说，说，说我只是一个拖油瓶，你并不需要我，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在后面拼命喊你，你走得头也不回。”如斯用了更大的力抱住沈川“我好好学本事，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沈川有些的手无足措，还没来得及答话，便感觉如斯脱离了自己的怀里。
锲兼单手揽着如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小如斯担心什么呢？阿爸自然是不会离开你的，阿娘也不会！”说完又让如斯重新睡回了榻，接着道：“小如斯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呢，你不能在阿爸的跟前就这么爱撒娇啊，你也要学会长……”
“好”沈川打断了锲兼，突兀的说到。
锲兼一瞬反应了过来，面色一凛。如斯小声问：“好什么？”
沈川答：“好，不离开你”
他答得无比认真，答完倒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如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沈川，沈川也看着如斯。
气氛一度变得不太对。
锲兼突然大声的开了口：“后日便是那集体投河之日，查完此案我们就离开”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沈川离开。
在客栈的墙角处，锲兼：“沈川你喜欢他吗？”
沈川：“没有，我……”
锲兼打断了他：“只是想像一个父亲那样关心他吗？”语罢，抬头，自己笑了“沈川，你猜哪个瞎子会相信？”
沈川：“你莫要无理取闹”
锲兼吼了出来：“如果喜欢你也是无理取闹的话，那这理我不要也罢！！！”沈川没再说话，来来去去的人似乎都对这个角落有莫大的兴趣，沈川沉默不是因为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他期待着锲兼赶紧说话，又害怕锲兼的话他接不上……
锲兼：“老婆，我错了”
沈川：“？？？”
锲兼笑嘻嘻的把脑袋放到沈川因为僵立而滞在空中的手掌心上：“老婆你不要生气，我也就是随便闹闹”
沈川叹了口气，没有挣脱。
每次都是这样，锲兼瞎吃醋胡闹，然后再死皮赖脸的在沈川连原因都没有搞清的时候请求原谅。
“总之，先找到那块危月燕吧”
“好，都听你的”松语文学www.sywx8.coM免费小说阅读
锲兼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尽数吞入口中。
如斯围在安乡的旁边哭唧唧的，一副好心疼好心疼的样子。
沈川：“……”他发现如斯这个人在听故事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未出闺阁的小姑娘。
终于，锲兼憋不住了：“不是我说，你都给人家表过白了，你又跟着我们跑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啊？”
安乡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川：“……”
邓书生说他别扭不是假的，好好说话可能会使这个人感到难受。
安乡摸了摸如斯倒给他的尚还温热的茶杯，彷佛在想些什么，没有人打断他，半晌，他终于开了口：“阿邓以前也是这样的，他柔柔弱弱，话又特别多，就是个书生的样子，他给我倒一杯水，总是会在水凉掉之前逼我喝完或者在凉掉之后立刻给我换掉”他顿了顿“就只是因为我不爱喝冰的，他总是这样尽心尽力的对待我，我那时就在想，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的。”
安乡笑了笑：“纵使我这么别扭，可他也从没说过什么抱怨的话，我甚至……连一句喜欢一个承诺都没有给他，他甘之如饴，我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喜欢，享受着他的温暖，真的，我有什么资格……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他来到了无望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变了，他的笑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直到昨天，他把我捆在了柴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竟然在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的笑里，感觉到了恐惧，也就是那时，我决定逃离他，远远的逃离他，那声喜欢是还给他的，也是一个结束，我和他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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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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