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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三龙护主穴 第五章:谁推了我?

  我说去你大爷的,老子姓张。

  这段话的真伪我保持中立态度,理智告诉我这是真的,但我不太愿意承认。

  就好比你跟亲爱的父母长大,突然某一天来了个陌生人说你是他亲儿子,谁都一时接受不了。

  罗小姐指了指阴松木林说:“你挤点血立马可以证明。”

  大伙都看着我,像等待事故发生的吃瓜群众,我死活不愿意去试,万一假的呢?老子命可是只有一条。

  罗小姐鄙视的瞪了我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情态,二话不说,拿起一刀子在我手上划了下去,殷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我怒骂一声变态,只是她理都不理我,仔细的把血涂抹在麻绳的一端,看了看,觉得不够,又拿起我手挤出一些。

  这个过程我终于体会到那些被强暴的女人的悲痛,我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力气能这么大,我一米八的汉子楞是挣脱不了。

  罗小姐看着染了一截血的绳端,终于满意的放开了我,独自往阴松木林走去。

  在靠近后停了下来,甩动麻绳,利索的向一株阴松木甩去。

  “啪!”

  那麻绳抽中,那颗树瞬间发出惊恐的“吱吱”声,疯狂的抖动枝藤。

  我大喊一声:“我艹,真怕我的血?”

  罗小姐连抽好几颗树,那些树跟抽风的耗子,拼命的摇曳着枝藤,整个地宫内仿佛阴风大震,场面极其恐怖。

  大伙惊愕住了,大麻哥跟阿杰对望了眼,快速拥住我,那热情劲我感觉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给人类带来生存的希望。

  然而是我想多了,这俩无耻的家伙竟然用力的挤我的血,甚至阿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尼玛是想把我榨干吗?

  吓得我急忙推开这两人,威胁的说再靠近就跳河里去。

  “这下好了,有小阳在,我们可以安然过这树林了。”吴教授笑道。

  “我姓张!”我反抗,突然叫我改姓,我接受不了。

  “好好好,小张,我就叫你小张好了。”吴教授一脸慈祥的对着我笑道。

  然后我再次被放血,万恶的社会啊,弱势群体始终只有受欺负的份。

  一伙人拥簇在我身后,每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我的血,我平伸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提心吊胆的慢慢靠近树林。

  这场面想想就让我想发笑,举着只受伤的手臂,畏畏缩缩的行前,而畏惧的竟然是一些树?!

  但此时没人有这心思,都是一德行的举着沾了点我鲜血的工具,或铲或枪,一深一浅的前行。

  说来也怪,那些诡异的阴松木竟然自主的往两边倾斜,枝藤之类的全伸向另一边,如果树会跑,估计都跑没影了。

  整片树林静得让人发慌,连他们紧张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短短数十米,感觉走到我脱虚,就像你走在刮大台风的老街道,两边的还全是危楼,一路都是摇摇欲坠的嘎吱声。

  这尼玛让我对树都产生阴影了。

  心惊胆跳的穿过树林,我背后都被汗浸湿了,刚松口气,背后就“吱”的一声狂响,我那颗刚抚平的小心脏“砰”的一下就提了起来,暗道:血失灵了?

  其他人也都吓得跳脚,有人拔腿就跑。

  “不用慌不用慌,我就是想试试这血好不好用。”身后传来大麻哥尴尬的笑声。

  我艹,还能再无聊点么?

  原来刚才走在最后的大麻哥用沾着血的手摸了下树,那树跟触电似的疯叫,大麻,你特么吃豹子胆了?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他,平常开开无聊的玩笑就算了,这什么地方?会吓死人的。

  “好了好了,这位小哥,以后下了地能不碰的东西尽量不要去碰,很多你觉得普通的,往往能要你性命。”吴教授缓解劝说,并叫我们提高警惕性,已经面临地宫了。

  在灯光下,我看清眼前就是一座古朴的府邸,整体用黑色的材料做成,应该是某种石头,看上去应该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阁楼。

  在古代,阁与楼是有区别的,阁是层间有暗层,或屋道。

  我跟大麻哥一样,对古董认知基本为零,就算拿着唐代瓷器也会当破碗扔掉。

  “制作粗略,估计能卖个几百块。”阿杰笑嘻嘻的回答:“在墓里,一般铁器是最不值钱的,一是古代由于工业技术落后,高质量铁器没办法批量生产,铁不能长期保存,上了一定年份的基本损坏差不多,二是这玩意重,带出去不方便,所以以后能不拿铁就少拿。”

  大麻哥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但还是伸手去扒,浓浓着说:“先弄点,等碰到值钱的再换。”

  却被阿杰一把拉住,示意我们退到一边,自己走到雕像身后,拍了拍雕像肩膀。

  “咻咻!”

  几枚中指长的钢针从雕像胸口射了出来,那劲道直接射进石狮子上,没入近半。

  看得我头皮发麻,这要射人身上,不得被射穿?

  大麻哥也吓得腿打哆嗦,要不是阿杰,自己可能挂了。

  “现在可以去拿了。”阿杰很喜欢笑,好像一路上看到他时,他都挂着笑脸。

  大麻哥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再不肯去拿。

  “这是平衡机关术,这雕像只要受到一点外力碰撞,里面的平衡机关就会失去平衡,射出暗器,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机关,射出来就没事了。”阿杰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取下那雕像面具。

  却听他突然惊讶道:“尸体?”

  我以为是石头雕刻的,等靠近一照时,尼玛是具尸体。

  侍卫的长枪跟盔甲用铁水浇筑,跟地下的青石死死镶钳住,才导致尸体站立着。

  这尸体皮肤干皱,被某种手法抽干水份,经过秘法炼制而成,跟木乃伊一样不会腐烂。

  经过一系列诡异的经历,对尸体我有些免疫力,甚至有些好奇。

  我正准备靠近点好好看看,却感到肩膀上衣服被人用力一扯,把我往后猛拖。

  一道寒光贴着我耳朵一闪,“嘶嘶嘶”的声音极细小,却见是一条拇指粗的黑色蜈蚣被罗小姐一剑斩成两截,掉在地上还兀自挣扎。

  “快退,这是守尸虫!”罗小姐喊着,大伙立马退下阶梯,聚在一块。

  不知何时,这种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源源不断的从那两具尸体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爬出来,把我们团团围拢过来。

  阿杰拿出一颗燃烧弹就扔了出去,瞬间就烧死一大片蜈蚣,但其它的还在悍不畏惧的靠拢过来。

  “这守尸虫有剧毒,千万不要被咬了。”吴教授喊道,并叫我们把能烧的东西点起来,围成一圈。

  很快罗小姐他们就点起火把,这种特意准备的火把能燃烧很长时间,大头背了一大捆。

  人手一把,驱赶着靠过来的蜈蚣。

  凡是虫子,基本是怕火的,这些守尸虫也不另外。

  见到我们手中的火把,果然不敢靠过来,只是还是围在外面,数量之多看得让人发毛,而且有些是蜈蚣,有些是蝎子,还有些像蛇一样,只是个头都很小,但全是统一的黑色。

  我们用枪打扫射了一圈,但数量太多,打光子弹也消灭不了十分之一,被打死的虫子瞬间被同伴吃光。

  就算两具尸体内全是虫子,也不可能装下这么多,唯一的解释就是地下有空间,通过尸体爬出来的。

  “我只知道这蔡庚性格怪癖,生性阴狠,没想到竟然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吴教授脸色都变了。

  “吴教授,这有什么讲究吗?”阿杰难得的收起笑脸,问出我的疑惑。

  吴教授举着火把说:“这守尸虫又叫尸盅,跟苗族秘养的五毒有些相似,先是找出五种至毒之物,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取最后活下来的留下,相同的手法培养出另外的至毒之物,然后让这些活下来的毒虫交/配产卵,而且必须得在活人体内产下卵,等活人体内积满卵后,依次罐入水银,不能一次罐入太多,必须保证人是活的,然后密封在没有光线的地方。等七天后,那些卵成熟了,破壳而出,只需要半柱香就会把这人啃食得只剩骨头,这种方法养出来的毒虫寿命极长,基本处在休眠状态,而且不需要喂养,它们饿了会互相吞食,然后产卵,如此循环不止,可以说是天下至毒之物。”

  吴教授的话听得我想吐,以前听说某某某多歹毒,谁谁谁丧心病狂,跟这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的人才办得到?

  “那远娃的血管不管用?”大麻哥突然说道。

  我听后恨不得掐死他,这么多虫子,想抽干我吗?你特么是跟我同一村的吗?

  “他的血对活物没效果,只对阴秽邪物有用。”罗小姐好像对我很了解,应该是对我这脉很了解。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扔几颗燃烧弹在那门口,驱赶掉毒物,我们进墓关紧大门,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些虫子会回到原处。”吴教授说道。

  阿杰跟大辉连扔了两颗燃烧弹,烧出一大片空地,我们趁机跑到门前,用力的想把大门推开,却发现大门用铁水浇死了,根本推不动。

  可能是看到我们靠近那两具雕像般的尸体,周围的那些虫子有些燥动,“嘶嘶”声音更频繁了,看那样子是打算不顾火冲过来。

  “爬上去。”罗小姐指着上面喊道。

  古代贵族人的府邸,大门都是那种跟窗一样的两扇门叶,四五米高,横梁中间会挂牌匾,一般写着某府。

  阿杰非常灵活,也不知怎么的就三两下爬了上去,蹲在那门牌旁跟猴子似的。

  他取出绳子绑好扔下来,大头大辉麻利的抬起吴教授,阿杰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往上爬,他们还好,可能从小受过这方面训练,动作利索娴熟,不费大多力就爬上去了。

  大麻哥跟狗子也是身手利索,毕竟当过几年兵的人,身体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些。

  我跟二叔和四川佬就够呛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还好他们先上去扔下了绳子,我和罗小姐半推着把二叔送了上去,那边的四川佬也被人拉上去了,而耗费这些时间,最后一枚燃烧弹也染尽,周围在迅速的黑暗下去。

  慌乱中我连忙扯住一根绳子,被他们合力慢慢往上拉,而罗小姐根本不用绳子,很利索一个翻身就爬上去了。

  我底头看了眼终于烧尽的燃烧弹,那些虫子发疯似的涌来,我不敢去想晚一步我会怎样的下场。

  等我用手扳到横梁时,心才算放了下去,不过很快我就感觉不对劲,蛇不会爬上来,但蜈蚣跟蝎子会爬上来了,我们吊在这上面,连手脚活动都不方便,岂不是给自己挖好坑就等埋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虫子只停留在下面,一只往上爬的都没有,我暗想难道是跟这黑色的建造材料有关?

  应该是的,不然这些虫子哪天心血来潮,爬起来把墓主人的尸体啃个干净,那真的是坑自己了。

  暂时可以不用管这些虫子了,我们仔细照着这上面,挤了十个人,连转个身都困难。

  想从这上面爬到院内是不可能的,屋檐像伞状,也许罗小姐阿杰等身手好的能翻过去,但我肯定是不行的。

  阿杰用手仔细的一寸寸摸过去,不时的敲一敲,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罗小姐等人纷纷帮他照明,也就没出声打扰。

  “大头,这里。”当阿杰越过我时,敲了敲一处地方,叫大头给他工具。

  大头递来一把像铲一样扁扁的工具,只有三指宽,我不知道这叫什么。

  阿杰颠了颠,用那工具刮了刮,竟然有条缝隙,用一样色素的颜料涂在上面,看上去跟大门处浇筑的铁水一模一样,外行人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这是沉年黑米糊浆,古代容易发生暴动,像山贼啊,大盗啊,甚至兵变造反等等,他们的目标往往是优先大户人家,所以府邸的建筑会在隐蔽的地方留一个暗格方便观察。”阿杰解释了一下,手上没停,几下就把缝隙内的黑米糊浆刮干净。

  然后他裤腰处抽出一根很细的钢丝,弯成几字形,从缝隙间插进去,小心的移动,在一处停下后,扭动着钢丝,往后抽出时钢丝在那一端先出来了。

  阿杰两手抓起钢丝两端,用力的来回拉锯,发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没多久就听到“呲”的一声,被他用手拉开了道窗一样的门。

  这道小门很小,别说大人,七八岁小孩都很难钻进去。

  但阿杰脱下身上的一些装备,叫我拿着,蹲在横梁上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声音。

  只见他头先探了进去,肩膀跟手跟没骨头一样折叠弯曲,活活就像个软体动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骨功?

  电视里常能看到练软骨功的人,他们能从一个很小的钢圈钻过去,甚至能弯腰从跨间钻过去/舔自己屁股,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种牛人。

  让我暗暗称奇,这伙人专业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专业。

  没多久,阿杰像条章鱼爬进去了,疑迟了一小会儿,叫我把工具递给他。

  我传递完大头他们传过来的工具,心里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摘下矿帽,好奇的也把头伸进去,可我头比较大,竟然钻不进去。

  当我想退出来时,背上被人推了一把,头一下子就进去了,磨得我鼻梁生疼。

  “远娃,里面怎么样?看到什么没有?”背后传来大麻哥的声音,原来是这瘪犊子推的我。

  可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而阿杰此时已不见踪影,我暗想难道他溜下去了?

  正想把头缩回去,发现竟然卡住了退不出去,很多人也许有过这种或见过这种情况,头从栏杆或空隙钻进去出不来,特别多发生在熊孩子身上。

  其实这是个角度问题,人的脑袋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慢慢转动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退出来的。

  我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正打算拿手电照一下这个暗格情况,想办法出去再说。

  我不好意思说我卡住了,这也太丢人了,你要是看到身边有个正常的成年人突然做了件很幼稚的事,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我尽量脖子向上我卡住了,出不来了。

  大麻哥夸张的笑着说:“远娃,别调皮了,快点回家吃饭。”

  我怒骂道:“去你大爷的,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能卡住吗?”

  大麻哥回骂道:“我跟你中间还隔着你二叔跟罗小姐呢,怎么可能会是我推的?要推也是你二叔推的。”

  我一听,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才记起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人,站在横梁的最边上,旁边是我二叔,难道二叔也调皮了?

  二叔果然说道:“大侄子,二叔没推你啊!”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