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纠缠
蒋可被池以南说的有点懵, 挠了挠头。
“等等, 南南，我今天在录音棚里，助理没让我看手机, 我瞧瞧爆料, 过十分钟给你打过来，这样说话才能对上线，你看可以吗？”
“……”
十分钟后, 蒋可电话打回来了。
“哦，你说那个进好多强要交钱那个爆料是吗？”
“就是那个。”
蒋可有些奇怪：“你怎么回事，以前就问过，公司都没给你说过这些的？”
池以南：“小破公司, 亲戚多, 管理辣鸡。”
蒋可：“。”
蒋可语迟：“一个个说吧。”
“这不就是一个问题？”池以南奇怪。
“你这样要把我问懵了, 先从之前你问的那个说，当时你怎么问的……”
“问你选秀的冠军能不能买。”
“对对，当时你问的就是这个, 我要说当时我没说谎，选秀的冠军是不能买的。”
池以南皱眉：“那这爆料, 还有我、我朋友说……”
“这个爆料也是真的。”
池以南哑了。
蒋可字正腔圆道：“当时是这样的, 选秀向选手收费，进到60强就让交钱了，然后20强又是一轮，10强一轮, 这样来的。但是进了6强的，最后就看票数了。当时不是请了公证处的人来唱票吗，冠军是选出来的，只不过我听你的意思，和你想的不一样？”
“南南？”
池以南好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那如果交不上钱的呢？”
“交不了的啊，一般会按排名问，比如进20强那次，前面的都能再掏钱，到了第15名不交，那就把他刷了，换第21名问交不交，这样操作的。不是说交了钱就能上，节目组怕节目不好看，尽量还是选的前排选手。”
“而且那年火爆，万人空巷的，给节目组几十万上百万，比单纯砸宣传费划算多了，成名也快，所以很多人和公司都没犹豫过。”
又是好久，池以南声音有些木讷，“进六强，你公司总共给你掏了多少？”
“这个我记的，当初没名气，觉得简直是惊天数字。一共交上去了有两三百万吧。”蒋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说老实话啊，当初你们签的公司不行，我和同事还猜测过，你们会不会
因为交不出费用，被刷下去，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夺冠了哈哈哈。”
蒋可在笑，池以南脸上却没什么笑模样。
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和蒋可又正常的聊了两句，方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池以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烟捏在手上也不抽，直到烫到了自己才惊觉一支烟已燃尽了。
枯坐了许久，池以南再度发车。
池以南又回了公司，不过脑子里想的，已经和早上来时要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唐晴今天在公司，三十多岁的女人精干，看见池以南一点不惊讶。
池以南长腿迈进唐晴办公室，笑意盈盈，半点看不出之前的失魂落魄。
“唐姐~”还亲亲热热喊了一声。
“南南，不是说请几天假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公司了？”
“哦。”池以南面上尴尬不过一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半点不生分。
唐晴笑看着她，心里却想着昨晚爆出来诈捐，唐为干的那些混账事儿，要怎么和池以南说才比较合适，也让她消气。
不过出乎唐晴的意料，池以南开口道：“唐姐，你知道我前女友吧？”
唐晴脑子一时有点没转过来。
“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叫阮青，记得吗？”
“哦哦哦，星耀集团的……”
“对，就她。”池以南抓了抓头发，脸上赧然更重，尴尬中还透着些为难，“唐姐，我问你个事儿，你可要如实的回答我。”
“是这样的，她结婚了，我们在星光年会上遇到了，对象是林天心，就是林氏集团的太子女，您知道的吧？对对，谁能不知道林家呢……”
“林天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是阮青的前任，看我很不痛快……”
唐晴皱了皱眉，“那不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吗？”
“对啊，都那么早的事情了……但是可能阮青现在是她媳妇，她心里总有点过不去……解释啊，我说了我们现在没关系了，她不信啊。”
这话说的唐晴也有点吓到了，林天心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池以南要是被惦记上了，不是拖着整个公司都遭殃吗？
“她为什么不信？”
池以南一拍大腿，“唐姐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她说阮青以前为了哄我高兴花
了几百上千万，我冤啊……”
“我就让她拿证据，结果她一张口就提选秀的事儿……”
唐晴脸色丰富极了，池以南面上还是懊恼着，看到唐晴的样子，心却直直凉了半截。
“……%#@其实钱也不多，她说就三百万左右，看不起谁呢，唐姐你给我说个实话，到底有没有这笔钱，如果真的有，为了让林总放心，我马上就把这钱给阮青打回去，您看怎么样？钱是小事，态度是大事嘛。”
……
池以南走了。
唐晴在办公室坐了会儿，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唐晴接了起来，可巧，刚说了阮青，她就打电话来了。
唐晴张口就道：“林太太啊，好久不见……我正想找您呢，之前那个钱的事情，是不是让林总误会了？害，不过也没事，池以南说她私人还你……”
“……”
阮青没听完，直接给挂了。
她这边什么都没说，唐晴被池以南用林天心的名头一诈，倒是如倒豆子般，什么都交代了……是猪吗？！
阮青揉眉心，这下好了，池以南什么都得知道了。
*
玫瑰来给池以南开门的时候，池以南整个人看起来都恍恍惚惚的，玫瑰心下惊讶。
“不是说早上去公司吗，你和唐姐吵了？”
池以南摇了摇头，往脑后捞了一把长发，木愣愣的直直往屋里走。
池以南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膝盖，额头抵着指尖垂目。
脸被手挡掉了大半部分，玫瑰看不清她表情。
但是那双长眼像是一下子就黯淡里，里面闪亮的星星熄了。
走哪哪儿都张扬瞩目的人此刻坐在她家中，安静的好像要和空气融为一体，半点存在感都没有，玫瑰很不能适应这样的池以南，一边心里又暗暗着急，怕她在公司里遇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手机里发出去的消息得到了回应，公司助理：【没有啊，说说笑笑进去的，出来的时候也还好，唐姐一点没生气，也没吵】
玫瑰心里叹口气，别人越说没问题，她这心头就越是感觉毛骨悚然的。
这样的池以南……
讲真，她只在当年分手的时候看过这么丧的池以南。
“玫瑰，我不想和橘子音乐续约了。”
须臾，良
久静止的池以南终于抬头，开口声音微微沙哑。
玫瑰一怔，瞪大眼睛，“为、为什么啊？”
意识到这句话的歧义，玫瑰连连摆手，“我没有不认同的意思，就是之前你一直都主张和公司续约，怎么今天一下子就改口了？唐姐给你受什么气了，还是说唐为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你……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怕。”
池以南莞尔，去掉那种惯有的攻击性神色，显出少有的落寞。
“不是，就是觉得……怪没意思的。”
池以南仰头深呼吸，一手搭眼睛上，仰靠在沙发。
“我又没欠公司什么，干什么把自己未来十年搭给橘子音乐，图它资源虐，还是图它破事儿多啊？！”
池以南轻嗤，“唐晴还想用你们牵制我，我像是脑子被撞了的人吗？”
玫瑰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这么多年也过来，那之前……你也没想过要解约啊？”
“之前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池以南顿了顿，声音放轻许多，“之前我一直觉得，当初在那个坑爹的选秀里面，是唐姐为我们东跑西跑的，人情也没少做，所以同组的选手糟心事儿一堆，我们却可以专心安静的好好表演，比赛。”
“啊，对，我们状态算是一直保持得很好的，有公司在后方，专心比赛就是。后面能拿冠军，唐姐是在中间出了不少力。”说着玫瑰就叹了口气，“真怀念当初的那个时候啊，虽然公司一般，但是人心是齐的。”
池以南要笑不笑，“凭她？她也有脸说这个话！”
玫瑰愣了愣。
池以南缓缓道：“今天早上不是有个爆料吗？”
“对对，你就是为了那个去公司的，老朱给……”
池以南：“那个爆料是真的。”
“给解决……啊？？”
玫瑰又摇头，“不是，什么真的，冠军是买的？但是我们没交钱啊，再说当初橘子音乐哪来那么钱，如果真的要交，唐晴根本不会签我们……”
“冠军不是买的，但是每次晋级，要靠节目获取更多的曝光度，是要给节目组交宣传费的，进到前6强要交300多万。”
“冠军从这六组里投，有公证处唱票，最后谁是冠军，节目组都不亏。”
玫
瑰瞬间哑然。
池以南想笑却没笑出来，垂目，纤长的眼睫簌簌抖。
“橘子音乐是没钱。”
“钱是……阮青当年给我们交的。”
“。”
好半天，玫瑰：“啊？？？！！”
有个五分钟，玫瑰都没说出话来，手机响了，玫瑰看上一眼，脊背都绷直。
“阮、阮青。”
“你接。”
玫瑰接起来，说上两句，捂住话筒，用口型对池以南道，“她问你在不在我这儿，说想过来。”
池以南沉默半晌，喝了口水，眼神有轻微失焦。
“让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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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南南，我今天在录音棚里，助理没让我看手机, 我瞧瞧爆料, 过十分钟给你打过来，这样说话才能对上线，你看可以吗？”
“……”
十分钟后, 蒋可电话打回来了。
“哦，你说那个进好多强要交钱那个爆料是吗？”
“就是那个。”
蒋可有些奇怪：“你怎么回事，以前就问过，公司都没给你说过这些的？”
池以南：“小破公司, 亲戚多, 管理辣鸡。”
蒋可：“。”
蒋可语迟：“一个个说吧。”
“这不就是一个问题？”池以南奇怪。
“你这样要把我问懵了, 先从之前你问的那个说，当时你怎么问的……”
“问你选秀的冠军能不能买。”
“对对，当时你问的就是这个, 我要说当时我没说谎，选秀的冠军是不能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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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南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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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南又回了公司，不过脑子里想的，已经和早上来时要说的，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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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不是说请几天假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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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晴笑看着她，心里却想着昨晚爆出来诈捐，唐为干的那些混账事儿，要怎么和池以南说才比较合适，也让她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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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晴脑子一时有点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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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星耀集团的……”
“对，就她。”池以南抓了抓头发，脸上赧然更重，尴尬中还透着些为难，“唐姐，我问你个事儿，你可要如实的回答我。”
“是这样的，她结婚了，我们在星光年会上遇到了，对象是林天心，就是林氏集团的太子女，您知道的吧？对对，谁能不知道林家呢……”
“林天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是阮青的前任，看我很不痛快……”
唐晴皱了皱眉，“那不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吗？”
“对啊，都那么早的事情了……但是可能阮青现在是她媳妇，她心里总有点过不去……解释啊，我说了我们现在没关系了，她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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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愣了愣。
池以南缓缓道：“今天早上不是有个爆料吗？”
“对对，你就是为了那个去公司的，老朱给……”
池以南：“那个爆料是真的。”
“给解决……啊？？”
玫瑰又摇头，“不是，什么真的，冠军是买的？但是我们没交钱啊，再说当初橘子音乐哪来那么钱，如果真的要交，唐晴根本不会签我们……”
“冠军不是买的，但是每次晋级，要靠节目获取更多的曝光度，是要给节目组交宣传费的，进到前6强要交30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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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南想笑却没笑出来，垂目，纤长的眼睫簌簌抖。
“橘子音乐是没钱。”
“钱是……阮青当年给我们交的。”
“。”
好半天，玫瑰：“啊？？？！！”
有个五分钟，玫瑰都没说出话来，手机响了，玫瑰看上一眼，脊背都绷直。
“阮、阮青。”
“你接。”
玫瑰接起来，说上两句，捂住话筒，用口型对池以南道，“她问你在不在我这儿，说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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