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仙我欲成仙快乐齐天13
边南看着被粗绳捆绑着, 以一个下流姿势岔开大腿跪趴在床上，还高高撅着屁股的陈大人，对方早已泪涕横流昏迷不醒, 嘴边上还淌着口水。
他扭头朝晏云疏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晏云疏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马鞭，一手半掩面装得以泪洗面的模样说道：“他说要和我玩马鞭, 一张臭嘴不依不饶的, 我只好满足他了, 抽他个生死间徘徊，叫声余音绕梁永不停歇。”
边南听后微微偏头轻笑一下，似乎是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晏云疏仍是委屈地看着他, 边南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行了, 任务完成, 我们该走了。”
这话此时犹如天外之音，透露着轻松自在。
晏云疏瞪大眼睛，一手还捞着自己肩膀处总是下滑的衣服，十分震惊道：“这么快？天都还没亮呢，事情就解决了？真不愧是道长啊，行动就是迅速, 你快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陈府有什么隐秘？那些新娘子又去了哪里？她们还活着吗？”
他的问题一大串, 边南也没有不耐烦, 简单给他讲了下，不过陈府和圆珩的具体事宜还不太清楚，也就没有详细叙述。
站在旁边的宁初, 看他们之间的互动，表情微微有些惊讶，商陆道长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冷若冰霜, 偶尔看他也是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没想到商陆道长其实还有偷笑和和颜悦色的时候。
晏云疏麻利地褪下衣服，接过边南给他的长衫。
“对了，这位小师父是何人？”
他才注意到旁边还多了个小和尚，眉目十分灵动，能和商陆走在一起，应当来历也不凡。
宁初双手合十微微点头道：“晏施主，小僧法号宁初，乃佛宗弟子。”
佛宗？果然来历不凡，晏云疏赶紧行礼，但脸上的妆容还是女装扮相，看起来妖里妖气的像个美艳女鬼，他抱拳粗着嗓音道：“您好，在下晏云疏，一介散修而已，啊不对，在下现在是商道长的侍从。”
“就你嘴贫话多没个正形，”边南淡淡看他一眼，抬眸对宁初说道，“你不去找你的师兄弟吗？我以为你跟过来是要和那位‘新娘子’汇合的。”
“新娘子？什么新娘子？”晏云疏疑惑道。
边南说：“这次进门的另外五个新娘里，有一个同样是假冒的，但人家比咱们富裕，有法宝做遮掩瞒天过海，不像我们还需要化妆伪装。”
“啊？！”晏云疏的表情瞬间惊了，“你是说那五个人里还有一个是和尚？”
他脑海里闪过那些新娘躲闪惊慌的样子，个个看着都是柔弱女子，即便现在知道有人假扮，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假的。
宁初有点尴尬地说：“没想到被道长发现了，我们当时一路追查到这里时，正好遇上一户人家嫁女，陈家情况诡异，我的一个师兄就男扮女装做了新娘子，替嫁进来，而小僧作为暗处趁机摸查府内情况。”
他将过程简略地说了说，晏云疏惊奇道：“那还真是巧合，我们也是想着男扮女装。不过我们这边是两个新娘，所以我和商道长一起混进来。”
“你和道长……”宁初诧异道，晏云疏刚换了那身暴露衣服，他是实打实地穿了女装，商陆和他一起混进来，那岂不是商陆道长也……
宁初扭头看了看边南，对上那双平静地眸子，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对方在潭水沐浴的背影，脸颊瞬间爆红，嘴里不自觉说道：“对不起。”
这个难为情的经历看来是过不去了。
晏云疏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乌龙事件，他说：“什么对不起？害，男扮女装确实太离谱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做，原以为这个猪头会选道长作为侍寝新娘呢，没想到我倒霉地被看中了。”
边南瞥了他一眼：“你好像还挺骄傲。”
晏云疏扭头控诉道：“我哪有，明明是道长走得太狠心，居然真的扔下我不管，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的被这混蛋得手了，我一个黄花大闺男可怎么办？”
边南并不同情，铁石心肠道：“都二十五岁的大人了，哪来的黄花大闺男，你又不是普通人，若连这种老色鬼都对付不了，那只能说明你菜。”
“菜能是原罪吗？”
“菜就是原罪。”
宁初发了信号后在外面等消息的佛宗弟子就一个个闯入，地底世界被彻底曝光，他们分工有序一点也不比专业查案的人差。
边南带着晏云疏离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晨光熹微，笼罩在周围百姓头顶的阴影很快不复存在。
宁初站在陈家大门口看着他们。
他对边南说：“我叫宁初。”表情还有些期许。
边南对这个男主其实不怎么喜欢，一是剧情里他有眼无珠和苏魅云在一起，苏魅云又是害死商陆的凶手，所以边南天然对他没有好感，二是边南性格杀伐果决，不分是非的圣父人设他很讨厌，而宁初正好两点都占了。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圆珩这事的处理边南还算满意，证明宁初也不完全是那种愚善之人。
他看着宁初道：“商陆。”
简简单单两个字，一如既往地矜贵清冷，甚至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去，身后的宁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心里觉得庆幸，还好没让对方动手处决圆珩。
像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沾染俗世里肮脏的是是非非。
“宁初师弟，”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人，那人正是同他建议飞升忘掉过去的怒目金刚，他俯身小声道，“此事情况有变，宗门消息说，宗主这次要来，让我们一众弟子原地待命。”
宁初眼眸微怔：“师父？”
那位师兄神情很是担忧：“宗主这么多年不过问外事，也未踏出佛宗半步，此次前来怕是圆珩一事不好了结，唉，听说一同前来的还有皇族的人。”
宁初抿了抿嘴，抬头对着师兄道：“圆明师兄不用担心，圆珩作恶多端，我将其斩杀本身无错，再者一人做事一人当，帝皇若是不满，我自会请罪。”
圆明揉了揉宁初的脑袋：“瞎说话，宗主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本就是我佛宗的恶徒，杀了就杀了。”
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眉宇间依然散不去忧愁，为何宗主要千里迢迢赶过来呢？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
＊
和他们之间的情况不同，已经走了很远的边南二人，正在东大街口悠闲地买包子吃，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小商小贩总是起得很早给人带来满满幸福感。
晏云疏饿坏了，两口一个大包子放肆且痛快地吃着，他的妆容早已经洗掉，露出本来俊朗的面容，不管怎么说这种样子加上吃相，至少不会吓到店老板。
和他相比，边南就吃得文雅多了，虽然速度上也不慢，但他就是有种神奇魔力吃得斯文又香，最后看得老板是目瞪口呆，好心老板还送了他们两盘包子和两碗面汤，真是民风淳朴。
晏云疏好几个包子下肚才缓过来饥饿，他瞅着边南问道：“道长，这边有佛宗接手应该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接下来去哪云游？”
边南慢腾腾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先回一趟榆叶村和林姑娘她们说一说情况，然后等。”
“等？”晏云疏捧着碗喝着面汤不解，“等什么？”
“等这件案子事了。”
“这还不快？那个什么圆珩不是已经被杀了，凶手都没了，结案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真这么简单，那是很容易，就怕有人到时候借题发挥，我虽然不怎么看得上那小和尚，但还不屑于留他自己背锅。”
晏云疏不太懂这种大门派的事，关于皇族方面他也不了解，不过光想一下就知道牵扯众多不好结算。
他道：“即便圆珩与皇族有勾结，但他杀了那么多人，于情于理皇族都不应该当众发作，那种恶人杀了不是更好？若是死较真，才会让大家怀疑他们有一腿。”
话是如此，但不是每个反派都有清晰的脑子，概率这种事边南不想赌，于是留下来等真正终了。
榆叶村。
自从花轿离去后，林素秋她们就坐在家里焦急等待着，连饭都顾不上吃，她们不知道边南二人的情况，心里担心两人被发现后会性命不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林素秋脑子里也想过很多可能性，好的，不好的，通通都思考过，但她唯独没想过他们会回来的如此之快。
“两位仙人……”开开门的林素秋怔在原地。
外面站着边南和晏云疏，还有他们从牢里提出来的叶公子，每个人看起来都平安无事。
晏云疏咧着嘴笑道：“林姑娘，事情已经结束，你们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几人进门后，晏云疏负责把情况大致和她们讲一讲，其实众人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基本听到这件事由佛宗负责后，人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只要作恶的陈家有人治理就行，老百姓还是过老百姓的日子。
边南给她们留下一些钱财生活，从雨中初见到为她们解决困难，林素秋觉得简直像梦一样。
临走前，那个冬冬扒着门看着边南。
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他的体质挺适合修行，边南之前在他脑子里留了修行之术，不知道对方以后能否开启，算是给他一份机缘。
等离开了榆叶村，二人重回城里，找了家离陈府近的客栈住下，他们的行踪没有瞒佛宗那边，宁初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就会过来坐坐。
渐渐他与边南的关系也不像当初那么尴尬。
至少，边南不会再用铁链抽他，可喜可贺。
＊
后续佛宗的调查宁初也没有瞒着。
那个陈大人名叫陈虎啸，名字听着挺威武正气，但他却是个十足的混蛋，从年轻时就鱼肉百姓，家里有个在宫中做贵妃的堂姐，他经常借此仗势欺人。
不过做了那么多坏事，陈虎啸的报应也来得快。
早年因为过于纵欲，胯/下的家伙事逐渐坏掉，这么多年他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行房也成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家里和外面的其他富家公子们背地里嘲笑他是个阉人，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陈虎啸的心理开始变得自卑、敏感又变态。
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离开了京城，带着自己的那些美眷，举家搬到了有些偏远的这里继续自己的变态行为——因无能而性/虐待。
圆珩就是看中他这个心理，以补阳灵药诱惑加以利用，让他乖乖听话为自己办事。
圆珩当初修行禁术，被同门发现，他打伤了同门逃窜在外，佛宗震怒之下将他除名，除此之外还派人去追捕，只可惜他实在狡猾屡次逃脱。
之前严州的事已经引起很大的注意，百名男子的死亡令人震动，各方势力都在追查，面对那么多身手莫测的修行者，圆珩实力不济不得不东躲西藏掩人耳目。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实施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而那个至阴之器的炼制要比至阳更加困难，耗时也更长，种种条件限制，圆珩不能直接掳走那么多女子炼器，所以才选中了陈虎啸为自己做事。
这家伙足够变态，对于女人的折磨也有一手。
圆珩让他帮忙做掩饰为自己寻百位女子，报酬是他可以让对方重现雄风，继续享受男欢女爱的滋味，圆珩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他要的是女人们被折磨过后痛苦到极致的灵魂，因为只有这种状态才能够炼制成名至阴之器。
而陈虎啸对那些女人感兴趣，却不在乎女人们的性命，他这人向来喜新厌旧，已经玩腻的人死或不死，他根本不关心。
两人的这场合作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只是陈虎啸不知道，圆珩这么歹毒的人，怎么可能给他真的灵药，他给的不过是一场以命做交换的秘法，陈虎啸是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享乐，等圆珩收够炼器的女人后，陈虎啸就会直接暴毙而亡。
除了陈虎啸之外，圆珩还收了很多心思不纯正的散修为自己所用，他给他们修行的功法和提升修为的灵丹，让他们听命。
只要心存欲望，人心就是这么好操控。
地方有了，帮手也有了，但百名女子却不容易。
那些女人掳走不是难事，可想要让别人不在意不追查却很难，毕竟她们不是一个小数目，女人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圆珩一开始打过陈府女眷、丫鬟的主意，但这么多年能活着留下来的人早就有侍奉陈虎啸的办法，她们已经麻木认命，很难恐惧绝望到极致，加上陈虎啸对她们也索然无味，于是娶新娘这个方案被提出。
后来这个方案逐渐变成边南他们听到的版本——陈家神秘莫测，那些新娘有去无回。
圆珩和陈虎啸利用人们各扫门前雪的心理，迫使他们为了保存自己去残害别人，这样一来更不会有谁报案追查，直到宁初他们遇上了同样被迫嫁人的姑娘，他的一个身形瘦弱的师兄借用佛宗有名的法器幻化成女人瞒混过去，宁初只身闯入夜探陈府。
说来也是搞笑，道门与佛宗都想到了男扮女装。
不过和尚的脑洞没有道长那么“无畏”。
＊
又过了段时间，城里突然戒严。
边南知道是那些大人物来了，听宁初说其中还有他的师父，佛宗的宗主——如澜大师。
这位如澜大师，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不过因为年事已高又久不过问世事，他后来的传闻很少，除了十年前收了宁初作为最后的一个亲传弟子。
眼下这位大师走出佛宗，边南觉得事有蹊跷。
边南去过很多很多位面，接触过的上位者无数，本来圆珩这事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就算对方与帝皇有关系，这件事已经曝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众人的口舌，除非帝皇是个白痴，否则他再不满意也得把这件事咽下。
边南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一是为了宁初，二是商陆乃道门弟子，身为道门弟子，既然已经参与其中又如何能一走了之，佛宗不怕帝皇，他们道门也同样不惧。
修仙之人给个面子罢了，谁在乎凡间的帝王，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边南是真的这么认为，他连天道都不在意，更不会理这个帝皇怎么看。
真不长眼把他惹急了，揭竿而起再建新朝也不是做不到，毕竟一个能和恶徒扯上关系的王朝，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帝皇的威胁不算大，边南只是有点想不通如澜为何要出现，他身为一宗之主而且年事已高，区区圆珩根本不至于让他在意，那么是为了宁初？
边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宁初杀人情有可原，顶多被指责两句，又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老和尚来是为了什么？
宗门与皇室的关系岌岌可危？
这天下的局势要变了？
他想了很多答案都没想明白，最后如澜大师指名要见他，边南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和尚是冲他来的。
＊
陈府。
陈虎啸早就收监了，陈家现在由佛宗占着，边南跟着宁初，被圆明师兄引到了一处静谧庭院内。
宁初小声安慰道：“商道长不用怕，我师父人挺好的，你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老爷爷就行。”
他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见商陆，但商陆为人很好，不但人长得仙人之姿，还性格纯善、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扶倾济弱、高风亮节……实在是世间难有的妙人，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是见个面而已。
佛宗、道门本来就是彼此友好的门派（虽然有时候个别弟子也“秃驴”“牛鼻子”得互吐口水，但还是友好的门派！）
宁初心里这么想，旁边的圆明接话：“不好说，今天宗主看着气色不太好。”
宁初一愣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圆明见他真的信了，忽然哈哈大笑：“害，骗你的，没多大事，再说了就算脸色不太好，咱们宗主也不会像谭映掌门那样，放心啦放心啦。”
突然被人提起谭映掌门，边南抬头道：“掌门的灵器爱听小道消息，若让他听见了，兴许捉你回道门做做客，想来如澜大师也不会阻拦。”
圆明开玩笑的脸瞬间一僵，连忙摆手：“玩笑而已，玩笑而已，阿弥陀佛，掌门勿怪！掌门勿怪！”
谭映，道门的掌门。
和如澜大师不一样，他年纪轻轻二十岁就当了掌门，现如今也才三十三岁，模样上看没有丝毫的岁月痕迹，另外他和那些庄洁持重、不理俗世的道长也不同，自身实力莫测脾气还特别火爆，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像边南所说的事，确实很有可能发生，所以圆明赶紧撇清关系，若是谭映来捉他，如澜大师肯定不会管，他去了道门不得被扒一层皮？搞不好得在那里做一辈子苦力。
虽然他曾经扬言要为小师弟打上道门，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可是他自己的小师弟也不和他站统一战线，宁初跟在边南身边问：“师兄确实说话不得体，不过，我能不能有机会去道门做做客？”
他还没有去过那里，看着商陆这样的天人之姿不免有些憧憬，道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圆明赶紧过来捂住他嘴，低声道：“佛宗这么大还搁不下你吗？不要给道长添麻烦。”小师弟道门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进去就有去无回了。
宁初没听懂师兄的潜台词，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嗯，确实不应该麻烦商陆道长，万一道门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呢？那些道长们平时看着都很高冷。
圆明拍了拍他：“别说了，带商陆道长进去，宗主还在里面。”
宁初点了点头，二人走进院里的房间，屋里如澜大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边南看到他愣了一下。
本以为年岁已高，德高望重的如澜大师是个身形较瘦的得道高僧，可没想到人长得像个弥勒佛，完全是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富态得跟现代世界遛弯的大爷们一样，不过他的身体应该比他们好很多。
［系统：这胖老头长得还挺喜庆。］
边南心里点头：“确实。”
如澜大师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柔和地看着边南道：“想来你就是商陆道长了。”
边南朝他行礼：“不敢当，大师唤商陆便可。”
如澜大师笑眯眯道：“小道长看起来真有谭映掌门当年的风采，不愧是他喜爱的小徒弟。”
边南：“……”
［系统：这老头咋骂人呢？］
远在道门的谭映突然打个喷嚏。
他对镜抚了把脸庞，那张脸长得美艳动人，如果说商陆是清冷得犹如仙人，谭映就是艳丽得仿若牡丹仙子，一静一动皆是美丽，旁边的男弟子见怪不怪。
“突然打喷嚏，我生病了？”
男弟子心道：“道门弟子都病死了，你也不会生病。”不过面上还是冷着张脸一动不动。
谭映白他一眼，对镜自怜：“你这坏小子又在心里说为师的坏话，不是生病，那就是有人想我了。”
男弟子心道：“那还是生病的可能性大。”
“是谁想我了？”谭映托腮忖道，“肯定是小商陆，他已经外出很久了，小小年纪在外漂泊，绝对是他在想为师，哎，去收拾收拾东西，为师要去寻一寻我最可爱的小徒弟。”
男弟子心道：“师弟快跑！！！”
与此同时，陈府这边，边南只觉得有些恶寒，他说：“那还不至于，师父的风采无人能及。”
这“坏老头”大概也晓得谭映的名声，他依旧笑眯眯道：“老僧在佛宗也曾多次听闻小道长的事迹，真可谓英雄出少年，说来有些自夸，老僧先前觉得宁初徒儿在新一代弟子中间已十分出色，今日见了小道长才觉得宁初还是不如，与你相比逊色了许多。”
［系统：宿主小心，这糟老头子想捧杀你。］
也不怪系统小心眼儿，哪有隐世高僧说话这么圆滑世故的，除非他心里有小算盘。
边南自然不会着了他的道，只有宁初傻乎乎信了，他十分认同地点头：“商道长确实比我厉害多了。”
如澜大师慈爱地看了看他，宛如看着小傻子，宁初还笑得一脸天真，以为自家师父是在赞同他，扭头很高兴地望着边南，似乎目光在说“我说得没错，师父他人很好说话的”。
边南面带微笑看着他，对方的圣父属性大概就是这么培养下来，实在被保护得很好。
如澜大师笑眯眯道：“不过你也实在冒犯，听圆明说，你偷看商陆小道长洗澡是怎么回事？”
宁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圆明师兄真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尴尬地瞥了眼边南，小声对如澜大师说：“师，师父，这是一个误会，你不要再提了……”
如澜大师略有深意看他：“是误会就好，不然为师还以为你要还俗去道门提亲呢，你二师伯之前曾给你算了一卦，说是红鸾星动，天命之人已然出现，圆明的消息传回来可把你二师伯吓一大跳，直呼佛宗和道门关系不对，哪来的姻缘线。”
宁初瞪大了眼睛，面上不敢相信：“二师伯这卦算的也太离谱了，小僧是和尚，色/欲乃是大忌，怎么可能会有天命之人？”
如澜大师回道：“确实如此，你二师伯不信邪，又给你重新算了一卦，这次倒是没了天命之人，仿佛之前的红鸾星动只是错觉，他在佛宗一直嘟囔着难道自己的能力退步了？”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南处在中间神情淡定，那个天命之人说的是蛇妖苏魅云，不过苏魅云已经被他宰了，卦象自然找不到人。
宁初长长舒了口气：“一定是二师伯算错了。”
如澜大师笑着不语，不知道胖和尚是不是坏心眼捉弄自己的徒弟，但边南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他说：“此事既是一场乌龙，忘掉就好，只是家师还未曾知道此事，如此笑谈，如澜大师是想给他也说一说笑话吗？”
给谭映说他家徒弟被佛宗弟子偷窥洗澡？不是胆子大就是没脑子，对方那护犊子的劲儿能立马杀过来把宁初宰了，不杀也得狠狠揍一顿。
如澜大师面色淡定道：“此事休要再提。”
接下来又是几句闲聊，看着好像也没别的意思，宁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想提出告辞送商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如澜大师发觉了他的心思。
他对宁初摆了摆手说：“你先出去，为师还有几句话要同商陆小道长说一说。”
如澜大师平日里对待弟子很和善，但话语还是很有分量，该温和时温和，该严肃时严肃，就像此时，他的态度是柔和的，可话语里的意思已经不容人拒绝。
宁初看了看他们，最后点头朝如澜大师行礼：“是，弟子告退。”
等他离开，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然。
［系统：好家伙，这胖老头还有两副面孔！］
边南淡淡看着如澜，后者面带笑容的脸已经不复存在，不苟言笑的表情倒是有几分高人气质，不一会儿，边南发觉对方身体上的气息也在慢慢改变。
从充满朝气变得暮霭沉沉。
先前说他这胖乎乎的样子很像现代世界遛弯的大爷，不过他要比他们都健康，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如澜的身体已经有些死气了，看来能维持刚刚的样子，完全是靠着自己深厚的修为死撑。
命运无情，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不飞升，人族总会因为年老而死去，如澜也不是例外。
他这个状态，边南推测最多再撑十二年，不死也得死。
如澜大师静静望着他：“看到了什么？”
边南说道：“你快死了。”
他说得很不委婉，如澜大师轻声笑了笑：“你这孩子还真是谭映的徒弟，说话都那么直接，一点也不饶人。”
边南敛眸：“大师让我留下，不会就想说这个事？天命难违，此界生灵都束缚在飞升之下，贫道也没有长生的办法。”
如澜大师说：“老僧命数已定，早就无力回天，此事已不再强求，但老僧现在还不能死。”
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别无他人，边南也不端着后辈的样子，直接道：“如澜大师应当不是执着权力之人，年岁已高还不退位，可是佛宗内部出了问题？”
如澜大师看着他不语，边南继续：“圆珩是作恶多端，但这种伎俩与实力还不值得你千里迢迢赶来，你是为何而来？莫不是真的为我？”
“自然是为了你。”
“为了我……”边南眼眸微转，“宁初那个二师伯也算了我？那我想想，他应该是什么也没算出来。”毕竟他可是外来者。
如澜大师听他这么说低声笑了一下：“你果然像谭映，和他当初一样鬼精鬼精的，二师兄是算了你的，准确来说，因为佛宗的某些变故他算了很多人，还因为偷窥天机受到惩罚，丢了一双眼睛和两条腿，但他不是什么都没算出来。”
算卦这种事，不是谁都有天赋，能真正窥探到天机的更是少之又少，边南有些好奇：“算到了什么？”
如澜大师长长叹口气，过了会从最开始说起：“十年前老僧就察觉到隐藏在佛宗内部的异象，但是找不到具体事宜，加上修行者与皇室的矛盾，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僧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当着佛宗之主稳定局势，没过多久经二师兄提醒，老僧便收了宁初做弟子。”
“宁初比别的弟子都要聪慧，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老僧本想培养他作为佛宗宗主的继承人，但圆珩修炼禁术的事情曝光后，宗门内部愈来愈不稳。”
“二师兄最先算的卦是佛宗的未来，卦象显示岌岌可危，不过也有转危为安的可能，这个希望在宁初身上，为了保证准确，二师兄继续为宁初卜卦，也就是红鸾星动那个。”
“身为佛宗弟子怎会有如此卦象，令人实属不安，那时圆明传来你和宁初的事，二师兄便为你卜卦一番，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卦象中你显示死亡却又生机勃勃，他唯恐自己算错，又卜了道门的未来，结果同样令人震惊，道门本该灭亡之势，而今生机与垂死缠绕，那个处在漩涡之中的核心便是你。”
这世上还有能算到天命的人，边南确实没想到，这个二师伯算得也没错，在原剧情中商陆已经自尽，道门上上下下悲痛万分，谭映掌门追查到苏魅云的下落，不顾危险只身前往蛇神一族的领地，本来已经捉到苏魅云准备将其斩杀。
但没料到女主光环的威力极大，关键时刻她体内蛇神的血脉觉醒，谭映被那上古的蛇神意念重伤，苏魅云反而因祸得福，后来道门在一次次挫败中逐渐湮灭，全门派被剧情炮灰掉，弟子一个个走向死亡。
现在苏魅云早就死了，未来的事情都在改变中。
如澜大师说道：“二师兄不会算错，宁初的天命之人和你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你见了那人。”
边南不准备和他说太多，天命讲太多容易引来天道，他道：“我不知宁初的天命之人是谁，但我确实碰见了一个人，一个为祸人间的蛇妖，以吸食人的精/魄修炼，还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所以我把她杀了。”
他将苏魅云的事告诉了对方，除了没提女主之类的事，其他的毫无保留，如澜大师听完后深深叹了口气，边南语气微冷道：“大师不会觉得这蛇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宁初与她若是天生一对，请恕贫道说一句，真是瞎了眼。”
“缘分乃天注定，老僧不好议论天意。”
“哦？大师是看好他们？”
“不，”如澜大师抬眸看着他，“这恰恰说明他们无缘无份。”
［系统拍桌：我赌一百万功德点，这老头绝对在心里暗喜，暗喜他的乖徒弟保住了。］
边南已经没有兴致和如澜说什么了，反正左右和他无关，他道：“大师今日还有别的事吗？”
如澜大师：“老僧还想拜托小道长一件事。”
边南问道：“什么？”
如澜大师：“你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小道长云游四海，还请带上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也历练一番。”
和天命之人无缘无份，和他倒是有缘，开什么玩笑呢？这老家伙张口就来。
［系统：不要听他的，臭秃驴，我信他个鬼，他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系统：等等，宿主！带他带他带他，界面显示，因为是老和尚要求，所以把宁初带在身边可以吸取他身上百分之二十五的功德点，我去，移动金库！我们要做圣父身上的吸血虫！圣父赛高！］
没办法，利益驱使，系统变脸速度就是这么快。
边南心里已经同意了，如澜却以为他想拒绝。
他说：“路上的衣食住行宁初可以承担，老僧知道麻烦了小道长，但佛宗之事，老僧还想试着挽救下，宁初待在佛宗不便，望小道长收留。”
边南痛快道：“成交。”
此时的宁初正蹲在院门外，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卖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应该也挺高兴的。
过一会边南走了出来，宁初迎上来：“道长。”
边南上下打量着他道：“收拾一下，你师父把你卖给我了，这段时间跟着我出门历练。”
“啊？”宁初愣了愣，不是说圆珩的事情还在扯皮，他杀了圆珩，听说帝皇都要见他，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可以吗？
边南道：“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宁初听话地走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被如澜一句“听商陆道长的话”给打发了。
他不知所措地拎着小包袱跟在边南身后，圆明站在门口对他摆手说再见。
屋里的如澜大师舒了口气，他对商陆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卦象里商陆成了所有死局中的变数，宁初跟着他，应该能有一个不错的未来。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
他扭头朝晏云疏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晏云疏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马鞭，一手半掩面装得以泪洗面的模样说道：“他说要和我玩马鞭, 一张臭嘴不依不饶的, 我只好满足他了, 抽他个生死间徘徊，叫声余音绕梁永不停歇。”
边南听后微微偏头轻笑一下，似乎是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晏云疏仍是委屈地看着他, 边南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行了, 任务完成, 我们该走了。”
这话此时犹如天外之音，透露着轻松自在。
晏云疏瞪大眼睛，一手还捞着自己肩膀处总是下滑的衣服，十分震惊道：“这么快？天都还没亮呢，事情就解决了？真不愧是道长啊，行动就是迅速, 你快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陈府有什么隐秘？那些新娘子又去了哪里？她们还活着吗？”
他的问题一大串, 边南也没有不耐烦, 简单给他讲了下，不过陈府和圆珩的具体事宜还不太清楚，也就没有详细叙述。
站在旁边的宁初, 看他们之间的互动，表情微微有些惊讶，商陆道长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冷若冰霜, 偶尔看他也是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没想到商陆道长其实还有偷笑和和颜悦色的时候。
晏云疏麻利地褪下衣服，接过边南给他的长衫。
“对了，这位小师父是何人？”
他才注意到旁边还多了个小和尚，眉目十分灵动，能和商陆走在一起，应当来历也不凡。
宁初双手合十微微点头道：“晏施主，小僧法号宁初，乃佛宗弟子。”
佛宗？果然来历不凡，晏云疏赶紧行礼，但脸上的妆容还是女装扮相，看起来妖里妖气的像个美艳女鬼，他抱拳粗着嗓音道：“您好，在下晏云疏，一介散修而已，啊不对，在下现在是商道长的侍从。”
“就你嘴贫话多没个正形，”边南淡淡看他一眼，抬眸对宁初说道，“你不去找你的师兄弟吗？我以为你跟过来是要和那位‘新娘子’汇合的。”
“新娘子？什么新娘子？”晏云疏疑惑道。
边南说：“这次进门的另外五个新娘里，有一个同样是假冒的，但人家比咱们富裕，有法宝做遮掩瞒天过海，不像我们还需要化妆伪装。”
“啊？！”晏云疏的表情瞬间惊了，“你是说那五个人里还有一个是和尚？”
他脑海里闪过那些新娘躲闪惊慌的样子，个个看着都是柔弱女子，即便现在知道有人假扮，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假的。
宁初有点尴尬地说：“没想到被道长发现了，我们当时一路追查到这里时，正好遇上一户人家嫁女，陈家情况诡异，我的一个师兄就男扮女装做了新娘子，替嫁进来，而小僧作为暗处趁机摸查府内情况。”
他将过程简略地说了说，晏云疏惊奇道：“那还真是巧合，我们也是想着男扮女装。不过我们这边是两个新娘，所以我和商道长一起混进来。”
“你和道长……”宁初诧异道，晏云疏刚换了那身暴露衣服，他是实打实地穿了女装，商陆和他一起混进来，那岂不是商陆道长也……
宁初扭头看了看边南，对上那双平静地眸子，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对方在潭水沐浴的背影，脸颊瞬间爆红，嘴里不自觉说道：“对不起。”
这个难为情的经历看来是过不去了。
晏云疏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乌龙事件，他说：“什么对不起？害，男扮女装确实太离谱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做，原以为这个猪头会选道长作为侍寝新娘呢，没想到我倒霉地被看中了。”
边南瞥了他一眼：“你好像还挺骄傲。”
晏云疏扭头控诉道：“我哪有，明明是道长走得太狠心，居然真的扔下我不管，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的被这混蛋得手了，我一个黄花大闺男可怎么办？”
边南并不同情，铁石心肠道：“都二十五岁的大人了，哪来的黄花大闺男，你又不是普通人，若连这种老色鬼都对付不了，那只能说明你菜。”
“菜能是原罪吗？”
“菜就是原罪。”
宁初发了信号后在外面等消息的佛宗弟子就一个个闯入，地底世界被彻底曝光，他们分工有序一点也不比专业查案的人差。
边南带着晏云疏离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晨光熹微，笼罩在周围百姓头顶的阴影很快不复存在。
宁初站在陈家大门口看着他们。
他对边南说：“我叫宁初。”表情还有些期许。
边南对这个男主其实不怎么喜欢，一是剧情里他有眼无珠和苏魅云在一起，苏魅云又是害死商陆的凶手，所以边南天然对他没有好感，二是边南性格杀伐果决，不分是非的圣父人设他很讨厌，而宁初正好两点都占了。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圆珩这事的处理边南还算满意，证明宁初也不完全是那种愚善之人。
他看着宁初道：“商陆。”
简简单单两个字，一如既往地矜贵清冷，甚至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去，身后的宁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心里觉得庆幸，还好没让对方动手处决圆珩。
像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沾染俗世里肮脏的是是非非。
“宁初师弟，”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人，那人正是同他建议飞升忘掉过去的怒目金刚，他俯身小声道，“此事情况有变，宗门消息说，宗主这次要来，让我们一众弟子原地待命。”
宁初眼眸微怔：“师父？”
那位师兄神情很是担忧：“宗主这么多年不过问外事，也未踏出佛宗半步，此次前来怕是圆珩一事不好了结，唉，听说一同前来的还有皇族的人。”
宁初抿了抿嘴，抬头对着师兄道：“圆明师兄不用担心，圆珩作恶多端，我将其斩杀本身无错，再者一人做事一人当，帝皇若是不满，我自会请罪。”
圆明揉了揉宁初的脑袋：“瞎说话，宗主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本就是我佛宗的恶徒，杀了就杀了。”
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眉宇间依然散不去忧愁，为何宗主要千里迢迢赶过来呢？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
＊
和他们之间的情况不同，已经走了很远的边南二人，正在东大街口悠闲地买包子吃，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小商小贩总是起得很早给人带来满满幸福感。
晏云疏饿坏了，两口一个大包子放肆且痛快地吃着，他的妆容早已经洗掉，露出本来俊朗的面容，不管怎么说这种样子加上吃相，至少不会吓到店老板。
和他相比，边南就吃得文雅多了，虽然速度上也不慢，但他就是有种神奇魔力吃得斯文又香，最后看得老板是目瞪口呆，好心老板还送了他们两盘包子和两碗面汤，真是民风淳朴。
晏云疏好几个包子下肚才缓过来饥饿，他瞅着边南问道：“道长，这边有佛宗接手应该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接下来去哪云游？”
边南慢腾腾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先回一趟榆叶村和林姑娘她们说一说情况，然后等。”
“等？”晏云疏捧着碗喝着面汤不解，“等什么？”
“等这件案子事了。”
“这还不快？那个什么圆珩不是已经被杀了，凶手都没了，结案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真这么简单，那是很容易，就怕有人到时候借题发挥，我虽然不怎么看得上那小和尚，但还不屑于留他自己背锅。”
晏云疏不太懂这种大门派的事，关于皇族方面他也不了解，不过光想一下就知道牵扯众多不好结算。
他道：“即便圆珩与皇族有勾结，但他杀了那么多人，于情于理皇族都不应该当众发作，那种恶人杀了不是更好？若是死较真，才会让大家怀疑他们有一腿。”
话是如此，但不是每个反派都有清晰的脑子，概率这种事边南不想赌，于是留下来等真正终了。
榆叶村。
自从花轿离去后，林素秋她们就坐在家里焦急等待着，连饭都顾不上吃，她们不知道边南二人的情况，心里担心两人被发现后会性命不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林素秋脑子里也想过很多可能性，好的，不好的，通通都思考过，但她唯独没想过他们会回来的如此之快。
“两位仙人……”开开门的林素秋怔在原地。
外面站着边南和晏云疏，还有他们从牢里提出来的叶公子，每个人看起来都平安无事。
晏云疏咧着嘴笑道：“林姑娘，事情已经结束，你们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几人进门后，晏云疏负责把情况大致和她们讲一讲，其实众人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基本听到这件事由佛宗负责后，人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只要作恶的陈家有人治理就行，老百姓还是过老百姓的日子。
边南给她们留下一些钱财生活，从雨中初见到为她们解决困难，林素秋觉得简直像梦一样。
临走前，那个冬冬扒着门看着边南。
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他的体质挺适合修行，边南之前在他脑子里留了修行之术，不知道对方以后能否开启，算是给他一份机缘。
等离开了榆叶村，二人重回城里，找了家离陈府近的客栈住下，他们的行踪没有瞒佛宗那边，宁初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就会过来坐坐。
渐渐他与边南的关系也不像当初那么尴尬。
至少，边南不会再用铁链抽他，可喜可贺。
＊
后续佛宗的调查宁初也没有瞒着。
那个陈大人名叫陈虎啸，名字听着挺威武正气，但他却是个十足的混蛋，从年轻时就鱼肉百姓，家里有个在宫中做贵妃的堂姐，他经常借此仗势欺人。
不过做了那么多坏事，陈虎啸的报应也来得快。
早年因为过于纵欲，胯/下的家伙事逐渐坏掉，这么多年他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行房也成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家里和外面的其他富家公子们背地里嘲笑他是个阉人，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陈虎啸的心理开始变得自卑、敏感又变态。
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离开了京城，带着自己的那些美眷，举家搬到了有些偏远的这里继续自己的变态行为——因无能而性/虐待。
圆珩就是看中他这个心理，以补阳灵药诱惑加以利用，让他乖乖听话为自己办事。
圆珩当初修行禁术，被同门发现，他打伤了同门逃窜在外，佛宗震怒之下将他除名，除此之外还派人去追捕，只可惜他实在狡猾屡次逃脱。
之前严州的事已经引起很大的注意，百名男子的死亡令人震动，各方势力都在追查，面对那么多身手莫测的修行者，圆珩实力不济不得不东躲西藏掩人耳目。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实施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而那个至阴之器的炼制要比至阳更加困难，耗时也更长，种种条件限制，圆珩不能直接掳走那么多女子炼器，所以才选中了陈虎啸为自己做事。
这家伙足够变态，对于女人的折磨也有一手。
圆珩让他帮忙做掩饰为自己寻百位女子，报酬是他可以让对方重现雄风，继续享受男欢女爱的滋味，圆珩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他要的是女人们被折磨过后痛苦到极致的灵魂，因为只有这种状态才能够炼制成名至阴之器。
而陈虎啸对那些女人感兴趣，却不在乎女人们的性命，他这人向来喜新厌旧，已经玩腻的人死或不死，他根本不关心。
两人的这场合作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只是陈虎啸不知道，圆珩这么歹毒的人，怎么可能给他真的灵药，他给的不过是一场以命做交换的秘法，陈虎啸是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享乐，等圆珩收够炼器的女人后，陈虎啸就会直接暴毙而亡。
除了陈虎啸之外，圆珩还收了很多心思不纯正的散修为自己所用，他给他们修行的功法和提升修为的灵丹，让他们听命。
只要心存欲望，人心就是这么好操控。
地方有了，帮手也有了，但百名女子却不容易。
那些女人掳走不是难事，可想要让别人不在意不追查却很难，毕竟她们不是一个小数目，女人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圆珩一开始打过陈府女眷、丫鬟的主意，但这么多年能活着留下来的人早就有侍奉陈虎啸的办法，她们已经麻木认命，很难恐惧绝望到极致，加上陈虎啸对她们也索然无味，于是娶新娘这个方案被提出。
后来这个方案逐渐变成边南他们听到的版本——陈家神秘莫测，那些新娘有去无回。
圆珩和陈虎啸利用人们各扫门前雪的心理，迫使他们为了保存自己去残害别人，这样一来更不会有谁报案追查，直到宁初他们遇上了同样被迫嫁人的姑娘，他的一个身形瘦弱的师兄借用佛宗有名的法器幻化成女人瞒混过去，宁初只身闯入夜探陈府。
说来也是搞笑，道门与佛宗都想到了男扮女装。
不过和尚的脑洞没有道长那么“无畏”。
＊
又过了段时间，城里突然戒严。
边南知道是那些大人物来了，听宁初说其中还有他的师父，佛宗的宗主——如澜大师。
这位如澜大师，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不过因为年事已高又久不过问世事，他后来的传闻很少，除了十年前收了宁初作为最后的一个亲传弟子。
眼下这位大师走出佛宗，边南觉得事有蹊跷。
边南去过很多很多位面，接触过的上位者无数，本来圆珩这事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就算对方与帝皇有关系，这件事已经曝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众人的口舌，除非帝皇是个白痴，否则他再不满意也得把这件事咽下。
边南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一是为了宁初，二是商陆乃道门弟子，身为道门弟子，既然已经参与其中又如何能一走了之，佛宗不怕帝皇，他们道门也同样不惧。
修仙之人给个面子罢了，谁在乎凡间的帝王，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边南是真的这么认为，他连天道都不在意，更不会理这个帝皇怎么看。
真不长眼把他惹急了，揭竿而起再建新朝也不是做不到，毕竟一个能和恶徒扯上关系的王朝，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帝皇的威胁不算大，边南只是有点想不通如澜为何要出现，他身为一宗之主而且年事已高，区区圆珩根本不至于让他在意，那么是为了宁初？
边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宁初杀人情有可原，顶多被指责两句，又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老和尚来是为了什么？
宗门与皇室的关系岌岌可危？
这天下的局势要变了？
他想了很多答案都没想明白，最后如澜大师指名要见他，边南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和尚是冲他来的。
＊
陈府。
陈虎啸早就收监了，陈家现在由佛宗占着，边南跟着宁初，被圆明师兄引到了一处静谧庭院内。
宁初小声安慰道：“商道长不用怕，我师父人挺好的，你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老爷爷就行。”
他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见商陆，但商陆为人很好，不但人长得仙人之姿，还性格纯善、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扶倾济弱、高风亮节……实在是世间难有的妙人，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是见个面而已。
佛宗、道门本来就是彼此友好的门派（虽然有时候个别弟子也“秃驴”“牛鼻子”得互吐口水，但还是友好的门派！）
宁初心里这么想，旁边的圆明接话：“不好说，今天宗主看着气色不太好。”
宁初一愣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圆明见他真的信了，忽然哈哈大笑：“害，骗你的，没多大事，再说了就算脸色不太好，咱们宗主也不会像谭映掌门那样，放心啦放心啦。”
突然被人提起谭映掌门，边南抬头道：“掌门的灵器爱听小道消息，若让他听见了，兴许捉你回道门做做客，想来如澜大师也不会阻拦。”
圆明开玩笑的脸瞬间一僵，连忙摆手：“玩笑而已，玩笑而已，阿弥陀佛，掌门勿怪！掌门勿怪！”
谭映，道门的掌门。
和如澜大师不一样，他年纪轻轻二十岁就当了掌门，现如今也才三十三岁，模样上看没有丝毫的岁月痕迹，另外他和那些庄洁持重、不理俗世的道长也不同，自身实力莫测脾气还特别火爆，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像边南所说的事，确实很有可能发生，所以圆明赶紧撇清关系，若是谭映来捉他，如澜大师肯定不会管，他去了道门不得被扒一层皮？搞不好得在那里做一辈子苦力。
虽然他曾经扬言要为小师弟打上道门，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可是他自己的小师弟也不和他站统一战线，宁初跟在边南身边问：“师兄确实说话不得体，不过，我能不能有机会去道门做做客？”
他还没有去过那里，看着商陆这样的天人之姿不免有些憧憬，道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圆明赶紧过来捂住他嘴，低声道：“佛宗这么大还搁不下你吗？不要给道长添麻烦。”小师弟道门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进去就有去无回了。
宁初没听懂师兄的潜台词，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嗯，确实不应该麻烦商陆道长，万一道门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呢？那些道长们平时看着都很高冷。
圆明拍了拍他：“别说了，带商陆道长进去，宗主还在里面。”
宁初点了点头，二人走进院里的房间，屋里如澜大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边南看到他愣了一下。
本以为年岁已高，德高望重的如澜大师是个身形较瘦的得道高僧，可没想到人长得像个弥勒佛，完全是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富态得跟现代世界遛弯的大爷们一样，不过他的身体应该比他们好很多。
［系统：这胖老头长得还挺喜庆。］
边南心里点头：“确实。”
如澜大师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柔和地看着边南道：“想来你就是商陆道长了。”
边南朝他行礼：“不敢当，大师唤商陆便可。”
如澜大师笑眯眯道：“小道长看起来真有谭映掌门当年的风采，不愧是他喜爱的小徒弟。”
边南：“……”
［系统：这老头咋骂人呢？］
远在道门的谭映突然打个喷嚏。
他对镜抚了把脸庞，那张脸长得美艳动人，如果说商陆是清冷得犹如仙人，谭映就是艳丽得仿若牡丹仙子，一静一动皆是美丽，旁边的男弟子见怪不怪。
“突然打喷嚏，我生病了？”
男弟子心道：“道门弟子都病死了，你也不会生病。”不过面上还是冷着张脸一动不动。
谭映白他一眼，对镜自怜：“你这坏小子又在心里说为师的坏话，不是生病，那就是有人想我了。”
男弟子心道：“那还是生病的可能性大。”
“是谁想我了？”谭映托腮忖道，“肯定是小商陆，他已经外出很久了，小小年纪在外漂泊，绝对是他在想为师，哎，去收拾收拾东西，为师要去寻一寻我最可爱的小徒弟。”
男弟子心道：“师弟快跑！！！”
与此同时，陈府这边，边南只觉得有些恶寒，他说：“那还不至于，师父的风采无人能及。”
这“坏老头”大概也晓得谭映的名声，他依旧笑眯眯道：“老僧在佛宗也曾多次听闻小道长的事迹，真可谓英雄出少年，说来有些自夸，老僧先前觉得宁初徒儿在新一代弟子中间已十分出色，今日见了小道长才觉得宁初还是不如，与你相比逊色了许多。”
［系统：宿主小心，这糟老头子想捧杀你。］
也不怪系统小心眼儿，哪有隐世高僧说话这么圆滑世故的，除非他心里有小算盘。
边南自然不会着了他的道，只有宁初傻乎乎信了，他十分认同地点头：“商道长确实比我厉害多了。”
如澜大师慈爱地看了看他，宛如看着小傻子，宁初还笑得一脸天真，以为自家师父是在赞同他，扭头很高兴地望着边南，似乎目光在说“我说得没错，师父他人很好说话的”。
边南面带微笑看着他，对方的圣父属性大概就是这么培养下来，实在被保护得很好。
如澜大师笑眯眯道：“不过你也实在冒犯，听圆明说，你偷看商陆小道长洗澡是怎么回事？”
宁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圆明师兄真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尴尬地瞥了眼边南，小声对如澜大师说：“师，师父，这是一个误会，你不要再提了……”
如澜大师略有深意看他：“是误会就好，不然为师还以为你要还俗去道门提亲呢，你二师伯之前曾给你算了一卦，说是红鸾星动，天命之人已然出现，圆明的消息传回来可把你二师伯吓一大跳，直呼佛宗和道门关系不对，哪来的姻缘线。”
宁初瞪大了眼睛，面上不敢相信：“二师伯这卦算的也太离谱了，小僧是和尚，色/欲乃是大忌，怎么可能会有天命之人？”
如澜大师回道：“确实如此，你二师伯不信邪，又给你重新算了一卦，这次倒是没了天命之人，仿佛之前的红鸾星动只是错觉，他在佛宗一直嘟囔着难道自己的能力退步了？”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南处在中间神情淡定，那个天命之人说的是蛇妖苏魅云，不过苏魅云已经被他宰了，卦象自然找不到人。
宁初长长舒了口气：“一定是二师伯算错了。”
如澜大师笑着不语，不知道胖和尚是不是坏心眼捉弄自己的徒弟，但边南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他说：“此事既是一场乌龙，忘掉就好，只是家师还未曾知道此事，如此笑谈，如澜大师是想给他也说一说笑话吗？”
给谭映说他家徒弟被佛宗弟子偷窥洗澡？不是胆子大就是没脑子，对方那护犊子的劲儿能立马杀过来把宁初宰了，不杀也得狠狠揍一顿。
如澜大师面色淡定道：“此事休要再提。”
接下来又是几句闲聊，看着好像也没别的意思，宁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想提出告辞送商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如澜大师发觉了他的心思。
他对宁初摆了摆手说：“你先出去，为师还有几句话要同商陆小道长说一说。”
如澜大师平日里对待弟子很和善，但话语还是很有分量，该温和时温和，该严肃时严肃，就像此时，他的态度是柔和的，可话语里的意思已经不容人拒绝。
宁初看了看他们，最后点头朝如澜大师行礼：“是，弟子告退。”
等他离开，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然。
［系统：好家伙，这胖老头还有两副面孔！］
边南淡淡看着如澜，后者面带笑容的脸已经不复存在，不苟言笑的表情倒是有几分高人气质，不一会儿，边南发觉对方身体上的气息也在慢慢改变。
从充满朝气变得暮霭沉沉。
先前说他这胖乎乎的样子很像现代世界遛弯的大爷，不过他要比他们都健康，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如澜的身体已经有些死气了，看来能维持刚刚的样子，完全是靠着自己深厚的修为死撑。
命运无情，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不飞升，人族总会因为年老而死去，如澜也不是例外。
他这个状态，边南推测最多再撑十二年，不死也得死。
如澜大师静静望着他：“看到了什么？”
边南说道：“你快死了。”
他说得很不委婉，如澜大师轻声笑了笑：“你这孩子还真是谭映的徒弟，说话都那么直接，一点也不饶人。”
边南敛眸：“大师让我留下，不会就想说这个事？天命难违，此界生灵都束缚在飞升之下，贫道也没有长生的办法。”
如澜大师说：“老僧命数已定，早就无力回天，此事已不再强求，但老僧现在还不能死。”
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别无他人，边南也不端着后辈的样子，直接道：“如澜大师应当不是执着权力之人，年岁已高还不退位，可是佛宗内部出了问题？”
如澜大师看着他不语，边南继续：“圆珩是作恶多端，但这种伎俩与实力还不值得你千里迢迢赶来，你是为何而来？莫不是真的为我？”
“自然是为了你。”
“为了我……”边南眼眸微转，“宁初那个二师伯也算了我？那我想想，他应该是什么也没算出来。”毕竟他可是外来者。
如澜大师听他这么说低声笑了一下：“你果然像谭映，和他当初一样鬼精鬼精的，二师兄是算了你的，准确来说，因为佛宗的某些变故他算了很多人，还因为偷窥天机受到惩罚，丢了一双眼睛和两条腿，但他不是什么都没算出来。”
算卦这种事，不是谁都有天赋，能真正窥探到天机的更是少之又少，边南有些好奇：“算到了什么？”
如澜大师长长叹口气，过了会从最开始说起：“十年前老僧就察觉到隐藏在佛宗内部的异象，但是找不到具体事宜，加上修行者与皇室的矛盾，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僧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当着佛宗之主稳定局势，没过多久经二师兄提醒，老僧便收了宁初做弟子。”
“宁初比别的弟子都要聪慧，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老僧本想培养他作为佛宗宗主的继承人，但圆珩修炼禁术的事情曝光后，宗门内部愈来愈不稳。”
“二师兄最先算的卦是佛宗的未来，卦象显示岌岌可危，不过也有转危为安的可能，这个希望在宁初身上，为了保证准确，二师兄继续为宁初卜卦，也就是红鸾星动那个。”
“身为佛宗弟子怎会有如此卦象，令人实属不安，那时圆明传来你和宁初的事，二师兄便为你卜卦一番，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卦象中你显示死亡却又生机勃勃，他唯恐自己算错，又卜了道门的未来，结果同样令人震惊，道门本该灭亡之势，而今生机与垂死缠绕，那个处在漩涡之中的核心便是你。”
这世上还有能算到天命的人，边南确实没想到，这个二师伯算得也没错，在原剧情中商陆已经自尽，道门上上下下悲痛万分，谭映掌门追查到苏魅云的下落，不顾危险只身前往蛇神一族的领地，本来已经捉到苏魅云准备将其斩杀。
但没料到女主光环的威力极大，关键时刻她体内蛇神的血脉觉醒，谭映被那上古的蛇神意念重伤，苏魅云反而因祸得福，后来道门在一次次挫败中逐渐湮灭，全门派被剧情炮灰掉，弟子一个个走向死亡。
现在苏魅云早就死了，未来的事情都在改变中。
如澜大师说道：“二师兄不会算错，宁初的天命之人和你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你见了那人。”
边南不准备和他说太多，天命讲太多容易引来天道，他道：“我不知宁初的天命之人是谁，但我确实碰见了一个人，一个为祸人间的蛇妖，以吸食人的精/魄修炼，还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所以我把她杀了。”
他将苏魅云的事告诉了对方，除了没提女主之类的事，其他的毫无保留，如澜大师听完后深深叹了口气，边南语气微冷道：“大师不会觉得这蛇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宁初与她若是天生一对，请恕贫道说一句，真是瞎了眼。”
“缘分乃天注定，老僧不好议论天意。”
“哦？大师是看好他们？”
“不，”如澜大师抬眸看着他，“这恰恰说明他们无缘无份。”
［系统拍桌：我赌一百万功德点，这老头绝对在心里暗喜，暗喜他的乖徒弟保住了。］
边南已经没有兴致和如澜说什么了，反正左右和他无关，他道：“大师今日还有别的事吗？”
如澜大师：“老僧还想拜托小道长一件事。”
边南问道：“什么？”
如澜大师：“你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小道长云游四海，还请带上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也历练一番。”
和天命之人无缘无份，和他倒是有缘，开什么玩笑呢？这老家伙张口就来。
［系统：不要听他的，臭秃驴，我信他个鬼，他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系统：等等，宿主！带他带他带他，界面显示，因为是老和尚要求，所以把宁初带在身边可以吸取他身上百分之二十五的功德点，我去，移动金库！我们要做圣父身上的吸血虫！圣父赛高！］
没办法，利益驱使，系统变脸速度就是这么快。
边南心里已经同意了，如澜却以为他想拒绝。
他说：“路上的衣食住行宁初可以承担，老僧知道麻烦了小道长，但佛宗之事，老僧还想试着挽救下，宁初待在佛宗不便，望小道长收留。”
边南痛快道：“成交。”
此时的宁初正蹲在院门外，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卖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应该也挺高兴的。
过一会边南走了出来，宁初迎上来：“道长。”
边南上下打量着他道：“收拾一下，你师父把你卖给我了，这段时间跟着我出门历练。”
“啊？”宁初愣了愣，不是说圆珩的事情还在扯皮，他杀了圆珩，听说帝皇都要见他，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可以吗？
边南道：“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宁初听话地走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被如澜一句“听商陆道长的话”给打发了。
他不知所措地拎着小包袱跟在边南身后，圆明站在门口对他摆手说再见。
屋里的如澜大师舒了口气，他对商陆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卦象里商陆成了所有死局中的变数，宁初跟着他，应该能有一个不错的未来。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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