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桐怀村命案

  禄雪的脚扭到，管家第二日就叫个大夫来。</p>

  沈双玉的药喝完的那天，就带了喻如，要了辆马车，出府去了。至于卫晴，沈双玉“信任”地让她安排人去祠堂清扫。</p>

  这次出府，还是上回的车夫余辽。</p>

  上一回出府，喻如对外边很感兴趣，但这一回她显得兴致缺缺，上了马车就乖乖坐在边上。</p>

  沈双玉看她这般，知道她这两日情绪低落的原因，道：“担心禄雪？”</p>

  喻如看了她一眼，点点头。</p>

  “给她叫了大夫，没事的。”沈双玉靠着车厢道。</p>

  喻如摇头沉默，没有勇气说出责怪的话，索性闭嘴不语。</p>

  沈双玉闭上眼睛，问道：“我问你，上回让你多注意卫晴，你可有注意到她哪里不对了吗？”</p>

  喻如这才想起，那日傍晚，自己发觉卫晴尾随后小姐的吩咐。她摇摇头，这两日她顾着为禄雪不平，对卫晴恨得牙痒痒，却没有注意到卫晴有什么不妥，“奴婢没发现什么。”</p>

  沈双玉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叹了口气，“回府后，你去问问禄雪，也让禄雪多注意院子里的事。”</p>

  她也想跟喻如解释，可真解释了，喻如这性子怕是藏不住事。还是不说了，等过两天把卫晴处置了，也就不用解释了。</p>

  喻如深吸一口气，“小姐，您是不是很生禄雪的气，所以才罚她、不再重用她？”</p>

  沈双玉睁开眼睛，喻如的笑眼里边盛着害怕，她淡淡问道：“有错就得罚，不是吗？你和禄雪都是我的丫鬟，你们若是在外边做错事，担责任的是你们还是我？届时就算我信她，可也不代表就万事大吉了。”</p>

  说来，禄雪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对，也是她想借此机会再谋事。</p>

  喻如把这话听进去了，却不知该做何反应。低着脑袋，细细琢磨着。</p>

  沈双玉情绪不高，靠在车厢上闭眼休息。</p>

  外面集市的声音很多，隐约听得人们议论桐怀村命案、听得“六王”、“明王”这些字眼。</p>

  沈双玉竖着耳朵听着，“六王”是什么？“明王”又是哪位？她在京中时，并没有这几号人物啊……难道是听错了？</p>

  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医馆，医馆前边的人比较多。喻如看了一眼回来，便请沈双玉在车上等候，她去排队。</p>

  沈双玉也就坐在马车里，车夫则是驱车到柳树边。</p>

  柳树下聚着不少人，都在议论最近几日的事儿。</p>

  “……好像是说哪个地方也有人这么死的，挖眼断舌砍手，并非是桐怀村第一次出现。是来咱们这里做生意的人讲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人声音有些尖锐。</p>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与咱们无关！还是要让县丞自己去打听、去查！咱们县老爷到现在也没找出嫌犯，只能日夜让衙役到桐怀村巡逻，说来也是无能！”声音浑厚的男子接口道。</p>

  接着就是个妇人，这妇人啧嘴道：“要找出杀人众手来，怕是难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自然人人怕了。说不定，县老爷自己也怕呢。”</p>

  “桐怀村的人这大晚上的都不敢睡觉，就怕一睡就醒不来了。”</p>

  “都是县丞无能！都三次、死了七个人了，都还没找到嫌犯，搞得现在人人自危……”</p>

  七条人命了？她还记得上回出来是三条人命，那就意味着这两日又死了四人。</p>

  沈双玉眯了眯眼睛。别的地方也有相同的命案？别的地方……挖眼断舌砍手……想起来了！可又不一样，那场命案，死者不止眼舌手指，还有天灵盖破碎和挖心。</p>

  真是相似，第一回杀一人，第二回两人，第三回四人，也就是第四次就是八人……</p>

  或者是怕百姓更加害怕，祖父才没有把天灵盖和心脉的事说出去？可是人们已经足够恐慌了。</p>

  如果看过桐怀村的尸体，应该就知道尸体有没有另外的伤了。沈双玉想着今晚问问祖父，可是转念一想，祖父昨日没有回府，今日也不一定会回。</p>

  遥城百姓已经如此恐慌了，也快对祖父这位县丞失望了，这案子显然得尽快处理。</p>

  沈双玉抿嘴想了一会，犹豫是否要去衙门找祖父。或许，桐怀村的命案还真的与那个案子有些关系呢？</p>

  她背靠车厢，细想着陈年的命案，那时的八十一条人命，官府给的答案是杀人凶手失心疯。</p>

  余辽在外边禀道：“小姐，喻如姑娘快排到了。”</p>

  沈双玉从边上取出面纱，戴上后才撩起车帘探出头。</p>

  余辽的性子有些温吞，仔细地摆好了小凳子，抬着手肘让沈双玉可以扶一下。</p>

  这家药馆的药的确很有效果，沈双玉不仅去了风寒，如今的肺腑也已经不似之前的不时疼痛。这一次诊脉后，老大夫说身体还得调养着，便又开了温补的药，共拿了五天的药。</p>

  沈双玉再上马车前，看着余辽问道：“余叔，我们去衙门。”</p>

  余辽挠了挠后脖子，“小姐去衙门做什么？”</p>

  沈双玉抿了抿嘴。看向不远处柳树下的一群人，他们还在那里说话，有个老人正在激愤地用手上的拐子撞击地面，隐约听得他说：“人在做，天在看，可这简直是造孽！要是抓到了，就该斩首示众……”</p>

  命案使得如今人心惶惶，再拖下去怕会出现第四次命案，第四次有可能就是八人了。</p>

  沈双玉扯了唇，踩在凳子上爬上马车，道：“去找祖父，我有些事情急着告诉他。”</p>

  余辽不明白，怎么看了个大夫就突然有急事了？难道说，小姐得了急病才急着告知老太爷？可是小姐面色红润啊。</p>

  余辽拍拍自己脑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跳上车辕，御马转头。</p>

  衙门离集市有些远，车轮压过青石板，马车有些摇晃。</p>

  沈双玉一想到命案就有些不安、烦闷，这种烦闷是来自她听说过的祭祀方式，她怕桐怀村命案真的与之前她听说过的命案又关。</p>

  桐怀村如今已经是第三次命案，四人。桐怀村的家家户户都是农耕猎户，若是真有下次——八个人的话就是灭门惨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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