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喜鹊在叫唤

  喻如扁嘴，“小姐，您最近变了，奴婢都猜不到小姐的心思了。”</p>

  沈双玉转眸看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好生放肆，居然还想揣摩我的心思！”</p>

  喻如瞪大了眼睛，“猜一猜都不行的吗？”</p>

  “自然不行。”沈双玉应道。</p>

  “可是禄雪也在猜小姐的心思。她昨儿偷偷跟我说，小姐快要处置卫晴了……小姐，禄雪猜得对吗？”喻如的声音掺杂了雨声，有些模糊。</p>

  “她比你聪明。”沈双玉想了想，说道。</p>

  喻如的笑眼快要瞪出来了，想了想才想明白，答案让她异常激动，忍不住追问：“真的吗？”</p>

  沈双玉抿嘴不语了。</p>

  短短几句话，喻如就显得很雀跃，回玉瑾院的一路笑意都没消下去。</p>

  这雨一直下到了夜里。</p>

  翌日，天大晴。</p>

  一大早就有鸟儿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叫着。</p>

  沈双玉坐在梳妆台前，卫晴站在后边为她绾发，闲话道：“奴婢瞧着，外边桂花树上有两只喜鹊在叫唤，该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了。”</p>

  沈双玉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p>

  察觉到沈双玉这几日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冷漠，卫晴不由得警惕起来，在沈双玉不愿多言的时候，卫晴就闭嘴没再说话了。</p>

  喜事？</p>

  沈双玉手撑着脑袋，心想着哪里来的喜事。</p>

  午后程姨娘又送了点心来了，但只是把食盒交给喻如就走了。</p>

  喻如提着个平平无奇的食盒，送到正屋来的时候还嘀咕道：“这今日的食盒颇大，还挺重的。”</p>

  沈双玉看了一眼食盒，“卫晴呢？”</p>

  喻如拱了拱鼻子，“方才溜出去了，说是要去祠堂看准备好的东西。”</p>

  沈双玉点点头，转眸思索着。</p>

  卫晴是大房安插进来的人，琴谱已经被卫晴拿走了，可是卫晴为何这几日还寻借口出去？还扯了祠堂做借口。</p>

  卫晴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用祠堂做借口，自己不会怀疑不说，还会认为她为了周年祭的事费心费力。</p>

  可真是为周年祭费心费力吗？</p>

  喻如将食盒打开，从里头端出了一碟绿豆糕和一碟红豆饼，颇大的食盒，居然就这两样东西。喻如奇怪，把食盒举起来掂掂重量，才发现食盒底下还有东西。</p>

  喻如便将食盒翻过来，里头慢慢滑出来一个盒子。盒子和外边的食盒大小差不多，放在食盒里正正好。</p>

  “怎么有个盒子。”喻如拿着个盒子，奇怪地看向沈双玉。</p>

  沈双玉回过神来，接过盒子，“是酒杯吧。”她说着，将盒子打开了。</p>

  盒子里头是犀角雕夜游赤壁杯，一套四个，每一个的外表都雕刻着“夜游赤壁”的场景，栩栩如生，端的是精致贵重。</p>

  沈双玉眼前一亮，这犀角雕夜游赤壁杯上的雕刻可是前朝才有的技术，存世不多，有价无市。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得了个这么好的东西。</p>

  “好东西！”沈双玉抚摸着其中一个深蓝色的杯，眼里闪闪发光。</p>

  喻如看着诧异，“小姐，难道这个很贵重吗？怎么程姨娘会送这个来？”</p>

  沈双玉指尖划过杯上的雕刻，雕刻并不扎手，答道：“这个自然贵重了。程姨娘送这个来是，是报答上回带三姐去看病。你好好收起来，我病好了可要用它来喝酒。”</p>

  喻如忍不住笑了：“小姐可真会说大话，您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怎么就想着喝酒了。”</p>

  沈双玉挑眉道：“以前不喝，那以后就补回来。”</p>

  喻如笑了笑，只当她是高兴得了这套酒杯。</p>

  沈双玉没再说下去，指了两碟子点心，“你把点心拿下去，跟禄雪分了。”</p>

  禄雪的脚还没好，除了给沈双玉熬药，她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里的。喻如得了赏，就端着两碟子点心跑去禄雪的房里。</p>

  没多久就返回来，沈双玉还在把玩着酒杯。</p>

  喻如嗤笑道：“小姐，您这么喜欢，要把它放库房吗？”</p>

  沈双玉把粉色的酒杯放回去，“随便吧，别把它磕坏了就行。”</p>

  沈双玉这么仔细，喻如也不敢马虎，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拿着出去了。</p>

  “喻如，等卫晴回来，你就叫她进来寻我。”沈双玉唤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准备好绳索，再把咱们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叫过来。”</p>

  喻如歪头：“小姐您要做什么？”</p>

  沈双玉笑笑。</p>

  卫晴回到玉瑾院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p>

  沈双玉彼时正站在书案前作画，画的是春日兰草，还没画好那一株兰草，卫晴就端着一盏茶送进来。</p>

  卫晴将茶盏放到书案上。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只看得了黑墨画了一条墨线，毫无美感，心中鄙夷不屑，暗道不会画就不要画了。</p>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姐，没想到您画画居然画得这么好！”</p>

  沈双玉抬眼扫了她一眼，默不做声地将手下的那一株兰草给画好，这才搁下笔。打量了两眼，又拿起笔，沾了墨画出一朵兰花。</p>

  手上画着，沈双玉状似无意地轻声道：“你去哪儿了，去了那么久？”</p>

  卫晴心中暗笑，故意道：“是奴婢的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今日是去祠堂准备东西的，毕竟三老爷的周年祭也就剩下短短几日了，奴婢想着一切都要再三确认，这才耽搁了这么久。”</p>

  沈双玉垂着眼睛画兰花，语气平淡：“去了大伯母那儿还是去了二姐那儿？”</p>

  卫晴脸上的笑容还没缓下去，心快要跳出来了，强装镇定道：“小姐，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奴婢是去祠堂啊！好端端的，奴婢会去大夫人、二小姐那里……”</p>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回事呢？”沈双玉画完了兰花，笔还握在手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卫晴。</p>

  “小姐为何这样看着奴婢？”卫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p>

  沈双玉笑着问道：“卫晴，我让你放好的琴谱，去哪儿了？”</p>

  卫晴张皇道：“奴婢就放在架子上啊，当时小姐不也看到了吗？”</p>

  沈双玉的左手就放在桌上，食指轻抹拇指，“那为何现在不见了？”</p>

  卫晴的话是张口就来：“小姐，小姐您的寝屋可不止奴婢一人能进来，还请小姐明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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