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离开吧
沈双玉知道她才不是没人要的呢！她有一个给了她嫡出女身份的父亲，还有个会偏向她的老爷子，又明明心里对自己怄气又会因为她跟人吵架的哥哥，这就够了。</p>
可她又是对沈家嫡女的身份未存执念，又不是非要不可，所以她有恃无恐。</p>
沈奇武也是有恃无恐，但又有鱼死网破的决然。他已经是说出来了。那么就意味着他只能硬把人给从府里逼走，否则就是后患无穷了。</p>
沈双玉的话轻易就引得了百姓附和，这让沈奇武大感不满。自己说了那么久，甚至是曝出了那么大的消息，百姓讨论的声音也没有这么大。</p>
只是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让百姓清醒、理智过来，觉得沈双玉真的并非是沈家三老爷的亲生女儿，因为没有一个亲人为她说话。</p>
沈奇武冷哼，嚷道：“我报复你？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本就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不过是当年三哥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一个没人要的小孩。说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又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沈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般报答的？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反对养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p>
沈奇武气势逼人，底气十足，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诓人。围观的百姓看了看，沈双玉也的确是绝色，同沈家之人比容貌出色得有些不寻常了。而且，这五小姐的母亲居然没有为女儿辩解，这才是最关键的。</p>
沈辰心急如焚，扯了宋氏一把，低声催促：“母亲，你快点给妹妹解释啊！这怎么可能呢，分明就是天方夜谭！”</p>
宋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了老爷子，抿嘴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她还是要观望一番才行，这件事不必用到她，老爷子若是不行，沈双玉自己也能处理了这场面的。</p>
沈双玉表情平淡地想，原来沈双玉是沈奇文抱来的。那跟自己的原身，跟沈钰有什么关系？有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p>
“沈奇武！”老爷子铁青着脸，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好气色又变得难看，他当着众人的面儿强调道：“毋庸置疑的，五姐儿是我的亲孙女儿！是奇文的女儿！我没想到你自己做错事情在前，竟然还敢怨恨五姐儿，你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有什么用？”</p>
老爷子也是说，沈奇武是因为记恨沈双玉，所以才说这些话来抹黑沈双玉。他赞同了沈双玉的话，选择站在沈双玉那边，指责沈奇武心思不正。</p>
沈奇武瞪大了眼睛，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望着老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双玉，“父亲，我才是你嫡出的儿子啊，她、她一个跟您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我们两个，你竟然选择维护他吗！”</p>
沈双玉看了老爷子一眼，又回头看向沈奇武，道：“四叔这究竟是何居心？祖父大病初愈，受不得气，可是祖父刚回府的时候你便跑来说我非沈家女的话，我当你是说胡说无事，可祖父所信以为真而伤了心，那真真是其心可诛。”</p>
“父亲大病，我想接回来家里休养，反而是被你关进了牢里，我才想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沈奇武怨恨地看着她，因为他坐在地上，目光向上看，更显怨恨了，“呵呵，父亲那是因为可怜你，才反驳我的话。你可别以为自己就真的是沈家的女儿了？错！你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东西，以为被抱到沈家来，就真成了沈家的女儿了？”</p>
老爷子忽然捂着胸口，心一下一下的绞痛，疼得他鬓角都生出了冷汗了。就只有离得最近的晖三清楚，从方才开始，老爷子的身子都一直在颤抖了。</p>
张氏推了沈迎曼一下：“还不赶紧将你祖父带进去休息！”</p>
沈迎曼才倏然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上前去，搀住了老爷子的一边手，另一只手是晖三扶着。二人终于是将老爷子给扶进去了。</p>
而局面依旧僵持着。</p>
“四叔这个意思，是非要我指责我非沈家之女了？”沈双玉轻声道，带着若有似无的讽刺笑意，眼里流露出刺痛了沈奇武眼睛的不屑，接着她话锋一转：“可四叔是否有证据，能证明我非沈家女的？”</p>
沈奇武冷哼了声，指着欢姨娘……不，是欢姨娘身后的一个婆子，道：“她这便是我的证据！”</p>
欢姨娘就站在马车的不远处，而那个婆子就站在马车边，侧着身。那是伺候欢姨娘的一个婆子。然后那个婆子从马车旁边迎了过来，让众人得以看清她的面貌。</p>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p>
沈双玉眉心一跳。沈奇武指着的那个婆子，是沈奇武从前院子里伺候的，不过因为偷奸耍滑又在府里赌博，是被福婶划走了，而被辞退的人。</p>
沈双玉有点印象，是因为这个婆子有些出奇。当时被辞退，还跑到玉瑾院去闹，恰好自己当时要出门，迎面碰上了。当然福婶带着人直接逮住了，可还是被沈双玉见到了，却是没有想到如今还在府里伺候。</p>
可她伺候的是欢姨娘，就说的通了。</p>
那婆子只是意外于沈奇武这么快就揭出这个事实，但是却不意外自己会被用于作证。因此，她只是在一开始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就恢复自然。</p>
沈双玉冷眼看着，这个婆子说的会不会是实话且不说，肯定是于自己而言不利的话。</p>
婆子往前走，在府门口台阶下站定。然后，虚虚屈膝行了礼，也不知道她是在向谁行礼。</p>
她又站直了身子，而后稍稍垂下头，对着众人说道：“奴婢春娘，自小在府里伺候，对府里很久前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十多年前，三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却忽然在九月说她下个月就要临盆了。当时府里的人都奇怪得很，可是府里的主子们都没有说这个事，府里的奴才自然也只敢在私下里偷偷议论。这说来也怪，三夫人十月份的时候当真就生了个女孩出来。”</p>
不必说，这个女孩自然就是沈双玉了。</p>
“啊？”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p>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九月份说要临盆了，十月就生了个女儿？怀胎十月吗？那怎么九月才说啊？”</p>
“什么？”男人不明所以：“九月说预产期是十月，十月生了孩子，有什么不对吗？”</p>
“那婆子的意思，是‘三夫人没有怀孕’，却说她怀孕了！”</p>
“没有怀孕却能有了个孩子，总不可能会凭空出现一个孩子吧，这肯定就是别人的！哎哟，三老爷都有了个儿子了，没必要特地去抱别人的孩子来养啊！”</p>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要个女儿，纳妾不就行了？纳妾对三老爷来说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多的是想跟着三老爷的人！”</p>
……</p>
陈年旧事，于府里的小辈和在府里伺候不久的人而言，都是陌生的。他们就像围观的百姓一样，不解又茫然。</p>
沈双玉作为当事人，其实知道的不多，她只是猜测，并且是猜测中了。她看着宋氏一言不发，目光躲闪。春娘说的时候，是将宋氏说进去了，可是她丝毫没有辩驳。</p>
宋氏没有辩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无话可说。</p>
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沈辰脸色灰败，看着宋氏的眼神痛切，又有不甘。移开目光的时候，他又看向了沈双玉，他是复杂的，既不甘，又有心疼。沈双玉沉默不语，双眸微敛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p>
沈辰辩驳道：“只有一个婆子的话，那怎么能够相信？说不定她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呢！”</p>
沈双玉侧目，抿了抿唇。</p>
沈奇武笑了：“二哥儿，你未免太天真了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如果不是真的，你母亲怎么不敢辩驳几句？”</p>
宋氏受惊地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p>
沈双玉往前走了两步，她离春娘更近了，她上下打量了春娘一眼，冷笑道：“我这似乎想起来了，你是被赶出沈府的吧，因为赌博之事，怎么如今又在这里了？”</p>
春娘眉心一跳，垂下眼睛，扬声解释道：“那不过是个误会，奴婢未曾赌博。奴婢有冤屈，便寻了四老爷，四老爷怜悯，虽未能还奴婢一个清白，可也给了奴婢一个机会，有了个安身之所。”</p>
沈双玉恍然地点点头：“那时候人赃俱获了，分明便是在赌博，你倒是能说是被误会了、受了冤屈了？”</p>
“是！是被误会了！”春娘一口咬定下来。当初赌博的人都被遣出去了，即便是福婶来了，只要自己咬定不是，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p>
沈双玉笑笑。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是不是误会的话，她又是点头：“好一个被误会。可你既然受了被误会的苦，又怎来诬陷别人呢？”</p>
沈奇武怕她又要弯弯绕绕地把人绕进去，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是诬陷！你本来就不是沈家的人！你如今能力大了，沈家容不下你，也不求你如何报答沈家了，赶紧离开吧！离开了，一切都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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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武冷哼，嚷道：“我报复你？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本就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不过是当年三哥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一个没人要的小孩。说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又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沈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般报答的？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反对养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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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武瞪大了眼睛，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望着老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双玉，“父亲，我才是你嫡出的儿子啊，她、她一个跟您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我们两个，你竟然选择维护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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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病，我想接回来家里休养，反而是被你关进了牢里，我才想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沈奇武怨恨地看着她，因为他坐在地上，目光向上看，更显怨恨了，“呵呵，父亲那是因为可怜你，才反驳我的话。你可别以为自己就真的是沈家的女儿了？错！你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东西，以为被抱到沈家来，就真成了沈家的女儿了？”</p>
老爷子忽然捂着胸口，心一下一下的绞痛，疼得他鬓角都生出了冷汗了。就只有离得最近的晖三清楚，从方才开始，老爷子的身子都一直在颤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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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迎曼才倏然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上前去，搀住了老爷子的一边手，另一只手是晖三扶着。二人终于是将老爷子给扶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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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这个女孩自然就是沈双玉了。</p>
“啊？”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p>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九月份说要临盆了，十月就生了个女儿？怀胎十月吗？那怎么九月才说啊？”</p>
“什么？”男人不明所以：“九月说预产期是十月，十月生了孩子，有什么不对吗？”</p>
“那婆子的意思，是‘三夫人没有怀孕’，却说她怀孕了！”</p>
“没有怀孕却能有了个孩子，总不可能会凭空出现一个孩子吧，这肯定就是别人的！哎哟，三老爷都有了个儿子了，没必要特地去抱别人的孩子来养啊！”</p>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要个女儿，纳妾不就行了？纳妾对三老爷来说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多的是想跟着三老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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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没有辩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无话可说。</p>
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沈辰脸色灰败，看着宋氏的眼神痛切，又有不甘。移开目光的时候，他又看向了沈双玉，他是复杂的，既不甘，又有心疼。沈双玉沉默不语，双眸微敛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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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受惊地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p>
沈双玉往前走了两步，她离春娘更近了，她上下打量了春娘一眼，冷笑道：“我这似乎想起来了，你是被赶出沈府的吧，因为赌博之事，怎么如今又在这里了？”</p>
春娘眉心一跳，垂下眼睛，扬声解释道：“那不过是个误会，奴婢未曾赌博。奴婢有冤屈，便寻了四老爷，四老爷怜悯，虽未能还奴婢一个清白，可也给了奴婢一个机会，有了个安身之所。”</p>
沈双玉恍然地点点头：“那时候人赃俱获了，分明便是在赌博，你倒是能说是被误会了、受了冤屈了？”</p>
“是！是被误会了！”春娘一口咬定下来。当初赌博的人都被遣出去了，即便是福婶来了，只要自己咬定不是，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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