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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是爱不风尘

  当着这个饱满女孩儿李师师今年怕是有二十三、四了?正是女人人生中最黄金的年纪,她又如此漂亮、如此随意地就在眼前王伦的那颗心便免不了无耻地活动起来。

  欣赏美,是人的本能;欣赏美人,是男人的本能。好,王伦承认,那一刻,他沦陷了,因为前生后世,他都没见过像李师师这样的综合表现最佳的女人。小郡主太嫩年龄太小,潘姓娘子见面时间太短,李瓶儿缺少那份雍容…

  也罢,好诗好词是留着装逼用的。既然无法用之博取功名利禄,博美人一笑也是好的,任谁见她一颦一笑间让人情不自禁的绝色容颜总难生拒绝之心。

  对漂亮的女人,男人总会想着卖弄。在名满天下的李师师面前,王伦的心情更是热切。

  “娘子休要如此说!其实小可倒是想在娘子面前写诗弄词的,却生怕唐突佳人,反为不美。而且依小可想来,便是世间最华丽的词藻,都不能形容娘子之美于万一。所以思前想后,终不敢下笔。”

  王伦的这个马屁是想了好久的,甚至在第一次见到李师师之后就开始酝酿、为自己不给对方写词做铺垫了,所以说的那个情真意切啊。加上他为了渲染自己说话的真实性而歪头同步附和的认真,更显得情真意切。

  不过李师师被人奉承已久了,从进入樊楼、甚至是之前,就已经活在很多人的赞扬、惊叹或者阿谀之中了。无数有点才华的男人都给她献词,甚至在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御用的大词家周邦彦。所以,对王伦的话,她只感动了一下下她也不是雏儿了,能够很好地压抑自己的情感。

  韦小宝或者是金庸说过,皇宫与妓院是人世间两个最虚伪的场所。很有幸或者很不幸,她与此二者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奴家哪里如官人夸得那么好官人是在为自己不想给奴家写词哄奴家呢。”

  这话说的…师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不过王伦已经决定了,顺着自己的心,给她一个好评了。

  “娘子快别这么说…自从那日见过娘子之后,小可便心里一直有创作的欲望。今日在去郊外的路上却想到娘子花容月貌,虽然名动天下、富贵及身,却终有人老枯黄的一天,不禁悲从中来,于是得了一首。虽然做不到像清真居士那样的细腻动人,却好歹是小可的一片至诚之心。娘子若是不嫌,便听小可道来。”

  前面听他拍马,后面陡然一转,李师师不禁生趣。别人都用花团锦簇的文章给她,赞她雪肌玉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类久之让人生厌的词,生怕得不到她的青睐。这王伦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思考到她将来的退路,让人惊奇,也不怕得罪了她?

  自家的事自家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想和自己套近乎?有多少朝中权贵想通过自己递话给当今天子?这王伦倒是真性情,拒绝了杨太保的延揽,也很随意地不和自己套近乎,这很另类。

  而他不为自己歌功颂德,却很扫兴地谈什么“人老枯黄”!唯其如此,才是真心关注自己的人。

  “人谁无老?老去有谁怜?奴家自然知道‘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既是山水郎专为奴家所作,奴家当敛容聆听!”

  说话时,她真的轻提裙裾、衽手仰首,屏息端庄如庵里拈指的观音。

  王伦看了她的架势,心里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就不知道自己剽窃的这首词能不能入她的眼,或者让她勃然而怒?若她翻脸,不但得罪了人,恐怕还要连累她会不会再让红玉小姑娘帮自己出面攻关土地呢。不过话已说出,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其它应景的词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下的这首词,唤做《卜算子》。”

  李师师微一颔首,算是回复。对于听词,她是认真的。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

  李师师惊奇地望着他,很奇怪他竟然谈起了她的往事。向来,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这段过往,也有意无意地不去揭她的疮疤,即她其实是一个妓|女的事实。

  再技压群芳,再是几届的花魁娘子,再得帝王欢心,再得各种桂冠,都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这是她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也是她心头永远的痛。只是她隐藏的很好,别人也都下意识的以为她一定是在享受这种盛名带来的快乐,包括她最钟情的大才子周邦彦。只不过后者比很多人都更细腻、更愿意用词名捧她的声名而已。

  从没有人这么直白又深刻地揭露她的本质,也从来没人看透她的内心,除了今日、此时。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这是一个真正的明白人,说她自己并不是生性喜好风尘生活,之所以沦落风尘,是为前生的因缘所致。

  因父母获罪沦为娼|妓,对她本人而言,无论这件事让她后来获得了怎样的好处,这都是一件尤为不幸、尤为可悲的事,若她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能够拥有清醒而理智的神智,那么她是必然、也是应当穷尽一切去反抗的,让自身如玉石一样被击得粉碎也无所谓。

  然而可惜的是,当时的她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她懵懵懂懂,天真无邪,双眼如同野鹿一般,闪烁着茫然而空洞的光芒,她不时发出几声轻巧的叫声,又像是稚鸟的呼唤,以此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获罪之年,她只有三岁。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

  他这是安慰我么?李师师眼角已经含泪了。花落花开自有一定的时候,可这一切都只能依靠司其之神东君来作主。他说的何其婉转,因为此身已经非我所有,皇帝不发话,谁敢放自己走?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是啊,如他所言,总有一天容貌会离此而去,帝王的恩宠也必将离去,留下来又将如何生活下去呢?若有朝一日能将山花插满头,那就不需要问我归向何处。

  他说的何其明白,但又何其痛彻心扉!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