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援军
眼看生天就在对岸，但就是这短短的一道渭水，却成了最后的阻隔！！
“啊——！”
“不，不要！”
“我的手，我的手啊！！”
“……”
身后，宁州涌上的汉子也逐渐传来了哀嚎。
一时的勇气，让他们冲了上去，但他们并非幽云苦寒之地的汉子。
身为关内人士，虽然勇武，但狠厉不足，此刻一经接触那帮穷凶极恶的蛮子，宁州和泾阳的许多汉子，此刻顿时被眼见的血腥吓破了胆子。
但即便颤抖，即便被屠杀，这帮人咬牙含泪下。
不退！！
他们仍旧不退！！
但突厥的弯刀可不会被这一幕感动，这群异族在狞笑下，反而砍杀的更加尽兴。
看着眼前汉家被屠戮，邱老爷子内心之中，一股破釜沉舟的血性陡然飙增。
那群恶心的异族满嘴狞笑声和汉家的哀嚎怒喝声交杂，让此刻的邱老爷子突生一股绝望下的狠辣！
与其继续这该死的逃亡日子，自己还不如和白马义从一起杀的一个马革裹尸！
倒也不失昌平王一脉该有的风姿！
想到这里，邱焕礼老爷子的浑浊目光中，陡然爆发出了一股厉芒，暴喝出口：
“呔！”
“狗异族！！欺我华夏无人乎？？”
“看本将取汝等狗命！！”
在楚老惊异的目光中，邱老爷子竟然拾起了自己的长枪噌的一声跳向了岸边。
“爷爷！！”
“老公爷！”
“老邱！”
看着邱老操着长枪坚定冲锋，一时间，邱沐寒，刘都尉，楚老，邱环儿人人都面露惊恐。
幽州军勇都开始了撤离。
邱老爷子…
他怎么挡得住这么多的敌军！！
完了！
全完了！
邱沐寒此刻俏丽的面容一寒，也是紧随其后！
自己怎么可能让最重要的爷爷被这群异族杀死！
“老天爷！！求求你，让我也拥有那名玄甲大将的实力吧！！”
美目泛红下，邱沐寒同样提枪返回身后的敌军阵中。
虽然知道自己的祈求不过是徒劳，但是邱沐寒依旧义无反顾。
楚老也动了！
原本在船上的他，看着这一幕，猛地一跺脚同样也是举起了一旁的横刀。
紧接着，最后的男丁，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汉陆续转身。
挡不住了吗？
那就让他们来挡吧！
绝望？
不！！
只要身后这些人成功渡河，那就是胜利！
汉家只要有种子能保留下来，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冲啊！”
“孩子女人都麻利点，给老爷们把地方让开！”
“渡河！！渡河！！”
看着这一幕，刘都尉哭了。
原本负责百姓渡河的他，再次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无以复加。
幽州总是嘲笑关内不善武。
可那又如何？
生死关头，现在的他却心中对这群关内的汉子满是敬意！
“踏马的，拼了，劳资这条命早该在幽州就丢了，现在也值了！！”
“幽州弟兄们！！”
“在！！”
“和宁泾的汉子一起，保护妇孺！！绝对不能让一个女人孩子受到异族染指！！”
“诺！！！”
冲天的战吼，破釜沉舟！
已经没有希望了。
所有人都不顾所以的大吼出声，他们已经明白这一战是在面对死亡。
但死亡又有何妨！！
身前，越来越多的蛮子开始发现这一处的百姓，相比于那一边的李诚。
异族们自然更加喜欢挑软柿子的百姓来对付。
刷的一声。
再次洞穿了一名异族的胸膛之际。
邱焕礼老爷子已经是气喘吁吁…
“呼…”
“呼……”
剧烈的喘息下，邱焕礼老爷子差点一个踉跄，还是邱沐寒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对方：
“爷爷……”
邱焕礼闻言，一声苦笑：
“寒儿，爷爷是真的老了…”
“想当年，在并州战场，爷爷可是能拼杀一天的啊…”
邱沐寒闻言抿紧了嘴唇，如今的她也负了轻伤，面具后的目光盯着邱焕礼，坚定而凌厉：
“爷爷…您…您不老！”
“您…”
邱焕礼挣扎的站了起来，没有让邱沐寒继续说下去。
突然，邱焕礼悲伤的目光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寒儿，你可曾怪爷爷。今日我们祖孙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爷爷说的什么话，我邱家人在战场裹尸，原本就是归宿！何况我们还能保全如此多的百姓！”
邱沐寒这时的语言已经不再冰冷，充满温柔的诉说下，她已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有不甘，也有光荣。
邱焕礼闻言，眼中也爆发出了一抹精光：“好，好孩子！”
“既然如此，昌平王的传说到这儿也算是个好结局！”
“哈哈哈哈，今日就让我们祖孙杀他一场痛快！”
“是，爷爷！”
虽然大笑不绝于耳，但每个厮杀的汉家军卒都能听出这匹老骥话语中的悲凉。
只是没有人觉得悲伤！
壮士许国，何须悲呛！！
反而随着邱老的大笑，所有人都开始了释怀。
痛吗？
痛什么，身后的百姓受辱，那才是汉家军卒的疼痛！
疼吗？
疼什么，杀光了眼前的异族，这不是最好的褒奖？
两名军卒相望之下，此刻满脸血污的他们甚至相互都没有一句关心，两人目光对视下，皆是癫狂的笑着吼出了同一个字。
“杀！！”
“杀！！！”
面对面的癫狂嘶吼。
他们的身躯颤抖着，已经充满了疲惫，但两人披头散发下，此刻却在接连的喊杀声中肆意狂笑。
杀，杀，杀！！
他们早已放弃退路！！
把绝望中绝境中的唯一生机，让给了身后的百姓。
既然如此，那起码要多拉几个异族垫背才是。
啊！！！
杀个痛快吧！！
身后百姓们的哭嚎已经渐渐停下。
没有人是傻子，此刻他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在震撼着他们。
他们的男人，他们的丈夫，公公，叔伯，邻居，正在拼死以战，他们…
他们不可辜负这番性命的托付啊！
一名妇女看着看着，片刻后便张开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大叫：
“婆娘们！男人们都在死战，咱们也别拖后腿啊！！”
“大伙儿赶紧渡河！！抱上孩子，年轻的淌水，年老的坐船！！”
“快走，快走啊！！”
“切莫辜负！”
“……”
哭嚎渐渐成了一片哽咽，就算是刚刚懂事的孩童，此刻也是咬紧了嘴巴，红着眼睛拼命的拽住了绳子。
一名扎着虎头辫儿的孩童，此刻连脚都踩不到河床，但两只小手扑腾下，孩子一边往前拉着绳子，一边嘴里灌着水还在呢喃：
“爹…爹…喜儿过河，喜儿这就过河，娘说过了河，爹爹马上就来了。”
听着自家儿子的话，身后的妇孺已经泪流满面。
但她不敢哭！
不只是她，身边的妇孺哪有人敢哭。
每一个妇孺，都是带着绝望的催促着自己的儿女。
她们甚至都不敢回头。
心中在滴血啊！！
但停下，停下就会让身后的男人们死不瞑目啊！！
他们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她们能够活命吗？？
绝望夹杂着唯一的生机，波涛不显的渭水河畔，此时正上演着一曲汉家绝殇！
一名在船上匍匐的老妪，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也不知道该祈求什么，到了后来她只有无力的诅咒这该死的世道。
“大唐，大唐又如何，比大隋又好了多少？”
“天子坐明堂，不是说好了乱世结束了吗？不是说好天下太平吗？”
“老天爷，何以至此，百姓何以至此啊！！”
“杀——！”
但就在了这时，河岸另一头，突然爆发了一阵阵气势雄浑的战吼。
邱沐寒耳朵一个激灵，立刻便拉住了有些气喘的邱焕礼老爷子：
“爷爷，您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邱老爷子一脸木然，竖起了耳朵听了半天：
“寒儿，没有啊，你…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邱老爷子话音未落，一声声更加明显的战吼陆续传来：
“快，所有人，动作快！！”
随着嘶吼，对面的芦苇荡中，一身身金红战甲的身影也开始了陆续的显现。
邱沐寒虚眯着目光瞅了一会，当看见了对面十二卫的军装之际，她面具后的身躯不由一颤。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要死在这里，可是救星竟然出现了！
天不绝汉家！！
天无绝人之路啊！！
带着激动的哭声，邱沐寒拼命的摇晃起了邱老爷子：
“爷爷！！爷爷！！爷爷您看啊！！”
“您快看看，那是大唐的精锐，那是十二卫的将士！！“
“有救了，百姓有救了！！”
“……”
邱焕礼老爷子也愣住了，当他带着浑浊的泪水看清对面那鲜红金黄的战甲时。
邱老爷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这名老人却是转身，更加勇猛的冲杀起来：
“诸位！！！”
当这一声苍老的大吼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邱老爷子几乎是破败了喉咙，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嚎啕：
“诸将士，我大唐援军已到！！”
“咱们有救了！！杀！！杀光异族！！”
“……”
对面，李靖亲自率领大军扑开了岸边的芦苇。
当他们看见了对面那人群拥挤的场景之时，李靖的眼睛瞬间红了！！
柴绍更是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百姓！！
岸上的百姓正在拼杀，水中的百姓正在逃命。
而那些异族，竟然还在大笑？
听着这笑声，每一个将士的心中都是怒火沸腾。
尔敢！！
尔敢把汉家求生当做笑料？？？
李靖瞬身颤抖下，简直恨到极致。
原本克制的军神，这一刻的嗓子已经充满了失态，几乎是破音般的大吼出口：
“掩护百姓，杀光异族！！”
“左武卫，放箭！！放箭！！杀光这些畜生！！”
“其他将士，立刻下河解救百姓！！”
“……”
“嗷——！！”
嘶吼下，渡河的妇孺就看见了岸边正在卖力拽着的绳子上突然多出了一双双手。
随之而来，便是对岸无数的将士连盔甲都没脱，噗通噗通的陆续跃入了渭水之中。
孩童被抱起，妇孺被搀扶。
这一刻，妇孺们甚至都不敢相信，绝望之下竟然有人来救助他们…
这…
这是真的吗？
这莫不是她们的幻想？
而幽州拉着绳子早已虚脱的军士们，此刻被十二卫换下后早已哭成了泪人。
趴在河岸上的他们也没想到，绝望到了如今竟然还能有人救援。
李靖看着他们的双手已经被绳子勒的血痕道道，看着这一切。
带着磅礴的怒气，大总管已经在不断呵斥后方的兵卒：
“放箭，放箭！！”
“杀光异族！！！为我大唐将士们，杀出生路！！”
“诺——！！”
同仇敌忾！
此刻的弓弩手们，勒的弓弦都已嵌入食指。
通红的目光看着对岸，他们的箭矢已经灌注了无尽的怒火！
“放——！！”
一声下令，无数的箭矢嘣的一声激射而出。
遮天蔽日的箭羽之中，一个个濒临绝望的百姓却像看见了神明一般！！
随着对岸的突厥传来痛嚎。
他们这才敢回头确认，蛮子确实是死伤无数。
这不是梦境，这不是幻想。
这是唐军！！
这是大唐的军队来保护他们了！！
邱老爷子满眼的激动下，不由再次放声大笑。
只是这一次，老爷子的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悲呛。
刚才的那股绝望…
已经随着唐军的到来烟消云散。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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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焕礼老爷子已经是气喘吁吁…
“呼…”
“呼……”
剧烈的喘息下，邱焕礼老爷子差点一个踉跄，还是邱沐寒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对方：
“爷爷……”
邱焕礼闻言，一声苦笑：
“寒儿，爷爷是真的老了…”
“想当年，在并州战场，爷爷可是能拼杀一天的啊…”
邱沐寒闻言抿紧了嘴唇，如今的她也负了轻伤，面具后的目光盯着邱焕礼，坚定而凌厉：
“爷爷…您…您不老！”
“您…”
邱焕礼挣扎的站了起来，没有让邱沐寒继续说下去。
突然，邱焕礼悲伤的目光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寒儿，你可曾怪爷爷。今日我们祖孙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爷爷说的什么话，我邱家人在战场裹尸，原本就是归宿！何况我们还能保全如此多的百姓！”
邱沐寒这时的语言已经不再冰冷，充满温柔的诉说下，她已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有不甘，也有光荣。
邱焕礼闻言，眼中也爆发出了一抹精光：“好，好孩子！”
“既然如此，昌平王的传说到这儿也算是个好结局！”
“哈哈哈哈，今日就让我们祖孙杀他一场痛快！”
“是，爷爷！”
虽然大笑不绝于耳，但每个厮杀的汉家军卒都能听出这匹老骥话语中的悲凉。
只是没有人觉得悲伤！
壮士许国，何须悲呛！！
反而随着邱老的大笑，所有人都开始了释怀。
痛吗？
痛什么，身后的百姓受辱，那才是汉家军卒的疼痛！
疼吗？
疼什么，杀光了眼前的异族，这不是最好的褒奖？
两名军卒相望之下，此刻满脸血污的他们甚至相互都没有一句关心，两人目光对视下，皆是癫狂的笑着吼出了同一个字。
“杀！！”
“杀！！！”
面对面的癫狂嘶吼。
他们的身躯颤抖着，已经充满了疲惫，但两人披头散发下，此刻却在接连的喊杀声中肆意狂笑。
杀，杀，杀！！
他们早已放弃退路！！
把绝望中绝境中的唯一生机，让给了身后的百姓。
既然如此，那起码要多拉几个异族垫背才是。
啊！！！
杀个痛快吧！！
身后百姓们的哭嚎已经渐渐停下。
没有人是傻子，此刻他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在震撼着他们。
他们的男人，他们的丈夫，公公，叔伯，邻居，正在拼死以战，他们…
他们不可辜负这番性命的托付啊！
一名妇女看着看着，片刻后便张开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大叫：
“婆娘们！男人们都在死战，咱们也别拖后腿啊！！”
“大伙儿赶紧渡河！！抱上孩子，年轻的淌水，年老的坐船！！”
“快走，快走啊！！”
“切莫辜负！”
“……”
哭嚎渐渐成了一片哽咽，就算是刚刚懂事的孩童，此刻也是咬紧了嘴巴，红着眼睛拼命的拽住了绳子。
一名扎着虎头辫儿的孩童，此刻连脚都踩不到河床，但两只小手扑腾下，孩子一边往前拉着绳子，一边嘴里灌着水还在呢喃：
“爹…爹…喜儿过河，喜儿这就过河，娘说过了河，爹爹马上就来了。”
听着自家儿子的话，身后的妇孺已经泪流满面。
但她不敢哭！
不只是她，身边的妇孺哪有人敢哭。
每一个妇孺，都是带着绝望的催促着自己的儿女。
她们甚至都不敢回头。
心中在滴血啊！！
但停下，停下就会让身后的男人们死不瞑目啊！！
他们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她们能够活命吗？？
绝望夹杂着唯一的生机，波涛不显的渭水河畔，此时正上演着一曲汉家绝殇！
一名在船上匍匐的老妪，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也不知道该祈求什么，到了后来她只有无力的诅咒这该死的世道。
“大唐，大唐又如何，比大隋又好了多少？”
“天子坐明堂，不是说好了乱世结束了吗？不是说好天下太平吗？”
“老天爷，何以至此，百姓何以至此啊！！”
“杀——！”
但就在了这时，河岸另一头，突然爆发了一阵阵气势雄浑的战吼。
邱沐寒耳朵一个激灵，立刻便拉住了有些气喘的邱焕礼老爷子：
“爷爷，您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邱老爷子一脸木然，竖起了耳朵听了半天：
“寒儿，没有啊，你…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邱老爷子话音未落，一声声更加明显的战吼陆续传来：
“快，所有人，动作快！！”
随着嘶吼，对面的芦苇荡中，一身身金红战甲的身影也开始了陆续的显现。
邱沐寒虚眯着目光瞅了一会，当看见了对面十二卫的军装之际，她面具后的身躯不由一颤。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要死在这里，可是救星竟然出现了！
天不绝汉家！！
天无绝人之路啊！！
带着激动的哭声，邱沐寒拼命的摇晃起了邱老爷子：
“爷爷！！爷爷！！爷爷您看啊！！”
“您快看看，那是大唐的精锐，那是十二卫的将士！！“
“有救了，百姓有救了！！”
“……”
邱焕礼老爷子也愣住了，当他带着浑浊的泪水看清对面那鲜红金黄的战甲时。
邱老爷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这名老人却是转身，更加勇猛的冲杀起来：
“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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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有救了！！杀！！杀光异族！！”
“……”
对面，李靖亲自率领大军扑开了岸边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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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更是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百姓！！
岸上的百姓正在拼杀，水中的百姓正在逃命。
而那些异族，竟然还在大笑？
听着这笑声，每一个将士的心中都是怒火沸腾。
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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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瞬身颤抖下，简直恨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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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百姓，杀光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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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下，渡河的妇孺就看见了岸边正在卖力拽着的绳子上突然多出了一双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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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幽州拉着绳子早已虚脱的军士们，此刻被十二卫换下后早已哭成了泪人。
趴在河岸上的他们也没想到，绝望到了如今竟然还能有人救援。
李靖看着他们的双手已经被绳子勒的血痕道道，看着这一切。
带着磅礴的怒气，大总管已经在不断呵斥后方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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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光异族！！！为我大唐将士们，杀出生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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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弓弩手们，勒的弓弦都已嵌入食指。
通红的目光看着对岸，他们的箭矢已经灌注了无尽的怒火！
“放——！！”
一声下令，无数的箭矢嘣的一声激射而出。
遮天蔽日的箭羽之中，一个个濒临绝望的百姓却像看见了神明一般！！
随着对岸的突厥传来痛嚎。
他们这才敢回头确认，蛮子确实是死伤无数。
这不是梦境，这不是幻想。
这是唐军！！
这是大唐的军队来保护他们了！！
邱老爷子满眼的激动下，不由再次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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