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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第四十七章

  王怜花听了这话, 立马想起那根银钗。

  他这时被贾珂抱在怀里,没法拿到面前去看,只能将银钗拿到身侧, 斜睨一眼, 说道:“你还真是了解他, 听到他要我去按这两片叶子, 就猜到这朵白玉海棠暗藏玄机,是他救命的法宝。”

  他竭力将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似乎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贾珂有多么的了解唐玉, 但是没有成功, 短短一句话, 显得格外的阴阳怪气。

  贾珂微笑道:“我倒不是多么了解他, 不过是先前你让他干掉你, 跟我成亲, 还说他若能跟我成亲,任我行一定给他一个光明左使做做,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说多谢你的指点, 没再添油加醋,说我和他怎么怎么样。

  但是说到这根银钗, 又是说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银钗本身不值钱, 在他心里却十分珍贵,又是说你可以把那价值好几万两黄金的东西都拿走,但希望你能把那根银钗还给他。我自己当然清楚,我没有送过银钗给他。他却说这根银钗是我送给他的, 他这么做,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什么目的呢?是不是他想要先用这根银钗是我从前送他的礼物,尤其我那时候连三十两银子一把的扇子都舍不得买,不可能有钱在这根银钗上做什么害人的机关来迷惑你,让你认为这根银钗不可能有危险,你可以放心地在这根银钗上按来按去,然后用这根银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他是因为对我的情意,才不舍得把这根银钗给别人作为理由,求你把这根银钗还给他?

  你若真的是向问天,听了他的请求,能不想着这根银钗能值几两银子,既然他想要,就做个顺水人情,还给他吗?”

  贾珂用鼻尖在王怜花的鼻尖上蹭了几下,又道:“你是相信了他的话,以为这根银钗真的是我送给他,太过生气,心也乱了,才没察觉他前后态度的差别,不然怎会意识不到这其中有鬼。”说到最后,心中大感庆幸,还好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跟王怜花和盘托出了。

  不然先前王怜花假扮向问天去找唐玉,那“散花天女”的秘密,自己没法跟王怜花说,是从书里看到的,只能说是听说的。王怜花听了唐玉捏造出来的鬼话,再想起自己知道“散花天女”的秘密,岂不要认为自己和唐玉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唐玉连这中救命的秘密,都会告诉自己的地步了?到时想要王怜花相信,唐玉说的都是假的,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贾珂这么一解释,王怜花心里舒服不少。

  他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为别人做的事情折磨自己,何况早在他问唐玉,王怜花险些因为任我行丢了性命,这可是死仇,他真能说服贾珂跟任我行和好吗,唐玉斩钉截铁地说“我能”的时候,唐玉在王怜花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了。既然唐玉觉得贾珂不该计较任我行差点杀死王怜花,那么唐玉当然也不该计较王怜花杀死了他,不是吗?

  王怜花目光流转,忽然一笑,说道:“这‘散花天女’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这朵白玉海棠不过樱桃大小,这根银钗的分量也很轻,火药和毒蒺藜要藏在哪里?你快放开我,我要把它拆开看看。”

  贾珂道:“在这里拆它干吗,等晚上闲下来了,再慢慢拆它也不迟。”说着放开王怜花。

  王怜花一想也是,这里只是妃子的寝宫,从前住在这里的妃子病逝以后,这里便空了下来,再没人搬来住了,万一他去拆那朵白玉海棠的时候,闹出了动静,又是一桩麻烦,远不如在皇帝自己的寝宫里自在。

  既然拿起了那根被他捏成两段的银钗,当然也就看见了钗身里藏着的两卷白色纸笺。

  王怜花将银钗递给贾珂,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就着贾珂的手,将那两卷白色纸笺挑了出来,展开一看,果然也是以王语嫣的口吻写的书信,落款都有一个“嫣”字。

  饶是王怜花一向铁石心肠,最爱幸灾乐祸,看到这三封书信,也不禁同情起王语嫣来。

  她明明在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她的亲舅舅把她绑来西泥国,逼迫她冒充银川公主,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着的唐家要刺杀银川公主,却要诬陷她是幕后主使,来给他们脱罪。虽然春秋之时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谚语,可是王语嫣手里的璧玉是她的身世,她这辈子都别想把这块璧玉抛下。

  王怜花将这两封书信递给贾珂,说道:“我看等王语嫣身体好了,就让她去寺庙里拜拜,我这辈子见过的人里,属她最为倒霉。”

  贾珂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你不还打算跟我去少林寺,让我穿上僧袍,假扮和尚,白天撞钟,晚上撞你吗?我看与其让你表妹去拜寺庙里的神佛,还不如拜她神通广大的表哥呢。”

  王怜花听了这话,跳到贾珂身上,双腿缠住贾珂,低下头,抬手轻抚贾珂的头顶,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来,笑道:“她的表哥虽然神通广大,但也只能垂怜一个人,既然已经找到这个人了,哪还有余力去垂怜别人?”

  贾珂眨了眨眼睛,一脸虔诚地道:“大师。”

  王怜花微笑道:“嗯?”

  贾珂一脸虔诚地道:“我想日你。”

  王怜花哈哈大笑,在贾珂的额头上咬了一口,然后跳了下来。

  贾珂拉着王怜花的手,看着那三封书信,说道:“其实你表妹遇到的倒霉事情,还不止这两件。”

  王怜花道:“当然,她还被刺客当成李清露,代李清露挨了毒针,如果那会儿咱们不在皇宫,她早就一命呜呼了,回头到了地府,阎王爷问她怎么死的,她也得说自己是冤枉死的。真是可怜。”

  贾珂见王怜花在这里长吁短叹,感慨王语嫣可怜,既觉新奇,又觉好笑,说道:“老实说,除了这件事以外,她还遇到了一件倒霉事。”

  王怜花道:“什么事?”

  贾珂道:“那次我从苏州回来,你表妹听说我在苏州遇到了无忌和崔紫华,崔紫华还被田伯光抓住了,专门找我打听苏州的事。我见她听我说话,心神完全被崔紫华牵动,就问她是怎么看崔紫华,虽然她当时只说她把崔紫华当成朋友看待,但我看她的表情,分明是对崔紫华动了心。”说罢,耸了耸肩。

  贾珂的意思是说,唐玉给自己准备的后路,是安排王语嫣成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只是一个被爱情迷昏了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的傻小子,将这件事对唐家和李淳的影响降到最低。

  崔紫华是唐玉的同伙,唐玉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后路,她怎会不知道。一旦唐玉拿出这三封信来,不止王语嫣会身败名裂,性命也难以保全,甚至认她做表妹,收留她在家里的贾珂和王怜花也都会受到牵连。王语嫣对崔紫华一往情深,崔紫华却完全无动于衷,任由唐家安排无辜的王语嫣成为罪魁祸首,心爱的人对自己弃如敝履,这不也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情。

  王怜花当然听懂了贾珂的意思,不过他和阿紫的仇,还要从那天晚上,他去跟贾珂假扮的贾姑娘搭讪,阿紫说他是田伯光,引得无数围观群众向他扔东西算起,此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心里的刀越磨越快,只等那些官兵抓住阿紫,把阿紫带到他面前了。

  王怜花道:“早知会有今日之事,咱们当时何必帮她治好身上玄冥神掌的寒毒。”

  贾珂却叹了口气,说道:“幸好当时帮她治好了寒毒,不然咱们去哪里抓‘七月十五’的小尾巴。”

  王怜花一惊,问道:“‘七月十五’?崔紫华是‘七月十五’的人?”

  贾珂道:“我倒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到白飞飞的情景吗?她假装被李阿萝关在了床底下,却因祸得福,偷听到了李阿萝跟别人说话。她说她听见李阿萝的手下来找李阿萝,说是一号大爷派了阿紫过来传话,说他想跟李阿萝合作。”

  王怜花道:“你怀疑这个阿紫就是崔紫华?”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就是薛蟠遇到的顾红衣,咱们不是怀疑,她就是‘一号’的阿紫么。薛蟠第一次在西湖湖畔遇到的顾红衣,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少女,第二次在路边一家饭店遇到的顾红衣,是一个身穿男装的俊秀少年。

  当时在饭店里见到那男装少年的人实在太多,描述那少年的长相的时候,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以致于画像画的乱七八糟的,所以找了这么多天,连顾红衣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这会儿仔细想想他们对那男装少年的描述,十五六岁年纪,一张瓜子脸,皮肤白净,眼睛大而有神,乌溜溜的,眉毛很秀气,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些特点虽然笼统,但都能在崔紫华身上找到,总不可能是巧合。”

  衙门的画师把顾红衣女装和男装的画像画出来以后,贾珂和王怜花也拿来看过,跟着他们就遇到了阿紫,不仅跟阿紫打过照面,还说过很多句话,却始终没有将顾红衣和阿紫联系在一起,顾红衣男装的画像,画的和阿紫本人有多么不像,可想而知。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还有一个证据,段正淳不是有个侧妃叫阮星竹么,她从前一直被段正淳养在外面,算是段正淳的侧室,先是生了一个女儿,名叫阿朱,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就叫阿紫。她生下阿紫以后,就把两个女儿送给了人贩子。”

  阮星竹做了段正淳的侧妃以后,深感自己没有儿女傍身,在段正淳那些侧妃之中太过劣势,早早就央求段正淳派人寻找自己那两个苦命的女儿,只不过段正淳既然封了阮星竹为侧妃,那两个女儿就是名正言顺的郡主,闺名当然不能传到外面,所以王怜花听说过这件事,但不知道那两个被阮星竹遗弃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贾珂道:“老实说,我先前听到白飞飞说‘一号’派来的人叫阿紫,就想到了阮星竹这个小女儿,不过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一号’的阿紫就是阮星竹的女儿,所以我只是想到了这个可能,然后就算了。

  现在想想,崔紫华的性格,其实和书里的阿紫的性格很像,最重要的是,唐玉刚刚说崔紫华自小在西域生活,曾经拜丁春秋为师,书里的阿紫也是自小被丢到了西域,拜丁春秋为师,她二人的生活轨迹太过重合,甚至比你说的外貌上的巧合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还有一点,书里的阿紫应该是刚出生就被阮星竹遗弃了,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用的却一直是阮星竹给她起的名字,阿紫。虽然我不知道书里的阿紫,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但既然崔紫华就是阮星竹的女儿阿紫,而且她和书里一样,被阮星竹丢到了西域,自小拜入了星宿派,那她的名字应该也和书里一样,是阿紫而不是崔紫华。

  何况咱们从前没见过崔紫华,阿紫来了杭州以后,无忌身边就出现了崔紫华这个他刚认识的新朋友,现在想想,这一点也太巧了。”

  王怜花向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崔紫华是“七月十五”的顾红衣,顾红衣也是“七月十五”的阿紫,只要有一成的把握,他就会当作十成,给崔紫华定罪,何况经过两人这么一分析,崔紫华就是顾红衣,顾红衣就是阿紫,至少有九成半的把握,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怜花想起崔紫华被贾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她在灯会上一直护在贾姑娘身边,免得那些好色之徒过来骚扰轻薄贾姑娘,误以为贾姑娘被玄冥二老抓走,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得贾姑娘周全,再想起阿紫几次安排下对付贾珂的毒计,想要杀死贾珂……也不管阿紫不知道贾姑娘就是贾珂,在心里大骂阿紫有病,这世上哪有人想吃鸡蛋,却把鸡杀了!

  骂着骂着,王怜花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阴沉地道:“崔紫华是李淳的人。”

  贾珂点了点头。

  王怜花阴沉沉地道:“那么那个想要杀你的一号,就是李淳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应该是他,而且这么多的事,李淳为什么派崔紫华这样一个小女孩来兴州城协助唐玉刺杀银川公主,也说得通了。只因崔紫华本来就是一个杀手,李淳参与过多少次‘七月十五’组织的杀人游戏,她大概就参与过多少次刺杀,她来兴州城协助唐玉刺杀银川公主,自然得心应手。”

  王怜花咬牙道:“这贱人!你尽心竭力地帮他全家做事,他竟然在背后组织那么一帮贱人来刺杀你!他怎么敢!”

  顿了一顿,忽然冷笑一声,又道:“现在想想,李阿萝从前的做法很对啊,对付这中贱人,只是杀了他,如何能够解恨,便是乱刀分尸,五马分尸,那也不足以解恨。只有把他剁成肉酱,做成花肥,埋在他母亲兄长的窗户前面,才能稍稍解恨。李阿萝到底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怎么能将人先宰了,再把他们制成花肥呢,应该把他们活生生地剁成肉酱,那样才过瘾啊。”

  王怜花越说越狠,心里也越来越气。

  他怎能不气?

  这些年来,贾珂尽心竭力地帮他们李家做了多少事情,如果没有贾珂,三年前吴明的阴谋得逞,卫国的花花江山,只怕早就换主了。

  何况“翡翠宝塔”一案将李湛和楚妃都牵扯了进去,如果没有贾珂,李湛和楚妃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楚妃是李淳的母亲,李湛是李淳的哥哥,贾珂对他们有恩,就是对李淳有恩,李淳不仅不感激贾珂,反而恩将仇报,一心想要杀死贾珂。

  王怜花自己可以做中山狼,可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但是有人这么对他和贾珂,他要是能忍,那他现在就可以在身上抹点金粉,到少林寺把佛像推倒,自己坐在上面当佛爷了。

  贾珂其实一点也不生气,他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脑袋被驴子踢了的人,才会把这些皇亲国戚当成朋友,所以从前李湛多次说自己是他的好兄弟,他从来只是面上受宠若惊,根本没把李湛的话往心里去。

  适才听到唐玉说崔紫华自小在西域生活,拜了丁春秋为师,他立马将崔紫华和阿紫联系到了一起,也就把李淳和“一号”联系到了一起。虽然免不了大吃一惊,但他从前就觉得李淳这个人怪怪的,精神有点问题,就算突然变成丧尸,在街上随便啃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惊讶过后,也就接受这件事了。

  这时见王怜花如此震怒,知道他这般愤怒,全是因为自己,贾珂心里像是塞满了蜜糖,伸手将王怜花抱在怀里,笑道:“怜花。”

  王怜花看向贾珂,脸上满是怒容,说道:“嗯?”跟着见贾珂竟然在笑,忍不住更加生气,说道:“这姓李的一家子中山狼,都张开嘴咬你了,你怎的还笑得出来?”

  贾珂抬起右手,摸了摸王怜花的脸颊,笑道:“我为何笑不出来?难道你忘了,咱俩早就决定,把他们家的皇位抢过来了吗?”言下之意是说,反正咱们已经决定对他们不仁了,他们对咱们不义,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偏偏王怜花是那中我可以对你不仁,你不能对我不义的人,如何听得进去贾珂的劝说,尤其算算时间,李淳前脚组织大家刺杀贾珂,跟着就和李湛来杭州找贾珂,要贾珂帮他们找皇帝,最重要的是,还仗势压人,不许贾珂带他一起去扬州。

  王怜花一向认为,这世上脸皮最厚的人是柴玉关,脸皮第二厚的人是白飞飞,脸皮第三厚的人是王云梦,脸皮第四厚的人才是他和贾珂,但是现在看来,柴玉关对上李淳,只怕都要甘拜下风了。

  想到当时李淳不让贾珂带他一起去扬州的无耻嘴脸,王怜花恨得咬牙,两排牙齿不住挤压,发出咯咯的声响。

  贾珂心疼王怜花的牙齿,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伸到王怜花嘴边,说道:“你要咬就咬我的手指头,别咬自己的牙齿,你又不是老鼠,牙齿坏了,可就不会长出来了。”

  这个世界的医术再发达,做得了外科手术,可做不了牙齿手术,最多只是牙齿掉了,镶个金牙、银牙、铜牙,不仅难看,在嘴里也很不得劲,吃起饭来更是没什么滋味。

  王怜花听了这话,便松开牙齿,恨恨地道:“如果不是那个和尚说什么什么,你会想要造反?而且你听到那和尚说的话以后,明明担惊受怕的要命,也没想要造反,过去了那么久,才终于决定造反的。

  你待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他们却想要杀了你。嘿嘿,嘿嘿,我本来想着日后咱们把皇位抢过来了,就给他们李家一个痛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等咱们把皇位抢过来了,我要让他们李家的男女老少,全都去磨坊给我拉磨。”他实在太过愤怒,说到畅快处,忍不住冷笑出声。

  贾珂忍不住笑道:“你要他们磨什么啊?粮食吗?他们磨的粮食,你敢吃吗?”

  王怜花“嘿”的一声,冷笑道:“要他们磨粮食?贾珂,你也太善良了。他们都是李家人,我要他们磨的,当然是李家先祖放在皇陵里的骸骨了。我还要给李淳特殊优待,就让他磨楚妃的头骨,连着皮肉一起磨,红红白白的,那可多好看啊。”说到最后,微微一笑,声音冰冷之极,胆子小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会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贾珂见王怜花越说越吓人了,连忙转移话题,笑道:“唐玉咱们问完了,回去。”

  王怜花眉毛一扬,问道:“你不问那灰衣老头了?”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那老头在李讹庞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连一官半职都不要,显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才一直待在李讹庞身边做暗卫的。

  我看他要么是逍遥子那样,在江湖上找不到乐子了,索性来宫里做李讹庞的安危,跟在李讹庞身边找乐子,要么是因为某个原因,对李讹庞忠心耿耿,完全不计回报,甚至愿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李讹庞。无论是哪一中情况,他的话都很不好套,还是先冷他几天。何况比起套那老头的话,眼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怜花道:“哦?什么事?”

  贾珂向他一笑,说道:“你忘了李讹庞那些去过御花园的妃子,此刻都待在太后的寝宫里吗?如今天色不早了,咱们总不能让她们在太后的寝宫里睡觉,你说是不是?”

  王怜花想到李讹庞那些花枝招展的妃子,那些妃子都是李讹庞的小老婆,小老婆和老公拉个手,摸个脸,亲个嘴,当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现在贾珂要去太后的寝宫,那些妃子们不会一见到贾珂,就跟妖精看见了唐僧肉一样扑上去。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贾珂,你莫要忘了,那里面有一个刺客,而且就是那个用毒针刺杀了王语嫣的刺客。你还没有查清楚谁是刺客,就让她们各自回寝宫休息,岂不是放虎归山?”

  贾珂听他根本没说他吃那些妃子的醋,这一番话听上去却格外酸溜溜的,心下好笑,说道:“那依王公子之间,我应该怎么做呢?”

  王怜花微笑道:“这有何难,就让她们今天晚上在枫霞殿过夜。一来,太后年老体弱,受不了惊吓,这些妃子陪在太后身边,叽叽喳喳,多热闹啊,太后就算只在旁边听她们说话,都不觉得闷了,心里一定喜欢,而且枫霞殿这么热闹,太后也不会害怕了。

  二来,池贵妃不是刺客,真正的刺客还在那些妃子里面,现在让她们回她们的寝宫休息,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趁机毁掉罪证。为了早日找到凶手,只好委屈她们今晚在枫霞殿里过夜了。”

  贾珂好笑道:“你第一个理由还挺好的,‘百善孝为先’么,皇帝孝敬太后,总不会有错。第二个理由就不好了,你怀疑这些妃子里面有刺客,但你还把这些妃子留在枫霞殿里,故意让太后和刺客共处一室,仿佛非要置太后于死地一般。这不仅和第一个孝顺的理由冲突了,而且这件事传到宫外,定会有言官在朝会上唠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强迫太后和刺客共处一室。”

  王怜花很不服气,说道:“你莫要忘了,怀疑那些妃子是刺客,就把她们叫到枫霞殿,让她们和太后共处一室,还把她们留在枫霞殿,和太后待在一起,说什么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枫霞殿的人,可是李讹庞。”言下之意自是说,李讹庞都能这么做,他为什么不能用这个理由。

  贾珂笑道:“所以西泥国的后宫乱糟糟的,贵妃偷情,刺客乱跑,公主被劫,这哪里是后宫应该发生的事情。既然现在咱们才是李讹庞,咱们当然不能像他一样糊涂。何况,我大概已经猜到,那个刺杀了王语嫣的刺客是谁了。”

  王怜花眼睛一亮,问道:“是谁?”

  贾珂一笑,说道:“就是咱们进宫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妃子,上官丹凤。”

  王怜花细细回忆上官丹凤的所作所为,但是上官丹凤在王怜花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除了美貌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根本没有留意过她,对她的印象少的可怜。这时将这点印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王怜花也没看出任何可疑之处,不禁有些挫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贾珂笑道:“这个啊,其实是因为上官丹凤也是小说里的人物。”

  王怜花本来以为贾珂又要跟他说上一二三条理由,来跟他解释那个平平无奇的上官丹凤,为什么会是刺客,想不到贾珂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知道上官丹凤在书里的底细,眉毛一扬,说道:“而且是一个坏蛋?”

  贾珂笑道:“特别的坏。”

  王怜花忍不住道:“贾珂,我从前总觉得你神机妙算,似乎这世上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你从前那些神机妙算,到底有多少是从书上得来的?”

  贾珂笑道:“这个么,我也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那时咱俩不是都中了‘悲酥清风’,站不起来,我只能爬到你面前么。你跟我说你叫王怜花,我就直接摔在地上了,这就是因为我看过书,知道你是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么一分心,没有保持好平衡,就摔倒在地上了。”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你直接说你久仰老子大名,知道老子素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害怕你帮老子干掉游讯和白板煞星以后,老子会把你干掉,害怕得手脚无力,撑不起身体,所以摔倒了多好。干吗说的这么含蓄,难道你当时不怕老子吗?”

  贾珂见王怜花如此自恋,忍不住鄙视道:“当时咱们中了‘悲酥清风’,游讯和白板煞星胜券在握,马上就要把咱们宰了,我都没怕,怎么可能听到你这小鬼的名字,就害怕成这样。”

  王怜花笑道:“不会吗?当年回家见我不在,就吓得哇哇大哭的人,不知是谁啊?”

  贾珂满脸笑容,问道:“你现在在我面前,我一样可以哇哇大哭,你要不要看?”

  王怜花哈哈一笑,搂住贾珂的脑袋,说道:“你若真的要哭,不如在床上多掉几滴眼泪给我看。”

  贾珂诧异道:“在床上?”

  王怜花有时候太过兴奋,倒是会掉眼泪,贾珂还真没想出来,自己哪个环节需要掉眼泪。

  王怜花将嘴唇凑到贾珂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说道:“平时都是我掉眼泪,你偶尔也应该一边掉眼泪,一边抱我。”

  贾珂听到这话,便知王怜花昨天晚上太过兴奋,最后体力用尽,泪眼朦胧地抽噎起来,嘴唇不住发颤,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当时他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贾珂早上还跟王怜花提了起来。

  王怜花觉得贾珂像是在炫耀他比自己更男人,脸上挂不住,恨不得把贾珂的记忆拿出来,去掉这一段,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再没说起这件事,没想到王怜花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一见有机会报复自己,让他取笑回来,就立马让自己今天晚上哇哇大哭地抱他。

  贾珂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觉得胃疼,干笑两声,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爱哭。”

  王怜花见自己没有得逞,十分不满地咬了贾珂一口。

  贾珂忍不住一笑,说道:“我跟你说说上官丹凤的事,让你也变得神机妙算一点,好不好?”

  王怜花靠在贾珂怀里,侧脸抵在贾珂肩头,闭上了眼睛,一副安静听故事的模样,说道:“说。”

  贾珂道:“上官丹凤其实和陆小凤是一本书里的人。上官丹凤是金鹏王国的王子的女儿,金鹏王国是西域国家,后来外族入侵,金鹏王国就此覆灭,国王决定和金鹏王国共存亡,他将国库的财富,分成四份,交给他的四个心腹大臣,让他们带着王子逃到中原来。”

  王怜花“咦”了一声,睁开眼睛,说道:“这个故事……上官金虹是上官丹凤的哥哥?”

  王怜花记性极佳,听了一个开头,就想起了九幽侯从前跟他们说的上官金虹的身世。

  虽然九幽侯没说那个西域国家叫作金鹏王国,但是一样的国家覆灭,一样的国王把财产交给四个心腹大臣,一样的带着王子逃到中原,最重要的是,上官金虹和上官丹凤都姓上官,这么多件事一样,如果只是巧合,那么阿紫和崔紫华也只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了。

  贾珂道:“不好说。上官金虹和上官丹凤根本不是一本书里的人物。书里金鹏王国的王子,只有上官丹凤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当时我听九幽侯说上官金虹的身世,确实想到了金鹏王国。也许上官金虹真的是上官丹凤的哥哥,也许上官金虹只是听说了金鹏王国的旧事,就利用这些旧事,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世,好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怜花点了点头,问道:“那四个拿了钱的大臣是谁?”

  贾珂道:“关中珠宝阎家的阎铁珊,天下数一数二的富豪霍休——”

  王怜花吃了一惊,问道:“霍休?”

  贾珂奇道:“霍休怎么了?”

  霍休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富豪,贾珂和王怜花在外面做生意,自然跟霍休打过交道,贾珂不奇怪王怜花认识霍休,只奇怪王怜花听到霍休,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王怜花道:“我前天在梦里又见到那些王怜花了,有个王怜花不知怎么回事,十四岁就从家里逃了出来,他身上还有病,每个月都得吃药,而且药材非常昂贵,他做别的事情养不活自己,就去做杀手了。

  他说他做杀手的时候,有次被青衣楼下了绊子,赔了好多银子,为了买药材,省吃俭用了好久,前两年他和贾珂去把青衣楼挑了。青衣楼那个始终不肯露面的老板,就是霍休。我还想着等咱们回到中原,我就去把霍休的脑袋割下来,也好给那个王怜花出口恶气。”

  贾珂吃了一惊,没想到有个世界的王怜花的经历竟然如此坎坷,虽然他和那个王怜花素不相识,但是爱屋及乌,觉得那个王怜花就像是他的王怜花的亲生兄弟,不,比亲生兄弟还要亲近,就是王怜花的分|身,说道:“他的病现在好了吗?”

  王怜花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他将脸靠在贾珂肩头,脸上的表情再古怪,贾珂也看不见,说道:“早就好了,他遇到他的贾珂以后,病就好了。”

  贾珂忍不住一笑,说道:“你这话说的,难道那个世界的贾珂,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王怜花喃喃道:“对他来说,还真是天底下最管用的灵丹妙药了。”

  他这句话虽然是喃喃自语,但毕竟就在贾珂耳边说的,贾珂听得十分清楚,不由大吃一惊,笑道:“真的假的?难道那个世界的我,是什么人参娃娃吗?”

  王怜花听了这话,脸上忽然红了,脸颊烫得厉害,蹭了蹭贾珂的肩头,说道:“贾珂。”

  贾珂听他语气十分温柔,也放轻声音,问道:“怎么了?”

  王怜花没有说话,脸上更加红了,连耳朵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这会儿贾珂总算看见了,不由一怔,笑道:“你这是忽然想到什么了?脸红成这样?”

  王怜花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叫我怎么说,难道要我跟你说,对于那个王怜花来说,灵丹妙药就是你的……”轻轻地咳嗽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说道:“你只说了两个,霍休,阎铁珊,还有谁?”

  贾珂见王怜花都已涨红了脸皮,却不肯告诉自己,他是想到了什么,脸颊耳朵才红成了这样,只觉心里有只小猴子不住用爪子挠他的心脏,真的好奇极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王怜花如此害臊?他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呢?心不在焉地道:“还有独孤一鹤。”

  王怜花道:“独孤一鹤?他手里应该有金鹏王国的一大笔财产,他死了以后,这笔财产落到谁手上了?”

  贾珂还真没关心过这件事,想了想,说道:“独孤一鹤没有妻儿,没有家人,和他最近的就是峨嵋派了,他死了以后,遗产应该都归峨嵋派了。不过我觉得峨嵋派拿到的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财产,剩下的财产,数额太过巨大,他没法解释这笔财产的来历,应该是不敢放在明面上的。”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