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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上午过?半, 正在处理文件的尤清和听到办公室门被敲响,周宁笑哈哈的声音传了过?来:“尤部长,您在吗?我带了几?个人来见你, 你一定会很高?兴。”

  听到这个声音就反胃,她?皱了眉:“请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 周宁满脸堆笑, 大步跨了进来:“尤部长啊,快来看看这是?谁?”

  说着, 他高?大的身影往旁边侧了侧, 一个瘦削的人出现在她?眼前:“尤总,我们又见面了。”

  正是?佳华水产的王老板。

  尤清和一愣,忙从椅子上站起身, 走到王老板面前:“王老板,您今天怎么来了?我听说佳华已经得到了一亿的投资,按理说,您的危机应该已经度过?了……”

  王老板虽是?皱着眉心,故意做出埋怨神色,可喜悦却是?从心底里透出来:“尤总,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有困难才找上门,说来也是?巧,那家博丰投资最近出了点状况, 决定把佳华水产的项目转给巨摩来做,没想?到兜兜转转, 我这佳华水产还是?与你们巨摩有缘。”

  尤清和又是?一愣:“转给我巨摩做?可……这一亿的价格可是?不在我计划内的。”

  “哎呀尤部长啊,巨摩这么大一家公司,掌管上千万亿,一亿这点小事就不需要您操心了嘛。”周宁忙不迭打断尤清和, 将一叠文件塞到她?手里:“律师、转让文件我都?准备好?了,有些?文件都?已签上了巨摩法人的名字,现在只要尤部长您签个经办人的名字,佳华水产从今天开始就是?巨摩的了。”

  尤清和翻开这叠资料细细看,看到什?么“自?愿无偿赠送”、“免费获得”……又看到落款签名是?”周宁”,她?脑袋里终于转过?弯来,难道这就是?嵇云川说的“嫁衣”?

  她?怀疑他,气恼他,甚至毫无缘故地去?问罪他,可嵇云川……真的把佳华水产送给了她?。

  心底就像最深最深的海底,上面即使压着沉甸甸的水,可在那最坚硬的深渊里,却是?在发出微微地震。

  周宁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又道:“尤部长,你只管签字好?

  了,嵇总交代办的事情,我周宁怎么会马虎?文件里的每一个标点符号,嵇总都?亲自?审核过?了,不会出差错的,你就放心好?了咧。”

  话虽如此,可她?依然在律师的帮助下,一字不拉地将文件看完了,确定没有问题后?,拿起签字笔,眼看着黑色的笔墨在纸上流畅地划出自?己的名字,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仿若做梦一般。

  字签完了,眼光却还不舍得从那上面移开,怔怔地看着。

  忽觉光影变幻,人影轻晃,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清和,做完了吗?”

  她?心中一跳,目光往旁飘去?,果然是?嵇云川。她?只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在文件上,故意做出一副淡定至极的口吻:“啊,对,签完了。”

  尘埃落定,王老板更是?高?兴,他拿着文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烂熟于心了,笑得合不拢嘴:“嵇总,尤总,佳华不仅有了资金,还有了巨摩这样大的一个靠山,我这颗心算是?放下来了,最近秋高?气爽,天气好?得不得了,你们若是?有时间?,不如乘我自?家的船去?出海玩,若是?嫌出海太?远,在千岛湖、钱塘江也是?可以玩玩的,要知道你们可没投错资,我佳华水产,项目多着呢。”

  去?出海,那……这算是?工作还是?娱乐?

  她?还未出声,就听嵇云川一口答应下来,王老板高?兴极了,拉着嵇云川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她?在一旁呆呆的,脑中尽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整个人仿若还在梦里边。

  一晃几?日已去?,到了与王老板约定的日子,天空却飘起了绵绵雨丝,如一张银线交织的细网,将天地拢于这网中。

  尤清和醒的早,披了外套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伸手去?接雨,雨丝柔软地浸湿她?的手,润物细无声。

  市区都?下了雨,海中可能风雨更盛?可……不是?出海的好?时机,可能,今天就不去?了?

  这样一想?,她?兴致全无,重新蜷缩在了床上,朦朦胧胧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电话铃声把她?吵醒,她?将手机从枕边摸过?来,按下接听键:“喂?”

  “清和,

  起床了吗?”

  是?嵇云川。

  她?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嵇总,今天下雨还要出海吗?”

  “天气的确不太?好?,所以不出海了,去?江苏与浙江交界的太?湖玩玩,你快准备准备,我马上就要到你家楼下了。”

  “去?太?湖?”她?愣道:“去?太?湖上捕鱼?”

  没等到回答,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尤清和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先是?换上了一件卡其色风衣裙,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觉得太?正式了一些?,她?目光游走在各类衣衫之间?,重新取下一件杏白色衫子,整件衬衫都?被精心植绒上了雏菊花瓣,同样的布料还配有一条长到脚踝的一步长裙,她?换上后?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好?看是?好?看了,可也太?淑女了一些?……

  她?又翻了翻衣柜,不是?通勤装,那便是?正装,再要不就是?小礼服,这套洋装裙是?去?年在东京逛街一时兴起买来的,从未找到场合穿。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她?快步走到了床边,从被褥里翻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出了“嵇云川”的名字,她?按下接听键,不等他说话,就道:“嵇总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下来。”

  没有时间?再选衣服,她?洗漱完后?,用珍珠发卡夹住长发,化了一个淡妆,拎着包就下了楼。

  嵇云川坐在车子里,而她?如一朵软白的云朵,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清晨的时候飘过?一阵雨,这时候天空虽然还阴着,却因为?她?的出现,竟然有了隐隐放晴的样子,整片视野都?明媚起来。

  他想?下车去?迎她?,可又觉得太?过?冒然,便坐着不,等尤清和自?己打开车门坐了上来,车厢里立刻便有了一丝清冷的香味。

  他心中安适,脚踩油门,车子缓缓驶出,温声道:“据王老板说,去?海里看捕鱼固然是?有意思,可那太?过?声势浩大,水手们即使穿着防水雨衣、深筒雨靴,一天下来,全身从里到外都?是?湿透了,还泥巴巴的,现在天气凉了,怎么适合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女孩子,他思来想?去?,特意找了一艘乌篷船,让我们去?太?湖里小打小闹地玩玩。

  ”

  她?抿嘴而笑:“这个王老板说话也是?有趣,一个‘声势浩大’、一个‘小打小闹’,挑挑拣拣后?,扔了一个‘小打小闹’给我们,我当然知道‘声势浩大’是?什?么样了,他这是?瞧不起人。”

  她?一说话,他就想?笑,却又不知道好?笑的地方在哪里,可能心里满满当当的喜悦,必须要从这脸上的笑流出去?,才让他畅快一些?。

  于是?,他嘴角含着笑,眼中也带着笑:“是?吗?你知道‘声势浩大’是?什?么样子?”

  尤清和嫣然道:“嵇总,你这话可就不专业了,我全心全意做水产这个项目,难道连捕鱼是?什?么阵仗都?不知道吗?渔民们捕鱼,那可是?几?十名甚至上百名水手拉出一张巨网,等到收网时刻,成千上万条鱼儿在网中翻滚,如果运气好?,还能捕获上百斤的大鱼呢。”

  “那如果是?在太?湖捕鱼,船主站在乌篷船头,撒下渔网,过?得一时片刻,再将渔网收了回来,网中也有了一些?银鱼儿,在船上就把鱼儿做成鱼汤,岂不是?更有一番滋味?”嵇云川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在她?脸颊:“江南的婉约全在那一幅画里,更值得好?好?感受。”

  他这样一说,尤清和也觉得有趣,心中生出几?分期待来,她?轻“嗯”一声:“那看来,王老板倒是?考虑得周到。”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倒也不觉得漫长,到太?湖的时候,正值中午,王老板早派人在湖边等着,一艘宽敞干净的乌篷木船停靠在岸边,一中年男子起身相迎:“请问可是?嵇总和尤总?”

  尤清和笑道:“您就是?今天驶船的船主吗?”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尤总说话客气了,什?么船主不船主,叫我老赵就行,两?位请上船吧。”

  嵇云川今天穿了蓝色牛仔裤,黑色夹克,帆布鞋,乌篷船晃晃悠悠,他一脚踏在木板上,另一只脚也跟了过?去?,稳稳站在船头,尤清和微微探着身子,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又看了看摇晃的船身,颇具为?难道:“有没有办法让这船不要晃来晃去??”

  此言一出,嵇云川与老赵都?笑了。

  老赵边笑边道:“尤总

  真是?会说笑话,要想?这船不晃,要么让船上岸,要么让湖水结冰。”

  尤清和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早知道就该学嵇总,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出来。”

  “我来帮你。”

  “啊?”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手肘就被他一双手掌拖住,他将她?微微向上托起,直接让她?从岸上站到了船上,一站到船上,嵇云川的手就离开了她?的手肘,船身晃,她?又是?一个站立不稳,在滑倒的瞬间?,他又伸出手去?,将她?扶住。

  温香软玉就在怀中,竟像有块磁铁吸着,让他不舍放开,她?脸颊红到了耳根,声如蚊呐:“嵇总,我已经站好?了。”

  他微微牵嘴角,收回了手,而这时,船夫用竹竿将船撑开了岸,乌篷船不紧不慢向湖心滑去?。

  山岚重叠,烟波浩荡,天地悠悠。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副活生生的江南水墨画,而她?就在这画中。

  她?促膝坐在船头,微风轻柔,空气里传来旷野的清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耳边只有船夫的吆喝、鸟雀的鸣叫,以及波湖水的声响。

  她?能感觉,余光处有他一个淡淡的影子。

  嵇云川在她?身旁坐下:“清和,若不是?我在工作中认识你,若是?在这太?湖边认识你,你猜我会以为?你是?干什?么的?”

  尤清和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眼光移开,微微扬眉:“当我是?一个只在船上生活的渔女?”

  嵇云川摇头道:“我会以为?太?湖边有一家古典的书香门第?,它从没受过?现代气息的干扰,它从古到今安安静静地在这湖边,或者在那枫林茂密的深山里,而你,就是?这家书香门第?养在深闺的女儿。”

  尤清和低头捂嘴笑道:“你说得好?像金庸里的武侠故事似的,而这俗世里,哪还有那么曼妙的童话?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果不是?在工作场合,那么,我便会以为?……嗯……”

  她?歪头想?了想?:“我便会以为?,你是?大学里闪闪发光的学长,或许还是?小提琴协会的会长,是?被女生们簇拥着的那类人。”

  第?一次?第?一次她?看到他,那是?她?与许知行

  见面的最后?一个夜晚,她?对他那轻若无量的眼神,或许根本没注意他。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心里暗了一暗。

  幸好?船夫适时发出一声欢朗的笑声:“快来看,都?是?大鱼。”

  尤清和与嵇云川同时望去?,见船夫正将一网鱼从湖中打捞上来,放在了甲板上,那些?鱼儿在网中翻腾跳着,溅着水湿淋淋的。

  尤清和走了过?去?,好?奇道:“这都?是?什?么鱼?”

  船夫指着一种鱼道:“这是?太?湖银刀,有着‘无锡第?一鱼’的美称呢!”

  嵇云川仔细看了看:“倒没发现与钱塘江白条有什?么不同?”

  船夫道:“钱塘江白条刺多,太?湖银刀刺少,更好?下口。”

  她?手指着太?湖银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嵇云川:“那我就要吃这个!”

  厚重的云层移过?天空,一丝阳光从那云缝里透出来,湖水起伏,整个视野光灿又明朗,他心中那丝暗淡被一扫而空:“那就吃这个。”

  虽是?说了吃,可时候尚早,船夫盛情道:“太?湖到了金秋时节正是?丰收的时候,湖鱼固然鲜美,但湖虾也不能不尝,这些?都?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咧。”

  船桨激起涟漪,青山重重叠叠,近山如簪,远山如烟,鸬鹚在湖面盘旋。船夫站在船头,将渔网收紧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一扬,渔网徐徐飞向天空,形成了一个完成的圆圈,缓缓从半空落下,沉到了湖底。

  美如诗篇的瞬间?,被嵇云川用镜头捕捉拍下,而那镜头的一角,她?秀发飞扬,衣裙飘然,与这江南水乡融为?一体。

  乌篷渔船摇摇晃晃缓慢向前,船夫用手提了提渔网,笑哈哈道:“嵇总,你来试试。”

  嵇云川正站在船夫旁边,伸手拉住渔网往上一提,讶异笑道:“这就有了?”

  尤清和听得好?奇,向嵇云川身旁靠去?,手背滑过?他掌心:“我也提提看。”

  他手掌里软糯如琼脂的触感转瞬即逝,却看到她?双手拉着渔网,雪白的脸,水红的嘴唇被牙齿咬的发白,皱着眉说道:“好?沉。”

  他嘴角上扬,也拉住渔网,回头问船夫:“老赵,现在可以收网了吗?”

  不等船夫回答,尤清和就道:“快收了吧,我们能吃多少?先让鱼儿自?由在这湖里多游几?天。”

  她?总会不经意透出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又想?笑了,手上将渔网的丝线收拢,用力将渔网提了起来,到底没经验,快落在甲板上时,他不小心松了手,一网鱼重重砸在甲板上,鱼儿们争先恐后?从那网中挣扎出来,尤清和轻声尖叫。

  嵇云川忙蹲下去?,抓住一条跳跃的鱼,对她?说道:“快抓住。”

  “啊?我抓吗?”尤清和惊慌失措地看着她?,鱼儿从她?脚背翻过?,她?吓得连忙跳开:“不要抓了,直接放了吧!”

  船夫哈哈大笑:“我老赵捕了十多年的鱼,第?一次看到有人刚捉上来就要放掉。”他摆了摆头:“尤小姐,你心软也是?没用的,现在正是?丰收季,你把鱼放了回去?,它在湖里饶了个弯,又会被别人捕了去?,谁让它只是?一条鱼呢?生来就是?要被人吃掉的。”

  本是?平常一番话,却叫尤清和有些?呆,鱼是?如此,人又如何呢?

  她?靠着船沿,眸光漫漫洒在正在抓鱼的嵇云川身上,他正手忙脚乱地抓着鱼,眉目之间?不藏任何愁绪,笑容有着世间?最真的真意,不知是?这山水映衬了他,还是?他让这山水更清朗,她?一阵轻松与惬意,将存在已久的困惑吐了出来:“嵇总,你是?不是?一个从小就生长在温暖阳光中的环境里?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也能信手拈来?”

  嵇云川将手中的鱼儿放在水箱里,抬头看她?:“你呢?你受过?什?么打击和挫折?”

  她?一愣,脑中从记事时开始回忆,童年时期生活无忧,得到了家中长辈的疼爱;中学时期成绩优秀,有着良好?的人缘;高?中时期暗恋某个高?年级学长,可总归只让这份情愫静静躺在了日记本里;大学时候进了全国名校最热门的金融专业,毕业又考进了上海最顶尖的金融机构……

  她?……她?也并未受到命运的痛击啊……可,可为?何总有一种被命运的愚弄感?

  是?因为?吴非,还是?因为?许知行呢?

  一个将她?看成等价交换的商品,一个让她?

  爱而不得……终究到底,是?她?太?平凡,而她?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凡,是?这份“平凡”束缚住了她?,让她?在压抑中翻滚。

  嵇云川看着她?说不出话,便笑了笑:“清和,你难道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只能说,你对苦难带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唯有真实?的苦难,才能驱除罗曼蒂克式幻想?的苦难…那么,你知道真实?的苦难是?什?么样的吗?你去?过?非洲最贫困的村落?看到数不清的儿童被活活饿死成了一具骸骨?你去?过?战乱的国家?多少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在一瞬间?血肉横飞?或者,我就说说每个城市医院的肿瘤科,从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到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躺在床上呻·吟,倒计着自?己生命的时间?,这才是?真实?的绝望,这才是?真的苦难。如果你问我有没有经受这一些?,那么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

  微风徐徐,天色阴晴不定,而他的眼眸里却依然闪烁着灿灿光明:“但是?我在学业中经历过?一段相当长的懵懂时期,在事业中也经历过?黑不见底的痛苦边缘,这些?是?苦难吗?我认为?并不是?。”

  她?心头一震,对他的认识从这一刻开始颠覆,原来顺风顺水的是?自?己吗?唯一的爱而不得便成了她?孤影自?怜的理由?可……那是?五年时光啊,五年的日日夜夜每分每秒渗透到她?生命里的时光啊,一点一滴将她?的忧郁叠加而成。

  她?看向他,他脸上的笑容不沾染任何杂质,纯粹如冬天里第?一颗凝结的雪花,可又有谁知道这朵雪花的背后?又有过?怎样冰冻彻骨的时刻呢?

  她?沉默不语,却又甘拜下风。

  一色淡淡的夕阳藏在云层背后?,渔船晃着摇着,船夫老赵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热锅里滑落热油,“劈里啪啦”油花的脆响,响在这太?湖上空,响在众山枫林之中,天色·欲晚,寥寥灯火照亮了这寂寂夜色,鱼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

  “快来吃饭咧,这可是?你们自?己捕的鱼!”老赵朗声道。

  边说边搬了几?个板凳放在船头的木桌旁,嵇云川与尤清和在板凳上

  落了座,老赵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俩人面前,尤清和端起碗喝了一口,鱼的鲜美滋味在舌尖温热的化开,她?眼中一亮,刚想?夸,却正好?与嵇云川的视线相撞了。

  只听他说道:“味道真不错。”

  她?嘴角微微上扬,又喝了一口鱼汤,眼前的靛蓝的天与地,水雾环绕,朦胧婉约,深在这世外桃源,却在品尝人间?最温暖的菜肴,瞬间?里,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那个永远都?不可触摸的梦。

  这感觉好?奇妙,从日复一日的压抑中逃出片刻,虽然披着与往常一样的躯壳,可她?却觉得与往日的自?己如此遥远,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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