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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茅庐】 第246章 第 246 章

  大地震动,投石车四分五裂直刀碎裂身材消瘦,衣衫褴褛者却兴奋万分他们的两腮凹陷,脸色却被耀眼的火焰烘烤的幸福无比。

  是的被释放的,不再被压迫的约束的那种彻底的幸福与狂欢。

  瞬间他们又不想死了,就想把这丑恶的地方烧个干干净净没有那么多可燃之物?

  那就找去,一起找去。

  豁出去的人不畏死,原本这就是一群拴着撩烤的狠人谁敢阻拦谁就会被他们用最狠厉的方式剁成肉泥。

  开始那些军士还尝试结阵对付,然而根本不是新刀们的对手几乎不用几个照面就会被砍翻在地死状凄惨。

  这些人本来就是杀人工具,而今被释放,他们就全凭感觉出手,心里根本没有畏惧。

  又好巧不巧,佘万霖来了之后弄死过两个教头,却是守营兵士的直系指挥官这就更乱成了一堆儿。

  新刀拆高台拆牢狱拆营墙,一切可以燃烧的材料都被他们投进烈火……

  每当一束火苗冲天而起他们就无言的齐齐伸出臂膀使武器对长空仿若再说老天看到了么我们还可以这样做我们生一场人间最大的火待到火苗足够高昂就把你点燃敖干。

  现场诡异极了六十多个疯子迈着小碎步在拆东西他们扛着抱着举着拖着向着大火使劲投使劲高举双手……

  期间有几日没吃饭身上没有力气被城弩穿透死在当地的他便被伙伴们抬起高高的送进热烈的火焰。

  温暖的去死这是好去处啊。

  这就把老刀营的人都吓坏了人家连死都不怕他们怕啊。

  就这样一月之内兵营二次哗变饥饿的动物从牢狱冲出又嘶吼惊慌的到处冲撞。

  巨大的轰隆一声营墙被拆除谭守榉惊慌失措对着周遭大喊:“来人来人上高台点狼烟!!”

  他的下属大惊失色道:“大人不可!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儿!您怎敢私自动用烽燧?您可知一旦狼烟引燃会一路蔓延上京金滇关卡是格挡不住消息的这不是给燕京宗族找麻烦再有布政使大人不在司府……”

  这下属是个军师人物其实也是谭守义安排在谭守榉身边的暗探平时也就是传递个消息如今危在旦夕他不得不出声了。

  看谭守榉又气又急他过去压低声音道:“大人可知封疆大吏擅离职守私自离开大梁境是什么罪过!您想老帅爷死么还是想我谭氏满门被株连?”

  谭守榉不是个有本事的人闻言便连连摇头又打个寒颤低喃道:“老帅不死可我这老卒也活不得了……你你是谁?你……你是他派来的。”

  那军师不想搭理他也不想解释便跺脚对箭楼上人摆臂接过了指挥一职。

  刹那密集的投石从天而落佘万霖的刀早就磕飞就手里抱着一根木桩将之舞了个密不透风又一波一波将那些拳大的碎石反击回去。

  控制小投车的士兵惨叫几声纷纷从墙上跌落……新刀齐齐对天空亮忍欢呼一声又奔着新的营墙而去继续拆拆光烧光这些丑恶的东西必须毁了。

  一片营墙被新刀推倒他们开始犹如蚂蚁般运送木材。而这种毁灭毁坏是极过瘾能让人宣泄压力的。

  又将一番攻势击打回去佘万霖手中的圆木沉重落地荡起不高的飞灰蒙面巾后喘着粗气却要努力不倒他是不敢露出丁点的怯懦的。

  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却不知他这种护卫的方式逐渐逐渐在众新刀心里确定了刀头的位置成了新刀们的精神支撑。

  孩子总会模仿的他就是下意识这般做的可他的父亲从来如此只要他在前面身后的人他必会努力庇护住。

  这才是老刀。

  □□就打回去!

  投石就打回去!

  火弩就打回去!

  佘万霖无所畏惧每一次还击都像在打破着什么。

  两军对垒那边人虽多却渐因这种不顾一切的气魄而被挤在狭小的空间。

  忽一声撕心裂肺那叫谭守榉的就趴在箭楼高处指着远处高喊:“开营门……开营门……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众将惊喜过去趴在箭楼看远处便见火把如三道长蛇只见队头不见队尾那是谭家军的甲骑这是听到牛角声来救援了。

  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随着接近就大地震动快若流星眼见就要到营前。

  “开城门!!!”

  谭守榉惊喜的大叫面目扭曲着指挥兵卒开营门他要下去亲迎甲骑。

  只可惜这位连滚带爬的冲到营门正中瞬间那甲骑就来到了近前人家可不管他是何人他是什么职位他挡住甲骑去路前骑只要敢急停后面就是祸事。

  如此带头那人挥舞长鞭对着谭守榉就是一下这一下抽的这个年纪已不小的老人就翻滚至半空又被后骑补了一脚背身撞上箭楼再无声无息的坠地。

  而他那暗探手下就捂着脑袋跑过去扶起他拍了半天心口谭守榉才一口鲜血喷出哀声道:“我这是要死了么?”

  这暗探很是看不起他却不得不劝道:“大人且忍耐不是那将军抽开你你现在已经深入乱马早就被踏成肉泥了。”

  谭守榉这才反应自己竟是犯了军中大忌便不由哀哀哭到:“如今老夫竟是做什么都不对了。”

  这暗探又是一声叹息:“老大人本就不怎么通兵事今日这事复杂大人到底与老帅是族中兄弟便有便有再多不是他也不能杀了您是吧?”

  谭守榉想起后果便摇晃站起抚着心口□□道:“他还不如杀了我呢我如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暗探无奈到底上去半拉半抱的将这位往甲骑那边拖不管什么结果如何抑制哗变都需要谭守榉这个当家人与对方将军商议。

  火焰升腾四处缭乱甲骑进来却不慌不忙井然有序他们穿着打扮一模一样那暗探与谭守榉也不知跟何人联系只能暂且边缘观望。

  这支甲骑是谭守义这几年在皑城秘密训练专门模仿了前朝黑骑尉革新补漏而来为今后前锋军之用。

  佘万霖看那些人来了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下他恍惚觉着如今怕是如父辈境遇相同皆是孤立无援筚路褴褛站于千骑之前然!不畏不退。

  甲骑一排一排站立高台三丈之处皆安静等候命令你暂且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压力偶尔他们□□铠甲撞击长矛你会想哦原来那个东西啊很长很尖骑士骑在马上托着这根东西远远的来能把我一下刺穿扎进身后的崖壁之上。

  啧一定很疼吧?

  篝火轰塌火星燎高原本癫狂的羊蛋停顿下来他喘息汗如雨下嘴巴大张看看左右天空与大地再看那个身影就想着我要死了么?还连累了人。

  单独屹立在甲骑之前的这位少爷这个总有饭吃的富贵少爷他有很多钱吧?可他也要死了么?

  这好像是不对的。

  不是很聪明的孩子恢复了一些人性他看甲骑越来越多趁着对方整军商议对策便拉住佘万霖说:“够了你你挺好你走吧。”

  佘万霖看着自己手里的木桩子就想要是有一把刀就好了最好是跟爹一模一样的那种老刀。

  身体被推他扭脸看看羊蛋还有闲心伸出手捏他没有几两肉的笑:“傻羊蛋哥哥教你一个乖一个真正的好刀遇到敌人从来只有砍过去!”

  羊蛋却想你又不是刀然而人家不动他也没有办法就只能默默倒退却听身边的一人说:“反正也是个死弄死几个算几个。”

  这么些年羊蛋与身边这位弟兄日日见却是仇人挣命的仇人抢食的仇人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这却是第一次的。

  也奇了怪了这兄弟说反正是个死周围新刀便赞许的点头又无言的动动眼珠子。

  新刀们关系不好却有着各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刹那像传递什么般他们开始传递眼色又趁着夜色篝火便有几个打掩护几个就默默走到一边迅速推倒军营靠山墙的角落青石这是一扇假墙墙倒那里面就露出几辆撞车来。

  新刀大部分配合已久看到撞车就一起托着后退掉头又冲着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岩壁就去了。

  “咚!咚!咚……!”

  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在军营响起甲骑未动谭守榉看清楚便与那暗探撕心裂肺的叫唤起来:“快阻止他!立刻阻止他们……天爷天爷呀!快阻止他们吧……”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那片崖壁竟也是假墙厚度不过几寸被坚固的撞车包铁头猛烈撞击之下便炸开缝隙缝隙越来越长最后轰然倒下……

  刹那岩石粉尘四起灰尘又缓缓落下等一切人定睛看清楚就彻底惊呆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看不到底的深邃岩洞岩洞正面是假墙关口一左一右石壁上左面是十几面旌旗其中一面最明显的却是一面金灿明黄五色五爪神龙环绕的天子旌旗最可怕是旌旗之下非杨字而是一个谭字。

  更可怕的是天子旌旗右墙一副金甲边滚龙鳞裙甲之上更挂有一把只有皇帝可用的天地昆仑剑。

  此剑一般天子祭天配用。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远山夜猫子在笑。

  老刀们不识字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祸事他们只知十年内他们往这个洞穴运送了无数甲胄武器看到洞开就齐齐进去没多久又齐齐抱着崭新的雪亮长刀出来。

  佘万霖也看呆了心里更道一声苦也!

  原本还能溜了如今那谭老头造反的罪证露出来这就完蛋了呦……

  只他还没想完恶果羊蛋就把一捆长刀丢在地上露出些许巴结说:“大哥先挑?”

  佘万霖僵硬的舍了木桩子弯腰捡起一把新长刀又举刀僵硬的对甲骑一动不动了。

  看他这样众新刀就弯腰捡刀按照往常训练的样子一个一个的尾随着佘万霖横刀摆出雁阵……

  谭守榉气急败坏跺着脚喊到:“这叫什么事儿!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我都喊了半天了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完了完了……活不得了都得死!你们都得……呃……”

  一杆□□将他穿透谭守榉看自己胸口淌血就难以置信的盯着甲骑说:“你敢老子姓谭的……”

  甲骑将军猛一抽木仓手腕一抖甩去血渍不在意的嘀咕:“没用的东西姓谭了不起么老子也姓谭还不是个吃屁受罪的。”

  他说完一摆手:“一个不留。”

  这话一落甲骑迅速动作分成正方阵势竟一层一层提长矛犹如串糖葫芦般的先杀起自己人了。

  瞬间守营军士惨叫连连又出其不意下被迅速串了尸。

  那边的混乱就把众新刀整的有些蒙。

  佘万霖想说点什么就回头一串看过去好家伙脸都挺老相眼神却都是无辜傻呵呵的就像阿奶养的那几只憨狗儿。

  这幅闯了滔天大祸不自知的样儿就气的佘万霖回身道:“算了老子败了!”

  他吸气啸一声:“背!”

  接着脚步向前一迈身后脚步整齐咔嚓声羊蛋就贴在了他的背后竟是严丝合缝。

  这种面对众多敌人配合抵御的方式佘万霖看他爹用过没成想……他回头新刀如今也就剩下三十来个却肃穆排列成四面阵势皆是背对背。

  哦他们也会啊。

  这阵法十分节省力气就格挡一刀换一人再格挡一刀并逐步向前压迫便是老刀的背阵。

  轻扬眉佘万霖嘀咕一句:“还还成吧。”

  嘀咕完他们就安静的看面前自己人串自己人还驱马踏人肉玩儿。

  其实是今夜死亡太多大家已经最大的麻木了。

  军营内的杀戮十分迅速这些甲骑就像落草就做这个营生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开始还有四起的惨叫等到最后也就是补矛后的零碎咽气声儿……

  灭口之举从起手就没给任何人留有活路。看样子老谭心里三六九这才是他的亲军。

  等最后一声咽气那暗探死不瞑目的看着天空倒下没多久马蹄就把他的脑袋踩在泥水当中踏为肉泥。

  待那边处理干净确定无一活口甲骑们便再次结阵于正面列队持矛静候。

  佘万霖无畏无惧的站着成为这些新刀的支撑……

  他就看着那带头之人脚下一夹马腹慢慢走到队右的位置喀拉一举长木仓那些甲骑就齐取出一根两尺的杆子加长矛身喀啦~又齐齐对准了瘦弱的新刀们。

  老刀对黑骑尉新刀对甲骑双方从来都有矛盾的仇恨今日也不知道何人死?

  佘万霖刚才就有力尽之感心里苦他却依旧刚强的站立就想着弄死多少算多少吧。

  甲骑将军木仓身一甩那边头骑八位一扯马缰夹着重矛对着新刀便冲了过来。

  佘万霖神情一肃才要做点什么就听天空一声脆喊:“吾儿莫方娘来啦!”

  这话刚说完一人就从天空被甩了下来落地一个浅坑。

  老臭重重落地先是哎呦坐起抬眼便看到了天子旌旗……

  他喃喃要喊天爷就听他家少爷先喊了一句:“……托塔李天王呀!”

  绝壁之上一穿晴蓝万工花绣长裙头戴金织串珠儿盖头面纱脚穿七彩蝴蝶扑花绣鞋的……女子?

  她正举着小山般的一块巨石下落。松语文学www.songyuwenxue.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