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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为废柴

  学院不远处的大门,七八个孩子勾肩搭背,满脸阴狠之色各个执起石头猛然甩手砸向被包围在中间的孩子。

  那个孩子看起来九岁左右。一身污渍,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双脚,埋头颤抖,任由坚硬的石子在自己的后背、胳膊砸出个青紫出来。

  “得了吧老大,你看这家伙真丢人,被打了还不会还手,真没劲儿!”一道嘲讽之音响起,陈文熊孩身戴小小背包,扭过头对其中最高大的孩子问了一句,再挥霍着细小的胳膊手。

  “咚”的一声,又是一个大石子砸在了中间的邋遢孩子背上。

  在学院来往的路人见了这一幕,各个都是带着怜悯或是嫌恶之色避而远之,生怕招惹了这群混世魔王。

  被熊孩成为老大的那个孩子,是上官分支家的长子上官源,陈文,不过是小小一个跟班。

  上官、慕容、富察、萧家,这四家分支中以上官家分支最为人才辈出,其次便是那慕容家分支,而萧家的分支却是那所谓百年不出灵者的萧破天作为族长,萧家核心族长的庶子,因为昏庸无能百年不突破,萧家核心特意破天荒弄了个分支给这儿子,让他成为婚姻道具迎娶富察家的罪女,却也是天赋不一般的长女。

  图个幸运,萧家施威迫使富察家让已经没有处子之身,身份早已低的不能再低的富察阑嫁给萧破天。

  这种可笑的故事,早已在整个分支领域传了个遍。

  上官源犹豫一会儿后,扬起下巴,眼中满是轻蔑,理所当然道:“他父母都是废物,萧家的人还怀疑过他是不是他母亲和别人生的孽障呢,你说,我们不为民除害吗?”

  “打!打!打死他,让他那贱母亲给他收尸!”

  孩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狠毒之话,很难相信,只有九、十岁不到的孩子竟会说出如此凶恶之话。

  有了领头,自然就会有尾随,很多孩子捡起石子砸向那正颤抖身子却无一怨言的孩子,扯嗓喊道。

  “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陈文见大伙这么给脸,简直比上官源还开心:“他爹是个废物他也是个废物,他是亲生的我倒是信,他的哥哥不是大天才吗?我看他哥哥才是捡的吧!老大,你觉得呢?”

  “陈文说的这句话确实有道理,一定是他母亲背着他爹在外面搞乱的啊,哈哈哈!”上官源嘴边的笑意让一直无动于衷的孩子微微晃神。

  只见,孩子颤抖着双唇,缓缓起身。

  他身子猛烈地颤抖着,却还是坚强的咬着牙,吐出一句狠话:“母亲说过,我不能去招惹你们,因为你们都是粪土!我…我没必要张口去咬你们……!因为,因为你们臭的猪狗不如!”

  孩子的身子一直颤抖着,骨瘦的身躯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怜。

  他们可以骂他,打他!但绝对不可以羞辱他的哥哥和母亲!

  他的哥哥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不论他们如何对待自己,他都可以忍,从过去,到现在他都忍着一声不吭。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得寸进尺骂到了他的家人身上,他们算什么!凭什么这样指责自己的哥哥和母亲!

  陈文一听,拔横的性子让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伸出手狠狠拽住孩子的衣领,面目狰狞:“你说什么?谁是粪土?!”从小这孩子胆小如鼠,被自己这群哥们打到大都不曾反抗过,今儿个只是稍稍骂了骂他的父母和哥哥,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懂的反抗了啊!这倒是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粪粪土,你们都是粪土!狗屎不如”孩子瞪大眼睛,牙齿猛烈的碰撞着,即便周围双双目光释放着慎人的寒气,他壮着胆鼓励自己替母亲出口恶气。

  不等陈文代替上官源命令,上官源早已皱起眉头命令起周围的跟班:“兄弟们,打,今儿个要不把他打成残,老大我解不了这心头大恨!”

  他不是说他们是粪土吗?今天他们就来告诉他,粪土到底是软的还是硬的!

  里面的孩子都听从上官源的话,二话不说听从指挥向前拽起孩子,陈文领头抬起拳头在孩子鼻梁处狠狠打下。

  孩子只感觉,一股早已习惯的火辣酸痛涌入鼻头,灿红的鲜血从鼻尖缓缓蔓延到粉嫩双唇上。

  慎人的鲜血又如何,这些血比起他九年来心里滴的血,完全是九牛一毛,他,又何时差过这么一点血?

  “愣着干什么,打啊,我看他还能不能淡定!”陈文揍了孩子一拳,打的鲜血直流。可却未从孩子眼中看见惶恐畏惧之色,这让他很不爽。

  陈文的一声命令,让所有孩子恍若梦中初醒,都洋溢起笑容抬起拳头狠狠地打着那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孩子猛地抬起脚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孩子踹到在地,孩子紧紧咬牙,纵使嘴角鲜血滴落,他也不曾屈服过一分。

  “扑”的一声,又是一个孩子挥霍拳头狠狠砸在孩子的鼻子上,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像开了个酱油铺似的,酸的、辣的、咸的,一发都滚了出来。

  陈文抓的时机很准,脸上流溢着阴狠之色,提起拳头就在孩子眼眶际眉梢用力打上,打的眼棱缝裂,乌珠迸出,紫色的淤块像个大熊猫一般。

  孩子抱头,蜷缩着身子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那些顽固之童狠狠践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鲜血染红了母亲彻夜缝纫而出的衣裳,他咬破了唇,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孩子面带嘲笑之意手掌成抓形用力在孩子身上抓出几条伤痕,让孩子嫩嫩的小手上多出了几道红色抓伤。

  他沉闷无助地微微眯眼看着自己已经肮脏不已的衣裳,突然想起母亲拿起针线在烛光下几回因为眼睛略有模糊而弄得针尖扎入手中,第二天面容虽然憔悴,却还是洋溢着慈善、祥和的笑容。

  孩子面容几乎扭曲,不愿眼眶中那股调皮的泪珠滚滚滴落。

  上官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伙伴痛揍着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嘴角扬起得意之色,眼眸盛满嘲讽。

  这,就是反抗他的后果。

  上官源不过是拍了拍手掌,正爽快痛扁孩子的那群熊孩各个听话停下手来。

  上官源迈出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孩子。

  “叭”

  狠狠一脚,上官源抬起那双富贵却沾满泥土的靴子灌满灵力使劲儿踏在孩子稚嫩的小脸上。

  孩子瞪大紫色隆肿的熊猫眼,原本清亮澈底的眼球,如今载满愤恨的条条血丝。

  熊孩们都看着自己老大弯着腰抬脚狠狠践踏那个脏家伙,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反倒满是崇拜、敬畏。

  上官源一只脚踏在孩子身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谁,是粪土?”

  孩子笑了。

  他撑着隆肿的猪头脸,满是鲜血的嘴角扬起一道讥笑:“上。官。源——狗屎!”

  他咬牙强行道出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撕裂着他的喉咙。

  痛?他很痛!但是这些**上的痛,根本比不上母亲受过的疼痛万分之一!他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资格屈服,有什么资格说痛!

  “小…子…”一道从心头荡漾于耳边的声音,虚弱、断续,以至于正痛不欲生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强撑着四肢传来的剧痛,双手指甲深深扎入地上泥土之中,泥土渗进皮肉,与鲜血一起凝结成块。

  上官源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这家伙到了这种地步都还不认错,以前不管怎么打他他都不会有怨言,怎么一提他家人就变了人似的?

  刚想启唇嘲讽他一句,却听见处传来一道耳熟的温顺之音。

  “源源,又在欺负人家啊,走啦,跟母亲回家了。”

  上官宫蓝。上官源的母亲,富察阑的旧“妹妹”。

  上官源微微一愣,转头看去知道是自己母亲来了,便不打算继续与这孩子纠缠,转身就向上官宫蓝跑去:“母亲,你多虑了,你儿我今天可是在为民除害,这可是你说的那不洁之女的儿子啊!”

  “干的不错,走,母亲带你上街去!!”上官宫蓝斜眼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孩子,随即嘴角挂上丝丝阴毒。她富察阑十年前不是说他的孩子,定会成为世界顶尖的存在吗?这还真顶尖,呵呵呵呵。

  上官源洋溢着笑容,屁颠儿屁颠地跟上了上官宫蓝。离去前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孩子,愤然一句:“今天,算你走运!哼!”

  随着上官源的离开,他的那些跟班也很自然的跟了上去,没有人问津地上孩子的安好,他们不过是把他当作垃圾一般,晾在了这学院门口的街头。

  繁荣昌盛的街道每一个人衣着都是华丽洁净,一个个气质非凡,像是自然而有的贵族气质。

  而他,一身肮脏泥土,鼻青脸肿。

  被撕扯碎裂的衣裳配着蓬松的黑发,他强忍着眼眶中要溢出来的泪水,撑着从四肢百骸传来彻骨疼痛,踏出两只骨瘦如柴的脚,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园子。

  这个园子,破旧不堪。漆黑的森林时不时微风吹扬,阴森的寒气总能够无声无息钻入骨内,让人产生一抹惊恐之色。

  他曲起双腿,弯下身子,脸埋入膝间,紧闭着双眼,近乎扭曲的面容只为不让那脆弱的泪水逃窜出来。

  他的哥哥是他最敬畏的天才,他曾幻想过成为强者与他一同在这浩瀚宇宙中的绝灵大陆里闯出一片天,挑战曾经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的绝世强者。可是?如此脆弱不堪的他凭什么妄想成为哥哥那般无敌的强者!

  强者,挥挥手就能将自己痛恨的仇人狠狠教训一顿;强者,可以得到世间人的尊敬又或是畏惧!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注定只能做一个废柴活下去!

  他的身上,遍布紫色瘀伤、红色皮疹、带血的抓痕。看起来血肉模糊的手指早已被他狠狠钻入掌心,道道混着泥土的鲜血流淌而出。

  可这些皮肉伤,远远比不上他心里所受的伤害。

  “云儿…”一道满是担忧愧疚之音不绝于耳。

  这道耳熟之音,让孩子心中骤然慌张,脸埋入膝间,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潮水般涌了出来,顺着脏兮兮的脸庞滚滚而落。

  他是废物,他想要变成强者的心比谁都强烈。他不想他的母亲因为废物而抛弃他,他想告诉他的母亲他以后一定会像哥哥一样很强大,足够保护她。

  而此时,他却如此狼狈的在她面前落泪,如此脆弱,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保护她!有什么资格说变强!

  富察阑眼眶微微泛红,一步一步迈向那孩子,伸出长臂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他身子因无言的哭泣而剧烈颤抖着,母亲带给他的怀抱让他有了安全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心不再孤寂。

  “呜…”他突然猛地一声哭嚎。

  泪眼模糊的笑脸埋入她的肩窝,抽泣梗咽使他心跳加速,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富察阑伸出满是茧子和伤痕的手轻抚着怀中的孩子,明明那么无助,那么痛苦,他却一直忍着。他没有拖累她,他从来不会嫌弃他的母亲是个废物,是个不洁的女人,他从小就爱说“母亲和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

  她富察阑也有今天,她曾亲手把一个女儿交给自己的仇人。而另一个儿子,自己却亏欠他太多…太多…

  她就这样抱着他,充满母爱的怀抱让他破涕为笑。可一对上母亲那历经千万痛苦早已看破凡尘的眸子,他不由愧疚。

  母亲的左脸,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左边倾斜着乌黑三千丝,正好遮盖住那面目狰狞的伤疤,这没有被遮掩住的半边脸,明明看起来美若天仙,却已经累积岁月给予的皱纹,让她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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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琂是新人,但是悦琂会给大家带来一本精彩的玄幻故事。悦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毕竟,一个新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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