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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相大白

  诅咒是什么高远不太清楚,然而浑浑噩噩的高远现在却知道神马叫做左小祖咒。

  此话怎讲?

  “跟我去北方吧,那里正下着雪。

  就让我滚热的灵魂,在冰霜上撒个野。

  跟我去北方吧,逃离爱情的肤浅。

  南方的江山太娇媚,腐蚀了我的热血。”

  陈升与左小诅咒独特的嗓音蕴藏在灵魂SOLO般的这首歌里,毫不客气地把高远从梦里震醒。

  他正带着耳机听歌,环顾四周,却是拥挤的地铁车厢,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穿越了,怎么又坐上地铁了,幻境,肯定又是幻境惹的祸!

  只是这一回,高远换上了牛仔裤与格子衬衫,盔甲武器全消失了,貌似这回比上前的幻境还要厉害,直接把他的装备都给屏蔽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拿着铸梦石就会不停地被拉入梦境中,所谓的诅咒就是这个样子?”

  高远使劲地揉了揉他的脸,地铁车窗上的那个高远终于多了几分精神劲儿!

  但这一波醒来,高远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没错,他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场幻境的目的何在,不会就是让高远体验大活人怎么饿昏过去吧?

  假如真的如此,那也忒残忍了。

  “放我出去,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把戏了!郭老鬼,你就不应该告诉我幻境这档子事!”

  小小地酝酿了片刻之后,高远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说出了这句话,浑然不在意周围乘客异样的目光。

  一分钟过去了,高远除了听到乘客对他指指点点的声音,并没有从幻境中脱身。

  风正烈,刮得他的脸火辣辣的。

  瞬移之间,惨烈的西风撕裂了整个世界,高远重新出现在一座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口锅,里面正用枸杞、八角熬着一锅简直让他口水直掉的驴肉!

  闹哪样?这次的幻境纯粹是为了勾引高远的食欲吗,究竟有什么阴谋?

  如果你认为高远会傻乎乎地挑出锅里喷香的驴肉大快朵颐的话,那高远未免也太傻太年轻了!明明知道这是幻境,正当他饿得惨兮兮的时候面前就出现了一锅简直令人无法拒绝的炖驴肉,高远要是还猜不出有问题的话他完全可以回幼儿园回炉重造了!

  “快出来,别耍过时的把戏了,快给老子现身!”

  顶着风沙,高远试探性地对着四周喊道。

  突然,他的骨头有点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高远大骇!

  黄沙漫漫,却见一个透明的黄色人影从高远的胸口钻出来。人影出来的那一刹那,高远骨头中似乎有许多能量被人影吸走,他疼得脸色煞白。

  那透明人是什么东西?高远一瞥,意外发现那透明人竟然是长着牛角羊头的永夜大君,只不过与本体相比这个是缩水版的。

  “很意外吧?”透明人回头盯着高远,恍如幽灵一般说道。

  “你……”

  “不用紧张,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我的本尊,当然也不是我的分身。我只不过是一缕神识,把你拼成骷髅人的时候,不瞒你说,我动了手脚,从灵魂中分出了一缕神识装进你的骨头里。”

  “我知道你肯定在期待我会问出‘为什么?’这样弱智的问题,但我还是必须说——为什么?”

  透明人搂着胳膊,怪笑了一阵,然后幽幽地说道:“自然是为了夺舍喽,否则还能干嘛,你当我是开善堂的,魔神只有天天干这种事才能在人间散播威名!”

  他说的高远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高远很快冷静下来:“夺舍?那你为什么现在又钻出去了!”

  “呵呵呵呵!”透明人伸出手指,在炖着驴肉的锅里搅了搅,“因为我已经意外从你身体上取到了比你那孱弱的身躯有价值百倍的东西,我功德圆满了,所以决定放你小子一条生路,哈哈哈哈!”

  什么价值百倍的东西?高远听得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他烂人一个,身上有什么宝贝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

  “等等,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宝贝。”

  透明人一副吃定高远的表情,他兴趣盎然地压低嗓音故作高深地说:“上一个幻境,那家面馆,你还记得吧?”

  “不就是越吃越饿吗,怎么了?”

  透明人竖起一根手指,点着高远说:“幻境里的东西全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为什么你能在里面吃面,吃下面之后肚子里又有感觉呢?”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这些就不用问你了!”

  高远被他一说,还真的有些想不通了,对呀,幻境里的东西全是梦,那他为什么在幻境里越吃越饿?然到一切只是幻觉吗?

  透明人拿起一块驴肉,好似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口直接咽了下去,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高远看见驴肉在透明人肚子里融化,最后驴肉占用的空间开始变得漆黑,驴肉完全消失了,它原来占的空间竟然变成了虚空!

  透明人很满意高远惊讶地表情,大手一挥,煮驴肉的锅不见了,沙漠也变成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负着手,透明人好似私塾的老学究先生一样在山上踱着步。边走他边对高远说:“我刚才给你演示的就是你上次吃面的情景,幻境里的面,自然就是构成幻境的能量幻化而成的。它们本无形,按照正常的逻辑,在幻境里你把它们吃了它们转手就变成能量重新散入幻境里,根本不会像我刚才演示的那样被人消化,然后凭空消失!”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你能把幻境里的能量消化?幻境能量的滋味你已经尝过了,就是无色无味,但是越吃就越觉得饿!为什么你能把它们消化?”

  透明人强调了两遍为什么,然而高远知道个屁!

  “你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吞噬幻境的能量?你懂怎么吞噬能量吗?显然不懂!但是你却做到了,暗中观察的我自然小小地被你的行为震惊了。你猜怎么着?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你以一介凡人之躯可以办到唯有法力高强的修炼者方能做到的徒手吞噬幻境能量!神魔拥有吞噬能量的能力是我们多年苦修或者天生具备的神通,但是你这个凡人却也能吞噬幻境能量我不得不猜测——你的身体里隐藏着我没有发觉的秘密!经过一小番周折,我弄明白了,你的灵魂中居然隐藏着吞噬魔珠,也就是你这个穿越者口中所说的随身打怪升级系统!”

  “我去!”高远无法想象,他的一点小秘密全给透明人知道了,就连他是穿越者这事都给人揭了老底!

  透明人变戏法似的抓着一颗乳白色的光球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对高远说:“这就是吞噬魔珠,你想要吗?对不起,你别做白日梦了!”

  说着,他的手一翻,那光球在高远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不妨跟你说,这颗吞噬魔珠是个残次品,它不能主动吸收能量,只能被动地吸收能量!想当初,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但我比你幸运多了,和你比起来我就是命运之子!当初我也有一颗完整的吞噬魔珠,我每杀一个生灵它就会主动吸收倒霉者的生命能量,哦,开始的时候我年少无知,还以为是所谓的经验,这事要换在你那颗破珠子身上你必须把被你干掉的东西全吃了才能被动吞噬。”透明人自顾自地追忆着他的往事,说者或许是无心的,但听者却傻眼了,原来永夜大君也是穿越者,而且还曾拥有比高远还牛掰的随身系统?怪不得永夜大君这个异界魔神能和高远用同一种语言说话!

  高远不知道永夜大君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他不想打断永夜大君,于是继续听永夜大君说:“你的垃圾珠子真是太可悲了,吸收了幻境能量居然半点经验都不分给你,要是换作我以前那个,怎么也要炼化九成以上的吞噬能量用来强化躯体!但是这颗残次品却把所有的能量全独吞了,仅仅就是为了吸收能量修复它那愚蠢的系统,好让你惊呼——哇,我现在几级了,具体属性是多多点了,我接到什么什么任务了,任务奖励我多少多少点经验!这么子虚乌有的数据,对现在弱得我用一只手指就能戳死的你有什么帮助吗?并没有!等他修复完系统,同样的能量作用在你的身上,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吗?”

  高远怎么知道,他当然摇头说不知。

  “哼,愚蠢的人类!我告诉你,你会变成普通人里万中无一的大力士,一只手拎起两三百斤的东西就跟玩似的!就是这么垃圾的吞噬魔珠,我为什么要从你手里抢走,我为什么要把你可怜的金手指挖走,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永夜大君问的问题越来越怪,高远又不是神,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像是他的金手指居然被抢了他就来气,虽然这个金手指永夜大君不提高远还真没在意,但穿越者没了金手指系统,那还怎么虎躯一震,引得天地变色,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那是因为那个垃圾的金手指在你这个傻子手里完全是明珠暗投,在我手里却能大放异彩!”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有一个更厉害的吞噬魔珠了吗,还用靠我的破烂来大放异彩吗?”

  “小子,我现在是什么?我是一缕神识,就连永夜大君的分身都算不上,你认为我具备本体的金手指能力吗?”

  “此话怎讲?”看起来,这个疑似癫痫病犯了的透明人今天有意向高远抖露一手独家消息啊!

  “我才是真的我!现在的永夜大君根本不是我的本体!那个王八蛋原本是冥界的一个老王八蛋,他自己的本体被人打烂了,就趁机夺了我的舍,强行吞噬了我的灵魂,从此鸠占鹊巢了!但是,他无法彻底吞噬我的灵魂的,他在人间搞出的那么多个分身几乎全是我从中作梗,制造出来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一个大机缘另起炉灶!然后,他受不了我在身体里同他挣同一副躯体的控制权,终于妥协了,在把你复活成骷髅人的时候我和他达成了协议,分出了属于我的一缕残魂进入到你的骨头里。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穿越者,从你的语言里我就听出了你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但我不确定你体内有没有所谓的穿越者金手指,经过观察我才发现我赌对了,你身体里真的有金手指,而且是我熟悉的吞噬魔珠!所以,我把你的金手指抢来用了,放心,尽管你那破升级系统不咋滴,但我是谁?你很快就会见证一个伟大的魔神靠着你的宝贝重新崛起的!所以,你的金手指被我征用了。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作为交换,我决定不夺你的舍了,反正宝贝已经到手,你这副烂大街的身体我真的没必要大费周章去抢,这多掉份?哦,友情提示,虽然你的金手指被我抢了,但是你还是可以通过你已经见识过的黑曜石石碑重温一下系统加身的春秋大梦的!只是,你只能碰碰运气,万一你侥幸完成了石碑发布的任务,说不定就能抽奖抽中一项能力。当然,这种能力与吞噬魔珠赋予的能力比起来就毫无亮点了。还记得上一场幻境里遇到的那四个家伙吧?”

  “哪四个?”

  “自称郭盛的老头,剑客,两个西装男!他们是幻境的守护者,也是石碑的守护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前来永恒之河取什么劳什子的透明果实吗?我要你拿的东西是铸梦果,但是没想到他还没成熟,只算是铸梦石!本来我准备假如发现你身上没有金手指,我就让你用普通人的身份触碰永恒之河里的石碑,没有吞噬魔珠的普通人接触到石碑,就会触发石碑的一项特殊任务——破阵任务!只要你运气够好,除了幻境里的守护者,你就会活得一次抽奖的资格,指不定就能抽中一项特殊能力,但是我再夺舍抢了你的身体,退而求其次,坐享其成也是不错的打算。所以上一场幻境从一开始我就在暗中帮你,甚至做了手脚影响本来应该联手对付你的四个守阵者开始窝里斗,我还把帮你干掉了在楼上打斗的两个家伙,可惜另外两个家伙却发现了我的计谋,老早躲远了。说起来真是好笑,要是我在你进幻境前苏醒,不用一直休眠来保存实力到幻境里发力,我应该在你碰上石碑的那一瞬间就能发现你小子体内早就有了金手指,我也不用空算计一场了!”

  “你是说上次我在幻境里那么顺利地脱身了,全靠你暗中操控?”透明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否则高远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就从看起来貌似很复杂的幻境里安然脱身。

  “不然呢?”透明人吹了一口气,他的身体开始实化,变成了一副普通人类的模样。他继续对高远说:“记住,你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者,不然我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地同你废话的!所以,不要记恨我抢了你的东西,你应该感谢我!哈哈哈哈,就算你记恨我也没关系,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出于道义,我再跟你透露一些秘密,天大的秘密,一般人都可是不会告诉他的!”

  见高远没出声,透明人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这一次他变得一本正经了,正的:“异界的人没几个知道寒荒界的存在,更没几个来过寒荒界,正真的永夜大君当然也不了解寒荒界的存在。在他的的传说,只有永恒之河这玩意,他们并不知道永恒之河只是寒荒界中的一小部分,只是寒荒界与他们的世界交叠的那一部分。在寒荒界的其他部分,他们所不知道的部分,其实连接着其他的世界,包括地球位面!唯有这个世界中极少数强大的神魔才知道,寒荒界不是一个简单地地方,它连接着一些恐怖的地方,就算是神魔闯进去,也会很快陨落。寒荒界的众多未知的区域,我怀疑存在着比神魔还要高级的生命,当然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不会介意为宇宙做贡献,深入寒荒界深处探索这个秘密的。”

  好像,听起来很牛掰的样子,如果那家伙说的是真的,高远岂不是成了异界的高端人士了?毕竟这消息就算一般的神魔也不知道的。

  “好了,我放过你了,你可以拿着铸梦石是碰碰运气,也可以自己想办法离开寒荒界。只是,我奉劝你千万不要试图拿着铸梦石去找永夜大君,我和他的那些烂事,确实让他的灵魂受损了,否则他根本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我送你到永恒之河来!这永恒之河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他自己就不能,而你却可以!同为穿越者,我不希望看到你拿着铸梦石回去送给他,让他加快修复灵魂,你够胆就算直接把铸梦石吞噬了,也能拥有制造低级幻境的能力。但是,你要是把东西送给他,我一定会回来摘了你的脑袋,我说到做到!我保证,他在你身上做到手脚全给我清理了,他以后绝对不可能再你轻易召唤过去。”

  说完,那家伙又开始慢慢虚化,只是这次好像要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最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东西,突然加了一句:“差点忘了,你不用联系野牛屠夫了,地球上的他不可能上线了,我就是他。只是你无法想象在地球的时间轴上看我比你穿越得晚,但是在异界的时间轴里我却比你早到无数年。嘿嘿,这样想起来我们也算有缘!我再帮你一回,如果你还能活过这一劫的话,我已经把你那本破书变成你能看懂的汉字了,言尽于此,我去也!”

  说完,那神马野牛屠夫竟然化成流光消失不见了。

  “喂,什么这一劫?什么劫?别走啊!”

  野牛屠夫?这名字高远想起来了,不就是爆炸头吗?那家伙没看玩笑吧,他是爆炸头,而且比高远来异界还要早?这算什么事!

  幻境再次破碎,高远来不及高兴,因为他发现他真被困在一团黑气组成的蛹壳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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