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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梦 懵懂的痛失 一

  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死亡,与失去的痛苦,是在扶摇读四年级的时候,那年她十岁。

  刚好是周末休息时间,扶摇窝在家里看动画片,看的正起劲,电话疯狂的叫了起来。“喂,是哪个啊”,扶摇起身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是小摇吗?你爷爷在这地方生病了,我们过几天送他回家来,记得和你奶奶说一声。”扶摇以为是普通的讯息,敷衍的应了一声了事。

  四天后,爷爷被一群人送回了家。离家的时候还是身体健硕,还特地交代了说过几天就回来,现在回来了,却是身形消瘦,被人抬着回来的,已经是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扶摇还是懵懂的年纪,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以为爷爷只是生了小病,以为爷爷还是像以往一样带了好吃的回家,却只看到躺在床上的爷爷,连话也难讲出,只能发出呜哇的声音。扶摇见了一面,就跑出了房间去厕所。在厕所里,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眼睛一酸,心里痛,只想痛快地哭。

  没过几天,爷爷在病魔的折磨中走了,这几天中,饭一口都没有吃下去过,连喝水都是用的棉签,沾水侵湿嘴唇。因为喉咙根本没有了吞咽的能力。

  爷爷去世的那一刻,扶摇并没有守在他的身边,为了给表姐请假,她离开家去了学校。而当扶摇从学校跑回来,爷爷不在了。

  回到家的时候,扶摇看到的是哭成一片的亲人们,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知道了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扶摇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跪倒在地上。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用沉默的哭,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葬礼当天,送葬路上,五姑哭晕过去,奶奶没有一起来送爷爷最后一程,自从爷爷死后,她没有吃过一口饭,不是绝食,是吃不下,如同爷爷一样的吃不下。扶摇再没有过痛苦,也没有痛苦过。就这样,爷爷的身后事也就处理好了。仿佛尘埃落地一样,再没有了波澜。

  老家的人是迷信的,不是自然而亡的人的家属总要比正常去世的人的家属多做一些事——看香,或者叫问香。家人带着死者的贴身物品,去找看香婆,还必须带着贡品去,通常是一只鸡,十个鸡蛋,水果等,问香结束时还必须给她钱,不然会怕她做什么伤害死者的事。

  这次去问香,是大姑和小姑去的,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有着放松,也有着愤恨。

  她们说去问香的时候,刚拿出遗物,还没有开口,那个看香婆就开口了,而且每一样都说的跟家里的情况符合!按看香婆的说法,爷爷就是被小鬼用铁链锁住了脖子,他在家里的时候小鬼就在床头,用铁链锁住他,所以都吃不了饭,他死了后,还把他的魂魄困在一棵树上,让他回不了家也不能去地府。她还说,爷爷的病是去外地的时候碰见了不好的东西,招了忌讳,所以丧命了。

  家里的长辈都相信了这个说法,每天都烧香,祈祷放开爷爷,让他能回家,或者去地府。有个自由的魂魄。扶摇只觉得神乎其神,不可信,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能听过就算了。

  ---题外话---

  之前在一个红袖帐号上发到了第九章,可是太久没有登录,忘记密码了……所以,现在用新号又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