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立场
一名少女透过窗棂，抬头凝望夜空，生气的脸庞此时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哥哥怎么回事，这都快凌晨1点了，还没回家，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她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走到廊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也是一间卧室，布置整洁。
少女从衣柜里翻出一些男生的衣物，然后换掉了身上的睡衣。
网咖，前台。
“一小时前……有几个黑帮……把一个学生和男人抬出去了……”网管声音极小，细如蚊呐，“他们还威胁我说，不准报警！要不是你来问我，我到现在还憋得慌——你可千万别报警啊！要不然我就糟了！”
少女顿时感觉眼前有些天旋地转，虽然她还是相信那个学生不是她的哥哥。
“这是……那个学生落下的东西……”
看到熟悉的塑料袋和里面的中华烟，少女的双眸透出无比的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
狭窄寂静的里巷一角，三人互相对立，面面相觑。
“你们认识？”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不。”短发少年举掌止住两人的口，说道，“我先单方面捋一捋，不然有点乱。”
“乱什么。”女孩似是首先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对短发少年淡漠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履行我那个条件？第五个人，就是我身旁这个小白？”
“啊？”短发少年有些诧异地盯着邢风，声音有些迟疑地道，“邢小俊……是小白？”
“你怎么知道我现实名字的？”邢风这边也诧异了。他记忆一向很好，这个大叔，在网咖确实是第一次碰见的地方，以前从没接触过。
“哎，说来话长。”短发少年言语迟缓，似是犹豫，抑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是妈妈想让我戒游戏，就四处找有名气的打手呗。”女孩一副凛然不在乎的样子，相比刚碰面时的那个野丫头，女孩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从没听过把人打败就能戒掉游戏的说法。”邢风提出疑点。
“那是我开的条件。”女孩淡淡地看了邢风一眼，和半分钟前的态度颇显不同，“那天和妈妈他们吵得很凶，我实在没办法。”
邢风感觉已经猜到了什么：“条件就是……如果有人打败你，你就立即戒掉？”
不愧是一个大小姐的做法。心里如此琢磨着。
“你觉得你能打败我吗？”女孩看向邢风，似笑非笑。
此时此刻，邢风心头产生一种怅惘感：说实话，还是那个爱闹的野丫头好。现在的她，单是这个表情，就让人不寒而栗。
邢风又转眼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短发少年，脑海间突然闪过先前他打赌的情形：
“如果你赢了，我就打退堂鼓，并且陪你一笔钱，数目或许不小哦。但如果你输了，你得帮我个小忙。”
这是当时大叔亲口说的，邢风依旧记在耳边。
“大叔，你之前跟我打赌，说我输了要为你帮忙，就是这件事吧？”
“实在抱歉，我原先计划就是和你打赌之后，再说明这一切的——没错，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这个衬。”短发少年答后，又继续默不作声，保持一副恭谨的样子。
邢风瞧在眼里，心里确定这个大叔是女孩的下属没错了，在女孩家里的职分大概是执事管家之类的。
面对默不作声的两人，一个是明目张胆的目光淡漠，一个是若有若无的默默注目。
邢风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僵局的中心就是自己。
人生有时就是如此戏剧，本来登录这个游戏，一是为大叔的那个赌，二是体验一把这种全新的游戏，仅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教育女孩的家庭事业了……
从情感出发，和女孩虽是一场奇葩的邂逅，但今后或许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
和女孩作对，不仅失去了一个朋友，而且泯灭一个人的爱好，对邢小俊来讲实在有些残忍。
但是理性告诉他，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某起类似家教的事件，而他被卷入的身份就是大叔请来打败女孩的打手。
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邢风看向短发少年，“大叔特地找上我，我也有幸能够体验了一把虚拟世界的自由快活。”语气微顿，转而凝望女孩，“所以为了报答大叔的恩，回应他的心意是我应该的。”
“这么说，你要和我决斗咯？”女孩淡漠的目光逐渐冰冷。
“是的。”面对女孩透散棱角的目光，他没有眼神回避，回以云轻风淡的微笑。
尘埃落定，自己的立场。
邢风凝视女孩离去的背影，内心不由唉叹：哎，一不小心就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大叔，这活我总不是白干的吧？”
“叫我小林就可以了。”短发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和他现实的笑容形似无比。女孩不在，比起方才的拘谨，短发少年显然放开了些，“如果你能成功，报酬一定是有的。”
邢风挠了挠后脑勺：“嗯，还是叫你林叔吧……我还是高中生呢。”
“哈哈，那我就叫你小邢同学。”
突然，邢风想起了什么。
“啊！林叔，这个点有点晚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得赶紧回家。我妹妹她——”
“不用。”这时，林叔笑着打断邢风的话头，“你现在就在床上，正好明天是周末，今晚可以稍微晚点。”
“哈？”邢风愕然。
在床上？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吗？这是怎么回事。
“呵，又是老套路。”还没等邢风仔细思忖，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了女孩冷冰的说话声。
邢风两人循声望去，抬头看见二楼的一处窗台上，蹲着一个衣身紧致的少女。
只见披肩发如同黑夜形成的河流，花形发饰宛如鲜血一般的殷红，和暗红的紧身小袄遥映，勾勒双腿的黑色丝袜泛着流光，延伸至火莲外型的脚缠。犹似一只蛰伏黑夜的红色妖灵。
短发少年涩声道：“大小姐……你又要去……”
少女没有偏过头看他们两人，以十分冷淡的语气说道：“哼，老林，你如果在这个世界有本事，就尽可能阻止我，别净想着去外头找一些外人帮忙。这事说出去，丢脸。”
林叔缄默没有回答。
少女也不再予以理会，继而丢下一句话，是对邢风说的：
“喂，你虽然初来乍到，我看你是有两把刷子。但是，想要打败我，你好好掂量掂量。”
“记住，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被我的脚踩，而是我手里的短剑了。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话毕，就跳到隔壁的阳台上，以此离开了邢风两人的视线。
她那两句声线冰冷的话，似乎一直在深巷的上空缭绕荡曳，绵延不绝。
良久，寂静。
“嘛。”
邢风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砸了砸嘴，“小学生乱穿衣服，还到处乱蹦乱跳，是应该要好好管管呢。”
邢风此话，让林叔惊骇地不知道说什么。
“高中生虐小学生。”邢风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陷出一个澹澹的酒窝。朝林叔做了一个大拇指，“从技术上。”
这个笑容，如果被他战队那几个“电竞老年人”看到，一定会激动疾呼：“要carry了！要carry了！”
“既然大小姐今晚选择通宵，那我们也奉陪到底。林叔，通宵教我里的基本操作吧。”邢风的语气平和如初，似乎心情完全没受影响。
“啊……好。”;
她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走到廊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也是一间卧室，布置整洁。
少女从衣柜里翻出一些男生的衣物，然后换掉了身上的睡衣。
网咖，前台。
“一小时前……有几个黑帮……把一个学生和男人抬出去了……”网管声音极小，细如蚊呐，“他们还威胁我说，不准报警！要不是你来问我，我到现在还憋得慌——你可千万别报警啊！要不然我就糟了！”
少女顿时感觉眼前有些天旋地转，虽然她还是相信那个学生不是她的哥哥。
“这是……那个学生落下的东西……”
看到熟悉的塑料袋和里面的中华烟，少女的双眸透出无比的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
狭窄寂静的里巷一角，三人互相对立，面面相觑。
“你们认识？”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不。”短发少年举掌止住两人的口，说道，“我先单方面捋一捋，不然有点乱。”
“乱什么。”女孩似是首先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对短发少年淡漠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履行我那个条件？第五个人，就是我身旁这个小白？”
“啊？”短发少年有些诧异地盯着邢风，声音有些迟疑地道，“邢小俊……是小白？”
“你怎么知道我现实名字的？”邢风这边也诧异了。他记忆一向很好，这个大叔，在网咖确实是第一次碰见的地方，以前从没接触过。
“哎，说来话长。”短发少年言语迟缓，似是犹豫，抑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是妈妈想让我戒游戏，就四处找有名气的打手呗。”女孩一副凛然不在乎的样子，相比刚碰面时的那个野丫头，女孩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从没听过把人打败就能戒掉游戏的说法。”邢风提出疑点。
“那是我开的条件。”女孩淡淡地看了邢风一眼，和半分钟前的态度颇显不同，“那天和妈妈他们吵得很凶，我实在没办法。”
邢风感觉已经猜到了什么：“条件就是……如果有人打败你，你就立即戒掉？”
不愧是一个大小姐的做法。心里如此琢磨着。
“你觉得你能打败我吗？”女孩看向邢风，似笑非笑。
此时此刻，邢风心头产生一种怅惘感：说实话，还是那个爱闹的野丫头好。现在的她，单是这个表情，就让人不寒而栗。
邢风又转眼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短发少年，脑海间突然闪过先前他打赌的情形：
“如果你赢了，我就打退堂鼓，并且陪你一笔钱，数目或许不小哦。但如果你输了，你得帮我个小忙。”
这是当时大叔亲口说的，邢风依旧记在耳边。
“大叔，你之前跟我打赌，说我输了要为你帮忙，就是这件事吧？”
“实在抱歉，我原先计划就是和你打赌之后，再说明这一切的——没错，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这个衬。”短发少年答后，又继续默不作声，保持一副恭谨的样子。
邢风瞧在眼里，心里确定这个大叔是女孩的下属没错了，在女孩家里的职分大概是执事管家之类的。
面对默不作声的两人，一个是明目张胆的目光淡漠，一个是若有若无的默默注目。
邢风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僵局的中心就是自己。
人生有时就是如此戏剧，本来登录这个游戏，一是为大叔的那个赌，二是体验一把这种全新的游戏，仅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教育女孩的家庭事业了……
从情感出发，和女孩虽是一场奇葩的邂逅，但今后或许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
和女孩作对，不仅失去了一个朋友，而且泯灭一个人的爱好，对邢小俊来讲实在有些残忍。
但是理性告诉他，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某起类似家教的事件，而他被卷入的身份就是大叔请来打败女孩的打手。
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邢风看向短发少年，“大叔特地找上我，我也有幸能够体验了一把虚拟世界的自由快活。”语气微顿，转而凝望女孩，“所以为了报答大叔的恩，回应他的心意是我应该的。”
“这么说，你要和我决斗咯？”女孩淡漠的目光逐渐冰冷。
“是的。”面对女孩透散棱角的目光，他没有眼神回避，回以云轻风淡的微笑。
尘埃落定，自己的立场。
邢风凝视女孩离去的背影，内心不由唉叹：哎，一不小心就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大叔，这活我总不是白干的吧？”
“叫我小林就可以了。”短发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和他现实的笑容形似无比。女孩不在，比起方才的拘谨，短发少年显然放开了些，“如果你能成功，报酬一定是有的。”
邢风挠了挠后脑勺：“嗯，还是叫你林叔吧……我还是高中生呢。”
“哈哈，那我就叫你小邢同学。”
突然，邢风想起了什么。
“啊！林叔，这个点有点晚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得赶紧回家。我妹妹她——”
“不用。”这时，林叔笑着打断邢风的话头，“你现在就在床上，正好明天是周末，今晚可以稍微晚点。”
“哈？”邢风愕然。
在床上？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吗？这是怎么回事。
“呵，又是老套路。”还没等邢风仔细思忖，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了女孩冷冰的说话声。
邢风两人循声望去，抬头看见二楼的一处窗台上，蹲着一个衣身紧致的少女。
只见披肩发如同黑夜形成的河流，花形发饰宛如鲜血一般的殷红，和暗红的紧身小袄遥映，勾勒双腿的黑色丝袜泛着流光，延伸至火莲外型的脚缠。犹似一只蛰伏黑夜的红色妖灵。
短发少年涩声道：“大小姐……你又要去……”
少女没有偏过头看他们两人，以十分冷淡的语气说道：“哼，老林，你如果在这个世界有本事，就尽可能阻止我，别净想着去外头找一些外人帮忙。这事说出去，丢脸。”
林叔缄默没有回答。
少女也不再予以理会，继而丢下一句话，是对邢风说的：
“喂，你虽然初来乍到，我看你是有两把刷子。但是，想要打败我，你好好掂量掂量。”
“记住，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被我的脚踩，而是我手里的短剑了。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话毕，就跳到隔壁的阳台上，以此离开了邢风两人的视线。
她那两句声线冰冷的话，似乎一直在深巷的上空缭绕荡曳，绵延不绝。
良久，寂静。
“嘛。”
邢风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砸了砸嘴，“小学生乱穿衣服，还到处乱蹦乱跳，是应该要好好管管呢。”
邢风此话，让林叔惊骇地不知道说什么。
“高中生虐小学生。”邢风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陷出一个澹澹的酒窝。朝林叔做了一个大拇指，“从技术上。”
这个笑容，如果被他战队那几个“电竞老年人”看到，一定会激动疾呼：“要carry了！要carr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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