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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痴念成殇

  刘中照正挨墙坐着玩游戏,听到敲门声,在洗衣服的满福让他去开门。刘中照放下手机,不情不愿地来开门。看到崔行谦,他两眼瞬间放光:“哇,崔哥。你这一身帅的都快亮瞎我可爱的小眼睛了。这多少钱买的?”跟着崔行谦进了屋,刘中照抱住崔行谦的胳膊摇了摇,“崔哥,我愿意!”

  满福冲洗掉手上的洗衣服,边走近来边问:“你愿意什么呀?”

  刘中照掩嘴而笑:“我愿意做崔哥的女朋友。”看着崔行谦不对劲,满福把刘中照拉过一旁,挨着崔行谦坐下,焦虑询问:“出什么事了?”

  崔行谦抬起头,湿红的眼眶让人格外心疼。他看着满福苦笑道:“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辛蔡……已经结婚的事。”

  “啊?!”崔行谦不管吊着下巴惊得张大嘴的两人,“我亲眼见到了她的丈夫。”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崔行谦收起了手机,沉心工作。刘中照觉得压抑,拉着满福去吃麻辣烫。一口冰啤酒下肚,刘中照尽情地哈着气,抄起一串:“辛蔡的心也够狠的,巴巴的叫了我们崔哥去看她老公。”

  满福啜了小口酒,望向清朗的星空,“可是她没有骗我们啊。老早就跟我们说了实话,是我们不信她的。”

  杨顺景家来电话说奈特出了点状况。车津坐在庭院台阶上给坐着的奈特梳毛,奈特突然竖起耳朵,接着便站起后腿咻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后,便见它使劲摇着尾巴跟在辛蔡身后回来了。

  看到杨婶迎出来,辛蔡焦急问:“奈特出了什么事?”不等杨婶回答,车津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喜笑道:“托你的福,它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是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找的借口。”杨婶退回了屋里。

  辛蔡猜想车津说的事肯定是让她头疼的事,但既然已经来了,她想陪陪奈特也好。她蹲下,抚摸着奈特的头。车津一手扶着奈特,单膝蹲下,挑了挑眉头,期待地问:“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辛蔡认真地想了想后摇摇头,车津却也不失望,兴奋地告诉她:“今天是我们结婚周年的日子啊!”

  辛蔡嘴角微微抽了两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所以呢?”

  “所以要纪念啊。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不需要庆祝。”

  “为什么?”车津收起笑容,站了起来摊着手,“我为了把今天空出来,把原本安排好的演唱会都延期了。”

  辛蔡也随着起来了,严肃地抬起头,“我们之间这病态的婚姻关系终究会结束,又何必多造装模作样的回忆。”

  车津怒火中烧,手不觉握成了拳,别过脸,大步离开。一反往常的花式招牌笑脸,车津板着臭脸过了两天。人人都问杰文出了什么事,杰文只是苦笑,因为他也不知道。沈孝真收到了车津独自一人在酒吧喝闷酒的消息,逃了课前来安慰。

  已经喝得大醉的车津,看着沈孝真妩媚娇美的笑容,听着她极致温柔的劝语。是动心又是赌气,车津抓住沈孝真白皙的手臂用了拉了她,让她跌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托起她的巧下巴吻上了她红艳的香唇。

  崔行谦提着刚打了开水的水壶回宿舍,两个女工边聊边走下楼。其中一个叹到:“新来的阿姨只管着捡垃圾,卫生都是简单应付,根本比不过辛蔡一半。”

  突然‘咣’的一声,两个女人急急扭过头,看见崔行谦已经离了七八米远的匆匆的背影,掉在地板上的水壶像发病似的,一抽一抽地吐出冒着热气的水。想是惹得崔行谦生气了,两人对视着拿手掩住嘴,心里害怕起来。

  心里、脑里几天来痛乱如麻,想不出什么事,就以为忘了。不想刚听到的人名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紧锁的心门,由里喷涌而出的思念顷刻间把他淹没了。一路狂奔,崔行谦很快就到了辛蔡的住处。隐在墙角,他痴痴望着早已刻画在脑海的窗户,没有亮光。

  她,不在。应该,是在那个人那里吧。这样想着,崔行谦整个人无力地靠到了墙上,眼睛不自主凝望向路口。

  看到辛蔡下了公交车,崔行谦睁大眼,身子慢慢离了墙壁。辛蔡走了两步,就看到崔行谦正踏着如婴孩学路般的步子迎过来。她微微皱了眉头,心想难道自己还给他留存了什么希望吗?

  触拥了辛蔡,崔行谦有如使用了止痛的良药,整个人觉得很舒心。当崔行谦放开她时,她牵起他的手往路边走去。看到辛蔡在招出租车,崔行谦好奇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找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开房吗?”

  崔行谦眨眨眼,“什么?”

  辛蔡浅笑:“对女人付出了心力却一无所获,一定很不甘心吧?对这种事说不上是心甘情愿,但也不会反抗。”

  崔行谦才听明白了辛蔡的意思,瞪红眼甩掉被牵的手,又抓住辛蔡举高要招车的手。眼泪噙满了眼眶很是刺痛,但他倔强忍着不给流下来,眼睛慢慢看不清辛蔡的脸了。呼吸平稳后,他慢慢松了手,“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辛蔡听得他这轻而震颤的声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绝望得凝结了。

  辛蔡拿了照片回公寓找车津。车津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们离婚吧。”车津肩膀一颤,猛然抬起头,一个箭步蹿上前抓住了辛蔡的胳膊,解释到:“我是因为气你不在呼我才做错了事。辛蔡,是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她了。”

  辛蔡浅笑:“为什么不见?她有身材,有相貌,有家世,又对你有情。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呢?祝福你们是我唯一想为你做的事。这是离婚协议书。”

  看到辛蔡已经签了字,车津抓来协议书撕了个粉碎,大喊:“我是不会签字的。绝对不会!”辛蔡无所谓说到:“我明天再来。”

  惠嫂说陈西艺最近头疼得厉害,车津赶回别墅却看到她精神抖擞的。

  陈西艺用了拍打了桌子,尖声说:“我还没死呢,就整天给我哭丧着个脸!”看了车津一眼,她缓和了语气,“你要清醒起来呀,我的好儿子。就算你不去理会世俗观念,不介意她没出身,没相貌,没学历,想要跟她创造爱情的神话。但至少也要她心里有你才走得下去吧?”

  车津瞪着眼说:“我愿意等她原谅我,等她接受我。不管妈说什么,我都要等。”陈西艺仰天冷哼,继而冷笑:“那么,你就带着你那伟大的深情来看一样东西吧。”车津狐疑地跟着母亲进了房间。

  监控视频还没有看完,车津眼睛就瞪得快裂了,脸上的青筋暴起,连陈西艺都忍不得吃惊。接着车津抄起近旁的瓷花瓶砸坏了电脑,又瞪了母亲一眼后摔门而去。坐在车上,车津咬牙超速。

  辛蔡刚按下第一个密码数字,门就开了。她被车津用力拽进门推撞到墙壁上,下巴也被狠狠捏着。

  车津满脸戏谑,语气生冷地嘲讽:“就凭你这平凡得连普通人都看不上的脸居然也要费尽心思地耍掉我,想想还真觉得可笑荒唐!”

  辛蔡此时竟还火上浇油地喜笑着:“看来,你是想通了。”车津脸上皱得扭曲起来,他俯首吻了辛蔡。嘴唇被咬得发疼,辛蔡正要推开他,反被搂腰放倒了。她转过脸,任由车津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车津吻她脖子时,看她面无表情地像个死人不动。他停住,双臂撑地,喘着粗气问:“为什么不反抗,不是不喜欢吗?”辛蔡扭回脸,正视着他,淡淡回答:“人总是会迷恋得不到的东西。”

  车津一愣,然后翻身坐在旁边,头侧靠在墙上做着深呼吸。辛蔡也跟着坐了起来,她把衣服整了整,看到车津目光呆滞。沉默了一阵儿,车津轻声问:“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入戏太深的戏子。”

  响亮的打耳光的声音隐隐回荡在耳迹,车津看着自己还扬着的发抖又麻痛的手,一阵狞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了女人。平静下来后,他从辛蔡的包里找出离婚协议书签上了名字。他抹掉眼泪,把协议书放在辛蔡的腿上。纤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发红的脸,笑着说:“从这一刻开始,你辛蔡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分毫关系了。”

  车津性情大变,整日里喜怒无常,花边新闻不断。出席卓云志儿子的满月宴时,他不肯看辛蔡一眼,卓云志没有多问。

  崔行谦失眠了七八天,这天睡着的时候,他梦到了荣敏携款消失的事。醒来时,他发觉自己没有那么恨荣敏了。考虑了两天,他决定离开工厂去学厨艺。不知不觉,两年时间过去了。两年时间里,崔行谦沉心学习,成绩很是优异。课程结束时,他在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入职。

  车津则参演了多部电影和电视剧获得关注,名声大噪。与车津多次合作,沈孝真也渐渐有了名气。

  袁修没想到辛蔡居然做出了一番成绩而被其他董事们认可,并坐稳了总经理的位置。担心辛蔡有野心而派人暗中监视着她。

  辛绩不久前辞掉了工厂的工作,报名学美发,也还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