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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约会作赌注

  厨房里的另一个女生魏琪原本负责给崔行谦做打荷,虽然崔行谦从来冷颜冷语的,但她不介意。

  厨师长经过观察发现傻乎性情不定的辛蔡可以引起崔行谦的心情波动。他知道崔行谦有天赋,但是崔行谦做出来的菜完全尝不出感情。他希望崔行谦能打开心扉做出有人情味的东西,于是安排辛蔡来代替魏琪。

  谁知魏琪本着自己有几分好模样,相信自己与崔行谦是‘郎才女貌’,对其他脸面普通粗糙的主厨心生嫌弃,因此强烈反对。为了名正言顺,她指名道姓地公告要与辛蔡比赛了来做决定。

  辛蔡一来害怕面对崔行谦,二来不想得罪魏琪,三来打心底里相信自己不能赢,所以一点儿都不担心比赛的事。无奈厨师长暗中鼓励她,要她全力以赴,她虽摸不着头脑,但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答应。

  崔行谦远远在门外就听见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他一进门,单浩就兴奋地指引他看到墙上,只见墙上挂着一个枕头大的硬纸板,硬纸板上松松垮垮写着:崔行谦,如果我赢了比赛,你要答应跟我约会;落款—辛蔡。

  崔行谦瞥向辛蔡,看见她在人群围外边跺脚边用额头敲着门板,一脸生不如死的惨样。她扭头看到了他,却是欲哭无泪。崔行谦知道是辛绩搞的鬼,他像没看到墙上的字般径直走到灶台做整理。

  “这提议要不要接受,你倒是给个话呀?”

  “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

  正在大家准备放弃不抱希望的时候,崔行谦张狂地扬高下巴,机械而淡漠地说:“哦,我接受。”辛蔡听后,愣着打了个嗝。一时间,整个饭店的员工都知道了这件事,都找机会跑到厨房来看。午饭后,辛蔡趁着没人,蹑手蹑脚地搬来梯架子想把纸板取下来,结果被阻止了。

  “你干嘛要这样啊?我的老脸都被你卖光了。”回到家,辛蔡少不得跟辛绩急。

  辛绩托着抱枕挡住脸,“你不上心,我着急啊。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女追男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啊。”

  午饭过后,辛蔡坐在休息间眯了眼。单浩拉起她告诫道:“魏琪有三个月的经验她都早晚练。你倒好,没有经验就算了,还想偷懒。”

  辛蔡抽出自己的手,反驳到:“再怎么急也要休息啊。不然没等到比赛,人就先倒下了。”

  夜里,辛蔡被风声吵醒。她起床开窗看了天,浓厚的乌云在夜空里愈加显得惨暗。不等她多想,豆大的雨滴已经哔哔啪啪地打在了窗玻璃上。她关好窗,换了衣服,进到辛绩的房间关好窗后把客厅找了一通,没有找到雨衣,她便抓着伞跑出了门。

  大风吹得雨点都横斜着落,辛蔡撑伞顶着风头行进,走得非常吃力。路上看到垃圾桶旁有能遮雨的物件都带上了,来到小圃里,收了伞,专顾给长了几厘米高的花苗遮雨。

  半个小时后,雨停了。辛蔡发着抖把东西搬到附近的垃圾桶旁,然后屁颠跑回了家。开了热水器后她匆忙换了衣服,又关了空调才卷缩到床上拿被子裹了自己。没等到水烧热,她昏昏沉沉睡着了。早上被闹钟叫醒了。

  “啊,水还烧着!浪费电了。”辛蔡甩甩脸,觉得清醒了才掀了被子去关了热水器,洗了澡。去到饭店之前,辛蔡打了一路的喷嚏,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发觉自己尝的菜多淡,也闻不清楚味道。她暗自焦虑起来。

  比赛时间定在午饭后,作三局比,厨师长做裁判。

  第一局比切料头。魏琪刀工好,切得又好又块。辛蔡切得刀刀犯险要伤手,围观的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结果不等她切完,厨师长已宣布魏琪胜出。

  第二局是盘式美化。辛蔡素来喜欢看自然花花草草等的布局,对颜色和结构有些灵感加上想象力丰富,结果赢了魏琪。

  第三局是菜式的感官卫生检查。辛蔡闻不出,也尝不出变质料酒的味道。自然是魏琪赢了。结果一出,除了魏琪高兴,其他人都为着内心所想的叹气。辛蔡失落不能约会,又对厨师长感到愧疚。而围观的是好奇冷如冰山的崔行谦会怎么约会来的。

  崔行谦找到厨师长说辛蔡感冒了,第三局对她不公平。厨师长饶有兴趣得问:“你提出这个异议,不会是想争取跟辛蔡的约会机会吧?”

  崔行谦一怔,接着冷哼一声,“当我没说。”看着崔行谦的背影,厨师长笑了,心想:其实并不一定要把辛蔡安排到他身边呢。

  比赛结束没多久,辛蔡得到批假回了家,吃过药就睡下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单浩取下纸板嘟着嘴,“这个要扔掉吗?”

  “当然了,辛蔡输了嘛。再放在这里只会让她沮丧吧。”

  “咦,背面好像也写了东西。”单浩一听,把纸板翻了过来,然后跟其他人一同读出:“输了,我们也去约会吧。下周二晚上八点人民广场,不见不散。耶!”

  “哇,辛蔡好阴啊。”

  “哪里阴了,分明是高手。”大家七嘴八舌的,魏琪捧着一大篮子的菜经过,大声喊:“借过。借过。”

  约会日期很快来到。这天是辛蔡的休息日,但崔行谦要上班。上午十一点开始,辛绩就把辛蔡拖到店里泡spa和按摩,接着做头发,化妆。整个过程辛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最后被饿醒的时候,辛蔡站起身看到镜子里的人直接蒙了,支起一侧的嘴角,“这,这,这是我吗?”

  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辛绩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椅子扶手,俏皮一笑:“大家都尽力了的。”辛蔡嘟嘴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往下扯着裙摆,“感觉太短了。”

  “呀,你的腿那么短,当然要这么搭配了。”

  辛蔡呲牙,“你不损我,难道会死吗?不管,我要换长的。”

  辛绩幽幽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哟。”

  晚上七点的时候,厨师长故意去到厨房叹了句:今晚的客人不是很多呢。待厨师长走远,几个人凑到崔行谦那里又唧唧歪歪起来。魏琪心里不痛快,正想发作却被挤到一旁。

  “厨师长这是暗示啊。”

  “一个大男人被女人主动约了,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说着有人解开了崔行谦的围裙,连推带拉地让他出了厨房。换下制服,崔行谦洗了个澡。

  他不能确定自己对辛蔡的感情,同时又自认为老了,对约会没有期待。所以心里很平静,没有激动和兴奋,洗过澡他便直接前往广场。

  四周寻望,远远看见了崔行谦,辛蔡甜笑着向他招手。崔行谦走近的时候,辛蔡奇怪他失了神。之后意识到他是在看她,她不禁害羞地低下头,觉得不自在又咬了嘴唇,叠了腿扯裙摆。

  崔行谦略微一打量,觉得辛蔡看似变了一个人。她的长发绑成了花苞头,鬓角留了几缕卷曲的头发,刘海也微微烫卷了。她身上穿着枣红色的不规则领子的绸料衫,黑色高腰A字短裙,黑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

  崔行谦干咳了两声,走上前问:“你想去哪?”

  “啊?”辛蔡抬头,对上崔行谦的视线忙又垂下眉眼,“你决定好了。”辛蔡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辛绩的嘱咐了。

  崔行谦犯了难。他平时很少逛街,也不常在外吃饭,而且也没想过约会的事。再看辛蔡时,她做了让他先走带路的动作。他提脚走起,边走边思考着。辛蔡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生怕会出丑。刚穿上高跟鞋时她走得鞋尖擦出一个声音,鞋跟擦出另一个声音,差点没把辛绩晕死。好在练了一个小时后她能走得正常了。

  辛蔡看着路过的情侣,犹豫着要不要牵崔行谦的手。来到十字路口,擦肩拥挤的电车盯着红绿灯蠢蠢欲动。内心的不安使辛蔡打破犹豫,她低头冲上前两手一起抓住了一只大手。

  “喂,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中年男子问。

  辛蔡立时抬起头又窘又怕,然后快速放开男人的手,慌神道歉。

  “你这女人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勾引我老公。”男子旁边的女人厉声呵斥着。这时崔行谦环抱住辛蔡的肩膀笑道:“抱歉。我女朋友刚才跟我走散了,心里害怕才冒犯了你。”

  男子和气劝到:“没关系,你要照顾好女朋友才是。”崔行谦点头。过完马路,崔行谦放开手,辛蔡沮丧地低头,“对不起。”

  崔行谦轻身安慰:“你没有错,不怪你。”顿了一会儿,“我想不出来要去的地方。所以还是你来决定吧。”

  电影院里辛蔡吃着爆米花把电影看得津津有味,但崔行谦却是满心煎熬。他不明白两个成年人为什么要看动画电影,更夸张的是辛蔡又哭又笑的,完全被情节影响了情绪。出了电影院辛蔡建议去逛小吃摊,崔行谦只说不卫生。

  崔行谦停住脚步,低头看着突然抱住他胳膊的辛蔡。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迎面走来的一只大白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崔行谦以为她怕狗,关切问到:“还……好吗?”

  辛蔡仰起隐忍得要哭的脸,压低声音回答:“狗狗太可爱了,我要忍不住去抱它了。”看崔行谦难以置信地皱了眉,辛蔡撅嘴低下头,摆划着鞋尖。

  走进一家寿司店,还没坐下,辛蔡听到了有人唤她。辛蔡回头看到陆唯泰,高兴地上前打招呼:“原来是泰泰啊!”崔行谦拉下脸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陆唯泰拍拍胸口,笑道:“我刚刚还在想这么漂亮,万一认错人了怎么办呢。”辛蔡嘟嘴佯装生气:“泰泰好大的胆,竟敢拐着弯说我不漂亮。”

  “你既还叫我‘泰泰’,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先生’呢?”

  辛蔡从竹筒里取了一双筷子,夹了陆唯泰盘里的一卷寿司塞到嘴里,边嚼边说:“求之不得。哦,好好吃!”辛绩说她的高腰裙包小腹,所以不能吃太多。而辛蔡中午开始就没吃到东西早就饿慌了。

  “是啊。我经常来这吃的。”陆唯泰说着抽了纸巾帮辛蔡擦嘴,然后提醒到,“坏了,你男朋友生气走了。”

  辛蔡强行吞下没嚼完的寿司,边小跑边挥手道:“下次再聊,我先走了。”

  崔行谦走得很快,辛蔡不敢叫他等,脱了鞋小跑追着。崔行谦回头看到她脱了鞋,又愧又烦,减慢速度却不肯停下。但看到路面淌了水渍时,他立住,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