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偏闯虎穴
她的委屈我不会看到，她的眼泪流不到我的心上。她的坚定我不理解，她最纯真而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感情，我不会理解！永远都不理解！
我想起义务教育阶段自己写过的矫情的诗，我很好奇当时没有女朋友的我，从哪里来的灵感去组织这些话，难道就只是因为到了年龄就自动分泌的荷尔蒙么？
“
…;…;
把肩膀递过去，
因为你哭了；
你的泪滴在我心上，
镌刻出一笔又一画的忧伤。
…;…;”
一皮贱贱地说着，完全没看到杠子的反应。我现在相信，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周围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我看到杠子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黑，这让我想起想起赵丽蓉奶奶演绎的那个经典小品：“一杯酒下肚…;…;保证你的小脸啊，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粉不噜嘟地透着那个美！”
杠子闷头走到一皮的面前，那样子就像看到红布的大牛，真的，说啥都没用了。牛还有好几根筋呢，杠子可就一根。
“一皮，来，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听着你好像对正一的话意见很大，不能听正一夸我两句是吧，夸我两句你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是吧？”
杠子一只手抓着一皮的衣领，一个标准的霸王举鼎就展现在我眼前。感谢杠子哥，让我不用门票就看到如此难得的表演。
“没啊杠子，我没意见啊！我那…;…;啊…;…;”
一皮凄惨的叫声响起，只见杠子哥，另一只手下了黑手，在那少儿不宜的部位。我想，杠子一定是气昏了头。虽然觉得一皮一定很疼，但是貌似刚才有人对我大呼小叫的，好像意见很大，我也就没有上去劝杠子什么了。
“今晚背尸体，你必须去！有意见么？”
“什么？”
“你没听清是么？”
杠子又一次举起了手，不，举起了他那委屈雄壮的熊掌。
“听清了啊，杠子哥您让我去，那我肯定去啊。谁不让去我跟谁急！”
我看一皮嘴上说的认真，估计心里早就开始骂街了，看他那蛋疼的眼神就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山人我略动心眼，就妥妥地收拾了他们，而且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费吹飞之力，那什么，吹灰之力。吹飞了谁陪我去背尸体啊！
一皮降落后，对，就是从杠子的手掌上落地之后，恨恨地看着我。我装作没看到，转身躺到床上开始假寐。反正结局已定，管你什么反应。闭上眼，就啥都和我无关了。
然后我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没办法，都说闭眼闭眼，可没人能够闭耳朵啊。错了，耳朵但是可以闭，但一直捂着也难受啊！
“你在那儿噼里啪啦的干嘛呢？打你两下觉得委屈，就在那儿跟我甩脸色看是吧，信不信我还练你！”
杠子是一点也不惯着一皮这点臭脾气，一双大如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杠子看去。
“杠子哥，今天能先不折腾我么？我现在在办正事呢！”
一皮满脸委屈的回答道，然后继续倒腾。我觉得再折腾一会儿楼下都能报警，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也就算了，关键是你不能绵延不绝啊。而且看他那意思，还想余音绕梁咋的。
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一皮到底在折腾个啥。
这一瞧不要紧，好家伙，一皮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连我这个自小在苗寨临近的村子里长大的孩子都自愧不如。真的，不怕人笑话，好多东西我都认不全。
“我说一皮，你家伙什还挺全乎！可你这东西都哪来的啊？”
杠子人直接，有什么疑问就直接发问，从不遮遮掩掩。而杠子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所以并未阻拦，倒有点坐收渔利的意思。
“哥几个，这些东西的来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希望兄弟们理解。但是有一句话你们记着，有我在，就一定保你们安全。”
一皮说的感人，杠子听的认真，于是二人很快达成一致，就差来个亲密相拥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如果一皮能事先知道今晚发生的事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说，而且保证打死都把他拉不过去。
夏日虽说一天的白昼漫长，但在我们的消遣下，夜晚来的倒也挺快的。我联系好上面的人后，就通知兄弟们出发了。一通公交地铁转车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放眼望去，真是心旷神怡啊。因为再也看不到周围有楼房了。一眼岂止能望穿秋水，简直能望到天尽头吧。
“这地儿…;…;尸体不会把我们背走吧…;…;”
杠子很不合时宜地说了句让人立即就想动手的话。
“你们吵吵着非要来，来了呢，好嘛，还没开始干呢，就嚷嚷开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皮摸了摸背包里的物件，看似很不屑地说道。
“就你行，那我们一会儿就在门口等你，你背完了记得把钱分我们点。”
杠子很捧场的刺激道。
我看到一皮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杠子明显的玩笑话就把他吓成这样，这让我对一皮的信心瞬间下降了不少。
“…;…;嘀嘀嘀…;…;”
手机铃声响起，是上面的人。
“门口三个是你们吧，我和保安打过招呼了，直接进来吧。”
还没等我回答，电话“啪”的一声就挂了。这特殊地方的人的脾气，还真是特殊。
“走吧，人都等急了。”
我看到一皮又摸了一下他那陈旧的背包…;…;。早知道就不看了，越看心里越没底，真后悔来这个地方了。
走到门口保卫处，我才注意到这个我们今晚要工作的地方的外观。
说到外观，其实倒真没什么说的。就是一个破财的大厂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个厂房真是大啊！这个厂房真是破啊！
咳咳，开个玩笑。特殊之处就在于又高又破旧的围墙上，里里外外立着三层铁丝网！而且，注意，而且不知道为啥，这三层铁丝网，被一致地涂成了血红色。
说到这里我就纳闷了，难道厂房周围有一只叫年的怪兽，看到红色就吓得不敢靠近么。那为什么不在厂房偌大的门上贴上一幅偌大的春联呢？
没待仔细观察，我们便被人领进了门内。大门“哐”的一声在身后关上，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先去这间屋子里歇会儿，现在还不到时间，不叫你们不要出来，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
说着，带领我们的人拿出三张纸。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合同。大意就是不听指令行事的话，出了事和他们无关之类的屁话。我想，来都来了，这大晚上的，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啊，得，签吧。
我抬头看看一皮和杠子，谁知道他们俩正看着我呢。我做出一副不然还能怎样的表情，就带头签了起来。
到现在我都心存疑问，像这种动不动就和本公司无关之类的话，在法律上有没有限制，而我们签订的这个合同，到底有没有法律效应。
签完，上交，甲方乙方各自保留一份。我真心感觉这种形式就是在扯淡，我们人都在你们地盘上，还不是你们说啥就是啥。还各自保留一份，假如你们真翻脸，那还不是把我们连合同当尸体一起背了。
然后我们三个就在屋里无所事事了，他们两个又在因为该不该来斗嘴。我无心理他们，只是隐隐期待今晚是不是能距离我心中的谜团更进一步。毕竟当时来的时候，也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才来的。
好吧，我承认，我这种心态有受虐倾向的嫌疑。
胡思乱想的同时，我透过窗户观察着厂房内部的布局。
厂房内部不像厂房外面那么空旷，全部都是两层小楼。我的目光并不能到达太远的地方，于是就仔细研究起面前的小楼来。
根据我对建筑物并不多的经验，亦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五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因为面向我的墙上，雕刻着一枚掉了漆的五角星，五角星左边写着“人民”，右边写着“公社”。
好了，不要打我，高中历史课多少还是听了几节的，这些年代问题还是不难推断的。就这样，莫仰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一丝黑影掠过。不，不是仿佛，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黑夜里能行动如此迅捷的，而且还能上房揭瓦的，除了猫，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生物了。
小时候就听人说，夜间遇猫寓意不祥，特别是通体黑色的猫。不管现在天色这么暗，而且距离这么远，如果我能看清，那奇怪的就不是猫而是我了。
不过后来，我还听到一种别的说法。猫乃至阴之物，一双锐利的眼睛更能看穿阴阳，所到之处，众鬼避让（如果有的话）。所以，当有猫出现时，反倒是夜间最干净的时候。
不管两种说法哪一种属实，又或者都不属实，但我觉得都不是好兆头。
我想起义务教育阶段自己写过的矫情的诗，我很好奇当时没有女朋友的我，从哪里来的灵感去组织这些话，难道就只是因为到了年龄就自动分泌的荷尔蒙么？
“
…;…;
把肩膀递过去，
因为你哭了；
你的泪滴在我心上，
镌刻出一笔又一画的忧伤。
…;…;”
一皮贱贱地说着，完全没看到杠子的反应。我现在相信，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周围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我看到杠子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黑，这让我想起想起赵丽蓉奶奶演绎的那个经典小品：“一杯酒下肚…;…;保证你的小脸啊，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粉不噜嘟地透着那个美！”
杠子闷头走到一皮的面前，那样子就像看到红布的大牛，真的，说啥都没用了。牛还有好几根筋呢，杠子可就一根。
“一皮，来，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听着你好像对正一的话意见很大，不能听正一夸我两句是吧，夸我两句你那脆弱的自尊心就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是吧？”
杠子一只手抓着一皮的衣领，一个标准的霸王举鼎就展现在我眼前。感谢杠子哥，让我不用门票就看到如此难得的表演。
“没啊杠子，我没意见啊！我那…;…;啊…;…;”
一皮凄惨的叫声响起，只见杠子哥，另一只手下了黑手，在那少儿不宜的部位。我想，杠子一定是气昏了头。虽然觉得一皮一定很疼，但是貌似刚才有人对我大呼小叫的，好像意见很大，我也就没有上去劝杠子什么了。
“今晚背尸体，你必须去！有意见么？”
“什么？”
“你没听清是么？”
杠子又一次举起了手，不，举起了他那委屈雄壮的熊掌。
“听清了啊，杠子哥您让我去，那我肯定去啊。谁不让去我跟谁急！”
我看一皮嘴上说的认真，估计心里早就开始骂街了，看他那蛋疼的眼神就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山人我略动心眼，就妥妥地收拾了他们，而且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费吹飞之力，那什么，吹灰之力。吹飞了谁陪我去背尸体啊！
一皮降落后，对，就是从杠子的手掌上落地之后，恨恨地看着我。我装作没看到，转身躺到床上开始假寐。反正结局已定，管你什么反应。闭上眼，就啥都和我无关了。
然后我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没办法，都说闭眼闭眼，可没人能够闭耳朵啊。错了，耳朵但是可以闭，但一直捂着也难受啊！
“你在那儿噼里啪啦的干嘛呢？打你两下觉得委屈，就在那儿跟我甩脸色看是吧，信不信我还练你！”
杠子是一点也不惯着一皮这点臭脾气，一双大如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杠子看去。
“杠子哥，今天能先不折腾我么？我现在在办正事呢！”
一皮满脸委屈的回答道，然后继续倒腾。我觉得再折腾一会儿楼下都能报警，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也就算了，关键是你不能绵延不绝啊。而且看他那意思，还想余音绕梁咋的。
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一皮到底在折腾个啥。
这一瞧不要紧，好家伙，一皮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连我这个自小在苗寨临近的村子里长大的孩子都自愧不如。真的，不怕人笑话，好多东西我都认不全。
“我说一皮，你家伙什还挺全乎！可你这东西都哪来的啊？”
杠子人直接，有什么疑问就直接发问，从不遮遮掩掩。而杠子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所以并未阻拦，倒有点坐收渔利的意思。
“哥几个，这些东西的来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希望兄弟们理解。但是有一句话你们记着，有我在，就一定保你们安全。”
一皮说的感人，杠子听的认真，于是二人很快达成一致，就差来个亲密相拥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如果一皮能事先知道今晚发生的事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说，而且保证打死都把他拉不过去。
夏日虽说一天的白昼漫长，但在我们的消遣下，夜晚来的倒也挺快的。我联系好上面的人后，就通知兄弟们出发了。一通公交地铁转车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放眼望去，真是心旷神怡啊。因为再也看不到周围有楼房了。一眼岂止能望穿秋水，简直能望到天尽头吧。
“这地儿…;…;尸体不会把我们背走吧…;…;”
杠子很不合时宜地说了句让人立即就想动手的话。
“你们吵吵着非要来，来了呢，好嘛，还没开始干呢，就嚷嚷开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皮摸了摸背包里的物件，看似很不屑地说道。
“就你行，那我们一会儿就在门口等你，你背完了记得把钱分我们点。”
杠子很捧场的刺激道。
我看到一皮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杠子明显的玩笑话就把他吓成这样，这让我对一皮的信心瞬间下降了不少。
“…;…;嘀嘀嘀…;…;”
手机铃声响起，是上面的人。
“门口三个是你们吧，我和保安打过招呼了，直接进来吧。”
还没等我回答，电话“啪”的一声就挂了。这特殊地方的人的脾气，还真是特殊。
“走吧，人都等急了。”
我看到一皮又摸了一下他那陈旧的背包…;…;。早知道就不看了，越看心里越没底，真后悔来这个地方了。
走到门口保卫处，我才注意到这个我们今晚要工作的地方的外观。
说到外观，其实倒真没什么说的。就是一个破财的大厂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个厂房真是大啊！这个厂房真是破啊！
咳咳，开个玩笑。特殊之处就在于又高又破旧的围墙上，里里外外立着三层铁丝网！而且，注意，而且不知道为啥，这三层铁丝网，被一致地涂成了血红色。
说到这里我就纳闷了，难道厂房周围有一只叫年的怪兽，看到红色就吓得不敢靠近么。那为什么不在厂房偌大的门上贴上一幅偌大的春联呢？
没待仔细观察，我们便被人领进了门内。大门“哐”的一声在身后关上，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先去这间屋子里歇会儿，现在还不到时间，不叫你们不要出来，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
说着，带领我们的人拿出三张纸。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合同。大意就是不听指令行事的话，出了事和他们无关之类的屁话。我想，来都来了，这大晚上的，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啊，得，签吧。
我抬头看看一皮和杠子，谁知道他们俩正看着我呢。我做出一副不然还能怎样的表情，就带头签了起来。
到现在我都心存疑问，像这种动不动就和本公司无关之类的话，在法律上有没有限制，而我们签订的这个合同，到底有没有法律效应。
签完，上交，甲方乙方各自保留一份。我真心感觉这种形式就是在扯淡，我们人都在你们地盘上，还不是你们说啥就是啥。还各自保留一份，假如你们真翻脸，那还不是把我们连合同当尸体一起背了。
然后我们三个就在屋里无所事事了，他们两个又在因为该不该来斗嘴。我无心理他们，只是隐隐期待今晚是不是能距离我心中的谜团更进一步。毕竟当时来的时候，也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才来的。
好吧，我承认，我这种心态有受虐倾向的嫌疑。
胡思乱想的同时，我透过窗户观察着厂房内部的布局。
厂房内部不像厂房外面那么空旷，全部都是两层小楼。我的目光并不能到达太远的地方，于是就仔细研究起面前的小楼来。
根据我对建筑物并不多的经验，亦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五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因为面向我的墙上，雕刻着一枚掉了漆的五角星，五角星左边写着“人民”，右边写着“公社”。
好了，不要打我，高中历史课多少还是听了几节的，这些年代问题还是不难推断的。就这样，莫仰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一丝黑影掠过。不，不是仿佛，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黑夜里能行动如此迅捷的，而且还能上房揭瓦的，除了猫，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生物了。
小时候就听人说，夜间遇猫寓意不祥，特别是通体黑色的猫。不管现在天色这么暗，而且距离这么远，如果我能看清，那奇怪的就不是猫而是我了。
不过后来，我还听到一种别的说法。猫乃至阴之物，一双锐利的眼睛更能看穿阴阳，所到之处，众鬼避让（如果有的话）。所以，当有猫出现时，反倒是夜间最干净的时候。
不管两种说法哪一种属实，又或者都不属实，但我觉得都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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