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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因为承诺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今晚小姑娘会不会来找我们?如果来,我们去跟踪高翔的话,小姑娘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把我的担忧说给一皮听,一皮豪情万丈地表示:“小菜一碟。”

  夜晚很快来到,一皮熟练地背起背包。我看着一皮的样子,心里觉得愧疚。这场本和他无关的纷争,却因为我把他卷了进来。三番五次地跟着我跑前跑后,连挎包现在都这么熟练了。

  “你站那儿装思考者呢?还不赶紧走?你别忘了那诺言可是你许给人家小姑娘的!还楞呢,就说你呢!”一皮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大吼道。

  好吧,我承认,一皮的嘴就是厉害。就不该在心里那么夸他,看他那欠扁的样子吧!

  “是是,皮哥,这就走。哎,对了,小姑娘晚上来的话咋办?”重要的事说三遍,我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很干脆地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提了一遍。

  “我又没有老年痴呆,用得着那么重复么?”一皮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直言不讳道。

  “拿笔来!”一皮突然大吼道。

  我和杠子愣了愣,拿笔来?拿什么笔?在哪儿?

  只见一皮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根棕色的羽毛,又拿出了一个小罐子。接着又听他喊道:“笔墨伺候!”

  我脑子转的慢,这会儿才看出来,原来这小子在自导自演啊!

  这半天给他装的,哎呀我类个去…;…;

  一皮一手羽毛一手罐子走到门外,我和杠子紧随其后。

  “傻站着干嘛,把罐子盖子给我打开啊,不然我怎么写字。”一皮这些天真是趾高气扬惯了。

  我把罐子打开,闻到一股血腥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血。

  一皮挥手在墙壁上写了起来,说来也怪,一皮刚写上去的字,瞬间又消失在墙壁上。不过就这么短暂的功夫,我还是看得出来一皮写的是繁体字,而且貌似写的还真不赖。这不光是简单地夸赞,更让我对一皮的背景产生了更深的好奇。没有长期的指导和日积月累的练习,任谁也不可能做到这些的,毕竟有的人是连懂都不懂的。

  “我们已去跟踪你爸爸,等我们好消息,明晚见。”

  这是一皮在墙上留下的字,直白程度让我咋舌。

  首先,小姑娘知道我们去跟踪她爸爸的话,会老老实实等着我们到明晚么?其次,看一皮这意思,是想自己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就等着带好消息给人家了,这点我表示深深的怀疑。

  “出发!”一皮一声令下,我们三个浩浩荡荡朝着学校教务处奔去。夜色下,三个夜行人为自己的事业忙碌着,颇给我一种豪壮感。

  “你知道高翔办公室在哪儿么?”到楼下以后,我问一皮。

  “你在怀疑我思维慎密度么?你想想这几天上刀山下火海,哪样不是我冲在最前面,哪样不是让你们跟在我后面?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有这底气么?没有金刚钻我揽得到瓷器活么?”一皮连珠炮似的反问我道。

  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但那一连串的反问让我知道,我的问题是多余的。

  我和杠子跟着一皮往楼上爬去,爬到一会儿杠子突然来了句:“早知道楼层这么高,我一定不跟着你们爬楼梯!”

  杠子膀大腰圆,两条腿扛着这么一大坨肉爬了这么久,也确实够难为腿的。看看他气喘如牛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恨一皮了。

  偏偏一皮长了一张喜欢刺激人的嘴,他一张口我就知道,可以坐下来歇歇了,安安静静看会儿戏吧。

  “怎么就你矫情,我和正一不也爬了这么久么?我们怎么不喊累?你自己不行你怪得了谁?我让你长那么大一身肉了?整天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天?”一皮激情难以抑制地说。

  我都要忍不住为一皮拍掌叫好了,站在艺术欣赏的角度去看一皮,觉得他这张嘴似乎还挺有欣赏价值,倒也没那么招人讨厌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用人话总结一句吧:事不关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我觉得一皮一定专拣杠子不爱听的说,我更觉得一皮一定成功触碰到了杠子的逆鳞,看看杠子的反应就知道了。

  杠子深呼一口气,双拳一抓,身体抑制不住得颤抖。我觉得杠子现在就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武林高手,在静静蓄气,等待着最后一刻的爆发。

  突然,杠子动了,我只看到一只一跃而起瞬间扑向猎物的豹子,从我眼前呼啸而过…;…;

  好,恭喜杠子,变身成功。

  “啊,我跟你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杠子真不应该说话,本来看得热血沸腾的我,瞬间觉得档次降低了不少。这词怎么听怎么像泼妇骂街,哪里还有武林高手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边打边闹,实在不好意思提醒他们注意下场合,不过好在他们适可而止,打闹终于在片刻后停息。

  “说啥也不爬了!我坐电梯去,你们愿意爬你们爬吧!”杠子愤愤地一摆手道。

  “哎!别走啊,你自己坐电梯你不害怕啊?你忘了电梯惊魂那些电影了么?嗷呜…;…;”一皮贱贱地叫嚣道。

  杠子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接下来一个转身就会回来。谁知道他就是那么顿了顿而已,然后大步朝前走开去。

  “怕我也要坐电梯,累的可是我,你们又不会背着我。”杠子留下一句埋怨,绝尘而去。

  “14层013室啊,别走错了!”一皮冲着杠子的背影喊道。

  “走吧,再爬7层。”一皮淡淡地说道。

  听到一皮的话,看到他淡定的表情,当场我就抓狂了。怎奈何此事不能说不因我而起,满腔委屈无处发泄,我只好把自己抓到狂。

  到了14楼,我们瞬间就晕了。放眼望去,长长的一条走廊,还处处是弯。得了,慢慢找吧。

  “往哪儿走?”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一有问题就问一皮的坏习惯。

  “往前走!”一皮故作高深道。

  好吧,现在我们面向西方,在刚进走廊的右手边处。往前走,就是往西走了。这个方向实在不怎么吉利,希望一皮不要是随口一说才好。

  “怎么都是偶数啊!004…;…;006…;…;真是服气了!要什么不来什么!”绕了一会儿后,一皮忍不住抱怨道。

  说实话我也有点累了,我叫住一皮,说歇歇再走。

  一皮顿时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说什么也不走了的样子。

  “哎!不对!怎么突然有单数了?005…;…;007…;…;”一皮突然发问道。

  我坐在地上正舒服呢,突然听到一皮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我抬头看向前方的门牌号,刚刚好像还是偶数的吧,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应该啊。

  我看看四周的环境,想从周围环境判断出是否来过这里,但似乎又觉得好像来过不止一遍了,要么就是这走廊各处弯道实在太像了。

  可这单数门牌出现的如此诡异,还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皮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小眼睛不住地四处转着:“我估计我们中招了。”

  一皮急忙向前走去,我紧紧跟随。

  一路走来,门牌号码已经全部变成了单数。但貌似…;…;我们进入每一个弯道后,看到的门牌号码都是一样的!

  一皮突然一拍脑门:“一身本领真是白学了,全坏在心境上了!”

  一皮立刻站定在原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有模有样地原地转了起来。

  我看到上面的指针本是原地不动,后来一皮猛地伸手一指,指针立即就动了起来。我这样说不是要夸他,而是指针确实动了不假,但却像加了电动小马达似的,三百六十度旋转个不停。

  我看看一皮,一皮尴尬了:“没用…;…;”

  一皮把那圆盘收了起来:“施法的人道行太高了,我不是对手,这阵法估计破不了。不过看这意思人家也没想伤害咱,就等着人家自己把阵法解除吧。”

  听到一皮这么说,我心里就犯嘀咕了,差不多今晚又是来打酱油的。你说说你吧一皮,你哪次碰到的对手道行比你低了?我都不想说啥了。

  当然了,这些话也是我自己在心里嘀咕嘀咕就算了,现在这个场合好像不太适合说出来。

  我也累了,一皮这么一说,我立马就坐到地上了。没过一会儿,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哥哥,谢谢你,我走了。心里没了挂念,我也不愿意再在这世上飘荡。哥哥,想了想,还是和你来告个别,这一走,是真的不会再见了。哥哥,永别…;…;”

  半梦半醒间,我似乎听到了这么一段话。也许是太累了,睡得太沉而没有及时醒来,也许是小姑娘不愿意让我醒来,只想静静地跟我告个别。无论如何,等我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我叫醒一皮,一皮还不情不愿的。害我在走廊里睡了一宿,这大半夜把我冻的,你一皮还好意思不高兴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昨晚我们没办成的事,以后也没机会办成了。”一皮迷瞪着双眼说道。

  他这一说,我倒想起昨晚的梦来,如果一皮说的是真的话,那小姑娘和高翔肯定已经接触过了,也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昨晚发生了什么,竟把小姑娘一身怨气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