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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活二

  没到午饭时间,三个人就满载而归。

  推开院门,宋娇就兴奋的冲进屋里:“娘,我们回来了,抓了好多鱼,你快出来看看。”

  林母正坐在屋里搓麻绳,听到声音,笑着迎上来:“哎,娘看看,你们忙了一上午,抓了几条?”

  宋娇挽着林母,献宝似的指着林子默和林子涵各自手上提的木桶:“看,两只桶都装满了,娘,这里还有呢。”说着指向自己背回来放在厨房前墙角的小筐,里面有几条奄奄一息的鱼,“娘,这筐里的鱼不怎么活分了,一会儿我杀了,中午做给大家吃,其他的先养着好吗?”

  林母乐呵呵的点头:“好,好,你看着办就行。”

  “恩,娘,我这就准备,子文什么时候回来?”

  “能赶回来吃中饭,你们先喝口水休息会儿,一会娘来帮你。”林母笑眯眯看着儿媳妇,满心欢喜自己捡了个好儿媳妇,看这活波开朗,乖巧懂事的样子,白瞎了那些乱造谣的人。

  “不用了娘,以后做饭都归我来就可以,你别嫌我做的不好吃,娇儿可要伤心了。”宋娇装出一副可怜被嫌弃的样子逗的林母哈哈乐,直说:“不嫌弃,不嫌弃,我家儿媳妇这么勤快孝顺,我们哪儿会嫌弃,就是清水白菜,也能吃出甜味来。”

  “娘你逗我。”宋娇娇嗔着冲到厨房端水喝,呆了一上午确实口渴了,河里的水没烧开过,宋娇不大敢喝,林子涵捧着河水喝也被宋娇拦了,再干净的水总难免有寄生虫的。

  林子默和林子涵放下拿着的鱼篓和木桶,归置好,宋娇已经端着两碗水递给两人。

  林子默和林子涵相互看了一眼,接过水一口喝干,喝完还咂咂嘴,仿佛喝的不是白开水,而是醇酒蜂蜜一般甜入肺腑。

  几人休息一会,坐在一起陪林母闲话了几句,宋娇就要去准备中饭,林子默要帮忙,被宋娇拦了,虽然这边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宋娇也不是什么迂腐思想的人,但男人辛苦了半天,好歹也让人多休息会,聪明的女人不能让男人身体疲惫发展到心里疲惫。

  宋娇将鱼都清理干净,大的鱼,鱼头炖萝卜汤,鱼肉切块红烧,小的鱼留着晚上做酥炸小鱼。再洗了把青菜,两颗莴笋清炒。

  林子涵一会便过来探看一趟,宋娇好笑的让他回屋等着,好了叫他,林子涵开心的应了,过一会还是忍不住过来厨房,看到宋娇一会炒菜一会烧火的上上下下忙不过来,就坐了下来要给宋娇生火,宋娇笑着答应。自从有了煤气以后,确实好久不曾烧过灶了,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林子涵很会生火,火势大小都随着宋娇炒菜需要控制的很好,看来林家几个兄弟都是长干家务的,会心疼母亲帮母亲分担家务的男人很可贵,试想一个男人连生养自己的妈都不心疼又怎么会心疼娶来的媳妇。宋娇无限感慨,婆婆好相处,老公体贴知道心疼人,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呐?

  炒最后一份菜的时候,林子文回来了,宋娇手上忙着颠勺,看到他进门,笑着问:“回来了!累了没?菜马上好,等会儿就开饭,你先洗洗手休息会儿。”

  林子文微笑看着她:“恩,回来了。”心里满满的,一回到家,就能看到温柔的媳妇,吃到热乎乎的饭菜,感觉全身的疲惫一下子就没有了。

  一家人人围坐着饭桌,看桌上的菜色喷香诱人,林母笑着说:“小娇厨艺真好,看这菜色香味俱全,可比我老婆子强多了,你们几个小子可有口福了,以后要好好对媳妇,知道不?”

  三人点头笑着称“是”。

  宋娇羞红了脸:“娘,你别取笑我了。”

  “好,好,娘不说了,大家赶紧吃,老三都等不及了,口水都快流到碗里了。”林母夹了块鱼到宋娇碗里。

  林子涵一边夹鱼块一边不满道:“娘,你骗我,我才没留口水,媳妇炒菜我都在边上闻了半天了,都摆上桌了还不让人赶紧吃。”

  “就你小馋鬼还不让人说,吶,这大鱼头给你,辛苦你忍了口水半天没流到饭里。”林母挑了个鱼头到林子涵碗里。

  林子涵夹起鱼头放林子文碗里哇哇叫:“娘你明知我最不爱吃鱼头还给我,我不要啦。”

  林子默拿筷子敲了下林子涵:“吃鱼头聪明你不知道吗?娘好心给你夹鱼头你还挑?就你这脑瓜子,就该多吃鱼头好好补补。”

  林子涵急了:“二哥你就会说我,怎么不见你吃鱼头?”

  林子文夹了块鱼给宋娇,又对林子涵笑道:“二弟聪明的很,哪需要再吃鱼头补?”

  林子涵只气红了眼噘嘴像林母求助:“娘,你看大哥、二哥合着伙的欺负我。”

  林母笑骂:“你个猴崽子,刚不都喊要赶紧吃饭吗?这会儿有空跟你大哥、二哥吵闹了,再吵他们可把鱼吃完了不给你留。”

  林子涵闻言一看,菜都去了一半了,赶紧夹了几块鱼到自己碗里吃起来,没空再说话了。

  宋娇吃着饭菜,看眼前的热闹温馨,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长这么大,身边亲人寥寥无几,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人世凄凉,最后带给自己温暖的却是这些跨越了千年的人们,在宋家如是,林家亦如是,以后他们就是自己相伴的人,鼻头微酸,宋娇低头扒饭,掩去眼里的泪花。

  轻松愉快的一天很快过去,宋娇擦洗完坐在床上用干布擦拭头发,房门轻叩后,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进来的林子默,宋娇擦头发的动作一滞。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别扭,昨晚躺在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身下,今晚又换了另外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还都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没有任何立场去拒绝人家行使自己做为丈夫的权利,而自己既然选择了接受就必须要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三个和一个相对而言,他们对于自己是三个独立的个体,而自己相对他们而言却是共同的妻子,自己觉得别扭,他们又何尝不苦闷,人都是贪婪自私的,谁都希望爱情是唯一,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全部,对方全部属于自己,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同时要与别人分享,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可是面对这样困窘的局面,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分享,他们没有独占的权利。

  林子默关好了门,坐到宋娇身边温声说:“洗头了?我帮你擦吧?”

  “恩。”宋娇将布巾给他,背过身。

  林子默细细的擦拭她浓密的黑发,刚洗好的头发还滴着水珠,潮湿的皂角香气萦绕。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在侍弄珍贵的花草。

  “娇儿,擦好了。”

  “恩”。

  “娇儿,安歇吧?”

  “恩。”

  “娇儿,你睡床外边还是里边。”

  “呃,那个我睡里边吧。”

  “好。”

  一双大手揽过她的肩膀,温暖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下巴压在她的左肩上,她略微僵直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温热柔软的唇含住她的耳垂,一手缓慢下移,覆上挺翘的双峰,沿着弧度轻轻揉捏。

  宋娇身体软靠身后的男人胸前,忍住到口的嘤咛。

  林子默将宋娇放倒床上,脱掉自己身上碍事的衣服,又来解宋娇的衣裙,宋娇顺从的配合,侧着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子文在做什么呢?她忍不住去想,却又很快抛开,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跟一个男人一起的时候想另一个男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之间的平衡全靠自己维系,她不能够偏向任何一方,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真的好难。

  翌日,刚打开房门,就见林子涵已守在门前,幽怨的眼神看着两人:“娘说今天要陪刘婶去镇上给她家闺女挑嫁妆,让我们也带你一起去逛逛。”

  宋娇避开他那谴责的目光:“恩,知道了,我们洗涑完就来。”

  “大哥已经烧好水了,我去给你端来。”林子涵心思单纯,生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就忘记先前的不快,只因两个哥哥都吃上肉了,自己看的见吃不着,还要再等两年,一大早起来,见两人还未起身,心中极不舒坦。

  林子文正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眼神闪烁,一会儿便又沉静无波,宋娇心头一揪,却是无奈叹息,心中心疼着几个男人的同时,也饱含自己的悲哀。

  简单的吃了卷饼做早餐,一家人跟几个大婶大娘往镇上走,到得镇上都快巳时了,宋娇是第二次来镇上,第一次还是跟着宋城来准备嫁妆物品。

  看着街道两旁高低错落不一,古色古香的房屋,挂着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的标志牌匾或是绣着名称的旗帜。行人、牲口、人力车、马车穿梭其间。吆喝声,叫卖声,说话声,幼儿哭闹声嘈杂一片,一派热闹喧嚣景象。

  林母陪刘婶他们去选嫁妆,吩咐三兄弟跟宋娇几人慢慢逛,两拨人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