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有点儿怪
柳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赶紧走过去伸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不能这么想，她头里那颗子弹虽然是你的，可当时现场混乱，她中了流弹也有可能，再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颗子弹就是她的死因，你先别想太多。”
可是···这个细节事关阿梓的死，再加上昨晚手机里发来的那张画，让沈翊晗内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可怕的预感，他叹了口气，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柳曼：“这件事当初你们没查出结果吗？”
柳曼想了想，摇摇头：“现场破坏的太严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唯一的幸存者又···”
她没说完，不过沈翊晗知道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指的就是他，他揉着突突跳痛的太阳穴，对她一笑：“对了，你们当时为什么不问我？”
“怎么没问，”柳曼也笑了无奈地说：“当初，在你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对你问话，几乎问了三天三夜。”
“这么夸张？”沈翊晗一愣，伸手拉她坐下问：“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柳曼对天翻个白眼儿：“你以为脑袋里镶颗子弹是闹着玩儿的？医生说了，你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损失的那点儿记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话让沈翊晗不由苦笑，现在看来，他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儿记忆，而是最最关键的那部分记忆。
柳曼看他表情忽然心中一动，又问：“对了，你是怎么注意到这条线的？”
这其实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了，刚才沈翊晗岔开了话题，现在却皱着眉沉吟了半晌，因为他明白其实关于那个案子，柳曼的角度比他好，当初他虽然是亲历者，可是因为脑袋里颗子弹，他对当时甚至是那之后的很多记忆都很混乱，而柳曼不同，她讲的是证据，他们这行最讲究就是证据，没有证据的猜疑都是空的，很多时候，贸然按照猜测的路子往下走反而会将自己带入歧途，所谓旁观者清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儿，沈翊晗终于决定对柳曼和盘托出，他拿出手机，将那人发来的信息，电话录音，还有画都交给她，说：“这是我最近收到的。”
柳曼疑惑地看看他，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心里立刻漏跳一拍，矿坑爆炸的照片，还有那些短信记录，柳曼越看越惊疑不定，连脸色都变了。
其实关于这个旧人她一直是知道的，当初调查的时候她也曾费尽心机想把这人给挖出来，但是一来那次爆炸把一切都炸得太干净，他们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二来，就是有关那个人的线索只有沈翊晗的证词，而且沈翊晗当时因为受伤状况并不好，所以他的证词在没有证据辅助的情况下，很难让人信服。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个案子最终会陷入僵局的原因，因为除了她根本就没人相信当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可现在，这些对话，爆炸现场的照片，以及有关尸体雕像的画，柳曼纤细的手指慢慢在手机上滑动，脑子里却开始飞速旋转，手机里的对话虽然用词隐晦，可是她还是能看对方似乎对沈翊晗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如果真像她猜的那样，沈翊晗还真是挺倒霉的。
不过柳曼的优点就是她的年龄阅历让她的心智足够成熟，那些会让小女孩儿纠结的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这也是为什么沈翊晗在自己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却敢把自己最隐秘的信息告诉给她的原因。
柳曼手指已经滑到手机最后的几张画上，第一张和第二张明显就是案发现场，第三张她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是当翻到最后一张时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画面···难怪沈翊晗会一夜没睡，揪住纪梓涵的死这条线不放手，原来就是因为这幅画。
沈翊晗看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由出声问：“柳曼姐，你怎么看？”
柳曼并没马上回答他，而是沉吟半晌，才说：“我觉得第一张和第二张很像是设计尸体雕像的草图，”她停下来看沈翊晗点头，估计自己的思路和他一样，才接着又说：“第三张我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能瞎猜，可是最后一张···有点儿怪。”
她自动忽略掉了前边隐晦的对话部分，直指沈翊晗最关心的问题，让他心里一阵感激，幽黑的眼底终于闪过一道亮光问：“怎么说？”
******
因为昨晚的怪梦和老妈那个电话，夏梓萱被搞得心神不宁，彻底睡意全无，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天，也没想该出怎么跟沈翊晗说回家见父母这件事儿。
这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总是摇摆不定，一会儿觉得沈翊晗既然是自己男朋友，拉回去见父母天经地义，可一会儿又觉得，这还哪都没到哪就拉他见父母，是不是太上赶着了？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准主意，倒是整得脑子里越想越乱，最后夏梓萱干脆爬起来冲了个澡，收拾妥帖直奔办公室，她要在自己这点儿脑细胞耗光之前，赶紧干点儿正事儿。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经过沈翊晗的办公室时，居然发现他的办公室门已经开了，竟然这么早？
夏梓萱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偷偷向里瞟了一眼，她原本想着，既然两人不约而同都来得这么早，也许是天意安排让她赶紧完成老妈交代的任务。
没想到，一瞥之下，却发现柳曼比她还早，正跟沈翊晗两人正坐在办公桌边低声说话。
从夏梓萱所在的位置，只能零星听见“第一张和第二张···最后一张···”看来他们在讨论昨天的那几张怪画。
既然沈翊晗正忙着，夏梓萱也不打算进去了，蹑手蹑脚往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柳曼的声音说：“很明显，画这幅画的人一定知道当初那件案子的很多细节，”当初那件案子？这句话让原本已经打算走开的夏梓萱脚步一顿。
紧接着柳曼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如，这黑漆漆的矿洞，纪梓涵临死的样子，她脑袋里的子弹，甚至子弹是出自你的配枪，这些都是当初那个案子里的真实细节····可以说这整幅画面，只想表达一个暗示，那就是你杀了纪梓涵。”
这句话像一根针，生生将夏梓萱的脚步订在了原地。
纪梓涵？姐姐？紧接着她心里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开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姐姐脑袋里的子弹，出自沈翊晗的配枪？
一瞬间，昨夜那个古怪的梦境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梦里头顶绿幽幽的光芒照射下，她清晰看到姐姐僵卧在沈翊晗面前的地上，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她柔美修长的脖颈下，潺潺聚起一汪猩红色的水洼。
但是梦怎么能信？他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不是恋人吗？他为什么要杀姐姐？这根本没道理！完全不合逻辑！除非她逻辑彻底废了，才会相信这种事。
夏梓萱能清晰感觉出自己的理智，开始下意识替沈翊晗辩解，可耳边却像是被人放了复读机，那句“就是你杀了纪梓涵。”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响起。
不过，柳曼这句话却让沈翊晗听得心里一动，眼底的亮光更加明亮，他似乎抓到了些头绪。
夏梓萱僵硬的站了半天，感觉自己一定是被耳边那个看不见的复读机洗脑了，她能看到沈翊晗和柳曼嘴唇掀动，似乎又说了很多话，可她却什么都没听到，只觉得脑子里像飞进一群蜜蜂嗡嗡地乱成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旷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终于让夏梓萱回过神儿来，可一抬头，她立刻意识到，坏了，因为屋里的两人此时也被声音惊动，同时看向门口，于是三个人六只眼睛瞬间对在一处。
柳曼看见夏梓萱，稍稍愣了一下，她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想起刚刚和沈翊晗的对话内容，似乎涉及纪梓涵，这让柳曼有点儿担心的瞥了一眼沈翊晗，不过看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又觉得自己担心的有点儿多余，干脆对着夏梓萱大方的一笑，顺势把话头儿扔给沈翊晗：“哎，你女朋友来了。”
沈翊晗笑着对夏梓萱招招手：“怎么不进来？”
这事儿闹得，一下子，形势急转直下，夏梓萱反倒变成了最尴尬的那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像她听壁角被抓个正着一样，咬牙想了半天，最终她还是换上一脸我其实很忙的表情说：“内什么···我是路过的。”
柳曼一听这话，立刻对夏梓萱生出无限同情，毕竟沈翊晗要是脸皮厚起来，这嫩嫩的小丫头还真不是对手，正想帮她两句，就见夏梓萱忽然敏捷地向旁边一跳，紧跟着陈煜夹裹着一阵风，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冲了进来，大声说：“柳曼姐，我有重大发现！”
可是···这个细节事关阿梓的死，再加上昨晚手机里发来的那张画，让沈翊晗内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可怕的预感，他叹了口气，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柳曼：“这件事当初你们没查出结果吗？”
柳曼想了想，摇摇头：“现场破坏的太严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唯一的幸存者又···”
她没说完，不过沈翊晗知道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指的就是他，他揉着突突跳痛的太阳穴，对她一笑：“对了，你们当时为什么不问我？”
“怎么没问，”柳曼也笑了无奈地说：“当初，在你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对你问话，几乎问了三天三夜。”
“这么夸张？”沈翊晗一愣，伸手拉她坐下问：“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柳曼对天翻个白眼儿：“你以为脑袋里镶颗子弹是闹着玩儿的？医生说了，你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损失的那点儿记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话让沈翊晗不由苦笑，现在看来，他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儿记忆，而是最最关键的那部分记忆。
柳曼看他表情忽然心中一动，又问：“对了，你是怎么注意到这条线的？”
这其实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了，刚才沈翊晗岔开了话题，现在却皱着眉沉吟了半晌，因为他明白其实关于那个案子，柳曼的角度比他好，当初他虽然是亲历者，可是因为脑袋里颗子弹，他对当时甚至是那之后的很多记忆都很混乱，而柳曼不同，她讲的是证据，他们这行最讲究就是证据，没有证据的猜疑都是空的，很多时候，贸然按照猜测的路子往下走反而会将自己带入歧途，所谓旁观者清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儿，沈翊晗终于决定对柳曼和盘托出，他拿出手机，将那人发来的信息，电话录音，还有画都交给她，说：“这是我最近收到的。”
柳曼疑惑地看看他，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心里立刻漏跳一拍，矿坑爆炸的照片，还有那些短信记录，柳曼越看越惊疑不定，连脸色都变了。
其实关于这个旧人她一直是知道的，当初调查的时候她也曾费尽心机想把这人给挖出来，但是一来那次爆炸把一切都炸得太干净，他们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二来，就是有关那个人的线索只有沈翊晗的证词，而且沈翊晗当时因为受伤状况并不好，所以他的证词在没有证据辅助的情况下，很难让人信服。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个案子最终会陷入僵局的原因，因为除了她根本就没人相信当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可现在，这些对话，爆炸现场的照片，以及有关尸体雕像的画，柳曼纤细的手指慢慢在手机上滑动，脑子里却开始飞速旋转，手机里的对话虽然用词隐晦，可是她还是能看对方似乎对沈翊晗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如果真像她猜的那样，沈翊晗还真是挺倒霉的。
不过柳曼的优点就是她的年龄阅历让她的心智足够成熟，那些会让小女孩儿纠结的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这也是为什么沈翊晗在自己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却敢把自己最隐秘的信息告诉给她的原因。
柳曼手指已经滑到手机最后的几张画上，第一张和第二张明显就是案发现场，第三张她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是当翻到最后一张时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画面···难怪沈翊晗会一夜没睡，揪住纪梓涵的死这条线不放手，原来就是因为这幅画。
沈翊晗看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由出声问：“柳曼姐，你怎么看？”
柳曼并没马上回答他，而是沉吟半晌，才说：“我觉得第一张和第二张很像是设计尸体雕像的草图，”她停下来看沈翊晗点头，估计自己的思路和他一样，才接着又说：“第三张我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能瞎猜，可是最后一张···有点儿怪。”
她自动忽略掉了前边隐晦的对话部分，直指沈翊晗最关心的问题，让他心里一阵感激，幽黑的眼底终于闪过一道亮光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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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的怪梦和老妈那个电话，夏梓萱被搞得心神不宁，彻底睡意全无，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天，也没想该出怎么跟沈翊晗说回家见父母这件事儿。
这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总是摇摆不定，一会儿觉得沈翊晗既然是自己男朋友，拉回去见父母天经地义，可一会儿又觉得，这还哪都没到哪就拉他见父母，是不是太上赶着了？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准主意，倒是整得脑子里越想越乱，最后夏梓萱干脆爬起来冲了个澡，收拾妥帖直奔办公室，她要在自己这点儿脑细胞耗光之前，赶紧干点儿正事儿。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经过沈翊晗的办公室时，居然发现他的办公室门已经开了，竟然这么早？
夏梓萱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偷偷向里瞟了一眼，她原本想着，既然两人不约而同都来得这么早，也许是天意安排让她赶紧完成老妈交代的任务。
没想到，一瞥之下，却发现柳曼比她还早，正跟沈翊晗两人正坐在办公桌边低声说话。
从夏梓萱所在的位置，只能零星听见“第一张和第二张···最后一张···”看来他们在讨论昨天的那几张怪画。
既然沈翊晗正忙着，夏梓萱也不打算进去了，蹑手蹑脚往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柳曼的声音说：“很明显，画这幅画的人一定知道当初那件案子的很多细节，”当初那件案子？这句话让原本已经打算走开的夏梓萱脚步一顿。
紧接着柳曼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如，这黑漆漆的矿洞，纪梓涵临死的样子，她脑袋里的子弹，甚至子弹是出自你的配枪，这些都是当初那个案子里的真实细节····可以说这整幅画面，只想表达一个暗示，那就是你杀了纪梓涵。”
这句话像一根针，生生将夏梓萱的脚步订在了原地。
纪梓涵？姐姐？紧接着她心里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开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姐姐脑袋里的子弹，出自沈翊晗的配枪？
一瞬间，昨夜那个古怪的梦境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梦里头顶绿幽幽的光芒照射下，她清晰看到姐姐僵卧在沈翊晗面前的地上，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她柔美修长的脖颈下，潺潺聚起一汪猩红色的水洼。
但是梦怎么能信？他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不是恋人吗？他为什么要杀姐姐？这根本没道理！完全不合逻辑！除非她逻辑彻底废了，才会相信这种事。
夏梓萱能清晰感觉出自己的理智，开始下意识替沈翊晗辩解，可耳边却像是被人放了复读机，那句“就是你杀了纪梓涵。”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响起。
不过，柳曼这句话却让沈翊晗听得心里一动，眼底的亮光更加明亮，他似乎抓到了些头绪。
夏梓萱僵硬的站了半天，感觉自己一定是被耳边那个看不见的复读机洗脑了，她能看到沈翊晗和柳曼嘴唇掀动，似乎又说了很多话，可她却什么都没听到，只觉得脑子里像飞进一群蜜蜂嗡嗡地乱成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旷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终于让夏梓萱回过神儿来，可一抬头，她立刻意识到，坏了，因为屋里的两人此时也被声音惊动，同时看向门口，于是三个人六只眼睛瞬间对在一处。
柳曼看见夏梓萱，稍稍愣了一下，她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想起刚刚和沈翊晗的对话内容，似乎涉及纪梓涵，这让柳曼有点儿担心的瞥了一眼沈翊晗，不过看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又觉得自己担心的有点儿多余，干脆对着夏梓萱大方的一笑，顺势把话头儿扔给沈翊晗：“哎，你女朋友来了。”
沈翊晗笑着对夏梓萱招招手：“怎么不进来？”
这事儿闹得，一下子，形势急转直下，夏梓萱反倒变成了最尴尬的那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像她听壁角被抓个正着一样，咬牙想了半天，最终她还是换上一脸我其实很忙的表情说：“内什么···我是路过的。”
柳曼一听这话，立刻对夏梓萱生出无限同情，毕竟沈翊晗要是脸皮厚起来，这嫩嫩的小丫头还真不是对手，正想帮她两句，就见夏梓萱忽然敏捷地向旁边一跳，紧跟着陈煜夹裹着一阵风，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冲了进来，大声说：“柳曼姐，我有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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