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好久不见
玻璃上已经看不到水珠，一片一片透明的液体被风吹得打斜从玻璃上蕴开像一幅幅抽象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夏梓萱忽然觉得脑子里一阵阵发懵，连那些水迹也变得模模糊糊，像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睛发花。
夏梓萱甩甩头，从外面收回视线才意识到，她已经好半天没给老妈拨电话了，正想继续，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屏幕忽然一亮，跳出一个电话号码。
不是老妈，是···沈翊晗？他们的会议结束了？直到此时夏梓萱混乱的大脑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随着思索能力一点一点回归，她忽然意识到，哎呀，坏了，她就这么跑了，甚至忘了告诉沈翊晗。
他现在是没看到她回去，着急了？这想法让夏梓萱心里漾起一丝甜蜜，嘴唇不由自主向上一翘。
可紧接着她又一想，这要是有人让她着急，往往会被她给直接骂死，她又笑不出来了，只盼着沈翊晗能比她脾气好点儿。
她就这样心情复杂的把手机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传来一阵压抑的呼吸声、气氛沉默了好半天，才听见沈翊晗低沉的声音：“小夏，你在哪？”
他这是生气了吗？夏梓萱赶紧解释：“我正想跟你说，我家里出了点事儿，现在得赶回去···”
可她还没说完，沈翊晗已经急促地打断她问：“小夏，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车上。”
沈翊晗的声音骤然抖了一下：“车？谁的车？”
看来他果然是生气了，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微妙，仿佛她是跟人私奔了一样。
这么一想，夏梓萱忽然被惊了一下，难道···难道他在吃醋？这她可得赶紧跟他说清楚，她一叠声地：“你听我说啊，不是谁的车，我打了出租，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听完她的解释，沈翊晗沉默了两秒，再说话时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急躁，更像是试探，虽然夏梓萱并不知他在试探什么。
他说：“小夏，你能不能看看现在到什么位置了，让出租车停下来，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回你爸妈家。”
他的这个提议，夏梓萱其实早就想到过，她知道如果她把家里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沈翊晗，他一定会陪着她赶回家，可是···现在所里不管是新案子还是旧案子，全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少一个人都捉襟见肘，她怎么可能把沈翊晗也拉走？
做人不能太自私，老爸老妈出了事儿，她作为女儿，虽然只是养女，也该义无反顾地赶回去给他们当主心骨儿，可是沈翊晗不行，他是研究所的主心骨儿，她不能现在把他也拉走。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到消息却没第一时间跑去告诉沈翊晗的原因。
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自己做出这么自私的事儿吧。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夏梓萱转头看看窗外，许是转得急了，眼前一阵发黑，连胸口都开始发闷，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可心里又怕沈翊晗担心，咬牙忍了半天，才尽量放轻了声音说：“外面雨太大，我也看不出到哪了，你放心，等回家搞清状况，我就给你回电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说得轻松了，没想到，沈翊晗还是听出了她的不对头，沉声问：“小夏，你怎么了？”
“我···”
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沈翊晗知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其实刚才接通电话，他听到夏梓萱的声音，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这让他一颗狂跳的心总算暂时平静下来。
但终是不放心，又试探了两句，按照他的猜测如果夏梓萱真的已经落入那人的手里，这车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的。
可夏梓萱的回答却让他有点儿猜不透，但她那明显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让沈翊晗心里咯噔一下，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冷静：“小夏，你还在吗？”
夏梓萱咬牙忍过那一阵突然而至的恶心感，用手揉揉脑门儿，也不管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雨，直接按下车窗。
瞬时，湿润的空气夹裹着冰凉的雨水兜头打在她的脸上，这倒让她立刻清醒过来，低低喘了几口，说：“在···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这次沈翊晗倒没再纠结，而是很直接的问：“小夏，你能听清我说话吗？”
夏梓萱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说好吗？”沈翊晗的声音无比慎重：“你的头晕是从刚刚开始的吗？“
“嗯。”
“前边你有没有闻到过刺鼻的气味？”
夏梓萱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想了想，嗯了一声。
沈翊晗的声音停了两秒，语速忽然加快，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小夏，你现在能不能让司机停车？让他停车，马上，你必须立刻下车！”
夏梓萱愣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又听到沈翊晗说：“通话别断，实在不行就跳车，但你记住要保护好自己，无论你在哪，我会找到你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沈翊晗的声音这么慎重又急促，一定是有原因，而且，她身体上的感觉那么奇怪，这让她心头也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夏梓萱说了一声“好。”把手机放在车座上，抬头盯着司机头上方的后视镜，从刚才开始她总觉得有双狠戾的眼睛在那里窥探她。
半晌，她终于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前后排座椅之间的不锈钢隔架，说：“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
司机毫无动静，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开车。
“师傅，停车！”夏梓萱提高了声音喊道。
这次司机倒是有了反应，她身边刚刚被她按下来的车窗唰的升了上去，接着咯噔一声连车门一起被死死锁住。
夏梓萱急了伸手想把车门锁掰开，可紧跟着比上次更剧烈的憋闷恶心眩晕感再次向她袭来。
她没想到这次来势竟然如此猛烈，她的手脚开始迅速发麻，木木地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几秒钟后夏梓萱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指尖，身体也软绵绵地向椅子上滑倒。
但她心底的思绪却无比清晰起来，狠戾的眼光，形状优美的下颌，好听的声音，原本像打碎的拼图一样的碎片，此刻却在潜意识里被拼成一个人影。
是那个人吗？他是冲着她来的吧！
很奇怪，这一刻，她竟然没想哭，眼光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那双眼睛，而是使出浑身的力气，轻轻笑了一下，说：“看来我连跳车都做不到了。”她想这句话沈翊晗应该会听到吧？
沈翊晗的确听到了，可是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在心尖上狠狠剜了一刀，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然后，话筒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有几秒钟的静默，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性感的声音：“翊晗，好久不见。”
沈翊晗没有说话，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手机，大雨滂沱中，他标枪一样站着，手指关节处泛出一片青白。
“这么久不见，你竟然都不想跟我说说话？”
沈翊晗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伽越，你放了小夏，我去找你，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上别人。”
“别人？”好像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对方笑得很疯狂，好半天才说：“她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吗？怎么现在变成不相干的别人了？”
见沈翊晗不说话了，他低低喘了两口气，又说：“翊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那些不相干的尸体雕像，就算一具具摆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她不同，我甚至能从电话里听出你的心疼。所以你放心，谁来了我也不换，当然我也不会杀了她，因为····杀了她，我就没得玩儿了。”
对方的这句话让沈翊晗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颅顶：“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对方的声音柔软得像是情人的呢喃：“这问题太难，我还没想好，不过你也知道，让我每天都看着你这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我会嫉妒，所以···怎么办呢？”
沈翊晗胸口剧烈起伏，他必须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能颤抖也不能让对方听出任何情感起伏：“我去找你，咱们说清楚，伽越，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也不想我恨你，对吗？”
他这句话明显击中了对方，好半天听筒里都没声音，就在沈翊晗浑身肌肉都绷到快要痉挛时，听筒里才传来嗤嗤地笑声：“你确定能找到我？”
“最初的地方。”
“哦，本来我还在奇怪，几年不见咱们之间的默契难道也烟消云散了？看来你还是读懂了我那个提示，”对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没什么起伏：“不过可惜····你没来，所以我也不会一直在那里等你。”
“这次你不用等，我去找你，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但你要答应，如果我找到你，你就放了小夏。”
对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终于也变得狠戾张狂：“翊晗，你现在好像没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快点儿找到我们，你也知道，”说到这儿他几乎是一字一顿：“我不喜欢女人，特别是你的女人，要是我哪天一不开心，也许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夏梓萱忽然觉得脑子里一阵阵发懵，连那些水迹也变得模模糊糊，像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睛发花。
夏梓萱甩甩头，从外面收回视线才意识到，她已经好半天没给老妈拨电话了，正想继续，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屏幕忽然一亮，跳出一个电话号码。
不是老妈，是···沈翊晗？他们的会议结束了？直到此时夏梓萱混乱的大脑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随着思索能力一点一点回归，她忽然意识到，哎呀，坏了，她就这么跑了，甚至忘了告诉沈翊晗。
他现在是没看到她回去，着急了？这想法让夏梓萱心里漾起一丝甜蜜，嘴唇不由自主向上一翘。
可紧接着她又一想，这要是有人让她着急，往往会被她给直接骂死，她又笑不出来了，只盼着沈翊晗能比她脾气好点儿。
她就这样心情复杂的把手机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传来一阵压抑的呼吸声、气氛沉默了好半天，才听见沈翊晗低沉的声音：“小夏，你在哪？”
他这是生气了吗？夏梓萱赶紧解释：“我正想跟你说，我家里出了点事儿，现在得赶回去···”
可她还没说完，沈翊晗已经急促地打断她问：“小夏，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车上。”
沈翊晗的声音骤然抖了一下：“车？谁的车？”
看来他果然是生气了，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微妙，仿佛她是跟人私奔了一样。
这么一想，夏梓萱忽然被惊了一下，难道···难道他在吃醋？这她可得赶紧跟他说清楚，她一叠声地：“你听我说啊，不是谁的车，我打了出租，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听完她的解释，沈翊晗沉默了两秒，再说话时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急躁，更像是试探，虽然夏梓萱并不知他在试探什么。
他说：“小夏，你能不能看看现在到什么位置了，让出租车停下来，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回你爸妈家。”
他的这个提议，夏梓萱其实早就想到过，她知道如果她把家里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沈翊晗，他一定会陪着她赶回家，可是···现在所里不管是新案子还是旧案子，全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少一个人都捉襟见肘，她怎么可能把沈翊晗也拉走？
做人不能太自私，老爸老妈出了事儿，她作为女儿，虽然只是养女，也该义无反顾地赶回去给他们当主心骨儿，可是沈翊晗不行，他是研究所的主心骨儿，她不能现在把他也拉走。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到消息却没第一时间跑去告诉沈翊晗的原因。
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自己做出这么自私的事儿吧。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夏梓萱转头看看窗外，许是转得急了，眼前一阵发黑，连胸口都开始发闷，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可心里又怕沈翊晗担心，咬牙忍了半天，才尽量放轻了声音说：“外面雨太大，我也看不出到哪了，你放心，等回家搞清状况，我就给你回电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说得轻松了，没想到，沈翊晗还是听出了她的不对头，沉声问：“小夏，你怎么了？”
“我···”
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沈翊晗知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其实刚才接通电话，他听到夏梓萱的声音，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听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这让他一颗狂跳的心总算暂时平静下来。
但终是不放心，又试探了两句，按照他的猜测如果夏梓萱真的已经落入那人的手里，这车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的。
可夏梓萱的回答却让他有点儿猜不透，但她那明显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让沈翊晗心里咯噔一下，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冷静：“小夏，你还在吗？”
夏梓萱咬牙忍过那一阵突然而至的恶心感，用手揉揉脑门儿，也不管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雨，直接按下车窗。
瞬时，湿润的空气夹裹着冰凉的雨水兜头打在她的脸上，这倒让她立刻清醒过来，低低喘了几口，说：“在···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这次沈翊晗倒没再纠结，而是很直接的问：“小夏，你能听清我说话吗？”
夏梓萱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说好吗？”沈翊晗的声音无比慎重：“你的头晕是从刚刚开始的吗？“
“嗯。”
“前边你有没有闻到过刺鼻的气味？”
夏梓萱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想了想，嗯了一声。
沈翊晗的声音停了两秒，语速忽然加快，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小夏，你现在能不能让司机停车？让他停车，马上，你必须立刻下车！”
夏梓萱愣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又听到沈翊晗说：“通话别断，实在不行就跳车，但你记住要保护好自己，无论你在哪，我会找到你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沈翊晗的声音这么慎重又急促，一定是有原因，而且，她身体上的感觉那么奇怪，这让她心头也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夏梓萱说了一声“好。”把手机放在车座上，抬头盯着司机头上方的后视镜，从刚才开始她总觉得有双狠戾的眼睛在那里窥探她。
半晌，她终于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前后排座椅之间的不锈钢隔架，说：“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
司机毫无动静，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埋头开车。
“师傅，停车！”夏梓萱提高了声音喊道。
这次司机倒是有了反应，她身边刚刚被她按下来的车窗唰的升了上去，接着咯噔一声连车门一起被死死锁住。
夏梓萱急了伸手想把车门锁掰开，可紧跟着比上次更剧烈的憋闷恶心眩晕感再次向她袭来。
她没想到这次来势竟然如此猛烈，她的手脚开始迅速发麻，木木地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几秒钟后夏梓萱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指尖，身体也软绵绵地向椅子上滑倒。
但她心底的思绪却无比清晰起来，狠戾的眼光，形状优美的下颌，好听的声音，原本像打碎的拼图一样的碎片，此刻却在潜意识里被拼成一个人影。
是那个人吗？他是冲着她来的吧！
很奇怪，这一刻，她竟然没想哭，眼光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那双眼睛，而是使出浑身的力气，轻轻笑了一下，说：“看来我连跳车都做不到了。”她想这句话沈翊晗应该会听到吧？
沈翊晗的确听到了，可是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在心尖上狠狠剜了一刀，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然后，话筒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有几秒钟的静默，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性感的声音：“翊晗，好久不见。”
沈翊晗没有说话，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手机，大雨滂沱中，他标枪一样站着，手指关节处泛出一片青白。
“这么久不见，你竟然都不想跟我说说话？”
沈翊晗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伽越，你放了小夏，我去找你，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上别人。”
“别人？”好像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对方笑得很疯狂，好半天才说：“她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吗？怎么现在变成不相干的别人了？”
见沈翊晗不说话了，他低低喘了两口气，又说：“翊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那些不相干的尸体雕像，就算一具具摆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她不同，我甚至能从电话里听出你的心疼。所以你放心，谁来了我也不换，当然我也不会杀了她，因为····杀了她，我就没得玩儿了。”
对方的这句话让沈翊晗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颅顶：“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对方的声音柔软得像是情人的呢喃：“这问题太难，我还没想好，不过你也知道，让我每天都看着你这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我会嫉妒，所以···怎么办呢？”
沈翊晗胸口剧烈起伏，他必须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能颤抖也不能让对方听出任何情感起伏：“我去找你，咱们说清楚，伽越，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也不想我恨你，对吗？”
他这句话明显击中了对方，好半天听筒里都没声音，就在沈翊晗浑身肌肉都绷到快要痉挛时，听筒里才传来嗤嗤地笑声：“你确定能找到我？”
“最初的地方。”
“哦，本来我还在奇怪，几年不见咱们之间的默契难道也烟消云散了？看来你还是读懂了我那个提示，”对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没什么起伏：“不过可惜····你没来，所以我也不会一直在那里等你。”
“这次你不用等，我去找你，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但你要答应，如果我找到你，你就放了小夏。”
对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终于也变得狠戾张狂：“翊晗，你现在好像没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快点儿找到我们，你也知道，”说到这儿他几乎是一字一顿：“我不喜欢女人，特别是你的女人，要是我哪天一不开心，也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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