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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序言 天煞孤星 第二十章承诺·逼迫

  韩离眼见那两道光束来势凶狠,迫使自己不得不放开凌若海,倒退几步,险些跌入身后的荷塘之中。

  凌若海见儿孙两人如此相护自己,甚感欣慰,嘴上却怒道:“两个臭小子,自不量力,来做什么?”

  凌河洛决然道:“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爷爷你死于非命。”手中长剑一抖,指向韩离。

  凌峰涩色道:“爹爹,孩儿往日不孝,若今日爹爹有什么闪失,孩儿万死莫能赎其罪。”说着转过金刀,护在身前,孰视韩离。

  这对父子,如两面高墙,稳稳挡在凌若海身前,对手再是厉害,也不丝毫退却一步。因为他们守护的,正是生养自己的那个人。

  是啊,这世上若无父母,何来子女!

  亭外的雨愈加大了,大概是老天爷突然遇上什么伤心事,痛哭流涕,简直便要将人间淹没。

  此刻,一道闪电亮过,清晰地映出韩离那逐渐苍白的容颜,那颤抖着的快要拿不住剑的手。

  “好一对孝顺的儿孙!”韩离抬头望天,忍不住惨笑起来,越笑越是大声,笑话这老天为何要这样弄人!

  “好,你们父子三代既然如此齐心,我便成全了你们,让你们下到地狱,也好有个伴!”韩离眼中血光之盛,绝非往昔能比,笑声张狂,直如疯魔。

  血剑蔽天,携带着无尽的怨恨与嫉妒,向那三个可怜的人儿劈去!

  凌氏父子佛光护身,举刀剑来挡。

  喀嚓c喀嚓

  随着两声脆响,刀剑齐断,唯靠佛光苦苦支撑。

  但那魔剑威力实在太大,血红光芒越来越亮,伴随着韩离疯狂如恶魔的狞笑声,一声剧响,护体佛光尽数粉碎,长剑直落下来。

  凌氏父子正要以肉身抵挡,却听身后凌若海怒道:“滚开!”两股巨力将自己生生推开。

  随着两声惊呼,巨剑向那个行将就木的白发老者当头劈落。

  对面绝境,凌若海面色如水,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他所念《心经》与当日喜堂上神戒为渡化凌峰所诵一字不差,只是自他口中吐出,不知是否幻觉,每一个字都形而有质,两百余字缓缓飘起,竟托住了情殇剑,甚至还缓缓注入剑内,顺着剑身,流向彼岸。

  韩离只觉无数金字顺着剑身流到自己掌心处,通过手臂,途经七筋八脉,涌入气海丹田之中。与此同时,韩离听得耳畔梵歌袅袅,那颗暴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眼中血光消散,噔的一声,长剑落地,亦盘膝而坐。

  “小兄弟,你将这部心经一字不落的都记下来,反复念诵,配合体内真气流转,感觉如何?”

  韩离试着照做了一遍,但觉体内新生一股异样强大的真气,迅速流转全身,竟是说不出的舒坦,如登仙境也似,睁眼笑道:“多谢前辈!”

  “臭小子,你给他骗了,啊”韩离听得心头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同时伴着一声尖叫。

  韩离体内那个新生真气初时还颇为柔和,此刻却突然暴虐起来,四下冲突,似在寻找着什么,随即便觉到一阵奇痛,似有双怪手在拉扯自己的魂魄,要将他四分五烈,随后一阵虚空之感袭来,痛得昏死过去。

  凌若海见他昏迷,吃惊不已,探其脉搏,不禁大摇其头:“看来是老夫想错了,这孩子体内的魔灵竟已化为他的两魂六魄,成了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老夫强将心经传给他,反是害了他性命。”眉头深锁,双手如做法轮,一掌“膻中”掌“气海”,体内真气迅速流出。

  凌峰见状,已明所以,叫道:“爹爹,不可如此!”

  凌若海笑道:“当年慧能法师便是如此救我,老夫毕生有负大师,再授于这少年,望他能摒弃心魔,归入正道,也算是替老夫赎罪了。”大喝一声,全身金光亮起,迅速涌入韩离体内。

  凌若海以毕生功力将韩离体内冲突的魔佛两气隔离,已是全身虚脱,脸上皱纹密布,直如老了将近五十年般。

  “真想不到,这老家伙竟会拼了性命救我。阿星,醒来了。我可是有恩报恩的,你帮我去谢谢他吧。”

  韩离迷迷糊糊苏醒了一些,忽听身旁传来哭泣之声,睁眼一看,却见凌氏父子抱着凌若海放声而哭,已知她所言不虚,几步抢到他身前,颤声道:“老前辈”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凌峰吼道:“滚开!”一掌将韩离击倒在地。

  “你们让他过来吧。”凌若海说话有气无力。

  凌峰一怔,无奈之下,只能退开,凌河洛一脸的仇恨,狠狠瞪着韩离,悻悻而去。

  韩离踉跄地到了凌若海跟前,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凌若海叹道:“傻孩子,老夫又不是你什么人,何必为老夫哭泣。”

  韩离忙擦干泪水,涩声道:“前辈,晚辈对你不起,晚辈”再也说不下去。

  “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了,该称师傅才是。”凌若海那全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微笑。

  韩离一怔,心下矛盾之极。

  “爹爹,他可是韩家堡的人,这”

  凌若海笑道:“韩家堡与寂灭岭相斗几十年,两败俱伤,不过是遂了某人心愿而已,老夫忍了这几十年,今日可不再卖那人帐了。老夫偏要将心经送给韩家堡的人,他又奈我何。”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不认老夫这师傅也罢。老夫既将心经传授给你,便是相信你的为人,不会私自擅用。”

  韩离叩首决然道:“晚辈终此一生,必守此诺!”

  凌若海点头道:“这《心经》乃是佛家至宝,能遏制你体内魔性,只是”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很好,老夫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惜此生苦短,待你寿终之日,老夫再来找你”

  韩离以为他时辰将到,语无伦次,点头道:“晚辈定然等前辈回来!”

  “好好”凌若海两叫了两声好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韩冰儿等人先后赶到,凌邪海见爷爷去逝,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安氏眼中不知不觉间也涌出了莫名的液体。

  当下凌氏众人将凌若海尸身扶走,临行前凌河洛瞪视韩离,狠狠道:“韩离,你等着,我凌河洛一定会找你报仇!”

  韩离低着头,一声不吭。

  韩复见他们去远,问道:“离师弟,你真的学到心经了?”

  韩离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口角鲜血涌出,仰天而倒。

  韩冰儿忙将他扶住,叹道:“咱们先回韩家堡吧。”

  “那此间之事?”

  韩冰儿看他一眼,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睡,韩离噩梦不断,冷汗如雨,涔涔而落,尖呼一声,想要坐起,哪知全身乏力,又复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地道:“我这是在哪里?”

  “离儿,你总算醒了,真是吓坏我啊。你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家啊!”

  韩离听那人话音娇滴滴的,甚是柔媚,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见一个绝色丽人,美目盈盈,凝望着自己,一脸的关切神色,不是连翘是谁?

  韩离见到她,方知自己已回到朝阳峰,可是不知为何,以往的那种熟悉的,家一般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陌生,呆呆道:“翘娘,我”

  “你怎么了?”

  韩离摇头道:“没什么小虎呢?”

  连翘哼了一声,嗔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也不先问我过得好不好,反去关心那死狗。“

  韩离惊道:“小虎,它它死了!”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连翘白他一眼,笑骂道:“还说让你出外游历呢?竟一点也不长进。也不想想,你那笨狗长得这般健壮,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韩离渐自清醒,听得房门砰砰声响,道:“有人敲门,我去开!”

  正要下床,却被连翘一把按回床榻上,怒道:“不就是那死狗,别让它进来!”

  韩离大为不解,搔了搔头,道:“为什么?”

  连翘轻轻摇头,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目光愈加柔和,还带着些许莫名的情愫。

  韩离被她看得发窘,脸上一阵火热,好不容易才避开那勾魂双目,侧过头去。

  “离儿,这十年来,翘娘我对你好吗?”

  韩离不料她竟会说出这些话来,点头道:“便如亲娘!”

  “便如亲娘!”连翘凄然一笑:“在你心里,仅是如此吗?”

  韩离听她语气古怪,不由心中狐疑,道:“翘娘,我不在这几日,韩家堡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哪有什么大事!”连翘目光一亮,道:“难道你在外边听见我们韩家堡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韩离见她如此认真,疑心反去,摇头道:“也没什么,不过遇上几个朝廷中人而已。”

  连翘对那些显然不感兴趣,道:“听复儿说你已得到《心经》,可是真的?”

  韩离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我答应过凌前辈,决不交给别人。翘娘,你千万别逼我!”

  连翘笑骂道:“小气鬼,谁爱逼你的。”说着秀眉微蹙:“可是若堡主向你要取,你也不交吗?”

  韩离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

  连翘突然叹了口气,道:“离儿,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样,便能怎样的。”

  “翘娘,你今日有点不对劲啊!”

  连翘怒道:“什么不对劲,怕是你出门几天,自己变了才是!”

  韩离笑道:“这样就对劲了。”说着叹了口气,道:“翘娘,有件事,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连翘见徒儿眼神中露出往日所无的迷惘,怜意大起,将他搂入怀中,柔声道:“有什么烦恼,都告诉翘娘吧!”

  每当入她怀里,闻到那淡淡的体香,韩离便觉得无比的温馨满足,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即便受了再重的伤,也能康复痊愈。

  “翘娘,咱们做得对吗?”韩离望着那张无比美丽的容颜,道出心中迷惑:“那《心经》本是寂灭岭之物,咱们却占为己有,岂非犯了江湖大忌?”

  连翘笑靥柔美:“什么江湖大忌?寂灭岭自家守不住宝物,又怎能去责怪他人?若换做咱们韩家堡衰弱了,还不是照样给他们一口吞掉,这叫做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才是真正的江湖规矩。再说那封请柬可是他们自各儿发出来的,至多只是引狼入室而已。”

  “哦!”这一声答应,显然是不能心服。连翘心头一咯噔,低头看去,却见他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突然变得那样的陌生,方才那种甜蜜缠绵之感,却是再也寻不回来了。连翘心中大乱,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似乎只要自己一松手,他就将永远的离己而去。

  韩离渐感不舒服,挣了一下,竟无法挣开,奇道:“翘娘,我已经好了!”

  连翘心烦意乱,怒道:“什么好了!翅膀长硬,想飞了是不是!”

  韩离从未听她如此疾言厉色过,心下好生迷惑不解。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小虎呜呜叫了几声,敲门声大作。

  韩离大急,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口音道:“算了,既然不在家,明日再来吧。”

  韩离听是韩冰儿的声音,大喜过望,叫道:“冰儿,我在里面!”

  却听轰的一声,一道白光冲破房门,韩冰儿抢进房内,却见两人纠缠着拥在床上,怔了一怔,转身退了出去。

  韩离大急,正要开口呼救,身旁连翘哼了一声,跳下床去,以手为梳,整理鬓边乱发,淡淡道:“冰儿找你,当有要事,你快去吧!”

  韩离呆了一呆,忙整理好衣衫,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犹豫半晌,才道:“翘娘,对不起了!”径直去了。

  “臭小子,你”连翘怒不可遏,抬足便将桌椅踢翻。

  “这孩子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连翘怒道:“谁,给我出来!”

  却见后门处缓缓转出一人。

  韩离走出卧房,却见小虎蹲在门口,舌头吐出老长,见到他,人立起来,不住舔他脸颊,亲密之极。

  韩离抚其首,笑道:“好久不见,都长胖啊!”

  小虎显然对他的话很不满意,蓦地跳起老高,落地时后脚一蹬,迅速奔去,其速不亚于离部绝学“突如其来”。韩离哈哈大笑,闪身追上。

  这一人一狼你追我赶,转瞬间回到当年那片松树林前。

  韩离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隐约感受着那清幽的箫声,配合着风吹松叶发出的沙沙声响,在耳畔回荡,何等的唯美动人。

  韩离走入松林,却见前方不远处隐约有一个水绿色的身影,心下大喜,疾步而上,却见那人缓缓转过身,笑靥依旧是那么亲切柔美。

  “未济师姊!”韩离欢呼一声,奔到她面前。

  老天爷还真会作弄人,那一身的水绿色变成了雪白色,笑脸也被那漠然的表情取代了,他的未济师姊竟变成了韩冰儿。

  韩离脸上一红,轻声道:“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何必道歉!”韩冰儿背过身去,淡淡道:“我爹爹找你,随我去文王殿吧!”

  韩离一怔,道:“冰儿,你爹找我是为《心经》之事吗?”

  “去了自然知晓还有,以后叫我全名韩冰儿,我和你没什么关系!”这声音冷得就像十二月的夜。

  “”

  “韩冰儿,对不起!”

  韩冰儿使劲忍耐着自己,此刻却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回头,看着他,道:“韩离,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吗?”

  “我师傅她硬要如此我也没办法这个”韩离话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已是微不可闻。

  “我不是说这个,是你手上那把剑。我劝你还是丢了它吧!”

  “不可能!”韩离猛然抬头,眼中红光亮起。

  韩冰儿轻叹一声,再不言语,转身而去。

  两人一狼默然而行,越行越远,将那松树林抛在身后,直到再也看之不见。

  前边的韩冰儿忽道:“连翘和韩未济,你喜欢谁多一些?”

  韩离不料她会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个问题,搔了搔头,道:“师傅就像我娘,未济师姊吗”仔细想了想:“她对我很好,就像我姊姊一样!”

  “姊姊”韩冰儿凝视他双眸,似乎在捕捉着什么,良久后才道:“就这般简单?”

  “那应该多复杂!”韩离满脸的不解。

  “像你这种傻瓜,还是想得简单点为好!”韩冰儿背对他,丝毫不会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两人一狼离开朝阳峰,下苍龙岭,大概在已时时分到达云台峰,巍峨的文王殿便在眼前。

  韩冰儿微一迟疑,道:“韩家堡八部部主都来了,还有几个朝廷中人,你可要小心了!”

  韩离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向文王殿走去。

  “韩离!”

  韩离回头道:“什么事?”

  “你就这么带小虎进去吗?”

  韩离看了小虎一眼,笑道:“我们向来形影不离,此次下山,没带上它,它一定很生气了。”

  小虎冲着他连嚎几声,显然很是生气。

  韩冰儿见他走在高耸的文王殿门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把心一横,追了上去,道:“我和你一道进去吧!”

  两人进了文王殿,却见偌大个殿堂内竟是座无虚席,那些熟悉的c不熟悉的面孔形形色色。但最是惹眼的当是位座首席的一个官员打扮的中年男子,此座常客韩履反是落于下座。

  韩离不禁留神细观此人,却见他相貌也无甚奇特之处,只是手中那只玉扳指色泽均匀通透,还隐隐透出一丝丝寒气,绝非凡品,身后站了一老者,赫然便是那令狐潮,只是不见高尚踪影。

  却听韩冰儿道:“爹爹,我把韩离带来了!”

  韩晋正与那官员交谈,闻言点了点头,对韩离道:“你的伤势可好一些?”

  韩离低头道:“多谢堡主关心,我已经痊愈了。”

  那官员见韩离身旁的怪犬于人等高,倒是吓了一跳,忙笑道:“丞相大人常言韩家堡人材济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便立此大功,将来前途定是无量矣。”

  韩冰儿见他开口便是阿谀奉承,脸色顿时寒了下来,冷哼一声。

  韩晋忙笑道:“哪里?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年轻识浅,不值吉大人一哂。”

  那官员正是当朝刑部尚书吉温,以严刑竣法著名于世,乃是丞相李林甫之左膀右臂。不过此人血淋漓的物事见惯了,却是怕这半狼半虎的怪物,此刻听见韩冰儿口发不屑,心中火起,但随即听出韩晋话外之音,脸色稍缓,笑道:“年轻人嘛?不知轻重也是难免的。”

  他显然有些不大自在,轻咳一声,道:“其实下官来此,乃是奉了贵妃娘娘密旨。”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均想那杨贵妃虽然宠倾后宫,但向来不喜政事,又怎会突发密旨?多半是杨国忠假借贵妃娘娘名义,另有图谋。只是这吉温本是李林甫一党,怎得倒向了杨国忠?有人立时想到,莫非要变天了?

  吉温笑道:“只怕诸位有所误会。贵妃娘娘近年来一心向佛,听闻贵堡得到《心经》,想要一观,故而差下官前来唠叨,决不他意。”

  韩比插口道:“皇宫大内藏书百万,贵妃娘娘要找一部《心经》,何难之有?”

  吉温笑道:“侍郎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世人均知寂灭岭之《心经》另藏高深内功心法,决非寻常《心经》可比。”

  “莫非贵妃娘娘在宫中呆得闷了,要学我们江湖草莽,舞刀弄枪不成!”韩节突然冷冷道。

  吉温脸色一沉,道:“韩晋,莫非你要违抗贵妃娘娘懿旨?”

  韩家堡诸人对望一眼,均知若是得罪了贵妃娘娘,便等同于触怒龙颜,即便有李林甫之势,也是棘手得很。

  坤部部主韩坤笑道:“吉大人何必这么大火气,若贵妃娘娘真要《心经》,我们也是不敢不交,只是那部《心经》现下并不在堡主手中。”

  吉温狐疑道:“不在?你们不是说已经得到《心经》?”

  韩晋看了韩离一眼,道:“吉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近日才得悉那部《心经》已被寂灭岭前岭主凌若海毁去,此人日前亦已去逝。”

  吉温沉声道:“如此所来,你们那所谓《心经》根本就是假的了?”

  “韩离,你已习得心经,此事可是真?”巽部部主韩渐突然开口道。

  吉温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既得《心经》,那就快快默写而出,贵妃娘娘定然重重有赏”却见小虎咧嘴獒牙,瞪视自己,倒吸一口凉气:“若要推迟几日,自然也是可以的。”

  韩离见众人目光尽数落到自己身上,那种眼神,分明是将自己当做了替死鬼,冷冷一笑,摇头道:“韩离答应过凌前辈,终我一生,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心经》口诀!”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