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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岳飞小事

  仇三归至汴京大元帅府,并未与康王多言,只是打了招呼,便兀自将自己锁进偏院屋内,是岳飞的垫脚石,怎么也路边不到仇三吗?也不知岳飞此时在做什么。

  说至岳飞,守孝满期降至,此二年来,除了替父守孝外,便是与王贵苦练武艺。岳母怕儿子心生倦意,便请来神枪手陈广,教岳飞枪法,两年来岳飞的武艺更上一层楼。岳飞在陈广的指点下,不仅可使枪举轻若重,还不忘苦练骑射,现已能闭目盲射,指彼打彼,绝无指此打彼之事。

  岳家大院,陈广闭目养神,岳飞与王贵对练。王贵已是满头大汗如雨,岳飞却是神态自若,不漏半分疲色。陈广仍旧紧闭眼眉却高声道:“小飞,两年来,我该教的能教的已经全数教与你手,明日便是你守孝期满之时,你可曾有什么打算?”

  岳飞恭敬答道:“老师!飞守孝期满,今日欲至县城,置办些随身物什,早些日子听闻我那同县的仇三,于汴京附近三战大胜贼寇,现贵为大元帅府吉言大将军,飞愿前往相投,施展拳脚,以报国恩。”

  陈广点点头道:“我虽不曾见过那吉言将军,却深知你的为人,既然他自幼与你相识好友,品行应当不差,年纪轻轻能做到大将军,想必也有些能耐,只要他不是什么嫉贤妒能之辈,你可去投他!”

  岳飞依旧尊敬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飞愿施展师父所受,以报师父教导之恩。”陈广这才睁开眼睛道:“小飞,为师也没什么送与你的,为师手上有杆霸王枪,乃精钢所制,此次便送与你,望你能够早日功成名就。”

  岳飞谢过陈广,与王贵前去县城置办私用。宋金同盟以来,金国商贩于宋境已是互通往来,汤阴县城里亦有金人出没。一路上岳飞与王贵便碰到不少蛮横的金人,二人不想惹麻烦,能避就避。

  岳飞、王贵此次进县城为的无非是买些路途口粮,现已入秋,还要置办些冬衣以防冬日严寒。二人将至布匹衣物铺子,却见一群人围了个大圈,原来是一金国商贩正在调戏布匹商女,周围大群宋人围观做那看客,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岳飞义气上涌,拔出霸王枪,便要教训金商,被王贵拦下道:“大哥!现下宋金同盟,若是冲动得罪了金人,怕是连县太爷都要站在金人那方,咱们还是忍忍吧!”

  岳飞大骂道:“王贵!你个怂鬼!金人都骑到咱们鼻子上来了,还需忍什么?”言罢一把推开王贵,冲破人群,将那调戏良家妇女的金国商人一拳打倒在地。

  岳飞指着金人的鼻子道:“你这人好没规矩!光天化日之下竟做调戏良家妇女之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金人揉揉胸口,这挨得一拳是岳飞气愤所打,不留一丝力气,那金人感觉自己肋骨尽断,痛的说不出话,只见一口浓血从口喷出。

  岳飞还待上前踢打,再次被赶来的王贵拦下,王贵大叫道:“乡亲们!此次是这金人无理!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咱们这就散了吧。”

  原本围观的百姓见金人被打,怕惹祸上自己身,一哄而散,布衣商女也是归至自家店铺,闭门不开,岳飞想上前探望竟是无人应声。不知哪个多嘴的百姓报了官,县衙捕快得知金人被打竟出奇的快效率赶至现场。

  捕快见金人倒地不起,忙上前探气息,不想那金人竟被岳飞一拳打得喘不过气,晕死了过去。岳飞自觉无罪,也不离开,被捕快五花大绑至县衙。

  汤阴县官,知道岳飞曾在刘韐帐下,不敢得罪,但得知岳飞一拳打死了金人,却也不得不将他押堂审讯。县官问道:“底下岳飞!你可知罪!”岳飞大义凌然道:“岳飞无罪,不知!”县官耳语师爷。师爷再耳语岳飞道:“岳壮士!今次你可是杀了金人,现是宋金同盟,你这可是大罪!不过听闻皇上欲大赦天下,你且将就认罪,不多日便可出来了!”

  岳飞才不管这些,大声回道:“金人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岳飞气愤失手打了他一拳,怎么知道金人如此不耐打,就这样死了!岳飞若是有罪便是失手之罪!”

  县官道:“嗯!你服罪便可,来人啊!将堂下人压入大牢!”岳飞大叫:“大人!岳飞未曾画押,未曾有故意杀人大罪,应是棒责,不应是压入牢房啊!”

  县官笑道:“嘿嘿嘿!本官差点忘了!来人啊!先将岳飞棒责二十,狠狠的打!”二十杀威棒后,岳飞已是皮开肉绽,却不闻他叫唤一声,豆大汗珠滑下面庞。

  此时却见一队商人挤进县衙,正是一群金人,大喊着要县官就地杀了岳飞。岳飞有气无力的望着县官,县官也是不知所措,怕得罪了金人。

  只听衙门外炸雷声般的叫嚷:“岳飞是为救良家妇女,得以才失手杀了那金人,旁观百姓多达百人!老爷!不如将当时在场百姓叫来问话!”说话的正是王贵,王贵怕县官畏惧金人,胡乱定罪。

  汤阴县官是个腐儒,名声比性命重要,怕百姓口中将他看轻了。于是命捕快当街将当时围观的百姓集来。

  哪知这些百姓都是胆小怕事之徒,大部分都说只看见岳飞杀人,不见金人调戏良家妇女,气的王贵火冒三丈,直跺脚,竟将衙门地面跺出一个深深的凹槽。

  少部分围观百姓说见了金人买衣服布匹,应该是见商女貌颜不差,起了色心,只是摸摸脸蛋,捏捏小手。岳飞眼中刹时出现丝丝绝望。

  金人还在叫嚣,却见岳飞满眼杀意,死死盯着为首的金人商贩。盯得他后背只生凉意,身冒冷汗。县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把岳飞还是依旧压入大牢,择日问斩。金人满意离去。县官收到岳母金银,且有陈广游说,于是设计将问斩时间拖至冬日。

  年末入冬,徽宗大赦天下的旨意传至汤阴。岳飞得以脱去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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