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踪,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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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说一件怪事。
我从缅甸回到上海之后，被已经蹲点守候的当家逮了个正着，我莫名其妙失踪半个月，原以为会被扔进地下室关上个三五年，没想到当家的对我的行踪只字不提，一反常态，待人接物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最让我害怕的是叶龙的变化，她开始不断找借口约我出去，对我的态度好得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整个叶家都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给笼罩着，除了当家和叶龙，每个人见着我都跟见了鬼似的，能避则避，不能避的都低着头不敢看我，仿佛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他们畏惧看见的。
叫他们查峰子的下落，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辞职，回老家种地去了。
我觉得不太对头，峰子虽然五大三粗的模样，但是也是正正当当读书长大，照他的性子，是不甘心回去种田养活自己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再来说一件怪事。
钟瘫痪他们没有和我在一起，我回到上海的第二个星期后，有一个包裹寄到了我家，当时我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老爹在我不在的期间网购了什么东西，就收下了，直到我看到上面的寄件人签名——叶博远。
我爸？他想要给我东西随时都可以，楼上楼下的差距，怎么连出门都懒得出，送东西叫快递？他不应该在楼上的单元房吗？
之后，我才从我家里人的口中得知，我爸已经失踪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换掉了手机，换掉了电话，换掉了一切能够用来追踪他位置的设备，彻底人间蒸发。怪不得我回到家里就一直没联络到他，本来以为他只是心情大好出去哪里度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当家虽然是我爷爷的续弦，但是也对这几个非亲生的儿子很重视，自然就一直全国全世界地找人，也无半点音讯。
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地址写着西藏自治区，一个叫做朗县的地方，是我从未听过的地名。我急忙拆开包裹一探究竟，发现里头层层纸头包着一卷录像带，款式很老，要到我的铺子里头去取机器才能观看。
我随即带了钥匙往南翔赶，从市区到南翔差不多几个小时，到了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我冲进云翔轩里时，里面已经有两个月没通过风了，空气难闻的要命。我急急忙忙地开了窗子，走到二楼放映室，找了台匹配的机器，把录像带往里头一塞，按了播放键。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穿着沙滩裤花衬衫，戴着副墨镜，身后是围栏和大海，好像是在一个海边城市度假的样子。他悠然自得地朝镜头挥了挥手，开口说了几句话，喇叭明明连接着，却没有声音，我将画面暂停，绕到机器后头去查看了两圈，线路没有问题，喇叭也是好的，那么就是这盘带子本来就没有声音。
我没有怀疑什么，就接着播放。那个中年人取下了墨镜，带子虽然糊涂，但是我仍能认出他的脸，他就是我失踪两个月的老爸。他真的度假去了？看他的动作，好像在唤着什么人过来，接着，我就看见钟瘫痪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了一眼拍摄的方向，又扭过头去。然后，钟灵坤从一旁冒出了头，朝着摄像机朝了朝手，嘴里好像在说：“嗨，呀。”
呀？为什么要说“呀”？我调慢播放速度又观看了一遍，发现她其实是在叫我的名字，“叶安”。
画面没有了，整盘带子已经播放完毕，可是我却转不过弯来。
藏区不可能有这种景观，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盘带子是事先录好了，然后再从西藏寄出，可是到底怎么解释，钟氏兄妹和我老爸同屏出现的状况？难道他们原本就认识么？不应该啊，钟家兄妹在地底下睡觉的时候，我爸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到热带小岛上去专门找这两个人来拍照留念？
电视上的画面突然跳成了一片雪花，我吓得从椅子上一跳，怎么还有？不是都黑屏了吗？
雪花和噪音慢慢变得微弱，接着喇叭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清晰到恐怖的唱戏声：
“人生在世如春梦，奴且开怀饮数盅。”
娘的！老子就不该用高级设备放这玩意儿！方才不是没有声音吗！大半夜看鬼片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坑儿子啊！
我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一片黑色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只人眼，直勾勾地瞪着我。我还没从方才的阴影中走出来，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史无前例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从东街到西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唱腔，倒觉得很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听过。
画面上的东西开始移动，发出一连串“咯咯”声，眼睛和镜头的距离开始拉长，接着，钟灵坤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了镜头中。
“叶安，我都给你唱了，你快点回来。”画面中的她这么说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吸引了我，我暂停视频，放大画面，从镜头的反光中，看见了一块路牌：2332号。
我记住了这个路牌，接着放了下去，想听听她说什么，她好像边说在边哭，一直拿袖口擦眼角：“我成角了，你说等我成角的时候回来接我和大哥回去的，你再不来，我们就要下去了。”
下去？可能是下墓的意思。我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钟灵坤来，她梳着条大辫子，额前剪了个小刘海，自然卷曲，从卷曲的空隙中露出一额头来，像个洋娃娃一样，看样子只有十六七的模样，比现在的她看上去要小很多，也不像现在一样满口脏话，又干这些损害健康的事情。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盘带子绝不止几年历史。我的想法得到证实，接下来就差一个彻底分析。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了动酸疼的脖子。
窗子里吹进来一阵风，夹着淡淡的香味，我突然觉得身体很累，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往沙发上一倒就陷入了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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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说一件怪事。
我从缅甸回到上海之后，被已经蹲点守候的当家逮了个正着，我莫名其妙失踪半个月，原以为会被扔进地下室关上个三五年，没想到当家的对我的行踪只字不提，一反常态，待人接物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最让我害怕的是叶龙的变化，她开始不断找借口约我出去，对我的态度好得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整个叶家都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给笼罩着，除了当家和叶龙，每个人见着我都跟见了鬼似的，能避则避，不能避的都低着头不敢看我，仿佛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他们畏惧看见的。
叫他们查峰子的下落，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辞职，回老家种地去了。
我觉得不太对头，峰子虽然五大三粗的模样，但是也是正正当当读书长大，照他的性子，是不甘心回去种田养活自己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再来说一件怪事。
钟瘫痪他们没有和我在一起，我回到上海的第二个星期后，有一个包裹寄到了我家，当时我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老爹在我不在的期间网购了什么东西，就收下了，直到我看到上面的寄件人签名——叶博远。
我爸？他想要给我东西随时都可以，楼上楼下的差距，怎么连出门都懒得出，送东西叫快递？他不应该在楼上的单元房吗？
之后，我才从我家里人的口中得知，我爸已经失踪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换掉了手机，换掉了电话，换掉了一切能够用来追踪他位置的设备，彻底人间蒸发。怪不得我回到家里就一直没联络到他，本来以为他只是心情大好出去哪里度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当家虽然是我爷爷的续弦，但是也对这几个非亲生的儿子很重视，自然就一直全国全世界地找人，也无半点音讯。
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地址写着西藏自治区，一个叫做朗县的地方，是我从未听过的地名。我急忙拆开包裹一探究竟，发现里头层层纸头包着一卷录像带，款式很老，要到我的铺子里头去取机器才能观看。
我随即带了钥匙往南翔赶，从市区到南翔差不多几个小时，到了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我冲进云翔轩里时，里面已经有两个月没通过风了，空气难闻的要命。我急急忙忙地开了窗子，走到二楼放映室，找了台匹配的机器，把录像带往里头一塞，按了播放键。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穿着沙滩裤花衬衫，戴着副墨镜，身后是围栏和大海，好像是在一个海边城市度假的样子。他悠然自得地朝镜头挥了挥手，开口说了几句话，喇叭明明连接着，却没有声音，我将画面暂停，绕到机器后头去查看了两圈，线路没有问题，喇叭也是好的，那么就是这盘带子本来就没有声音。
我没有怀疑什么，就接着播放。那个中年人取下了墨镜，带子虽然糊涂，但是我仍能认出他的脸，他就是我失踪两个月的老爸。他真的度假去了？看他的动作，好像在唤着什么人过来，接着，我就看见钟瘫痪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了一眼拍摄的方向，又扭过头去。然后，钟灵坤从一旁冒出了头，朝着摄像机朝了朝手，嘴里好像在说：“嗨，呀。”
呀？为什么要说“呀”？我调慢播放速度又观看了一遍，发现她其实是在叫我的名字，“叶安”。
画面没有了，整盘带子已经播放完毕，可是我却转不过弯来。
藏区不可能有这种景观，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盘带子是事先录好了，然后再从西藏寄出，可是到底怎么解释，钟氏兄妹和我老爸同屏出现的状况？难道他们原本就认识么？不应该啊，钟家兄妹在地底下睡觉的时候，我爸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到热带小岛上去专门找这两个人来拍照留念？
电视上的画面突然跳成了一片雪花，我吓得从椅子上一跳，怎么还有？不是都黑屏了吗？
雪花和噪音慢慢变得微弱，接着喇叭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清晰到恐怖的唱戏声：
“人生在世如春梦，奴且开怀饮数盅。”
娘的！老子就不该用高级设备放这玩意儿！方才不是没有声音吗！大半夜看鬼片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坑儿子啊！
我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一片黑色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只人眼，直勾勾地瞪着我。我还没从方才的阴影中走出来，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史无前例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从东街到西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唱腔，倒觉得很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听过。
画面上的东西开始移动，发出一连串“咯咯”声，眼睛和镜头的距离开始拉长，接着，钟灵坤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了镜头中。
“叶安，我都给你唱了，你快点回来。”画面中的她这么说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吸引了我，我暂停视频，放大画面，从镜头的反光中，看见了一块路牌：2332号。
我记住了这个路牌，接着放了下去，想听听她说什么，她好像边说在边哭，一直拿袖口擦眼角：“我成角了，你说等我成角的时候回来接我和大哥回去的，你再不来，我们就要下去了。”
下去？可能是下墓的意思。我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钟灵坤来，她梳着条大辫子，额前剪了个小刘海，自然卷曲，从卷曲的空隙中露出一额头来，像个洋娃娃一样，看样子只有十六七的模样，比现在的她看上去要小很多，也不像现在一样满口脏话，又干这些损害健康的事情。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盘带子绝不止几年历史。我的想法得到证实，接下来就差一个彻底分析。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了动酸疼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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