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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的神迹 第二章 心仍未冷

  “菜冰箱里放着,你起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因为意外,失魂落魄,胆战心惊的子君早回到家中。

  通常这样的陈述是不需要回答的,可对于亲人,必须用些话来说,但子君只是沉默。

  沉默的其中一种含义是不想交流。

  可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

  “明明,你知道的,那个时候天天跟在你后面,君君哥哥叫着,现在呢?已经快大学毕业了。”

  子君倒上一杯凉水,喝着。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天天玩?有没有用?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要我们养你一辈子,爸爸妈妈都会老的,没钱了怎么办?你要有点出息啊!”

  水如酒。

  头仍在疼。

  胃很不舒服。

  不过,这些并没有什么。

  “我订婚了。半个月前。这次来是放松一下自己,说实话,有点紧张。如果可以,我不想结婚他很好是朋友介绍的。”

  “没想到,仅仅是因为好奇,我过来见你,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发魔女说的声音很轻。

  像风吹过柳絮。

  没有怪责。

  子君的心里反而沉甸甸。

  都是成年人,这样的游戏,或许很平常。或许,白发也是这样想的。

  白发今天晚上走,本来打算要在杭州呆上四c五天的。

  子君放下杯子,走到门边。

  “你总要有点打算吧?”

  声音出现在耳边,他的思绪转回到现实。马上睡了,真想关上门,真想闭住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睡去。可是,他的心里内疚。妈妈爱他,爱的深。他也一样,开口应道:“把武功练好。”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说了。

  一个屋檐下,同一个话题,同一个答案,可以重复上百次。

  不出所料,妈妈的语气转急,分贝拉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练武?你练了十几年有没有用?你去比赛啊!你不要拿这个当借口,你得先养活你自己吧!连饭都吃不起,你练什么武?君君,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情啊。天天晚上不睡觉,白天睡觉,哪有人像你这样子的?你不能白天起来练练武,然后找份工作的吗?不是妈妈想说你,你真的该好好想想了——太天真了!你看看,现在还有谁把练武当正经事来做的?至少你得吃的起饭吧?这么大的人了,还问家里要钱”

  门关上。

  子君闭着眼倒在床上,随着外面的关门声,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路上随便谁来说,都没有关系。可这,偏偏是生他养他爱他的母亲。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心,沉重的了。

  一日复一日,彼此不断的伤害彼此。

  曾经,母子开心的一起玩的情景,随泪流淌在脸颊而漫漫的消散。

  妈妈,你叫我怎么办?

  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愧疚,愤怒,自暴自弃,恨,仿佛一座山,压在了子君的身上,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好一会儿,猛的一蹦,子君双目怒睁,冲到客厅,蹲开马步,运上气,打了一套南长拳,然后死死的握紧了双手,像锤落般雨打全身。打的位置无不是软肉,要穴,就连双眼,亦用指节刺击,好似自残一般。

  这是铁布衫练至功成后使之更进精的一套修炼方法。自小,受教于铁布衫当代大师铁汉,而铁汉逝世后,便只有他会使得,称其铁布衫自修术。

  其实,就算行家来,也别想从此时的子君身上看出铁布衫的底子来,他已练到松如绵,紧若铁。

  收拳,吐呐,行身,子君看着双手,泪盈眶。

  他想起blkn给他发的短信,他更觉的愤恨。

  爱cs,恨枪。这感觉使的他自己觉的自己很无耻,亏对师傅,亏对自己的一腔热血。可他又明显觉的自己无力挣扎,在这个现实如饭的世界里,越大,越消沉,仿佛未来已没有光明,前方已无去路。

  靠倒床上,陷入混沌中,他才平静下来。

  开眼是无尽的黑暗,他摸索着起身,找出烟,点燃一支,靠近窗,拉开窗帘,外面是夜,抬头看不见星月,只有高楼的灯,耀武扬威的闪烁着。万籁无声,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与别的人不同,他们是睡醒上班,下班喝点小酒,娱乐娱乐,释放了自己如同打了一支冒牌的兴奋剂,毫无持久力。他自然不会上班,自视太高的人是找不好工作的。子君抽完烟才想起,白发今晚要走。

  白发,白发,他忽然念了两遍,失落如夜色在心底开始真正的蔓延。

  套上一件衬衫,他匆匆出门。

  白发还在酒店,飞机票是下午买的,买的迟了些,似乎是专门为了什么而留下了时间。

  子君站在门外,白发站在门内。

  相视。

  “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

  “这睡衣今天刚买的,好看吗?”

  “还行,什么时候走?”

  “还早,我们出去转一圈,然后直接去机场。”

  不需要回答。

  子君默默的走在白发的身边,白发沉默。

  忽然想起了剑狂舞。

  可能这次白发回去,他也该去上学了,一起散才好,干脆的来吧。注定,我这样的人,是没有交际圈的。

  前路上乱哄哄的,人潮往子君这边涌来,好似他们的身后有哪一处大卖场在超级大减价似的。子君当真是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来路上星散的几处小商店怎有如此魅力?

  手上一滑,冰冷的小手贴在他的掌心,转过头,白发正靠着他,似怕被人潮冲散。

  这场面潜藏着许多危机,若不小心,会踩踏死人的。子君冲着白发苍白的脸微笑,“我们跟着人潮走吧,往边上的小路绕过去,那儿是小巷子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人潮很吵,似乎听明白是有一群人持械行凶,被警察追赶,据说来了上百个警察。

  难怪,这场面会如此混乱了。

  可能事发突然,警方来不及疏散人群。

  子君安然的带着白发穿梭在人潮中,潇洒的步出,转入一条小巷,转了几个弯,前面就是国道。

  “姐,我给你拦辆车。”

  白发想阻止,可又犹豫,看着他走上去拦住一辆车。子君打开车门,转身看向白发。

  告别,既然要告别,又何必拖延。子君潇洒的微笑,眼中充满温情,慢慢的看着白发的双眼,慢慢移向嘴角,再慢慢的回到双眼,月光,正照在那双明亮的眼眸,如水般柔柔的惜别,难忍的一刻,子君摸了摸鼻子,强忍酸楚。或许,这之后,又将只有寂寞来陪伴他了。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醉酒

  笑。

  两人笑。

  大笑。

  白发走过,摸了摸子君的头发,“弟弟,姐姐走咯!”

  “姐,走好。”

  看着白发坐入车内,子君的手伸了伸,却顺势关上了门。

  门是他亲手关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世界的爱情总是不可理喻。子君关上的那刹那,忽然觉的奇怪,为什么,同样的醉酒,同样的糊涂事,可结果,却不同呢?为什么他无法潇洒的不再去想,而就此走远。可能,不是以前真潇洒,而只是未到时候罢了。

  嘿嘿,我一个傻忽忽的吃干饭败家子,有啥资格留住人家?子君啊,你的选择,是对滴!

  一个巴掌,他站在小巷里,寂静无声,这“啪”的一声,尤其响亮。

  泪忍不住的就往外涌。

  子君单手撑着墙,将脸在胳膊上的短袖处擦拭。

  回家吧,回家,睡一觉。

  在想,去和blkn一起比赛,一起拿奖。拿着奖金,好好的吃一顿,然后飞去北京,看白发的结婚典礼。“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得这么活着?”这时,他又一次想起了师傅的那句话,那是师傅住院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就在他家的门外,他本已走远,却被师傅叫回去,师傅的双眼慈祥,似带上一生的真诚盯着他,用轻而有力仿佛那远山中传出的钟声,说:“想放弃的时候,别撑着,啊。”

  那如对自己孩子的最后叮嘱。

  子君咬了咬牙,慢慢的,挺起背,抹去泪水,捋顺头发。他心想去北高峰打上一夜的拳。

  “为什么哭?”

  他僵在那儿,良久。

  为什么不走?

  他没有勇气回头。

  “我,也哭了。”

  白发就站在灯柱下,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那一身白雪似的衣衫上,令人心碎。

  她的眼,微微泛红。

  眼波里,水润水润。

  子君哽咽了好久。

  “我们,不要再,告别了,好吗?”

  白发笑出了泪,点头。

  子君牵着白发的手,走回酒店。依然是那条路,只是人潮已消退。

  白发挣脱子君的手,跑到路边,顽皮的笑道:“我打车,你追的上我,我就留在杭州,不回去了!”

  子君笑道:“哪有人追的上汽车,你不要我啦?”

  “西,我才不管哩。”

  一辆深蓝色的面包车在白发身边急停,车门拉开,里面冲出两个高大的男子,抱起白发往车子一钻。

  “混蛋!”子君的喊声被悠扬刺耳的警笛掩盖,风般呼啸而去的面包车后,紧跟着六辆警车。

  最后那辆警车猛的一斜停下,截住了刚跑开腿的子君,一个壮实的警察打开车门,喊道:“上车!”

  子君毫不犹豫的跳入车内,对那警察道:“快追上去,我女朋友被他们绑走了!”

  “操!早该注意他们会在路上劫持人质的,都转了一圈,他们也看出逃不了!”那警察暴怒的叫嚷。

  开车的警察冷静的道:“别担心,他们逃不了,我们有几百种解救人质的措施!”这话当然是对子君说的,因为谁都能看出,他真的急坏了。他想,要是劫持我该多好。

  经过十几分钟的围追堵截,那辆面包车终于被迫停在了一幢电信公司的大楼门外,车内蹿出五个男子,其中一个抗着白发,带头的男子手上拎着一柄铁锤,几下砸碎玻璃窗,五人从破口处跃了进去。那抗白发的男子身子又高又壮,一不小心,连带着白发的腿在破碎的玻璃窗尖上划了一下。

  子君跟着前面的警车一起来到了电信大楼前,下车后,那带上他的暴躁警察拉着他道:“你站车边上,他们手上有武器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开车的警察对着几个同志喊道:“到后面围起来,边上的人群都疏散开!”

  他一边喊完,一边低声道:“进了隐蔽楼层对解救人质的难度增加了,小伙子,你耐心点,我们一定会帮你救出你女朋友!”

  他不说还好,一说,子君更急了,双眼直往周围乱扫,看清一处地方,趁那带他来的警察和别人说话没注意时,悄悄的就摸到了那里。

  这是电信大楼边上的一家酒店门口。他直接跑到了顶层,想从上面跳过去,攀爬到对面大楼的窗层处再破窗进去。可这楼层绝佳的阻击位置又怎么会没有警察守着,果然,两个武装警察见了,盯着他道:“你做什么?”

  子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说道:“我要跳过去救我女朋友出来。”

  其中的一个警察惊讶的道:“你疯了,这里跳的过去吗?”

  两楼相差五米,是人都跳不过。子君却从容的道:“我自有办法!”

  那另一个警察皱着眉头道:“你别添乱,这里不是你逞个人英雄的地方!安稳点到下面等着,我们警察有办法救你女朋友出来。”

  子君实在是急,一下子又无法冷静了,生气的说:“要拦我你开枪好了!”说罢,猛一冲刺,已跃出楼外,那两武装警察一是没想到,二是子君动作太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跃了出去,那冲的架势,和跳楼自杀没两样。这时一个念头在那两武装警察脑中闪过,“这是个疯子!”

  子君一个娴熟的凌空前转体首先颠覆了他们的想法,紧接双脚如弹簧般一伸,在外墙沿上踩住了力,猛的蹬腿,整个人笔直的斜下冲向对面第二层的一扇落地玻璃窗。

  那两武装警察瞪直了眼,心道,这人难道是要用头去撞破那面落地玻璃窗?

  就算是用锤子,搞不定也得五c六下才砸的碎啊!

  只把他们搞的目瞪口呆感觉天昏地暗。

  一声清脆的破击声,子君用头破出了一个大洞,整个人飞进了电信大楼!

  下面围着的有几个警察无意中注意到了,差点惊叫出声,还好素质优良终没影响到警队形象。

  子君一身横练铁布衫破个落地玻璃窗那是小菜菜,双手一撑,翻身而立,只听已经不动弹的电梯传来激烈的脚踏声,赶紧蹬着一个手机样品柜台的边缘跳起,双手插入嵌入式美的中央空调的面板缝里,如蜘蛛般贴在其上。

  一个身穿黑短袖手中拿着西瓜刀的矮个男子冲了上来,莽莽撞撞的四处查看,却连个鬼影也没有发现。正恐慌中,突然觉的头上挨了一重家伙,失去了知觉。

  子君一记锤拳搞翻一个,飞快的将人拖到楼梯边上,然后猛一踹,将这昏死过去的男子踢下楼。

  一会工夫,下面响起了一个北方汉子的声音,“你们别乱来,我们手上有人质,快点滚出去,不然我就弄死她!”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那汉子朝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的上了电梯。

  黑暗中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电梯口,双目闪出冷光冲着两人打量。

  两人觉出不对,想下去时,子君一记剪刀腿正中两人颈部,稳稳落地,只见被踢中的那两人一前一后翻落电梯,横躺上下。

  子君轻轻的拍了拍手掌,慢慢走下电梯。

  下面的北方汉子拎着铁锤,另一个将白发按在地上,两人盯着子君,那北方汉子一怔,问道:“就你一个人?”

  子君道:“警察都在外面。”

  北方汉子道:“你不是警察?”

  笑,子君穿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怎么都看不出警察味来。

  北方汉子的疑惑,另一人的郁闷,看看电梯上躺着没有动静的同伴,再看看眼前这个高是高,但瘦是瘦的青年人。仿佛在一场刺激的生死追逐过后,老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北方汉子不满的撇撇嘴,打了个眼色叫另一人注意外面的动静,自己拎着铁锤朝子君走去。

  白发紧张的看着子君,她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瞬间变的如此有气势,漫不经心的插着口袋站在那儿,却给人强烈的信任感,仿佛这个大汉手中的铁锤是用纸糊的。

  大汉走近,问了一句:“你和那女人有关系?”

  子君自信的道:“我要救出他。”

  铁锤迎胸而来,“扑”,大汉被锤上反震来的力量跌的退了一步,子君纹丝不动,面色沉静的看着大汉。

  “再让你来一锤,要是能让我动弹半步,我甘愿束手做你们的人质。”

  大汉一惊,白发已看的愣住了,连劝阻的念头都没升起。

  “你,你这是”

  “听过铁布衫吗?”

  楼里无灯,却闪出一片光彩,那隐隐流动的风姿自子君身上飘散,随之灿烂的笑容带着磅礴的自信使的大汉与另一人连身在警察包围中的那份紧迫与危机都忘了。

  “好!老子这一锤动不了你,我立马放了这女人!”

  “我相信你。”

  大汉后退了两步,这时,自他的身后暴出一阵亮光,原来警察在外围用探照灯了,三个方向一起照来,整个大厅顿时明亮无比。

  大汉与另一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旁顾左右,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感到无可奈何。就算手里有人质,又如何呢?

  惨烈的叹了口气,大汉道:“我来了!”

  子君点了点头。

  铁锤这次改变了方向,第一次他使上了全力砸在子君的胸口没有丝毫的影响,第二次他当然换了地方,却是太阳穴!

  普通人只要根棍子用力来一下这个位置,那就得躺下送医院。

  子君深吸一口气,双手已放开姿势略低于双肩,微微抱胸,手掌弯曲,握空心拳,运起了全部的气聚向太阳穴准备硬受这一下!

  整个大楼,外围,只听到破风声。

  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铛”!

  铁锤击在子君的太阳穴上,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却稍稍沉闷的声音。

  子君。

  纹丝不动。

  大汉那握在锤柄靠后的左手虎口裂了,铁锤被弹飞了出去。

  远远的。

  落在一角。

  无声。

  “好功夫!”

  大汉首先从震惊中清醒,大声喝赞。接着,外围的警察和一些远处的人群也放开怀的喝彩,子君晃了晃脑袋,还有些晕旋留着,他也不做掩饰,慢慢的说道:“可以放开我的朋友了吗?”

  大汉冲他的同伴使眼色让他放了白发。

  子君终于露出了笑容,看着白发,微微的点了点头。

  白发的右小腿外侧被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这时还在慢慢的流着血,她的脸因受惊而苍白。

  看着彼此,白发也笑了。

  “你娘哩!狗他熊熊爹地干饼!跟你一路过来混到个死,你当初说啥地?说有钱有房,干一票就出国玩撒!”按着白发的男子喷了几口还觉不甘。那大汉面色一变正要动嘴,却只见这一直看着他眼色行事的男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黑亮的手枪,“嘣”一声巨响,震的坐倒在地的白发双手捂住耳朵发了疯的挣扎,泪流满面。

  大汗应声而倒,胸口的血洞冒着一丝青烟。

  子君看着男子手中慢慢移向他的黑亮手枪,脑中乱极。死亡,永远的失去,无法挽回,什么都不复存在。在绝望下,子君忽然感到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在这如宿命般的对决中:十几年的苦功,心底对枪的怨恨,对世界的嘲讽,还有对自己人生的无可奈何,那注定的悲哀。一切来的太快,他没有反应,也没有时间,甚至没有感到这接受命运嘲弄的无力。他在混乱中听到男子说,你的功夫是好,能挡的住我的子弹吗?

  这句话来的恰到好处,一问一答,妙至极境。一乱一静显的如此突然!子君,此时,平静的,不像一个站在枪口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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